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禮物

    當天翔帶著天香進入客廳的時候,客廳裏兩股對峙的強橫氣息,也在不知不覺間悄然隱退了。

    “來人,備茶!”陸淳正對著客廳裏的侍女們吩咐了一聲。

    換好新的茶桌,端上新的茶具之後,客廳裏又開始熱鬧了起來,似乎剛才事根本就沒有發生過。

    “這就是令公子吧,長的眉清目秀,器宇軒昂,嗬嗬,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啊!”白袍老者依舊是滿麵和氣地看著天翔,笑嗬嗬地說道。說著,白袍老者看到天翔身邊的一個小女娃娃之時,有些疑惑,似乎有些不確定,然後麵帶思索之色看向陸淳正,靜待陸淳正的解答。

    陸淳正看著突然出現在客廳裏的天翔和天香,臉上的笑容不加掩飾,深沉的眼眸裏充滿了愛憐之意。但在注意到,自己正被白袍老者盯著時,那充滿愛憐之意的眼睛瞬間消散,一雙深沉的看不到底的眼眸再次浮現。陸淳正沒有理會白袍老者的詢問之色,隻是麵帶肅容,以略顯責備的口吻低聲喝斥道:“天翔,天香,還不快快見過二位長老和各位大哥大姐!”

    天翔有些驚異地看著眼前滿麵笑容的白袍老者,然後再用眼角瞥向坐在茶桌旁的黑袍老者,和站在他們身後的五位青年男女,但手中卻沒有停下,微微一作揖,朗聲道:“天翔和天香見過二位長老和各位大哥大姐!”

    天香似乎有些害羞,直到天翔快說完的時候,才學著她天翔哥哥的模樣,微微作揖,發出她嬌嫩的完美童音,道:“香兒和天翔哥哥見過二位長老和各位大哥大姐!”

    說完,天香立即向天翔靠緊,小手緊緊地捏著天翔的衣角。說實在的,這也真的是難為天香了。因為在這天山鎮,除了莊裏的一些人之外,天香就再也沒有見過其他人,平常也隻和天翔,陸淳正,莫大叔,霍管家比較熟,和莊裏其他人都很少說話。另外,莊裏偶爾有外人來的時候,一般都在客廳,而天香基本上就沒有來過客廳,今天要不是天翔拖著她來,恐怕她永遠都不會來這裏了。天香看到白袍老者還好,一副慈祥的模樣,可是看到黑袍老者的時候,特別是看到他布滿黑氣的瘦骨臉的時候,還真嚇了她一大跳。

    看到這,陸淳正似乎很滿意,嘴角處的一抹笑意若隱若現,而黑袍老者的臉上閃過一抹驚色。白袍老者雖然依舊笑容滿麵,但心裏卻是吃了一驚。至於那五個青年男女,都在暗自打量著這對兄妹,臉上的表情各不相同。

    嗬嗬,還是白袍老者打破沉寂。

    笑著,白袍老者突然起身站了起來,從懷裏緩緩拿出了一枚綠色玉佩,然後朝天翔走去。這枚玉佩,其外貌呈規則的圓環,中間帶孔,其色澤圓潤,頗有貴族氣息。如果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這枚玉佩之上,淺顯地紋著一些不知名的奇獸異珍,表麵的光暈一圈一圈地繚繞其上,宛若長龍,頗為神異。如果把它放入手中的話,就會很清晰地感覺到,玉佩之上有溫熱的奇韻,神清氣爽。

    這絕對是一塊上好的青玉!

    白袍老者依舊是笑容滿麵,笑嗬嗬地對著天翔道:“天翔,快過來,今天是你的小成人節,二爺爺要送你一件禮物。”

    天翔難得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白袍老者,輕聲道:“父親從小就教育天翔,不可以隨意拿陌生人的東西!”在說到陌生人三個字的時候,天翔還特地加了重音。

    不僅如此,而且在說完的時候,天翔還偷偷地向自己的父親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白袍老者心裏有些發堵地看著眼前,明顯是在扮豬吃老虎的小家夥——天翔,饒是白袍老者裝的再好、再像,臉色也不禁是變了又變。其實,這也怪不得他,今天他連連吃癟,脾氣再好,也受不了這退也不是、進也不是的悶頭菜。不像黑袍老者,從頭到尾都是那副黑臉色。

    可是,在聽到天翔那“陌生人”三個字的時候,白袍老者的心底裏,卻不禁暗歎,看來淳正是真的不肯原諒我們了,當初,唉,這些年也真的難為他了。

    想到這裏的時候,白袍老者再次看向天翔的時候,眼底裏不禁流露出真實的和藹之色,站在自己眼前的,可是自己的孫子孫女啊!白袍老者微微調整了一下情緒,和藹可親地著天翔道:“你這孩子,也太見外了,咱們都是陸家人,怎麽會和陌生人相幹呢?”說完,白袍老者慢慢地轉過頭來,盯著陸淳正滿含深意地道:“陸莊主,你說呢?”

    “一家人?”陸淳正似乎有些懷念地重複道。

    看著白袍老者那滿含深意的眼神,陸淳正不禁有些恍惚,似乎某些塵封在心底深處的記憶,已漸漸開始蘇醒。

    “一家人,哈哈,說起來,我們還真算是一家人哪!翔兒,還不快快謝過二長老!”說完這些,陸淳正突然從座位上站起來,有些瘋狂地大笑起來。瘋狂的笑聲裏充斥著一種難言的落寞與不舍,深沉的眼眸裏閃過無盡的懷念與恨意。

    客廳裏,陸淳正這突如其來的、有些瘋狂的笑聲,讓眾人一陣錯愕。天翔有些不解地望著父親,而天香有些害怕又有些緊張地看著父親,靠的天翔更緊了,抓的也更緊了。雷雲漆黑的眼眸裏閃過一絲驚異,因為他的莊主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樣失態過,難道就因為眼前的兩位長老,還有那個陸家又是怎麽迴事?想到這,雷雲暗自更加警惕地守護在陸淳正身邊。

    客廳裏的五位青年男女也是滿臉詫異,不停地在二位長老和陸莊主之間來迴打量,不過似乎也是絲毫不知其中的內情。

    讓人詫異地是,兩位長老聽到陸淳正那有些落寞的大笑聲後,居然也像是走了神一般,平靜的眼神裏竟有些恍惚。

    白袍老者,滿臉笑容的臉上被一臉的愧疚所掩蓋,渾濁的老眼裏竟充滿了悲痛的神情和深深的懷念,似在迴憶那些已塵封多年不願再被提起的往事。而黑袍老者布滿皺紋的瘦骨臉上,竟浮現出一道抹不掉的痛苦之色,有些邪異的的眼睛裏,竟淌著溫熱的淚水。

    “淳正,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黑袍老者突然冷聲道。

    “要我不提,當初如果不是你們..."陸淳正紅著眼睛,衝著黑袍老者咆哮道。

    “淳正!”白袍老者厲聲打斷陸淳正的話。

    “好,好,我不提!但是,總有一天,我會迴到南海陸家討迴公道的!”陸淳正終於從剛才悲痛的情緒中恢複過來,迴到座位上,一臉冷色。

    客廳裏再次陷入了沉寂。良久,白袍老者再次調整好情緒,滿臉暖色地看著天翔說:“天翔,來,讓二爺爺幫你帶上。”

    看到這,陸淳正的神經頓時繃緊了,體內的鬥氣悄然運轉起來,微眯起雙眼,死死地盯著二長老,倘若稍有異動,就會立即出手擊殺。

    似有感應般,白袍老者轉過頭來,嘴角的笑意若隱若現,似乎很樂意看到陸淳正那副緊張的樣子。無視後方的殺意,白袍老者悠然地把那塊綠色玉佩掛在天翔的脖子上,然後又從懷裏取出一塊白色玉佩。這枚玉佩,渾身呈乳白色,上麵雕刻著一隻騰飛的鳳凰,大氣而悠揚。但是,最吸令人感到醒目的還是,鳳凰的頭頂之上雕刻著的兩隻鮮紅色的眼睛,點點鮮紅的光暈流轉其上,就宛如複活了一般,栩栩如生。

    白袍老者迅速從懷裏拿出一條細紅繩,把玉佩串好,然後再把它掛在天香的脖子上。做完這些,白袍老者還滿臉慈祥地抱了天香一下,之後才不緊不慢地坐迴茶桌旁。

    陸淳正看到天翔和天香都安然無恙,緊繃著的心這才緩緩放了下來,殊不知,後背的衣衫早已濕透了。

    這時,黑袍老者也站了起來,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白淨的玉瓶,瞥向陸淳正,低聲道:“這裏麵有兩枚清心丹,至於作用,相信莊主比我清楚。黑袍老者也知趣,並沒有走向天翔和天香,隻是有些肉疼地把它放在,一名機靈快速跑過來的侍女,雙手拖住的玉盤上。之後也不看陸淳正一眼,自顧自地坐迴到茶桌旁。

    客廳裏的五位青年男女有些羨慕地看著天翔和天香脖子上的玉佩,和玉盤上的丹藥。看到天翔脖子上的那枚青玉的時候,五位青年男女都是一陣羨慕,在看到那塊鳳凰血玉佩的時候,五位青年男女看的都有些嫉妒了。可是,當看到三長老拿出一支玉瓶的時候,五位青年男女眼睛都亮了,可是當聽到清心丹時,他們的眼睛都開始紅了。

    要知道,在天元大陸,要問什麽東西最值錢,毫無疑問,極品玉最值錢,可是要問什麽最值錢又最珍希,答案無疑是,丹藥!因為,一枚丹藥,很可能能讓你在短期內進階,也很可能就是一條命啊!在天元大陸,煉藥師的身份都是極為尊貴的。

    因為要成為一名煉藥師的條件太苛刻,一是很少人具備一名煉藥師的基本潛質,首先要是火屬性,然後是要有一顆純淨的靈魂,不能有絲毫雜質。但是,在每個人出生的時候,一般都會被天地間的濁氣所沾染。二是金幣,因為在成為煉藥師之前,煉藥師都需要極為龐大的藥材進行反複不停地試煉。三是,一個老師,如果光靠一個人進行自我摸索,要想成為一名高品煉藥師,幾乎是不可能。

    這三個條件中,無論哪一個都是萬眾挑一的,這也導致了煉藥師的異常稀少。

    清心丹,是一枚二品丹藥,修煉時把它放在懸浮在頭頂,有助於讓修煉之人時刻保持靈台空明,防止被外相隨幹擾,進而走火入魔。修煉之時使用,必將事半功倍。

    聽到黑袍老者說是清心丹,白袍老者也不禁有些驚異,心中暗道,這老頭子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豪氣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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