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想殺我們,難道我們還留著他。”秦川不解道。


    “可我感到她的殺意隻是針對我,並沒有想對殿下不利。”


    “對你對我在我看來沒有區別,針對你就是在針對我。”


    雙兒仿佛就在等秦川這句話,聽到後漂亮的眼睛像小狐狸一樣笑得彎了起來。“殿下,這個黑袍人身上我看到了陰陽門的影子。以她的實力,說不定是個陰陽門的大人物。我們現在殺了她說不定會招來陰陽門的報複,留著她還可以挖出她背後的主使者,再不濟也可以讓陰陽門欠我們一個人情。”雙兒娓娓解釋道。


    “想不到亂吃飛醋的小丫頭,還有這等思路,是我欠考慮了。”秦川調笑道。


    “哪個亂吃飛醋?”雙兒不依。


    “恐怕就是那個嘴上不在意,偷偷跟過來。一心來探秘,最後自己深陷別人的精法的小尾巴吧。”


    雙兒眼睛向楊誌一瞥道:“殿下,還有人在呢。”


    “哦,楊誌今天你也受驚了。去看看你的寶貝馬車吧,沒事你就自己迴太常府吧,我和雙兒自己迴去就行了。至於這個‘冰雕’,我會讓大總管搬迴我府上去的。”秦川對楊誌說。


    楊誌應諾,但又忍不住道:“殿下,說來今天這黑袍人來找我。其實是來找殿下的吧。這我第一次替殿下辦事幹的就是這頂鍋的活兒。如果這黑袍人的同夥來尋他……殿下,我可頂不住啊。”


    “哦,其實是來找我的嗎?這麽說剛才你被黑鳥抓在天上的時候其實早就醒了?”秦川玩味地看著他。


    楊誌羞赧地低下了頭。


    “其實出於自保的本能,你這麽做也沒什麽錯。隻是這也說明你對我沒那麽信任。不過信任從來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以後我們慢慢培養好了。”秦川開解道。


    “殿下大度,不過錯在楊誌。隻求殿下看在楊誌初犯的份上,不要懷疑楊誌。”楊誌在雪中肅立,誠懇地說。


    “我說我不介意,你也估計不信。那我告訴你,信任和忠誠一樣都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立的。你若日後忠心於我,我自不會虧待與你。如果黑袍人的同夥找上你,你盡管讓他們來吳王府找我,不必擔心出賣我,我自有道理。你若是有心,就替我看著這‘冰雕’,一會兒大總管來拉,我不希望中間有什麽變故。”說著,秦川已經拉著雙兒走遠了。


    “遵命,殿下。”楊誌在原地一躬身。


    ……


    秦川和雙兒迴到吳王府,找大總管交代了一下‘冰雕’的事情。就會臥室休息了。


    “殿下……”雙兒似有很多問題想問秦川。


    不過秦川覺得小丫頭今天已經很累了:“雙兒,我覺得比起心中的疑問。你現在更應該想想你今天為什麽會跟到鶯花閣去。”雙兒認錯的低下頭。


    “還有,現在正是大好機會,好好沉澱一下你剛才的戰鬥經驗。至於,其他事情。我們明天審問那個黑袍人的時候,我慢慢同你解釋。”


    雙兒起初已經準備好挨一頓訓斥了,沒想到後來峰迴路轉。忙開心的點點頭:“嗯,殿下晚安。”


    秦川迴到自己的床上,也不想叫丫鬟來服侍了,隨便扯開了衣服。就躺下睡了。睡夢中,那個聲音好像又在秦川耳邊響起“我能滿足你一個要求,請問你現在最想幹什麽?”


    ……


    好眠無夢,照理說一天中如果發生過激烈的衝突或者令人難忘的事情,都會在晚上的夢境中有所體現。可秦川發現自從來了大秦以後,前後碰上的大事也不少了,就是沒做過夢。隻聽得有人喃喃地在問自己一個問題,隻是自己醒過來以後記不得了。“難道是,因為我有了堪比魔聖的精神力?”秦川奇道。


    在手拿各種洗漱用品的侍女服侍下,秦川洗漱更衣完畢。又享用了一頓滿漢全席般的早膳,不過不是第一次這種待遇了,秦川也注意了節製,沒有吃得和上次一樣飽,畢竟過會兒還要去審問黑袍人,他可不想吃太多東西導致腦供血不足。


    大總管帶路,秦川叫上雙兒一起,去會會那個黑袍人。一行人左行右拐,繞到了吳王府人工湖的另一邊。隻見大總管的手伸進假山的一個洞裏拉出一個銅環,又把銅環順時針擰三圈逆時針擰兩圈,兩座假山間出現了一條通向人工湖底的通道。難道是湖底水牢?想不到這碧波如鏡,垂柳拂水,景物之美直如神仙境地的人工湖中竟然隱藏著吳王府的私牢。


    秦川一行人走進地牢,地牢中的燈應該是某種聲控的魔法造物。隨著秦川走過去的腳步聲依次亮起。這地牢,牢房倒是不少,但大多空置都已經沾上了水垢鏽泥。黑袍人作為現在吳王府的“重犯”,當然是關在整個地牢的最深處。來到,最後一間牢房,大總管說:“此寥魔法高強,老奴已用鎮魔石將其全身關節鎖住,加有姑娘在旁,應可保殿下無恙。不過,殿下提審犯人老奴不便在旁。老奴便在此間等候,殿下請進。”


    秦川有點不明白為什麽大總管要等在外麵,不過也好,秦川考慮到黑袍人和鶯花閣之事的聯係,也不想太多人知道內情。秦川和雙兒走進最後一間牢房,這間牢房約莫五十方,內外各半,中間用混有鎮魔石的精鋼柵欄隔斷,隻有一扇帶鎖鐵門溝通內外。關犯人的那半間,通間精鋼鑄成無處可抓無處可踩。


    隻見那黑袍人,現在已經剝去了黑袍換上了白色囚服,由於鎖住關節的鎮魔石頗重,正頹然地坐在地上,聽到牢房有開門之聲方抬起頭來。


    這一下,把秦川一驚!這黑袍人竟然是個女子。現在穿著一身純白的囚服。從‘冰雕’裏化開來的水,還掛在她的頭發和臉上,如梨花帶雨般,疊腿坐在牢房中。


    秦川看著這女子清靜秀麗的臉龐,肌膚比身上的囚服還要白上三分,一身囚服包裹著她的身軀,但粗糙的布料也難以掩蓋她窈窕的身材。再配上這身囚服和似要發怒又無可奈何的神態,真是別具一番美感。“要想俏,一身孝”古人誠不欺我。嗯,我在想什麽……


    隻見那女子一雙仿佛會說話的大眼睛正狠狠地瞪著他。如果眼光能有殺傷力,她的眼光像是要把眼前的人切成碎片。


    秦川這時終於理解大總管為什麽說,不便在旁了。難道他以為自己對這個囚犯會有什麽特殊動作不?真是的閹了還想法這麽壞,閹了,該!不過,看到那女子之前的強勢和現在隨時可推倒的嬌弱,真是有點刺激呢!嗯,我在想什麽……


    秦川轉過頭,看著雙兒:“你知道她是女的。”


    “我昨晚和她交手的時候從她的氣息中感到是個女子,不想是個年輕的美女。”雙兒玩味的看著秦川。


    秦川撓撓頭,這雙兒什麽都好就是太能洞察人心了,或者是剛才自己的眼光已經暴露了什麽想法。看到被囚女子向自己投來比剛才更忿恨的目光,好像剛才自己的視線確實在幾個敏感部位盯的時間長了一點。


    ……


    秦川正色審問道:“這位姑娘,本王該是叫你‘黑袍人’呢?還是直接稱唿你公孫姑娘?”


    那女子似要發作,但被鎮魔石禁錮,櫻桃小嘴隻能發出虛弱的聲音:“你雖然不是楊誌,但想必包廂中真正對抗我琴音的人就是你吧。”這次的聲音不再是黑袍人故意作啞的“機械音”了,反而出奇的清脆悅耳,即使話中含怒,也不影響其音色之美。


    “你這人還真是有意思,現在是本王在提審你。什麽時候輪到你提問了?不過本王一向仁慈,既然你誠心誠意的請教了,本王就來大發慈悲地告訴你,沒錯,沒被你的靡靡之音蠱惑的正是本王。本王從始至終可沒否認過這一點。”


    “你——”


    “可你化身黑袍追來的時候,卻一心認定是楊誌。對於你這種有眼不識金鑲玉的拙劣眼光,本王也是很無奈啊!”


    “你——”


    “姑娘我要告訴你,女人呢確實可以依靠美貌吃飯,但主要還是要有腦子,沒有腦子的話,用美貌換來的飯也會吃進鼻子裏。”秦川覺得就要用這跨時代的大嘲諷術,讓‘黑袍人’心防崩潰。


    “你——噗”那女子強咽下一口怒氣,卻不防一口鮮血從嘴裏噴出,一下就在囚服上留下一條紅色的血線,在囚服白色的底色相映襯下顯得格外奪目,一絲血絲還掛在那女子嘴角顯得楚楚可憐。


    秦川有些於心不忍,畢竟美少女是有不受語言暴力迫害的特權的,《大秦律》哪一條的規定?不好意思,吳王府新定的家規。秦川目光投向雙兒。


    雙兒撲閃著眼睛,促狹地看著秦川:“殿下,昨天不是還想殺死這個人犯嗎?氣死正好。”


    “這不還沒審問完嗎。如果中途被氣死了,怎麽顯得出我的訊問水準?”秦川強行解釋一番。


    “這人昨天被北水玄元中的陰寒之氣所傷,如今修為被禁錮無法自行療傷,殿下剛才言語一激,牽動她體內的陰寒之氣進入肺脈,才讓她重傷咳血。如今她傷上加傷,如不解開修為讓她自行醫治,恐怕撐不過今晚。”雙兒解釋著女子的傷情。


    秦川劍眉一皺,向那女子看去。女子感到他的目光,把頭往邊上一撇臉朝向牆角,仿佛牆角有治好她傷勢的靈丹妙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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