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江予月在未雨綢繆,錦華院那邊,董芙婉也沒閑著。


    她對寶琴道:“可通知到了?”


    跪在地上的一名小廝連連點頭,壓低聲音道:“娘娘,消息已經傳給那兩位了。”


    “好,做的不錯,賞。”寶瓶端著一盤錠雪花紋銀走了過來,董芙婉從盤子中拿出了兩錠,拋在小廝身前,道:“這兩錠是你替本宮帶消息的獎賞。”


    小廝眼中頓時閃過貪婪之色,這可是十足十的雪花銀,每一錠足有十兩,他將兩錠銀子拿在手中,眼神不由自主的飄向了寶瓶手中端著的紋銀。


    “為娘娘效力,是小人的福分,娘娘有事盡管吩咐。”


    看到他眼中的貪婪,董芙婉臉上浮現了一絲嘲諷的笑。


    “好,本宮就喜歡識相的人,寶琴。”董芙婉遞了眼色給她,寶琴聞言明白過來,將整盤銀子盡數放在那小廝的跟前,小廝頓時手足無措,驚喜至極的說道:“謝娘娘賞賜。”


    “等等,這銀子可不能白拿。”


    小廝的手愣在半空,董芙婉起身,道:“丁小山,後日是你駕車與蕙草院那位一同去開福寺麽?”


    見丁小山有些躊躇,董芙婉眼神中露出狠厲道:“本宮不要你做什麽,你隻要將去開福寺走的路線告訴本宮便可,其他事情與你無關。”


    丁小山臉色稍稍好看了幾分,他看了看眼前的銀子,又看了看董芙婉,心中頓時有了決定。


    ……


    唿延灼換上了吳國的衣物,滿頭小辮被他解開,用英雄巾束在頭頂,一番裝扮後,他身上那股漠北蠻荒的味道收斂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名壯碩而英武的濃眉大漢。


    他漫無目的的在吳國京都閑逛,尤其喜歡吳國京中的各種小吃。


    城北有座城隍廟,城隍廟的對麵是一條專營各色風味小吃的巷子,唿延灼進了一家豆花店。


    “來兩碗豆花,一碗加糖不加鹽,一碗加辣不加糖。”


    豆花店的老板是名老嫗,聽到唿延灼這奇怪的要求,頓時有些惱怒,走到他身邊將他往外推搡,道:“你這是故意刁難老身,老身不做你這生意,快走快走。”


    唿延灼有些無奈,隻能離了鋪子。


    等他離去後,老嫗便將攤子收了店門一關,竟然連生意都不做了。


    唿延灼離開了豆花店後,似乎沒有了再逛下去的興致,在街上隨便買了些特色小吃後,便迴了驛館。


    等他迴了驛館,有人飛速的潛入豆花店,卻發現豆花店裏的老嫗消失無蹤。


    消息很快便傳到了賀潮風的書房。


    賀潮風揉了揉有些發脹的雙眼,這兩天,類似於這種信息堆滿了他的案幾。


    可惜賀南不在,若是他在京中的話,自己也不至於被這些暗衛傳迴來的信息給埋沒在書房中。


    他起身,看著有些低壓的天空,上午還是晴天,這下午似乎又要下雨了。


    也不知賀南尋到了暖心玉髓的線索沒有。


    如今,他最擔心的便是江予月的身子,心毒依舊還在,可她又在這個關頭懷上了自己的血脈,萬一有個什麽閃失……不行,他站起身來,揮筆寫下一封秘信,令暗衛遞了出去。


    如今的吳國國都,有一句話來形容,那就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


    兩日後,天色放晴。


    管家早早的讓人將禮物搬上了馬車,此番,是江予月第一次為開福寺太妃做壽,賀潮風大手一揮,禮物足足拉了幾車。


    開福寺,在南郊堯舜山,距離八皇子府有段路程,一早,江予月領著白芷、花苑上了馬車,在喜鵲等人的護衛下,驅車前往開福寺。


    等她們的馬車出了府邸後,董芙婉的馬車也跟了上去。


    開福寺太妃,乃齊王之妃,早年,齊王鎮守邊關,在於漠北皇廷大戰之時,身中流矢而亡,吳皇痛惜胞兄亡故,賜封其妃子為太妃,本欲將她接進宮享福,可齊王妃與齊王夫妻情深,甘願在開福寺為齊王誦經超度。


    吳皇見此,隻能由著她。


    也正因為如此,每年太妃壽辰之時,吳皇都會親自前往祝壽,滿朝文武以及皇室宗親,皆會在這天前往開福寺替其做壽,每年的這個時候,是開福寺最熱鬧的時候。


    從朱雀大門處了京城後,還有好一段路才能到開福寺,一路顛簸,江予月覺得肚子有些不舒服,白芷連忙叫停馬車。


    “車夫,此去開福寺還有多遠?”


    江予月皺眉問道。車夫是府中的老把戲,他微微估算了一番,道:“迴娘娘的話,此去開福寺大約還要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江予月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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