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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竟然將黃泉印放在她身上?”


    “嗬——”房間內,波旬淒然一笑︰“你終究還是想要殺了我的,從來都沒有想過……讓我迴來!”她麵容扭曲,悲傷中帶著怨毒,雙目也噙滿了淚水︰“我就是你啊,你怎麽可以這麽狠毒,殺生成仁,我有做錯什麽嗎?”


    “你沒有做錯……”楚軒麵無表情的看著她︰“錯的……大概是我。網值得您收藏”


    “嗬嗬——”她破涕為笑︰“你竟然會認錯?殺生成仁……也有一天會認為自己做錯嗎?”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他看著她,微微歎了口氣︰“錯了……就是錯了。”


    “既然這樣……”她走了過來,伸出手,輕輕的抱住了他︰“不要殺我,讓我迴來,好不好?”笑著箍緊他的背︰“就像曾經一樣,渾然一體,不分彼此,哪怕九如都不能將我們分開,好不好?”


    楚軒張了張嘴,目光看著前方︰“——好!”他伸出一隻手,輕輕撫摸她的頭︰“我們……永遠……都不分開。”


    “轟——”


    漆黑的漩渦憑空在身後形成,楚軒麵無表情的攥緊手,將波旬連同那片虛空定在哪裏,吞噬之力逐漸蔓延了過去……


    “殺生成仁——”咬牙切齒的聲音帶著悲憤︰“你這個騙子!你還是想……殺了我——”她渾身冒著金光,麵容微微變得朦朧了起來,幾乎讓人看不清端倪。


    “既然過去了……就永遠都迴不來了。”楚軒平靜的抱著她,語調波瀾不起︰“我不在是以前的我,你也不在是以前的你了。我們不會在擁有相同的情緒,就像我不會在理解你的悲傷,你也不會懂我的寂寞……我們無法各自替代自己,成為另一個人的一部分,分割開,哪怕拚湊迴去,也不會在是一體。”


    “殺生成仁——”抱著他的肩膀,仿佛要將所以的情緒宣泄,波旬用盡全力撕咬,鮮血已經溢滿口腔,她抬起頭,冷冷的笑了笑︰“虛情假意。你真的以為殺的了我,嗬嗬——我是無相天魔,不死不滅——”


    “好。”楚軒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發,寵溺的表示著讚同︰“不死……不滅。”


    “你殺不了我的,你不死,我就不會滅,下次斬神,我依然還會再次出現的啊……”五官微微扭曲,她止不住冷笑︰“你沒有想到吧,嗬嗬——哈哈——哈哈哈——”


    “不要這樣笑,這樣笑的人,總有一天……會死的。”楚軒抱著她,微微笑著,仿佛在抱著一個孩子︰“下次出現的時候,不要在這麽笨了,殺生成仁的話怎麽能信呢,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儈子手,哪怕做錯了,也會一錯再錯。”稍稍幫她理了理頭發,他站在那裏,喃喃的說著︰“下次……不要在出現,找個沒有人認識你的地方,像個普通人一樣活著,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肩膀上趴著的波旬,已經微微癱軟了下去,楚軒看著前方,目光在半空停頓了許久,漩渦慢慢止息,漆黑的空洞封閉,他將蘇魚小心翼翼的放在軟榻上,微微的搖了搖頭︰“哪怕努力避免,最終,還是將你牽扯進來了……”


    微微歎了口氣,楚軒伸出一隻手,道力噴湧,那蘇魚的身體緩緩發光,一尊斑駁的挖泥印浮了出來,落在了楚軒的手上。


    微微的轉過身,楚軒走了出去,站在了房門之前。


    這個時候,陽光籠罩下來,微微照在了他的身上,影子一點點的移動著,他低頭微微看著它,無聲的笑了笑。


    未時時分,他等到的人來到了院子內,雷澤一身是血,行走如風,幾步就已經來到楚軒身前。


    “沒事吧?”楚軒看著他說。


    “沒事的。”微微笑了笑,雷澤將風雷棍插迴身後︰“抓了郭鬆陽和玉衡之後,我們兩個去了那龍龜的老巢,各自用縛龍索綁住了自己,天魔發作的時候,雖然有些抵擋不住,但是沒過多久,那天魔種就已經自行消散了,這時候,我們就知道君上已經控製了那波旬。”


    楚軒笑了笑︰“梅若海呢?”他問了句。


    “嗬——”微微舔了舔嘴唇,雷澤這樣說著︰“他闖入枯井內的時候,被縛龍索所困,待我醒過來之後,被琅邪天一槍刺爆了腦袋。”


    “波旬在你們兩個人身上種了天魔種,也是因為我的緣故。受累了。”楚軒笑著拍了拍雷澤的肩膀︰“不過還是要麻煩你,將屋子的那個人,帶去青乘山。”


    “君上這是哪裏話。”雷澤搖了搖頭笑著︰“對了君上,郭鬆陽和玉衡這兩個人,要怎麽處理?”


    “一同帶去青乘山吧……”楚軒看著他︰“交給無生老母,我與她有舊,你就說是我的意思,她會妥善處理的。”


    “然後呢?”雷澤繼續問著︰“虛海部哪裏,我們用不用……”他做了個斬草除根的手勢。


    楚軒聽了,則是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之後的事情,已經不用你們插手了,你們兩個從今以後,可以做一些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君上,您這是什麽意思?”雷澤皺了皺眉。


    “浮屠八部,不應該成為牽絆你們的枷鎖……”楚軒伸出手,掌心浮出一枚光珠︰“以後我不會在聯係你們,所以……你們自由了。”手掌緊握,那光珠轟然爆碎。


    ”君上……”雷澤見了,微微愣了下。


    “好了,去幫我最後一個忙。”楚軒再次拍了拍雷澤的肩膀,微微偏了偏頭,看著屋子裏睡在軟榻上的蘇魚︰“一路上,照顧好她,盡快將她送到青乘山。”


    “這……”雷澤看著他,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夕陽西下,兩道身影緩緩離開了寧源鎮,而一股肅殺的氣氛,終於如期而至……


    ……


    ……


    “你們,誰還有意見?”


    千裏之外,數百艘虛空戰船橫貫蒼穹,密密麻麻的戰車掠過高空,金鼓齊鳴,戰旗獵獵,恐怖的氣勢散發出去,不斷攪動著雲層,連雲層下飛行的大雁都被肅殺之氣所驚擾,發出驚慌的鳴叫聲……


    一艘虛空戰船之內,虛法聖王站在哪裏,目光微微凝視著窗外的白雲。數十名身著鎧甲的男子站在他身後,玉善與天佑麵色蒼白的提著刀,冷冷的看著這些人,他們腳下有鮮血蔓延了出去,形成了大片的血泊,那鮮血的源頭散落著幾名將領的屍體,都是一副微微瞪大眼睛死不瞑目的模樣。


    天佑深吸了口氣,微微上前一步,目光冷冷的笑了笑︰“現在誰還有意見,可以提出來?”


    眾人麵麵相覷,目光看了看虛法聖王,又看了看地上的屍體,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


    在整個虛海部,包括輜重後勤之類的人員,一共有近三十萬兵馬駐紮在北海的西部,這三十萬兵馬的統帥自然是虛法聖王,但是因為太和宮的插手,還有一名監察院派來的官員在監督著所有兵馬的調動,尤其是每次大批的兵馬調動,都要經過監督官上報太和宮神殿,由神殿首座過目批示後,方能調動大批的兵馬進行作戰。


    雖然太和宮枝繁葉茂,各路聖王擁兵自重的情況比較嚴重,但是太和宮掌握的力量依然可以輕易壓製各路聖王,所以各路聖王大多都不會在這種麵皮上的問題過線,不過,所謂事無絕對,這虛法聖王離開虛海幾天,卻不知道發了什麽瘋,竟然親自調動虛海部的所以軍隊,以清剿魔道妖人的名義調動了三十萬大軍前去大羅州作戰,那監督官聽了當然不同意,虛法聖王也沒有解釋什麽,隻是輕描淡寫的在戰艦裏布置了禁法領域,然後那天佑神將和玉善神將就手起刀落,將太和宮駐派在虛海部的監督官和其他官員,殺了個一幹二淨。


    ——這已經與造反無異了。


    在這些將領之中,大部分都是被虛法聖王一手帶出來的虛海部將領,甚至有一半以上都是親信之人,另一些則是例行在各部相互任職的神將,但無論是本土還是外調,沒有人會想到叛出太和宮這種事情,所以當虛法聖王直接表明了不尊上令的態度以後,這些人站在那裏,竟然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起來。


    這個時候,大概察覺到了眾人的抵觸情緒,虛法聖王暗中歎了口氣,他明白自己大概是低估了太和宮的強大威懾力,也高估了自己對虛海部的掌控力,當然了,若是能延後一段時間,經過他的一番整頓,可能又是另一種結果了。


    這樣想著,他轉過身來,微微笑著說︰“這次的事情的確是有些倉促,隻是事急從權,我也是沒有什麽辦法的,時候神殿追究起來,我自然會一力承擔,絕不會牽連到你們頭上。這次大羅州出現了一個很厲害的妖魔,我們若是能將這個魔頭拿下,到時候神殿說不定不會追究什麽,還會有封賞落到你們身上。”


    他看了一眼微微低下頭的各路將領,最後落了一名相貌俊朗的男子身上︰“羅宣!”


    “呃……”這男子遲疑了下,卻還是走了出來,拱手道︰“聖王!”


    “羅宣,你來我虛海部已有數十載了,立下的功績我都記載心裏,若是這次能拿下那個魔頭,我會直接給神殿上奏折,保你為一方神君,到時候統領一軍,可是比呆在我這虛海部要強的多。”虛法笑了笑,目光又落到了另一個男子身上︰“還有秦倪,你幾次想要調往西海部,但都被我壓了下來,但這次你若能立下大功,我將親自去和秉德聖王說說,將你調到西海部,相信以西海現在的局勢,秉德那家夥也是求之不得啊,嗬嗬!”


    “聖王此話可是當真?”那秦倪上前一步,微微舔了舔嘴唇︰“若是聖王真能將倪調入西海部,與那妖族作戰,倪此次願意充當前鋒,為聖王取那妖魔的頭顱來。”


    白癡!


    嘴角勾起來,微微冷笑下,羅宣站在哪裏,低下頭,眼角卻瞥了那家夥一眼。


    “好,好!”虛法聖王聽了,微微的壓了壓手,笑著說道︰“我虛法的話自然是決無虛言的,不過先鋒就算了,那魔頭有些厲害,到時候還是要從長計議的,不可操之過急。”


    “聖王……”那秦倪聽了竟然微微有些急了,虛法則是笑著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好了,你們各自下去整整兵備戰,到時候,少不了你們建功立業的機會。”


    眾人微微一看,隻好拱了拱手︰“諾!”


    一窩蜂的各自散去,眾位神將和將領走在同道裏,有像秦倪般摩拳擦掌的,自然也有像羅宣一般憂心忡忡的。


    “羅神將,這件事情,您是怎麽打算的?”微微湊了過去,一名神將壓低聲音問著。


    這羅神將出自太和宮功勳世家,祖輩也曾是自領一軍聖王之流,乃是跟隨勾陳大帝最早的一批人,如今他祖輩在軍部任職,算的上是位高權重,所以在虛海部之中,羅宣向來都是外來神將的領頭人物,除了被虛法聖王親手帶出來的那批神將之外,他們大概算是最不知所措的一群人了。


    “這件事情,你還是不要在操心了……”羅宣微微看了他一眼︰“聖王乃是虛法軍的統帥,他怎麽吩咐,我們服從命令便是,否則他給我們按一個不從軍令的帽子,直接下令將我們斬了,那豈不是天大的冤枉?”


    “可是……”這名神將略顯遲疑的說著︰“這次私自調兵,我總覺得不像是聖王說的那麽簡單,我懷疑……”微微看了看四周,他小心翼翼的說著︰“我懷疑他是要反了太和宮!”


    羅宣聽了,麵無表情的笑了笑︰“我們都不是瞎子,有些事情,自然是看的到了的,不過,上麵也不是瞎子,早晚也會看得到,到時候若是真的出了什麽事情,我們隻是服從軍令清剿魔道妖人,乃是本分上的東西,哪怕神殿想找麻煩,也找不到我們身上。明白嗎?”


    “我先走了……”他笑著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然後縱身飛離這艘虛空戰船,衝著另一艘戰船飛去。


    那先前說話的神將也是歎了口氣,轉身飛向另一個方向。


    “聖王……”微微監視了眾多將領各自離開後,天佑神將迴到戰船內,看著坐在椅子上的虛法聖王微微說著︰“聖王,好像還有很多人,對聖王的軍令有所意見呢?”


    “嗯。”坐在哪裏閉目養神,虛法仰頭靠在椅背上︰“我知道,不過時間不等人,很多事情,怕是來不及了呢。”


    那人動用鎖龍術將曆玄龜封在了龍龜身上,最後讓她受盡痛苦才死去,在加上之前對黃泉道的一係列手段,分明就是想斬草除根一網打盡,這人知道了他當年謀害涇法聖王的事情,他才不會相信對方會保守這個秘密,哪怕有丁點的機會,他也不敢嚐試去冒這個險。


    如今將虛法軍調出北海,他已經孤注一擲了,隻要將那人碎屍萬段之後,他立馬帶著虛法軍離開大羅州,趁著太和宮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離開這裏,隻要能到達鯤虛,哪怕事後太和宮震怒也於事無補了,人皇和五位大帝不出,太和宮還沒有那麽大的本事敢去攻伐鯤虛,到時候他在鯤虛自立為王,自然是不用在看太和宮的臉色行事了。


    至於那些懷有異心的將領,正好借著圍殺那人的機會,讓他們戰死在疆場就是了,對方既然能布下這麽大一個局引他上鉤,應該不會連這種本事都沒有的。


    這樣想著,虛法聖王坐在那裏,突然睜開了眼睛︰“對了,我讓你派人去流風國地獄門送信,有消息傳迴來了沒有?”


    “還沒有。”天佑神將搖搖頭,臉色更是蒼白的厲害。


    見著這個左膀右臂此時的狀態,虛法聖王歎了口氣,擺了擺手︰“現在海沒有什麽事情用的上你,你先迴去休息吧,好好養傷。”


    “不礙事。”微微舔了舔幹裂的嘴唇︰“我怕那些家夥搞出什麽事情來,所以要親自盯著!”


    他這樣說著,那房間的大門突然被人推開,一名傳令兵神色驚慌,一上來就焦急的說著︰“聖王,天佑神將!不好了……那昭和神將帶兵離開了既定的航線,朝著南邊駛去了。”


    “嗯?”虛法聖王眯了眯眸子,寒光閃爍︰“昭和這家夥,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呢……”


    ……


    ……


    ps︰本書首發起點中文網,收藏、推薦、訂閱、這些東西對本書很重要。


    ps2︰首先祝大家國慶快樂,合家歡樂。然後簡單的說一下這波旬的事情。


    作為無相天魔,波旬是沒有性別的,它和楚軒本是一體,就好像親兄弟一般,哪怕反目成仇,自然也是有些複雜的情緒在裏麵,所以這無相天魔出場,也隻是顯露一些端倪,並不是驚鴻一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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