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京城的路更不好走,這若是一路顛簸過去,隻怕還沒到開福寺,自己就要顛出問題來。


    “從這裏還有其他的路去開福寺嗎?”江予月蹙眉,朝車夫問道。


    車夫想了想,道:“還有一條路,比官道要近上許多,不過那條路馬車過不去,轎子應該可以。”


    江予月心中有了安排,叫來喜鵲,在她耳畔交待了一番。


    不一會,喜鵲領著轎夫抬著一頂軟轎過來,江予月讓白芷跟花苑繼續乘車前往,而她則換坐軟轎,走車夫口中那條路前往開福寺。


    一路上,喜鵲小心防備,雖然她知道殿下已經在娘娘的身邊安排了暗衛守護,但她依舊不敢大意,這些天,京中的氣氛不對,她曾是賀潮風身邊的女侍衛,對危險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敏銳。


    行至半路時,一名侍衛縱馬而來,在喜鵲旁邊耳語了一番後,喜鵲頓時臉色緊張起來。她示意轎夫停轎,道:“娘娘,你此前乘坐的馬車出了問題。”


    江予月心中一個咯噔,第一時間問道:“那白芷花苑可還好?”


    “受了些輕傷,半路時拉車的馬匹突然受驚狂奔,萬幸的是娘娘沒在車上,否則……”


    喜鵲口中的意思江予月自然知道,她心中有些發寒,此事絕非偶然,若不是自己半途不適換了軟轎,那此刻絕對會對方的設計。


    得知白芷、花苑隻是受了輕傷之後,江予月鬆了口氣,心中的怒火卻是再也按捺不住。既然如此咄咄逼人,要置自己於死地,那就來吧。


    江予月的眼中驟然綻出一片寒霜,她招來喜鵲,交待了一番,喜鵲點頭離去。


    如今內憂外患,整個形勢對自己十分不利,已容不得自己心軟,否則,被害的人將會是自己。


    江予月打定了主意,攘外必先安內,這府中有一個董芙婉對自己虎視眈眈也就罷了,如今還多了一個管家。相比董芙婉,管家的威脅更大,他熟悉府邸每一個角落,每一個下人都是由他管控,在府中這些年,絕大部分的下人都是他安插進來的,想想都覺得恐怖。


    喜鵲將四名轎夫換成了四名暗衛,將軟轎仔細檢查了一番後,這才讓江予月上了軟轎。


    等江予月到了開福寺時,董芙婉與府中車隊早就到了開福寺門口。


    董芙婉臉色不虞,有些陰沉道:“妹妹你這排麵越來越大了,讓整個府中的人都等著你,若再晚些,這壽宴都快開始了。”


    江予月下了軟轎,嘴上歉意道:“有勞姐姐久等。”話雖這般說道,但江予月的臉上可沒有半分歉意,這讓董芙婉氣抖冷,這該死的賤人,運氣真是好啊,半路竟然換成了轎子。


    不過沒關係,今天有的是人想對付她。


    董芙婉收起了心思,讓下人將一車車的壽禮送了進去,她則領著寶琴率先走進了開福寺後院。


    開福寺本是一座不大的寺廟,恰是因為太妃在此禮佛,當今聖上憐之,令工部將開福寺重建了一番,如今,這開福寺占地寬廣,太妃所生活的後院,絲毫不遜於親王府邸。


    穿過九曲迴廊之後,江予月等人終於到了後院,進了正廳後,便見吳皇跟一名身穿麻衣、頭戴布帽的女子端坐堂中,皇後與宜貴妃陪在兩邊。


    董府婉與江予月進了廳中,紛紛跪下行禮。


    吳皇看了一眼江予月,對一邊的太妃道:“皇嫂,這女子便是朕替你認的幹女兒,你瞧瞧如何。”


    太妃笑著點頭,看似頗為滿意的說道:“此女麵相貴不可言,倒是哀家高攀了。”


    江予月打量著太妃,雖一聲麻布僧衣,但難掩她周身貴氣,她麵相端莊大方,看上去就約莫四十來歲,言語間,自有一股雍容大氣。


    一旁的宜貴妃突然出聲,道:“這都是陛下抬愛,汐雲這側妃能拜在皇嫂名下,是她高攀了才是。”說完,宜貴妃對江予月招了招手,示意她向前。


    江予月挺著微微隆起的肚子走了過去,宜貴妃見她這個動作,眼中閃過一絲喜色,這絲喜色被江予月敏銳的捕捉到了,江予月心中又多出了幾分疑惑,宜貴妃眼中這喜色不似作假,難道說管家身後另有他人?


    皇後突然笑道:“好,這汐雲總算是開竅了。”


    宜貴妃牽著江予月的手,讓宮女端來茶盤,親自斟了三杯茶,道:“去給你母妃敬茶,這可是你第一次見她,莫要失禮數。”


    一旁的吳皇滿意的點頭,自己這宜貴妃做事進退有度,為人處事滴水不漏,的確是個了不起的人,若是皇後能像她這般就好了。


    如此想著,吳皇看了看身邊的皇後一眼,心中歎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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