自從江予月中毒後,賀潮風將一切事都推脫掉陪在她的身旁,宮中得知了此事,連夜遣人送來了大量珍稀藥材,其中許多還是賀潮風這些年搜尋迴來的珍稀之物,其中就包括解毒聖品——冰蟾。


    在冰蟾來了之後,趙濟世用冰蟾配合著解毒之藥,暫時將江予月的鳳眼藤毒稍稍壓製,但她依舊昏迷不醒,體表的溫度雖然低了些,但依舊滾燙,照這般下去,隻怕撐不了多久,神魂就會徹底燒壞。


    賀潮風心急如焚,偏偏又有力無處使,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遭罪。


    將心中的狂怒壓製下來後,他冷靜了下來,下毒之人到底是誰,如果隻是想要她死的話,又何須用這麽上這般手段,與其用毒,還不如一刀一劍來的快捷方便。


    看來,下毒之人另有所求,若有所求,那此毒定然有解藥,想到這點,他的心稍稍冷靜了些。


    如果能將幕後黑手揪出來,此事便有轉圜餘地,賀潮風閉目凝思……


    能做到將一條巨犬帶入府中而不被發現的人不多,有能力帶到主院而不被人發現的那就更少了。


    其中,逃出府邸的管家算一個、董芙婉也算一個、蕙草院的漱玉公主陸渺渺也可以,這三人中,前麵兩人都對她可都沒抱什麽好心思,也就是說,兇手極有可能就是兩人中的一人。


    賀潮風心如電轉,他邁步便往錦華院而去,如今的主院,早已守得跟鐵桶一般,他暫時不用擔心江予月的安危,他現在唯一要做的便是盡快尋出幕後黑手拿到解藥,若再晚上一些,她以及腹中的血脈極有可能會出現不可逆轉的傷害。


    董芙婉正在院子裏喝茶,江予月被人毒倒,這對她來說,簡直就是這段時間來最好的消息,若她抗不過去一命嗚唿那便更好,等她一死,殿下便是自己一個人的了,至於正妃之位,那更是非自己莫屬。


    將來,若殿下登臨皇位,那自己便是母儀天下的皇後。


    屆時,整個董家都與有榮焉。


    想到這裏,她似乎看到了自己登臨鳳位,接受百官朝拜的一幕,暢快的笑容浮現在她臉上!


    賀潮風進了錦華院,老遠便瞧著董芙婉在涼亭中坐著,看她一臉笑容,賀潮風從心底升起了一股厭惡來。


    “見過殿下。”錦華院的下人瞧見了賀潮風,連忙下跪行禮。董芙婉聽聞是賀潮風來了,連忙將臉上的笑容收斂,裝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迎了上來。


    “殿下,娘娘可曾好上一些了?臣妾一直想去主院探視娘娘,可這門口的守衛就是放心,臣妾隻能呆在院中幹著急。”


    “如此說來,你還挺關心她的。”賀潮風臉上冷冽如常,讓人看不出是憂是喜。


    董芙婉接過賀潮風的話道:“雖說臣妾與娘娘存在種種誤會,可畢竟我與她都是侍候殿下的姐妹,如今她中毒了,臣妾如何能不關心?”


    聽到董芙婉這番話,賀潮風的眉角不可察的挑了挑,你隻是關心著她何時死吧!他心中雖這般想,口中卻道:“你能這麽想,本宮自然高興。”


    賀潮風點了點頭,坐在她對麵,一夜未曾入眠的他,臉上掛上了幾分倦色。


    “殿下,你可莫要累著自己,娘娘她吉人天相,自會好起來的。”


    賀潮風盯了她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複雜,若不是自己碰上了江予月,這董芙婉便是最好的正妃人選,可世事偏生就是這麽奇怪,自打軍中見了江予月之後,賀潮風心中就有一種莫名的感覺,以前他並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麽,如今想來,這應該就是畫本中描述的愛情吧。


    與她這一路走來曲折蜿蜒,而與董芙婉之間,就如同一汪深井毫無波瀾。


    見賀潮風沉默不言,董芙婉眼底閃過一絲恨意,她很小心的將那絲恨意掩飾過去,裝出一番失望的樣子道:“我知道殿下懷疑是我做的此事,可這些天一來,臣妾從未出過府中,更不用說從府外帶那麽大一條黑狗迴來,昨日臣妾是迴了董家,但也隻是迴娘家陪母親大人聊了些家常罷了,臣妾也是迴來後才聽到娘娘被巨犬所傷。”


    聞言,賀潮風道:“本宮知道不是你,本宮隻是想問問你管家的事,你嫁予本宮已近四年,這四年你與管家打交道的時間最多,想來你對他應是比較了解。”


    董芙婉的心中咯噔一聲,她故做思索,好一會才道:“臣妾以為管家是殿下您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他還藏有二心,臣妾雖說與他有些接觸,但對他並不了解,此前隻覺得他辦事條理分明,又對殿下忠心耿耿,是個難得的好奴才,誰料……”


    賀潮風眉宇微蹙,這董芙婉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看來她是故意要將這個話題聊死的,想到這,他心底反而生出了幾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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