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公孫玉兒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要道謝,但是這兩個字就那麽自然而然的脫口而出。


    “談不上謝,隻是出於我的一點私心。我倒是真希望你能一直遇不到恐懼和瘋狂的事,因為這並不令人愉快。”秦川道。


    “這都是在說我,哪有你的什麽私心啊?”公孫玉兒奇道。


    “我就是不想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玷汙了你的純潔。既然這世界上有這樣的赤子之心,我的私心就是讓她一直不被汙染。”


    “我不能因為害怕傷害而拒絕嚐試啊,‘沒有嚐試,人會變得沒有常識的’,這是師傅說的。而且,如果沒有了各種各樣的經曆,怎麽能明悟自己的本心。隻是一味地抱殘守缺,這做人未免太沒意思了!”公孫玉兒言語中閃爍著辯證思維的光芒。


    “確實是我著相了,把一切想得太理想化了。你畢竟是陰陽門的傳人,我竟然當做一個普通的小女孩來看待……”秦川說著也自嘲的一笑。


    “其實,我寧願你把我隻當做一個普通的小女孩。”公孫玉兒心下感歎,嘴上卻說:“你說你不曾修煉精法,所以靠‘精法力超過我,而不被我的琴音影響’這種可能是不存在的。據我所知,你的情況很像是突然覺醒成了精法修煉者。這種可能雖然很小,但是我在師門的古籍上還是見到過這樣的事例,這就能解釋你能感受到琴音引動的天地元氣。而最巧合的是,你不僅覺醒成了精法的修煉者,還恰好是萬中無一的‘無夢者’,‘無夢者’不受精法影響,所以你能不被我的琴音影響。”


    聽了公孫玉兒關於他自己的分析,秦川基本讚同。畢竟,楊誌的說辭還是太不靠譜了一點。但秦川現在還是有一事不明:“我是怎麽覺醒的呢?我一開始還是陷入到你的幻境去的,難道我是在聽你的琴曲中頓悟的?還是說,一開始你的推測中還有什麽漏洞,導致你最後的結論是錯誤的?我還是一個沒有修煉資質的人。”


    “這好辦,我測試你一就行了。”公孫玉兒覺得這不是什麽大問題。說著就要起身。


    “啊。”公孫玉兒被鎮魔石製成的鎖鏈絆倒了,這時候她才意識到這是一次訊問,不是一場好友間的談笑。


    “你能相信我嗎?”公孫玉兒晃著她手上的禁製對秦川道。


    秦川知道這是到了公孫玉兒考驗他的關鍵時刻了,甚至堪比昨晚的生死時刻。秦川想到了昨天那黑袍人實力的高強,攻勢的咄咄逼人。而此時大總管和雙兒又不在身邊。但今天的交談中,公孫玉兒表現出來的天真無邪又不像是裝的。她會不會說這麽多,就是為了讓我給她解開禁製呢?秦川平時一向不忌憚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別人。


    秦川向公孫玉兒看去,在她眼中秦川看到了期待。沒錯這是一個可以任意檢測別人謊言的人。隻是她最大的痛苦也在於此,她能證明別人的謊言,但就是沒人能證明她所說的到底是不是真話,就如同‘醫者不能自醫’一個道理。如果,我這次選擇不相信她,那麽她應該會很失望吧。秦川的超級大腦在一瞬間計算了種種可能,到最後也得不出一個沒有風險的做法。不管了,就莽一次了!


    “我相信你!”秦川堅定地說。


    ……


    秦川在公孫玉兒的指導下,解開了公孫玉兒身上的禁製,當然作為生手的秦川,再解開禁製的過程中,不時的觸碰到公孫玉兒的一些不可描述的部位。惹來公孫玉兒不時的一陣嬌嗔羞惱。


    當禁製全部解開,公孫的玉兒氣質就為之一變。仿佛剛才的嬌弱模樣隻是鏡花水月一觸即散,她又恢複成昨天那個“黑袍人”的氣質,幾縷黑焰在公孫玉兒的指甲縫裏流轉,整間囚室的溫度也上升了幾分。


    隻見公孫玉兒邪魅地一笑:“終於又把本座放出來了。”細長的玉指劃過秦川的肩膀和脖子,雖然指尖透過來的是陣陣暖意,但秦川此時聽著公孫玉兒的話,可謂是不寒而栗。心想:“這是雙重人格?還是演技爆表?悔不該……悔不該當初啊……”


    公孫玉兒看到秦川表情數變,“噗嗤”一聲輕笑。“讓你剛才戲弄我,好了這下扯平了。”


    秦川又看了一會兒公孫玉兒,這會兒他也有點不確定自己的判斷了。心下嘀咕道:“扯平個p。老子可沒這麽嚇你。”不過不敢述之於口,他知道那些沒有實力的抱怨,不是自己當個p放了,就是要央求別人把自己當個p放了。


    “那我們現在試試吧?”公孫玉兒見秦川麵色不愉。


    “你不用一把古琴嗎?”秦川問。


    “古琴隻是個道具,難道沒有道具就不能施展魔法了嗎?連楊誌這樣的,都能隨手捏個訣,就能施法,何況是我。”公孫玉兒隨著實力的恢複,好像信心也比剛才足了。


    公孫玉兒的玉指指向秦川,指尖又蕩起了一層層的波紋。秦川看上去就像一根手指戳了一下眼前的水麵,然後水麵就蕩漾開水波來。秦川看著這些水波一圈一圈的散開去,還能看到波紋後麵公孫玉兒那認真施法的臉。


    秦川覺得來而不往非禮也。露出十分恐懼的神色,雙腿也顫抖了起來。


    公孫玉兒看著秦川的表現,十分奇怪,這和她預想的情況完全不同。而且,她隻是模擬了那天鶯花閣裏的場景,難道那天他遇到了什麽恐怖的事情,以至於至今迴想起來依然兩股戰戰。公孫玉兒見此情景,停下了施法。


    “你怎麽了?”


    “沒事啊?”


    “那你剛才……”


    “和你一樣,全是演技啊。”


    公孫玉兒感覺到秦川沒有撒謊,但這恰好證明她被耍了。柳眉一豎,指尖燃起黑焰……


    “喂喂,燒到頭發了!女人,放火可是《大秦律》中僅次於殺人的重罪!”秦川一邊說著,一邊倒退。“這樣,君子協定,好好說話。總這樣,有意思嗎?”


    公孫玉兒挑了挑眉毛:“好吧,好好說話。不過這招對付你,還是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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