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你醒了?感覺怎麽樣?我該怎麽說你好,那麽重要的解藥你就能送人,真不知道那人對你有多重要。"


    禦明翰見禦南風醒了,有些埋怨的說道,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這樣下去會沒命的。


    禦南風盡量想要記清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可腦袋中始終混沌一片,隻有一個蒼白而又熟悉的影子。


    "明翰,剛剛我是不是做了什麽?"


    後頸出傳來一陣陣疼痛感,他剛剛一定是被人劈暈的,絕煞深知他的毒性,不會這樣對他,這個人是誰?


    "王爺,剛剛王妃來過,您還差點……"


    絕煞話剛說到一般就明顯看見禦南風蒼白的麵色和禦明翰那狠狠的瞪他的眼,他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是青晨?


    剛剛他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傷害了青晨。


    "四哥,那個女人給你弄暈以後便走了,你不用這麽傷心,她又沒怎麽樣。"


    禦明翰收迴狠狠瞪在絕煞身上的眼,上前拍了怕禦南風的肩膀,真不明白,一個對四哥那麽無情的人,四哥為何會這般在


    乎。


    難道那枚解藥?也是給了她?


    禦明翰眸子沉了沉,這個女人究竟有什麽好的,竟然讓四哥如此對待,完全失去了一個身為皇子的威嚴感。


    "絕煞,備車,本王要見她。"


    深知穀青晨性子的禦南風隻覺得心間不斷的顫抖,她走了?是在逃避他麽?


    因為知道他中毒了,所以嫌棄他了麽?


    因為他傷害她,讓他所有為她做的都功虧一簣,她始終還要離開麽?


    "四哥,你的身子現在隻適合靜養,若在在這樣操勞下去,會有不堪的後果。"


    禦明翰按住那個躁動的男人,他不明白,為何提到那個女人他就這般激動。


    "明翰,你懂得,她就是四哥的命…"禦南風說的深沉,禦明翰隻覺得很是震撼,四哥竟然拿那個女人跟自己的命相比。


    看著禦南風那痛苦的神情,禦明翰不自覺的讓開了。


    "罷了,我也和四哥同去,可以照料一下你,順便看看四嫂的傷勢。"


    他對禦南風的了解,他不是一個說大話的人,更不是一個說胡話的人,看來四嫂在他的心裏真的很重要,甚至高過一切。


    宅院中的房間十分簡單,床榻也不是很溫暖,穀青晨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渾身仿佛被火燒烤一般,整個人都在受著非人


    的折磨。


    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她這點痛算什麽?即禦南風的毒來的痛苦麽?


    她在用這種方式來折磨自己,想讓自己忘卻那感動,可始終確實記憶深刻,而且還不自覺得在加深。


    穀青晨不知自己是睡著還是昏迷,卻也漸漸的失去了意識。


    禦南風來到房間時,房門緊鎖,裏麵隻傳出一陣陣輕微的呻吟聲,眸子一縮,整個人降到了冰點。


    "青晨,你開開門,你怎麽了?''


    禦南風柔弱的聲音帶著絲絲的沙啞,也顧不得什麽了,一腳將門踹開,奔向床榻。


    望著那卷縮在床腳跟貓一樣的小女人,禦南風心間一緊。


    眼眸掃向她脖子上那已經紅腫不堪的痕跡,心間猛然抽疼著,這就是他對她的傷寒麽?


    "青晨,你醒醒,你不要用這種方式來折磨我。"


    禦南風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的情緒了,看著床榻上那麵色比他還要白的小女人,仿佛又迴到了前世,她在他麵前香消


    玉殞,那種痛是永生的。


    "四哥,你不要這樣,四嫂隻是傷口一時感染了風寒,現在昏迷過去了。"


    禦明翰早已經上前給穀青晨探脈,看著禦南風明顯崩潰的表情眉頭一皺,四哥和四嫂究竟經曆了什麽。


    "原來是這樣。"禦南風深吸一口氣,將口中彌漫的腥甜狠狠的咽下去。


    "帶她迴府醫治,這裏條件太差。"


    禦南風說罷也不顧身子虛弱,將那個蒼白的女人抱在懷中,顫顫巍巍朝著門外走去。


    這一幕,不僅是絕煞感覺到了悍然,就連禦明翰眸子也明顯一顫。


    四哥啊,是什麽支撐著你為一個女人做到這種地步。


    恭恭敬敬的百合四人心間明顯顫抖著,小姐竟然生病了?而且他們還不知道?


    迴去後王爺會不會責罰他們?


    可小姐為什麽什麽都不說?


    一陣陣涼意襲來,讓穀青晨一哆嗦,猛然起身艱難的睜開眼睛,便對上一雙擔憂的眸子。


    禦南風給她擦拭汗珠的手一僵。


    "青晨,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眸子中的喜悅不是假的,禦南風仿佛整個人都活過來了一般,上前去扶著她,完全不顧著自己虛弱的身體。


    穀青晨隻感覺口幹舌燥,看見眼前一臉滄桑的男人竟然一句問候的話都噎在了胸口,悶悶的感覺好難受。


    "青晨,對不起,那時候我完全失去了意識,我不知道是你。"


    禦南風看著她纏滿紗布的脖子,眼中閃過一絲驚慌,閃躲著說道。


    他好害怕,他怕青晨一句話便將他的所有一切都否了。


    穀青晨猛然抬眼,看著麵前明顯滄桑的男人,眉宇間閃過一抹不宜察覺的溫柔,他在害怕?


    "你的毒?穩定了麽?"


    穀青晨不自然的問道,不知為何,與他在這一處空間中總是感覺自己很不協調。


    "有明翰在,不用擔心。"


    禦南風眸中帶著溫柔的笑,一顆提到了胸口的心瞬間掉了下去,原來青晨也在擔心他。


    "有我在你也得擔心擔心,你在這樣不吃不喝下去會直接死了,我才懶得給你收屍。"


    禦明翰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了進來,手中還端著兩碗藥,神情冷然的看著穀青晨,將一碗要遞給禦南風。


    "這人都醒了,你可以喝了吧?若你在不喝藥,以後老子都懶得管你。"禦明翰看起來是真的怒了,身上帶著凜然的怒氣,


    他搞不懂這對夫妻究竟在搞什麽?


    一個個就在自殘麽?


    "六王爺,他身上的毒?"


    穀青晨眸色閃爍,很是不自然的問道,可心底總是有個聲音告訴自己,要問,要問,一定要問。


    "已經壓製住了,隻要按時服用本王開的要便能壓製一段時間,但必須盡快清除,否則會留下很嚴重的後遺症。"


    禦明翰的眸光變得很沉,這個時候才想起問四哥的毒,是不是有點太晚了。


    "明翰,好好跟你嫂子說話,別跟個長不大個孩子似的。"禦南風喝完了湯藥,有些不悅的看著自家弟弟,他這種態度要是


    嚇跑了青晨怎麽辦呢?


    "好好好,嫂子是你的心肝寶貝,我這樣行了吧?"


    禦明翰臉上勉強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目光森冷的看著穀青晨,似乎是在告誡她什麽。


    穀青晨撇了撇嘴,明顯感受到禦明翰身上傳來深深的惡意,她看起來很惡毒麽?


    "皇嫂,小弟我最近要遠遊出去給四哥找藥材,這段時間皇嫂一定要照看好四哥,有很多忌諱等有空我們約個時間細細的


    說。"


    禦明翰眸光中的凜然讓穀青晨知道,他這是在告誡自己,當下唇角一勾。


    難道她還會害禦南風不成?


    "不如明日我們便在第一酒樓見麵深談一番。"


    穀青晨的笑無畏無懼,讓禦明翰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總覺得這個女人隱藏的太深,會對自己的四哥不利。


    "行了明翰,青晨該喝藥了,你沒事先出去吧。"


    禦南風這重色輕弟的態度讓禦明翰很是不爽,當下俊臉耷拉的老長,憤恨的離開了房間。


    院落中,梨花開的正美,雪白的梨花帶著濃鬱的香氣,禦明翰站在梨花樹下,抬手隨意撚起一片花瓣,小小少年俊美的如


    玉,一襲幹淨的白衣宛若梨花的花神,他久久的注釋著房間中的男女。


    情!究竟是一種怎樣可怕的東西。


    竟然能讓四哥如此的變化。


    以前的四哥根本就是個尖銳的利劍,現在不知為何已經被磨平,就是因為一個隱藏極深的女人!


    花落,隻剩人的殘影,禦明翰的身影已經不知在何方。


    房間中,因為天色逐漸變暗,已經點燃了燭火,火光下,兩個熟睡的人影似乎是在相依。


    穀青晨隻覺得喉嚨很疼,睜開眼便看見她身邊的禦南風,蒼白的臉上帶著輕微的濕痕,細密的汗珠沾滿了他整個額頭。


    穀青晨想要悄悄起身,去拿踏下的手帕給他擦拭汗珠,可這剛一動作,玉手便被這個男人握住。


    隨後,一雙鳳眸睜開,帶著濃濃的倦意。


    "青晨,你怎麽了?要喝水麽?我去幫你倒。"


    一連串關心的話語讓穀青晨措手不及,他看起來病的要比她重吧?


    "你躺著吧,都出汗了,先不要出去。"


    穀青晨強力將他摁迴了被窩,然後自己起身下床,她還真佩服這個男人的敏銳,自己剛這一個小動作他就能醒。


    禦南風被這個小女人摁倒在身下,目光有些輕微呆滯的看著她美麗的小臉,一時間有些朦朧。


    她是在關心他麽?


    心間一股甜蜜的味道蔓延,這感覺還真特麽的好!


    穀青晨利落的下床,從梳妝台上拿起自己的手帕,給禦南風擦拭這臉上的汗珠。


    "你這樣是不能起身的,若是在受風就更麻煩了,老實的先把病養好,才會有力氣。"


    穀青晨別扭的說著一些關心的話語,眼眸總是左右擺動,就是不去看他那張俊臉,因為他的目光,是在是太過於熱烈。


    "青晨,你是在關心我麽?"


    禦南風俊臉上暈起一抹笑,宛若窗外盛開的美麗梨花,那般的聖潔,那般的清雅,甚至每一個唿吸都足以讓女人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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