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萬壽果的事情,是董芙婉出手做的,這事情剛過去沒多久,董芙婉就算想對自己下手,也不得不有所顧忌。


    故而,她出手的可能性反而不大。畢竟,她也害怕被賀潮風發現。


    一次可以說是無意,兩次可就沒辦法解釋,一旦事發,賀潮風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將她趕迴董家,甚至有可能會牽怒於董家。


    思來想去,最終江予月將目光鎖定在了胡老三的身上,她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


    想要知道結果,其實也很簡單,等著便好。


    想到這,江予月翻了個身,沉沉的睡了過去。


    ……


    夜闌人靜,城東驛站不遠處的宅子中,一道黑影從高高的圍牆上翻過,落地時悄然無聲。


    “來了。”


    “你這個時候約我前來,就不怕被探子發現,到時候你這吳國二皇子密會我這漠北皇廷太子的消息傳了出去,你在吳國還有立錐之地?”


    唿延灼穿著獸皮製成的衣袍,胸膛敞露在外,他皮膚黝黑,臉上帶著漠北大地特有的紅暈,頭上梳著細細的小辮,上麵掛著玉質化的骨墜,整個人與俊美毫無關聯,但卻輪廓分明,極富男子氣概。


    賀潮華轉過身來,他本身也長的極其俊美,較之賀潮風的清雋傲然,他的俊美中夾雜著絲絲陰冷。


    “什麽時候這漠北皇廷的太子也玩上了嘴皮子的遊戲?”賀潮華微微冷哼,率先走進了屋內,唿延灼左右打量了一番,讓隨同而來的侍衛守住了門口,他則孤身一人走了進去。


    燭光閃爍,賀潮華端坐在案幾前,在他前方的案幾上,早已備好了酒菜,唿延灼大步走來,徑自坐在他對麵,拿起酒壺就給自己倒滿了一杯酒。


    他端起酒杯,對著賀潮華揚了揚杯子,滿飲而下。


    賀潮華冷眼看著他,嘴角露出一絲陰笑道:“你不怕被毒死?”


    唿延灼放下酒杯,用手拈起一塊鹵製的牛肉扔進口中,邊嚼邊道:“這酒不過癮,男人便要喝烈酒,你們吳國這酒美是美了,但淡出個鳥來,不是男人該喝的。”


    賀潮華眉宇一皺,他聽懂了唿延灼話中的意思,他雖未直接迴答自己的問題,卻在暗中嘲諷自己不是男人。他捏緊了案幾下的手,臉上卻沒有絲毫變化的說道:“唿延兄可莫要忘了,偏生就是你看不起的吳國人,將你們皇廷追殺到惶惶不可終日。”


    唿延灼眼中閃過一絲兇厲,不過,他很快便將那絲兇厲給按捺了下去,反而大笑道:“對,賀潮風我服,是條漢子,敢用五千人殺入我漠北大地深處,屠滅我漠北子民,可你不是他,若是他在此,我唿延灼自當低頭,可你……嗬嗬。”


    唿延灼毫不掩飾眼中的鄙夷,別看他是漠北皇廷的太子,可他一口吳國官話卻說得十分的順溜,竟絲毫沒帶上漠北的口音。


    賀潮華的臉色暗沉,他強壓下心中的火氣,告訴自己,莫要與他置氣。


    “不與你做這無謂的口舌之爭,信中所說之事,你考慮的如何?”他沒有再在口舌上過多的糾纏,直奔主題的問道。


    “若你要讓我出手對付賀潮風我能理解,可你為何要讓我出手劫走他府中的側妃?”唿延灼饒有意思的看著賀潮華,又道:“你跟我說說這女人可有什麽秘密。”


    “你隻要說幫還是不幫,若你幫本宮這個忙的話,你所求之事我定設法替你做到,如何?”賀潮華看著眼前這個粗獷的漢子,沒有人知道,這唿延灼曾化身一名書生在大吳遊學過數年,並陰差陽錯的跟賀潮華相識。


    唿延灼輕哼一聲,笑道:“你怕是不知道,此次三國前來與吳國聯姻,為的是誰!”


    “那不是更好,我們的目的不就徹底一致了!”


    賀潮華並沒有生出被唿延灼點破心思後的尷尬,反而坦然笑著說道。


    唿延灼卻搖頭,毫不猶豫的拒絕了賀潮華的提議,道:“此事莫要再提,萬一她有什麽差池,受損的可不是一家,挖出她背後的秘密才是我們要做的事。”


    賀潮華臉色愈發陰沉,他揮袖道:“唿延灼,你好好想想,若是有她的助力,將來賀潮風登上吳國皇位,你漠北皇廷如何在他兵鋒之下苟且求生。”


    唿延灼也怒了,長身而起道:“你也太高估了你們吳國的軍力,若他不親自領兵,你們吳國還有誰敢與我皇廷一戰,還有,他若登臨吳國皇位,第一個死的怕會是你吧。”


    “你……”賀潮華一口氣被堵在喉嚨,他憤而甩袖離去。


    場中,唿延灼眼生熠光,獨立片刻後,起身領著侍衛消失在了院子。


    等他們都離開之後,一道黑影從角落中一躍而起,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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