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芙婉終於出院子,這次,她領著寶琴,親自來到主院求見江予月。


    聽到外麵的通傳後,江予月有些摸不準她的來意,見自然是要見的,若連她都不敢見,這傳出去豈不是弱了自己的名頭。


    江予月讓花苑去將董芙婉領進來,花苑嘟噥著小嘴道:“小姐,聽說你之前去給她請安的時候,她一直都有刁難你,要不要……”


    花苑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江予月一眼瞪了迴去,“叫你去就去,莫要再生出這些心思。”


    不一會,花苑便領著董芙婉進來,見江予月在廳中奉茶,董芙婉暗暗咬牙,身子一矮便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行了個大禮,其姿勢中規中矩,讓人挑不出半分不是來。


    江予月沒有故作大方的讓她免禮,而是硬生生的受了董芙婉這一禮,而後才讓她起身就坐。


    “董姐姐身子骨可好些了,本宮剛接手這府中中饋,事情太多,一直抽不出身來去探望姐姐,還望姐姐莫怪本宮。”江予月臉上掛著一絲客套的笑容,一看就有幾分疏離。


    董芙婉也不在意,雖然她眸子深處潛藏著無盡的恨意,但她表麵上卻未露出半分,她恭恭敬敬的迴道:“迴娘娘的話,妾身這身子骨爽利多了,今日特在院子裏備下了酒席為娘娘賀,請娘娘賞臉。”


    自古宴無好宴,以董芙婉對自己的恨意,擺下的酒席會是什麽好酒席?


    江予月沒有跟她虛與委蛇,直截了當道:“多謝董姐姐的一番好意,本宮這多有不便,等閑暇時,本宮讓來儀樓備下一桌好菜,再與姐姐坐上一坐。”


    董芙婉掃了江予月隆起的肚子一眼,眼中流露出了幾分神傷,若她未曾在夕照院小產,算算時日,再有一段時間,自己就可以做母親了,可是……


    想到這裏,她心中的恨意瘋長,差點就忍不住想對江予月下手,這念頭剛起,卻見喜鵲死死的盯著自己,看她那模樣,隻怕自己稍微有向江予月出手的意象,便會被她一劍撂倒。


    董芙婉強壓下心中的恨意,有些不自然的說道:“既然娘娘多有不便,那便算了,等哪天娘娘方便的時候再說。”


    說完,她徑直告辭離去。


    見她離開,花苑有些生氣。


    “她以為她誰啊,真是過分。”


    江予月迴頭,瞪了花苑一眼,道:“不要什麽話都往外麵說,禍從口出的道理你應該知道的,若是真有哪天,我不見得能保住你。”


    花苑癟了癟嘴,一臉的哀怨,見她那副模樣,江予月忍不住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去替我請吳婆子進來,我想吃些桂花糕,讓她來替我做上一些。”


    花苑調皮的對江予月做了個鬼臉,領命而去。


    江予月坐在廳中思索著,此番她想去靜安寺,名義上是替自己的母妃祈福,實則是尋個機會見見李瑾,她有些疑惑,想當麵向他了解清楚,有些事情,也想當麵跟他斷個幹淨。


    每次想到李瑾,江予月的心總是不由自主的蕩起漣漪,她站起身來,走出了廳中,主院中的侍候著花花草草的下人們見到她紛紛跪下,眼中皆帶著無比恭敬的神色。


    如今,她的身份已被賀潮風昭告出去,這京城所有人都大跌眼鏡,原以為她就是個出身低微的軍妓。未曾想,她竟然就是周國的三公主,是八殿下親自求娶的和親公主。


    有時候就是這麽奇怪,在此之前,她明麵上的身份隻是個低賤的軍妓時,哪怕她已是賀潮風的側妃,依舊被人看不起,就連府中的下人,也敢在私下裏去調侃她。


    如今,她的身份一出,一切不和諧的聲音都消失了,下人們在看向她時,眼神中充斥著敬畏。


    ……


    江予月看著陽光正好,便領著喜鵲在院子中走了兩圈。


    白芷被玉兒借走了,清影這幾日一直在追蹤胡老三的蹤影,據她傳迴來的消息,似乎已經發現了些胡老三的線索,江予月讓她先查清胡老三的落腳之地,莫要打草驚蛇,順藤摸瓜將胡老三後麵的人給揪出來。


    至於清寧,她現在也是忙的不可開交,府中的中饋盡數交在她手上,這些日子,她盤點府中庫存時,發現了一些不對的地方,現如今,除了江予月的一日三餐她必須過手之外,其他的事情都被她拋在了一邊,整天將頭埋在賬本之中。


    這一查,的確讓她查出來不少問題,府中許多下人被她拿下,一些輕的,抽上一頓鞭子送出了府,一些情節嚴重的,清寧毫不留情的讓大理寺將人帶走。


    這些被帶走的人,幾乎是沒了生還的可能,在八皇子府中動手腳,大理寺能放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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