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委實讓董芙婉心中不快,她看了一眼寶箋,寶箋想不到事情會如此,冷聲道:“燕窩是給主子的,她一個丫鬟吃了,誰知道是不是你們屋子裏的那個小娼婦做的手腳!”


    聽聞這話,江予月臉色陰沉,走過來朗聲道:“娼婦?堂堂側妃娘娘身邊的大丫鬟居然口不擇言,就算我隻是個侍妾,可也不是你一個丫鬟能折辱的!”


    看見江予月出現在這裏,董芙婉緊緊捏著拳頭,心中卻是將寶箋給罵了遍。


    江予月迎了上去,一臉正色道:“娘娘,大夫可以作證,燕窩裏有蒙汗藥,若是今日我吃了,中招的就是嬪妾了,這蒙汗藥倒不致死,可若開了這個頭,下一次是什麽藥嬪妾不敢想象?還請娘娘給嬪妾一個公道!”


    江予月目光如炬,直逼董芙婉,董芙婉何曾見過這樣的江予月,隻覺得她通身散發出攝人的氣勢,逼得她有些說不出話來。


    寶箋急了,怒道:“娘娘麵前也敢放肆!誰知道是不是你們串通好的,為了獲得殿下專寵出來演戲!蒙汗藥是吧?我看她就是裝的!”


    說著寶箋衝過去狠狠踹了周香雪一腳,急得周媽媽撲過來在她臉上扇了一巴掌!


    寶箋是董芙婉的丫鬟,素日裏在府中有諸多人巴結,如今被人打了臉焉能罷休?這就與周媽媽撕扯在一起,周媽媽雖說年老,可是做慣了粗活,手勁又大,這一來二去的寶箋竟然也沒能占的上風。


    隻是主院裏一片嘈雜,董芙婉頓時目瞪口呆。


    她何曾見過這場麵,忙讓人將他們兩人拉開,隻是寶箋嘴裏還喋喋不休罵著,頭發淩亂,臉上紅腫,哪裏還有平日趾高氣揚的樣子?


    看見周媽媽,也沒好到哪裏去,臉上幾道血痕,衣服也撕爛了,這鮮血淋漓的看著就覺得疼。


    江予月來到周媽媽身邊聲音清冷:“娘娘,如今我們不過是來討個說法,寶箋就如此緊張,難不成此事與娘娘有關?”


    “你放屁!不過就是個侍妾,軍妓出身,千人騎萬人枕的娼婦竟然也敢置喙娘娘!你不過就是床上有些功夫,惹得殿下對你癡狂,如今還敢汙蔑娘娘,我看你就是倒打一耙!你個不知羞恥的賤人!”


    江予月話音剛落寶箋就罵了出來,不知道的還以為那個市井潑婦,居然罵的如此難聽,就連董芙婉鬥聽不下去了。


    “放肆!!”


    外頭突然傳來一聲厲喝,眾人頓時噤聲,隻見賀潮風走了進來,麵若寒霜,眼眸中的怒火讓人不寒而栗。


    “本宮倒不知府裏的丫頭如此伶牙俐齒!區區一個下人也膽敢如此囂張!”


    賀潮風一進來就對著董芙婉發難,董芙婉趕緊跪了下來:“殿下容稟,此事乃是誤會!”


    寶箋更是嚇的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臉色蒼白,全然沒了方才那股子罵人的氣勢。


    “殿下,奴婢……”


    話未落盡,賀潮風一腳踹在她的心窩上,將寶箋踹到了一旁,噗得一口血吐了出來,捂著心口半天說不出話來。


    董芙婉嚇了一跳!忙拽著賀潮風的衣角懇求:“殿下,此事隻是誤會,還請殿下網開一麵!”


    “誤會?方才本宮已經聽得很清楚了,先不論其他,陸渺渺好歹是本宮親口賜下的侍妾,你這丫鬟一口一個娼婦,若不是你給她的膽子,她安敢如此?”


    “還有,此事起因本宮已有耳聞,膽敢在燕窩中下蒙汗藥,日後會不會在本宮的杯裏下那毒藥?”


    此話一出,別說寶箋臉色變了,就連董芙婉也是一臉蒼白,她忙道:“不是的殿下,您誤會了!”


    董芙婉一口否認,若是承認了,今後她這個側妃做不做得成都是小事,隻怕整個董家都得因此受到牽連,謀害皇子,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雖然到不了這步,但董芙婉也不想像齊羽兒一樣被關在別院裏出不來,若是今後連側妃之位都保不住,她還怎麽麵對貴妃娘娘?


    “殿下,這事是奴婢做下的,奴婢氣不過這才在夫人的燕窩裏下了藥,可是奴婢並無害人之心,隻是想讓她睡上一覺而已,奴婢知錯了,還請殿下饒過我們娘娘!娘娘她確實不知。”


    寶箋這會才知道怕了,江予月在身旁暗自冷笑,這丫鬟蠢笨如此,難怪董芙婉進門一年都沒能得寵。


    這寶箋突然跳了出來,承擔所有下責任,董芙婉心中微微鬆了口氣,她向來謹小慎微,想不到第一次生出害人之心便迎來了當頭一棒。


    “好大的膽子!這還是本宮的府邸嗎?瞧瞧你這院子中的下人,這就是你教出來的?”


    賀潮風冷眼直視董芙婉,後者嚇得心裏一沉,瞧見一旁的江予月,董芙婉見她臉無表情,突然心裏升起一股恨意來。


    “殿下,娘娘宅心仁厚定不會如此狠毒,嬪妾以為,都是這丫頭作祟,還請殿下莫要責怪娘娘。”


    江予月上前一步屈膝跪下,董芙婉有些錯愕,事到如今她居然還幫著自己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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