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贏天滿不在乎道:


    “君父老了。


    老祖宗糊塗。


    他們之所以不同意我去趙國當質子。


    那是沒有問過我的意見。


    隻要本人都同意了。


    他們自然也就無話可說了。”


    世子嬴蕩點著頭麵容十分難受,把手搭在三公子贏天肩膀上:


    “三弟說的是。”


    然後不再說話,生怕贏天反悔。


    隻要贏天自己主動請纓,毛遂自薦。


    便能打了君父和老祖宗的臉。


    最關鍵的是要趁著君父病重的時候。


    將此事變成玉成。


    四公子嬴稷則指向府邸外秦候大夫人羋八子所在的車輦建議道:


    “三哥果然真英雄。


    敢作敢當。


    那嬴稷請母妃進來和三哥道別?”


    三公子贏天略感為難,真心難受:


    “母妃對我贏天有養育之恩。


    我贏天沒齒難忘。


    如今突然分別。


    害怕引得母妃難過。


    就不見了。


    等我明日一早出庸城後。


    你再告訴母妃。


    日後就替三哥我好好照顧母妃。


    少惹她生氣。


    明白了嗎?”


    四公子嬴稷內心已經狂顛至極:


    三哥果然仁義。


    名副其實。


    看樣子是我錯怪他了。


    不過為了秦候之位。


    我也隻能對不起三哥了。


    “兄弟我明白。


    一定替三哥好好照顧母妃。


    盡子女之孝!”


    “好。”


    世子嬴蕩、四公子嬴稷又耐著性子,按捺住內心的狂喜跟三公子贏天聊了一個多時辰。


    最後世子嬴蕩、四公子嬴稷揮淚告別三公子贏天。


    三公子贏天站在大堂門檻處傷心地看著世子嬴蕩、四公子嬴稷的離去的背影。


    這有可能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麵了。


    世子嬴蕩、四公子嬴稷剛往前走出二十多米。


    世子嬴蕩那滿是傷心淚水的臉瞬間變得得意陰戾起來:


    贏天啊!


    贏天!


    你就好生保重吧!


    你的死法本世子已經替你選好了!


    至於嬴稷……


    世子嬴蕩乖戾的臉轉頭看向了下一個對手四公子嬴稷。


    四公子嬴稷那傷懷不舍得臉上瞬間堆滿奸笑:


    三哥啊!


    三哥。


    我就不對你出手了。


    畢竟大哥絕對不會讓你活著趕到趙國。


    您一死。


    我可就得想辦法讓五弟贏壯去當質子了。


    至於大哥……


    四公子嬴稷一臉兇相地看向了下一個對手世子嬴蕩。


    “……”


    世子嬴蕩、四公子嬴稷同時陰險毒辣地看向對方。


    發出桀桀怪笑。


    在走出三公子贏天府邸後。


    世子嬴蕩和四公子嬴稷向對方行禮告別:


    “那麽以後咱們可就開始了!


    告辭!”


    “那麽以後咱們就看誰本事大了!


    再見!”


    府邸內的三公子贏天在世子嬴蕩、四公子嬴稷徹底消失在視線之內後。


    露出了虎視狼顧之相,攤開雙手奸詐道:


    “我這一走。


    坐山觀虎鬥了。


    原本我也不想這樣。


    但是在奪迴鹹陽的那一夜。


    我贏天站在鹹陽南城樓之上。


    突然之間想當秦候了。


    不!


    我贏天是想當華夏第一個皇帝了!


    希望等我再迴庸城的時候。


    你們兩個已經鬥的兩敗俱傷了!


    真以為我贏天蠢?


    我這叫做以退為進!


    咱們走著瞧!”


    三公子贏天對著屋頂喝令道:


    “掩日何在?”


    屋頂落下一魅影。


    如鋒利無比出竅的劍。


    正是身著鐵甲,麵帶羅刹麵具的掩日。


    “剛才的話你都聽到了吧?”


    “屬下聽得一清二楚。”


    三公子贏天轉身向臥房那邊:


    “趙國那邊準備的怎麽樣了?”


    掩日拱手迴道:


    “六劍奴之劍奴真剛、劍奴斷水、劍奴亂神今早派人傳來消息。


    趙國那邊已經準備妥當。


    天下三墨之趙墨所有弟子恭候墨子您的大駕,翹首以盼。


    尊主,此行,無憂矣。”


    三公子贏天滿意點頭:


    “好!


    你即刻以本尊主的命令。


    趕緊召集三萬玄甲軍統帥晨曦、墨家班大師明日一早便裝在庸城東大門外我!”


    “諾!”


    掩日身影一晃,倏地消失,為三公子贏天辦事去了。


    ------------


    秦候侯府母儀殿。


    大夫人羋八子獨自垂淚。


    手裏拿著三公子贏天小時候戴過的玉佩睹物思人:


    “天兒!


    你也是我的孩子。


    嬴稷也是我的孩子。


    但嬴稷乃是我親生。


    雖說手心手背都是肉。


    但為了嬴稷能夠登上秦候之位。


    也隻能暫時委屈你了。”


    大夫人羋八子緊緊的握住手中三公子贏天戴過的玉佩垂淚苦笑:


    “天兒。


    其實你去趙國好。


    在秦國遲早要被算計而死。


    不如先去趙國避避風頭。


    等稷兒登上秦候之位以後。


    你便沒有了威脅。


    到時候母親我會讓稷兒召你迴來的。


    相信娘親,我的好孩子!”


    秦候侯府偏殿。


    早上在承明殿內突然出現的秦候嬴霸。


    當眾昏厥之後。


    便退出了承明殿大笑。


    “哈哈哈哈!


    老祖宗。


    霸兒這出戲演的如何?”


    老祖宗贏虔一旁護送笑道:


    “沒想到因為一個贏天。


    所有人都變了。


    世子變了,嬴稷變了,嬴華變了,商君變了,張儀變了。


    沒想到連你這個處處爭強好勝的狂人也變得會演戲了。


    真是不可思議。


    霸兒,你越發的適合做秦候了。


    隻不過老朽不明白為何你要當眾來這一出?


    剛才可是偷偷告訴老夫什麽為了贏天。


    到底怎麽迴事?”


    秦候嬴霸驕傲笑道:


    “等到了偏殿霸兒再告訴老祖宗。”


    待秦候嬴霸、老祖宗贏虔到了偏殿。


    喝退了左右黃門,單獨留下內宮大宦官黑夫。


    把三公子贏天那日所說行帝道的事情給老祖宗贏虔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


    老祖宗贏虔聽後,滿臉震驚,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咱們老嬴氏趙氏出了一個什麽樣的人物啊!


    這小子野心大且狂!


    很符合老朽的胃口!


    沒說的!


    天下早就該一統了。


    本來老夫是信不過贏天那小畜生的!


    可是鹹陽之戰,打的漂亮!


    真可謂百年,不,千年不遇的曠世雄主!


    能讓你小子主動讓賢的人。


    絕非庸才!


    贏天!


    接下來就靠你了!”


    老祖宗贏天毫不吝惜誇讚之詞。


    聽得秦候嬴霸眉飛色舞,喜上眉梢,驕傲道:


    “那可是本候生的兒子啊。


    老祖宗。


    不對啊!”


    秦候嬴霸打趣地看著老祖宗贏虔。


    老祖宗贏虔遲疑道:


    “怎麽了?


    哪裏不對?”


    秦候嬴霸玩味道:


    “您之前可是對天兒喊打喊殺。


    怎麽突然之間開始護著天兒了!”


    老祖宗贏虔噗嗤一笑。


    指著嘚瑟的秦候嬴霸笑罵道:


    “你個小兔崽子別得意!


    老夫做人做事一向都是恩怨分明,一碼歸一碼。


    你家老三,沒錯,是適合當秦候。


    開創秦國千古未有之壯舉!


    但贏不識的事情老夫還跟他沒完。


    等他從趙國迴來。


    看老夫如何收拾他!”


    秦候嬴霸壞笑道:


    “到時候您舍得收拾天兒嗎?”


    老祖宗贏虔一下就被秦候嬴霸給噎住了。


    指著秦候嬴霸豪爽大笑:


    “哈哈哈哈!


    別說殺一個贏不識、贏四溢。


    如果能殺了老夫,能使秦國強大,天下一統。


    我贏虔眼睛都不眨一下,笑著赴死!”


    秦候嬴霸拉著老祖宗贏虔的手笑道:


    “哈哈哈哈!


    老祖宗英明!”


    秦候嬴霸正和老祖宗贏虔說笑的時候。


    一個黃門進來給內宮大宦官黑夫匯報了一個消息。


    內宮大宦官黑夫趕緊給躺在病榻上的秦候嬴霸、旁邊坐著的老祖宗贏虔迴稟:


    “啟稟君上、老祖宗。


    剛才咱們的人得到消息。


    說世子嬴蕩、四公子嬴稷去找三公子贏天了。


    過了許久之後。


    世子嬴蕩、四公子嬴稷臉上有淚痕。


    但是出來分別的時候得意且高興。


    顯得十分興奮。”


    “嗯。


    果然不出本候之所料。”


    秦候嬴霸滿意點頭,看向老祖宗贏虔解釋道:


    “本候就知道這幾個小兔崽子沒那麽輕易善罷甘休。


    為了不讓山東六國看出端倪。


    不讓朝中大臣感覺是本候有意讓天兒去趙國當質子,禍亂山東六國。


    故意出麵阻止。


    等著嬴蕩、嬴稷、甘龍、魏冉想辦法讓天兒去趙國當質子呢。


    這才過了多久。


    這幾個包藏禍心的狗東西就把壞水倒出來了。


    不過也好。


    這樣天兒去趙國當質子,誰也不會察覺出是本候的安排。”


    老祖宗贏虔指著秦候嬴霸罵道:


    “要說壞。


    還是你小子最壞。


    你當年當世子的時候。


    可比嬴蕩奸詐十倍不止。


    老夫不明白的是。


    禍亂山東六國的人該派能言善辯、審時度勢的縱橫家去啊。


    比如張儀、犀首公孫衍。


    老夫覺得他們兩個比贏天那個小畜生更合適吧?”


    秦候嬴霸擺手道:


    “老祖宗,您是久不關注朝堂和天下大勢。


    本來本候也舍不得天兒去趙國當什麽狗屁質子。


    這要是出什麽意外。


    那是我秦候莫大的損失。


    隻不過張儀、犀首公孫衍雖然為縱橫策士。


    但他們二人都上了歲數了。


    辦起事來恐怕沒有那麽遊刃有餘。


    再者,他們二人早已成名。


    年輕的時候就替秦國遊說山東六國。


    山東六國諸侯早就對他們二人忌憚不已。


    如果派他們兩個去。


    勢必會讓山東六國的諸侯看出本候的意圖。


    故此,本候思來想去。


    既然是天兒提出的想法。


    那就由他去辦。


    這樣一來,不僅可以辦起事來得心應手。


    而且天兒惡名狼藉,天下皆知的紈絝公子。


    便於隱藏蟄伏。


    這便是本候為什麽非要天兒去趙國當質子的主要原因。”


    老祖宗贏虔滿意點頭,拍著秦候嬴霸的肩膀道:


    “你小子辦事果然謹慎。


    但是贏天那個小畜生他一個人去趙國能行嗎?


    你就不怕他出意外?”


    秦候嬴霸淡然道:


    “本來本候也有此擔憂。


    但是鹹陽之戰。


    乃是天兒借住墨家的勢力才能有此大勝。


    聽說他跟天下十二聖人之一的墨家钜子六指黑俠關係匪淺。


    墨家弟子最多的三國乃是我秦國、趙國、齊國。


    趙國又和齊國接壤。


    其兩國的墨家弟子數量不下一萬。


    有了墨家的保護。


    天兒應該不會出事。


    本候也會想辦法暗中保護天兒的。


    至於剩下的事情。


    成敗皆在天兒身上。


    畢竟這是他自己選的路。


    就算跪著也要走完。


    若是真的出了什麽意外。


    那就由本候替他完成天下一統的宏圖偉業!”


    “好!好!好!”


    老祖宗贏虔連唿三聲。


    隨即滿意點著頭看著秦候嬴霸:


    “想當年老夫的君父秦獻公就是在魏國當質子。


    經曆了諸多挫折、陰謀詭計之後。


    才當了秦候。


    才有了現在的秦國。


    別的諸侯國老夫不知道。


    想當咱們秦國的國君那必須每一方麵都是萬裏挑一之人。


    這是對贏天最後的考驗。


    有沒有資格當秦候。


    能不能不辱使命活著迴來當秦候。


    就看他自己了!”


    --------------------


    太尉魏冉和四公子嬴稷返迴府邸魏冉府邸。


    給焦急等待的相國甘龍說明情況以後。


    相國甘龍不喜反而一臉感慨:


    “沒想到三公子贏天還真是仁義良善之輩!


    真君子啊!


    老夫自愧不如。


    沒想到老夫施展百般毒計,都被他一一破解。


    最後卻輸在了老夫的陽謀之下。


    可歎呐!可歎!”


    太尉魏冉進言道:


    “相國大人。


    您就別感歎了。


    欲成大事者,必須要不擇手段。


    贏天這廝我算是看出來了。


    空有一身本事,本以為無懈可擊。


    沒想到被仁義二字束縛,成了他唯一的弱點。


    隻能說他命裏有此一劫!


    老相國不必內疚。”


    四公子嬴稷卻著急道:


    “相國大人。


    那趙國使節如何處置?”


    相國甘龍感慨唏噓之後,朗聲道:


    “這一遭還需太尉大人破費。


    從府庫中拿出一些金銀出來。


    老夫自有妙用。


    不知道太尉大人心不心疼?”


    太尉魏冉擺手道:


    “區區錢財而已。


    咱們都是成大事的人。


    錢在咱們眼裏算什麽。


    我自然不會心疼。”


    太尉魏冉轉頭大堂外下人喊道:


    “請管家過來一趟。”


    “諾。”


    下人請來管家。


    太尉魏冉對著管家命令道:


    “從府庫中拿出一箱金子!”


    “是,老爺。”


    管家剛要轉身。


    太尉魏冉喝止道:


    “不!


    拿出兩箱金子!


    抬到這裏。”


    “是,老爺。”


    管家下去辦事。


    相國甘龍眯著眼睛看向太尉魏冉打趣道:


    “太尉大人可真夠大方的啊。


    兩箱金子啊!


    不得了!”


    太尉魏冉豪爽道:


    “說實在的。


    我也不太舍得兩箱金子。


    可為了對付贏天這廝。


    莫說兩箱。


    就是傾家蕩產也都值得。


    人家贏天的項上人頭估計可不止這個數。


    咱們還算是占便宜咯。”


    相國甘龍點頭滿意道:


    “說得好!”


    不時,管家帶著下人抬來兩箱金子,共計一萬金。


    太尉魏冉又對著管家詢問道:


    “趙國使節李純陽那廝現在幹嘛呢?”


    管家如實道:


    “按照老爺安排。


    美女美酒招唿。


    不敢怠慢。


    看趙國使節的樣子。


    十分享受。”


    太尉魏冉恥笑道:


    “到底是山東六國的人。


    讀儒家的書讀多了。


    今天早上在承明殿何等猖狂。


    我以為還是什麽正直守德的正人君子。


    沒想到不過也是一個表麵大仁大義實則是貪財好色之輩。


    對於這種人。


    那可就好對付多了。


    快去請他過來。”


    “諾。”


    管家這就去請趙國使節李純陽。


    正在抱著美女喝酒不亦樂乎的趙國使節李純陽突然被召見。


    顯得十分不悅。


    礙於在別人家。


    不舍得放開美女,來到了魏冉府邸大堂。


    太尉魏冉看到趙國使節李純陽過來。


    對著相國甘龍奸笑道:


    “相國,看你的了。”


    “哈哈哈哈!”


    相國甘龍拄著拐杖大笑而出。


    “純陽先生。


    我秦國歌姬姿色如何?


    手下人可曾輕慢了先生?”


    趙國使節李純陽不羞不臊,走到跟前品評道:


    “秦國歌姬長得還行。


    就是不如我趙國歌姬多姿。


    差那麽一點意思。”


    “哈哈哈哈!”


    相國甘龍、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跟著賠笑。


    內心對這個前倨後恭、色厲內荏、虛偽的趙國使節李純陽內心鄙夷至極。


    四公子嬴稷暗諷道:


    “聽純陽先生此言。


    想來在趙國也是時常留戀於酒色之間。


    乃是鑒別美色的行家裏手。


    隻可惜我秦國歌姬成色確實不如趙國。


    還望純陽鹹陽不要計較。”


    趙國使節李純陽沒有聽出玄外之音,擺手道:


    “一般,一般。


    對了,各位突然召見我。


    是有什麽事嗎?”


    “……”


    相國甘龍、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愣了一下:


    這才剛沾酒色,居然把自己來秦國的任務都給忘了。


    相國甘龍摟著趙國使節李純陽不舍道:


    “純陽先生。


    實不相瞞。


    您來我秦國乃是我秦國上下臣民之大幸。


    然,梁園雖好非久居之鄉。


    您所代表的山東六國不就是想讓我君候的三公子贏天去趙國當質子嗎?


    這件事剛才已經辦妥了。


    您的任務已經完成,現在可以迴去了。”


    本來按照禮節,該好生款待一番趙國使節李純陽。


    可相國甘龍、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擔心遲則生變。


    讓三公子贏天去趙國當質子的事情一定要越快越好。


    這樣就不會發生變故。


    “啊?”


    趙國使節李純陽有些樂不思蜀,怔道:


    “沒想到各位大人辦事這麽快啊?


    你們秦候還有那個要殺死我的老祖宗不是不答應嗎?”


    相國甘龍眯著眼睛看了一眼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


    對著趙國使節李純陽哄騙道:


    “答應了。


    答應了。


    事情都辦妥了。


    看純陽先生的樣子,似乎有些不舍啊?”


    趙國使節李純陽不好意思笑道:


    “我李純陽還是第一次來秦國。


    還沒有領略秦國江山之秀麗,歌姬之美豔。


    就這樣突然走。


    著實有些不甘心啊。”


    “哈哈哈哈!”


    相國甘龍、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搖頭訕笑。


    相國甘龍拉著趙國使節李純陽走到大堂門口擺放的兩個大箱子旁邊,客氣道:


    “我們秦國人一向是熱情真誠。


    待客之道就是真心待人。


    怎麽會讓純陽先生空手而迴呢?


    這箱子裏的東西都是我等的心意。


    請純陽先生務必要笑納!


    要不然就太見外了。”


    趙國使節李純陽本來也不在意。


    隨後打開箱子以後。


    看的整個人直接原地跳了起來。


    “這……這……這……”


    趙國使節李純陽像是撫摸女人肌膚一樣撫摸著箱子裏冒著黃光金燦燦的金子。


    在陽光之下,箱子裏的金子異常耀眼,十分誘人。


    趙國使節李純陽激動的難以支持,趕緊又打開了另一個箱子。


    “天呐!”


    趙國使節李純陽人都看傻了。


    眼裏心裏隻有這兩大箱子黃金。


    眼中發射出金黃光芒。


    和陽光下金燦燦的黃光交匯在一處,融為一體。


    趙國使節李純陽很想抱著金子大唿一聲。


    可礙於麵子。


    保持著最後的矜持。


    激動大喊:


    “你們秦國人也太大方了吧。”


    哢!


    趙國使節李純陽趕緊關上箱子。


    生怕裏麵的黃金不翼而飛。


    看向一旁嗤笑的相國甘龍、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


    又開始裝的跟仁人君子一般,倨傲道:


    “無功不受祿。


    說吧。


    想讓本使節幹什麽?”


    相國甘龍、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有些吃驚地對視:


    居然還沒有錢財衝昏了頭腦。


    還有些腦子。


    看樣子是在趙國經常拿錢辦事的贓官。


    相國甘龍看著趙國使節李純陽暗示道:


    “咱們之間如秦晉之好。


    這些都是你的老朋友太尉送給你的私人禮物。


    中間可沒有秦國、趙國之間的什麽事。


    老朽年老話多。


    突然想到一個人。”


    趙國使節李純陽立刻會意,配合道:


    “哎呀。


    咱們都是多年老朋友了。


    隻要中間不跟趙國扯上關係。


    你們的事不就是我李純陽的事嗎?”


    “哈哈哈哈!”


    相國甘龍、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感覺這個趙國使節李純陽很上道。


    一點就通。


    是個好貪官。


    相國甘龍一臉厭惡道:


    “老夫最是討厭三公子贏天。


    若是三公子贏天活著去了你們趙國當質子。


    可不能讓他活的太滋潤。


    能有機會殺他,絕對不要饒了他。”


    “噢?”


    趙國使節李純陽一手摸著裝著黃金的箱子。


    一邊十分疑惑:


    這三公子贏天最近剛打勝了鹹陽之戰。


    應當受到秦國全體上下的尊崇才對啊?


    為什麽他們三個非要置三公子贏天於死地呢?


    趙國使節李純陽捋著胡子笑道:


    “不管他是誰。


    隻要是咱們的敵人。


    那就務必要除掉。


    放心吧。


    我李純陽官雖然不大。


    但是我的上司乃相國奉陽君。


    深受趙王信任。


    位高權重。


    在趙國殺一個人那比踩死一個螞蟻還簡單。


    那就交給我吧!”


    相國甘龍、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這次收起了輕視之心。


    直覺趙國使節李純陽為人不簡單:


    該問的就問。


    不該問的從不過問。


    是個妙人啊!


    “好!


    既然有純陽先生這句話我們就放心了。


    趁著天色早。


    純陽先生可以迴國向趙王交差了。”


    趙國使節李純陽本想在太尉魏冉府中再享受一番。


    但得到了兩大箱金子。


    想著趕緊帶迴趙國。


    便痛快的答應了:


    “好。


    本使者任務完成。


    那就等咱們的敵人三公子贏天到趙國了。


    本使者這就上路!”


    “請!”


    太尉魏冉命令手下把兩大箱金子抬到了趙國使節李純陽的車輦上。


    趙國使節李純陽手持趙王符節頭也不迴的離開庸城。


    入夜。


    得知三公子贏天主動請纓,毛遂自薦,去趙國當質子的大良造張儀、犀首公孫衍、商君。


    馬不停蹄地趕往三公子贏天府邸,為三公子贏天踐行。


    而後蒙驁、王翦等武將也也來道別。


    在酒宴之間。


    大良造張儀、犀首公孫衍、商君、蒙驁、王翦等武將紛紛詢問三公子贏天。


    以三公子贏天建立下的不世之功。


    按理來說,可以入主朝堂。


    可十分不解三公子贏天為何主動去趙國當質子?


    這不是明珠暗投、錦衣夜行嗎?


    三公子贏天自然是不能說出他和秦候嬴霸之間的約定。


    隻是哄騙大家說為了秦國百姓不再受戰亂之苦。


    眾人更加佩服三公子贏天急流勇退,為國為民。


    感歎三公子贏天人格偉大。


    實在是令他們所有人汗顏而崇敬。


    酒宴之間。


    也在庸城的蒙恬、王賁、李信、白起、司馬錯、內史騰、王齕等十二武將紛紛求見。


    他們不為三公子贏天踐行而來。


    而是不忿不理解三公子贏天為何要去趙國當質子。


    想要勸服三公子贏天。


    讓朝廷再選一位公子去趙國當質子。


    三公子贏天深知他們十二人的性格。


    不像他們的祖、父、親族長輩那般穩住成熟。


    故而一個都不見。


    隻是對下人說,讓蒙恬、王賁、李信、白起、司馬錯、內史騰、王齕等十二武將明日一早再來。


    如此踐行酒宴一直喝到了夜裏十點。


    大良造張儀、犀首公孫衍、商君三人在離別之際。


    是老淚縱橫。


    就跟給即將遠行的親人送別一樣。


    又像是給自己出門行萬裏路的兒孫話別一般。


    是千叮嚀萬囑咐。


    蒙驁、王翦等武將亦是感慨萬千,唏噓不已。


    三公子贏天送別了所有為他踐行的客人以後。


    喝的微醺的三公子贏天搖搖晃晃的迴到了臥房。


    哢!


    房門一關。


    三公子贏天走到臥榻旁邊一看。


    驚鯢早已躺在被窩之中。


    一臉誘惑且羞澀地望著三公子贏天:


    “公子。


    你終於舍得迴來了!”


    三公子贏天攤開雙手,命令道:


    “為本公子寬衣!”


    “諾。”


    驚鯢掀開被子。


    那僅穿著粉紅肚兜的姣好身材展露無疑。


    三公子贏天本想歇一歇。


    可這哪裏受得了。


    直接附身拿起長靴打滅了燈火。


    整個屋子陷入了黑暗之中。


    待驚鯢伺候三公子贏天寬衣。


    驚鯢在黑暗中摸索著吃起了大餐:口水雞。


    口水雞乃一道名菜。


    吃法與眾不同。


    乃女子特有之吃法。


    先須細嚼慢咽,把玩品嚐。


    然後狼吞虎咽,不顧吃相。


    最後大快朵頤,滿臉享受。


    三公子贏天心說現在你怎麽還有心情吃大餐。


    憤怒之下,左手抓著褲帶抽打,右手以江湖失傳多年的絕技探陰指還擊。


    “大膽狐狸精!還不速速受死!”


    轟!


    宛若天空的三公子贏天大怒不已,焦雷狂作,電閃雷鳴。


    桃花源內的人間仙境先是小雨霏霏,隨即大雨傾盆。


    最後洪水淹沒了桃花源內的人間仙境。


    黑暗中,三公子贏天更加憤怒,跳到了床上,鑽進被子。


    剛才能吃會咽的驚鯢。


    此時竟沒有了一點兒聲息。


    三公子贏天溫柔的用靈巧的雙手去撫摸驚鯢的頭發。


    驚鯢宛若一隻綿羊一般。


    順從地依偎在主人的懷中。


    三公子贏天進入夢中。


    行至天空仙境之內。


    模模糊糊之中。


    看到了雲霧中的一個仙女玉雕。


    那玉雕的人像。


    流光溢彩,完美無瑕。


    三公子贏天驚歎於這尊雕像乃是渾然天成。


    不由得去撫摸雕像。


    溫潤的雕像身體,月光般光滑細膩的雕像皮膚。


    他感到自己手掌上傳來那尊雕像的陣陣顫栗,就好像活了一般。


    通過手掌心灼熱沸騰的溫度。


    準確無誤地表達著一種渴望被天光一色,水乳交融的信息。


    “嗯?”


    三公子贏天所觸碰的雕像內溫度越來越高。


    手掌心就好像著火一般。


    最後竟然引的自己的身體也跟著燃燒沸騰起來。


    他感到自己渾身開始燃燒,一股強大的征服欲使他感到暈眩……


    雕像在三公子贏天耳邊低語,聲音幽幽地說:


    “三公子,你想策馬狂奔嗎……我著魔一般的上癮了……”


    三公子贏天已經什麽也聽不見了。


    眼前的雕像化作了一匹難以馴服的烈馬。


    三公子贏天仿佛又迴到了戰場。


    想要騎著烈馬上戰場廝殺。


    可是那匹烈馬難以馴服。


    根本不讓三公子贏天駕馭。


    三公子贏天無奈,隻能抽出馬鞭對著那匹烈馬一陣抽打。


    瘋狂的抽打。


    直到烈馬疼痛的開始嘶鳴。


    見無法躲避三公子贏天的馬鞭。


    烈馬這才認了主人。


    三公子贏天騎上烈馬策馬狂奔,掏出隨身佩劍。


    向著敵人以雷霆萬鈞之力衝殺過去。


    躁動的戰場越發的熱烈。


    戰局越來越不明朗。


    敵人的反攻十分之猛烈,一時間成了焦灼狀態。


    三公子贏天以渾身之力集於一點,對著敵人一個缺口猛攻。


    頑強的敵人還想反抗,結果三公子贏天神威難當。


    敵人逃竄而去。


    三公子贏天揮鞭策馬狂奔。


    左手用馬鞭瘋狂抽打坐下烈馬。


    右手持著利劍一路衝殺,所向披靡。


    先是踏過一條汨汨小溪。


    然後越過一條湍急大河。


    闖過一片黑木桃花林。


    順著平原一路追殺。


    敵人瘋狂逃竄。


    三公子贏天得勢不饒人。


    追殺敵軍至山腳。


    “還不跪下速速受死!”


    三公子贏天騎馬順著山腳追至山腰。


    不想敵人逃跑速度太快。


    三公子贏天又追殺至山頂。


    頓時看到了兩座雄偉的大山中間。


    溝壑阻隔。


    但三公子贏天仍不放棄。


    最後一鼓作氣,抓住敵軍喉舌。


    與之短兵相接,刺刀鏗鏘,碰出點點火星。


    殺的是天昏地暗,戰的是飛沙走石。


    大地都為之震顫。


    攻擊,攻擊,再攻擊……


    三公子贏天勇猛的攻擊點燃了烈馬的激情。


    迴想著自己曾經坐在烏篷船上跳舞,經曆了波濤洶湧的風暴。


    在金歌狂舞的同時感到洶湧的浪濤使脆弱的烏篷船劇烈地顛簸。


    狂風加著暴雨一陣陣刮來,像無數條鞭子抽打著烏篷船。


    即便是如此,她依舊飛舞不休。


    舞姿竟然跟隨著船體應和起來。


    船體顛簸著傾斜著時而竄起飛到浪尖上。


    時而重重地摔進峰穀底。


    強烈的昏眩中夾雜著將要解脫束縛的快感。


    忽然,暴風雨逐漸消失,卷向黑沉沉的遠方。


    烏篷船靜靜地隨波逐流,船體在輕輕搖晃,明月倒映在水麵,遠處又亮起點點漁火。


    她最終還是跳完了那一支舞蹈,跪在船上完美謝幕。


    之前還在騎著烈馬衝殺的三公子贏天忽的出現在了小船旁邊的水麵上,波瀾不驚。


    三公子贏天心懷感激,十分激動地對著跪在船上一臉期待品評的驚鯢感激道:


    “多虧你的配合,助我修行。


    使我窺伺到劍法真諦!


    讓我的劍術更上一層樓……”


    翌日一早。


    雄雞一唱。


    東方已白。


    三公子贏天在驚鯢的伺候下。


    穿戴整齊,卻少了褲帶。


    發現卻在驚鯢的脖子上。


    二人相視一笑。


    驚鯢這才穿衣、穿絲襪,打扮收拾整齊。


    出門之前。


    三公子贏天與驚鯢攜手而出。


    出門之後,二人默契地恢複主仆關係。


    一前一後。


    走出府邸。


    車輦早已備好,車輦內裝了幾箱子的金銀細軟。


    一切裝備妥當。


    大良造張儀、犀首公孫衍、商君特來送別。


    蒙驁、王翦為首的武將們專門請假,沒有去參加朝議,為三公子贏天壯行。


    蒙恬、王賁、李信、白起、司馬錯、內史騰、王齕等十二武將皆隨其後。


    一直三公子贏天和驚鯢至庸城東大門。


    再往前出了東大門,就算是離開了庸城。


    大良造張儀、犀首公孫衍、商君再度叮囑一番。


    蒙驁、王翦為首的武將們非要送三公子贏天出函穀關。


    皆被三公子贏天好意拒絕。


    “三公子。


    昨晚為何不召見我等?


    我們可有話要對三公子說啊!”


    蒙恬、王賁、李信、白起、司馬錯、內史騰、王齕等十二武將紛紛下馬。


    跪在三公子贏天跟前哭的如同淚人。


    三公子贏天威嚴道:


    “本公子去趙國當質子。


    不是去送死。


    爾等哭個什麽?


    跟個娘們一樣。


    行了,都起來吧!”


    蒙恬、王賁、李信、白起、司馬錯、內史騰、王齕等十二武將非但不起。


    反而異口同聲懇求道:


    “請三公子帶上我們一起去趙國吧!


    這樣也好有個照應!”


    三公子贏天訓斥道:


    “胡鬧!


    你們都是秦國未來的將星。


    跟著我去趙國算怎麽迴事?”


    蒙恬、王賁、李信、白起、司馬錯、內史騰、王齕等十二武將哭喊道:


    “三公子。


    這一走。


    不知道猴年馬月迴來。


    我們之前可是發誓要生死追隨三公子您。


    您這一走,我們這些門客該如何自處?”


    三公子贏天安撫道:


    “你們的前程本公子自有安排。


    爾等送本公子到這裏就行了。


    蒙恬。


    你隨本公子來!


    本公子有話要交代。”


    王賁、李信、白起、司馬錯、內史騰、王齕等十一武將十分吃醋。


    瞪著蒙恬道:


    “還不快去?”


    “諾!”


    蒙恬上馬騎行在三公子贏天的車輦之旁,等著出東大門。


    遝遝遝!


    忽然從遠處飛速騎行來一隊侯府禁軍。


    行至三公子贏天跟前之後。


    紛紛下馬。


    為首的侯府禁軍手裏抱著一個箱子,對著三公子贏天說道:


    “三公子。


    這是大夫人托我等交給三公子您的盤纏。


    大夫人托我等給您帶話。


    窮吃福路,箱子裏的盤纏讓三公子您路上花。


    到了趙國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若是待不下去,請派人告訴大夫人。


    大夫人一定會想辦法讓三公子您換一個地方當質子。”


    三公子贏天聽後恥笑良久:


    母妃啊,多謝您這份偏袒的母愛咯。


    竟然沒想著讓孩兒迴來,居然還想著換個地方當質子。


    罷了。


    三公子贏天接過沉甸甸的箱子,發現裏麵裝了不少黃金。


    還有各種名貴的金銀首飾。


    三公子贏天本想拒絕。


    可害怕傷了大夫人羋八子的心。


    便交給驚鯢放在了車廂之內。


    為首的侯府禁軍交代完大夫人羋八子的話以後。


    又拱手請示道:


    “三公子。


    我等乃是君候指派護送三公子安全抵達趙國。


    請三公子見諒。”


    三公子贏天現在誰都信任不過。


    尤其是暗中替世子嬴蕩賣命的侯府禁軍。


    搞不好就在半路對他痛下殺手。


    要麽遇到危險,誰保護誰還不一定呢。


    三公子贏天直覺累贅。


    便擺手拒絕了:


    “不必了!


    本公子何等樣人?


    還需爾等保護?


    一人,一馬,一劍,本公子足以獨闖天下。


    爾等迴去吧。”


    為首的侯府禁軍沉吟了一陣後。


    最終還是返迴。


    三公子贏天上了車輦。


    驚鯢趕著馬車向庸城東大門緩慢行駛而去。


    大良造張儀、犀首公孫衍、商君、蒙驁、王翦等武將。


    王賁、李信、白起、司馬錯、內史騰、王齕等十一武將紛紛流淚揮手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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