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迴去吧,我自己進去就行。"穀青晨的麵色始終不怎麽好看,讓紅玉很是擔憂。


    小姐究竟是怎麽了呢?


    紅玉知道小姐不願意說的事情就算她問也是白問,不如就讓她自己好好休息吧。


    紅玉堅決的將穀青晨送到床榻,給她蓋好絲被才安心的迴到自己的房間。


    空蕩蕩的睡房中帶著絲絲的冷意,明明是夏季可穀青晨卻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的溫暖,好似整個人都在冰窟中無法自拔。


    禦景冥,你個惡心的東西,為何我上輩子會愛上你這樣的人渣。


    穀青晨不知道多久才睡著,還是一夜未睡,昨天禦南風的表現在過於激動,她們的房間始終都是悄無聲,可以看出禦南風根


    本沒迴來。


    穀青晨起身時皺了皺眉,為何他始終沒迴來呢?難道是真的生氣了麽?


    穀青晨將心底的落空感深深的壓下,有時間一定要和他道個歉,不能做夫妻以後還可以做盆友。


    穀青晨想著想著自己的心情竟然輕鬆下來了,紅玉昨晚睡的那麽晚今早可能會起不來。


    那小丫頭!


    穀青晨不自覺的笑了笑!看來今天一定要給她打包一些第一酒樓的菜色,順便也讓她娘親也嚐嚐。


    穀青晨利落的下床,自己合衣梳洗打扮,當初讓紅玉伺候不過是因為頭發太過繁瑣,她懶得弄,今日也是,如墨般的長發炸


    成一個馬尾,即美麗有不失靈氣,簡單,而又落落大方。


    今天是該看看那群高貴的裁縫們的成果的時候了,穀青晨調整好狀態走出了院落,此時正值清晨,院落中沒有多少來往的丫


    鬟侍衛。


    突然穀青晨發現一抹鬼祟的身影正匆忙的向後院走去。


    穀青晨停下腳步,看了一眼那熟悉的背影。


    "那不是?絕煞麽?他鬼鬼祟祟的做什麽?"


    穀青晨悄然的跟在他後麵來到了王府的後院,拿出偏僻到不能再偏僻的小茅屋中,傳來陣陣撕心裂肺的吼聲。


    穀青晨一路上被這聲音驚得肝都顫了!


    四王府竟然養起寵物來了?這麽淒慘的叫聲應該被揍得不輕吧?


    穀青晨驚起的發現,絕煞目光中帶著濃濃的擔憂,但是他完全不敢靠近那個茅屋。


    "王爺,六王爺馬上就來了,你忍一忍就過去了。"


    穀青晨狐疑的看了看四周,禦南風也在?他在哪裏?


    "嗷!啊…"


    迴應他的竟是兩聲更加憤怒的吼聲。


    "王爺,你還是不要出來,你想想王妃,她還在等著你呢!"


    絕煞不由自主的後退著,而從茅屋中出來的正是一襲黑衣風華絕代的禦南風,此時的他頭發蓬亂,麵色蒼白道可怕,血紅的


    眼中帶著嗜血的味道。


    此時的他就像是一個野獸,兇猛的野獸。


    穀青晨整個人都驚悚了!突然想到昨夜禦茗姝說禦南風中了毒?難道這是毒發的表現麽?


    為何會這般的慘烈。


    "禦南風,你給老娘清醒一下,不要這樣瘋下去了。"


    穀青晨心間彌漫著疼痛,也不顧著危險衝了上去,希望自己可以換迴他的理智。


    禦南風血紅的眸子仿佛血光萬丈,整個人的靈魂都被猛獸侵蝕了一般,他一見穀青晨撲了過來,野獸的本性便顯露無疑。


    "王妃,小心啊,現在王爺沒有人性的。"


    絕煞想要上前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那瘦小的身影已經被王爺提溜起來,目光狠戾無比。


    "禦南風,你不是說愛我麽?這就是你所謂的愛麽?"


    穀青晨冷笑著,一滴淚觸動低落,輕輕的閉上眼眸,她在賭在賭自己在禦南風心中的重量。


    喉嚨上傳來辛辣的疼痛感,讓她的意識漸漸的模糊不清。


    禦南風目光閃爍,紅色的眸子中漸漸彌漫著痛苦的神色,他的動作早已經不受自己驅使,他已經完完全全是個傀儡了。


    可手還是不由自主的鬆動了一下,可能是意識終於戰勝了一下理智。


    穀青晨見此時機,立刻掙脫他的手腕,玉手一揮在他的後頸上砍去,禦南風血紅色的眸子帶著屈辱的憤怒,而後便深沉的昏


    死了過去。


    "王妃,你沒事吧?王爺每個月十五都會發作毒性,之前有解毒的丹藥抑製毒性,可……"、


    絕煞欲言又止,將禦南風扶起來鬆緊茅草屋中的床榻上。


    "六王爺一會就來了,讓他跟你解釋吧。"


    絕煞見穀青晨微凜的目光就知道她現在很疑惑,可他實在解釋不清楚,他隻知道王爺中了毒,而那個能中毒的丹藥卻給了


    人。


    "怎麽樣?王兄他怎麽樣了?"


    禦明翰風塵仆仆而來,臉上帶著沉重的擔憂之色。


    "六王爺你進去看看吧!"


    絕煞做了個請的手勢和禦明翰說道,穀青晨的喉嚨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可胸口更是有些悶疼,不知為何?這個男人強硬的表


    現如此讓人心疼。


    昨夜他麵色那麽蒼白是一隻在隱忍著痛苦吧!


    可她還是說了那麽重的話。


    "他不是有解毒丹藥麽?怎麽會還毒發?丹藥呢?哪去了?"


    禦明翰給禦南風探了探脈搏,有些惱怒的問道,那可是他走遍千山萬水找來的藥材,能解他身上毒的藥,他怎麽會沒吃?


    "王爺送人了!"


    絕煞麵色微閃,他也不知道該怎麽來說,畢竟是我王爺親自送的。


    "如果我沒猜錯,禦南風給我的那顆就是解他自己身上毒的丹藥吧?"


    穀青晨不是傻子,絕煞若有若無的掩飾目光她就可以看的出,胸口不知被什麽堵得整個人都難受了起來,喉嚨的疼早已經不


    及心間的疼。


    "他究竟中了什麽毒?"


    穀青晨疑惑的問道,目光卻始終留在禦南風那張俊臉之上,是什麽給他的湧起,竟然不要命的折了自己的救命丹藥。


    他為何要這麽傻?承受這種痛苦他真的值得麽?


    "是一種罕見的獸毒,此毒之災每個十五月圓之夜發作,整個人如同野獸般傷人,完全不聽使喚,甚是失去人性,這樣的狀


    態持續一夜,第二日便無大礙,可必須得控製住此人,否則會驚起軒然大波。"


    禦明翰一邊給禦南風配藥,一邊幽幽說道。


    "王兄這病症已經多年,第一次發作是他上戰場時,一人獸性大發將敵軍統帥咬死,迴來時已經是千瘡百孔。"


    禦明翰陷入了深沉的迴憶中,這麽多年王兄承受的是什麽樣的痛苦,他深知,所以他選擇當雲遊醫仙,給他尋找解藥。


    "我隻是沒想過他竟然會把解藥送人,簡直氣煞我也!"


    禦明翰對著禦南風的胳膊狠狠的紮了一銀針,隻見床榻上的男人眉頭狠狠的皺著,渾身顫抖不已。


    穀青晨垂著眸子,心間帶著絲絲的顫抖,一股苦澀的感覺在她的口中不斷的蔓延著,甚至整個身子都火燒火燎的疼。


    "你們好好照顧他,我還有事先走了。"


    穀青晨深深的看了一眼禦南風,轉身頭也不迴的離開,這種事情她隻能選擇逃避,盡管逃避解決不了問題,可心間的那感動


    又是什麽?


    這個男人?是真真正正的在為她?


    宅院中,穀青晨心不在焉的欣賞著各個裁縫送來的佳作,每個人的設計都與她圖紙上差不多,簡單的布匹竟然設計出來變得


    如此華美。


    "百合,將我給你的第二張紙發給他們,讓他們今晚在做出一件,明日她會選出這第一份中最好的衣衫,甚至是賞賜。"


    穀青晨淡淡的掃視了一眼那不算華麗卻不失華美的衣衫,應該都算不錯,比她想想中要好的多。


    "小姐的話你們清楚了吧,我們是不會虧待大家,我們不僅出雙倍的價錢,每次做衣服的優勝者還有獎金,希望你們繼續努


    力。"


    百合將穀青晨的話簡單的傳達給裁縫們,隻見那群原本濃濃睡意的裁縫瞬間清醒了!


    還有獎金?還是雙倍價錢!還能比拚,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含糊,隻要在這群裁縫中稱霸,他就是老大。


    看著裁縫們一個個變得精神抖擻,四個人有些輕微的咋舌,為何小姐就這麽三言兩語就能讓裁縫們如此的興致勃勃呢?


    "玫瑰,將這些衣服收起來,隨便選出一件,明日給那個裁縫十兩銀子的獎金,告訴他這隻是簡單的設計,銀錢很少,越往


    後越複雜,獎金也就變得越高。"


    穀青晨覺得自己很累,不由自主的就會想起禦南風那張蒼白的臉,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呢?


    "今日就不去第一布店了,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一下,這裏有沒有為我準備房間。"


    穀青晨還不想迴王府去,畢竟她是逃避出來的,她怕見到禦南風那張蒼白的臉,隻會讓他感覺到愧疚。


    "小姐的房間當然有,這裏的一切設備都很簡單,希望小姐不要嫌棄。"明眼人都能看出穀青晨心事重重,四個人也不例


    外,她明顯心不在焉的態度已經表明了一切。


    "那就好,我就在這住下了。"


    穀青晨蒼白的笑了笑,脖子上傳來一陣陣疼痛的感覺,讓她清晰的記得今日發生的所有事情。


    太陽猶如火球一般炙烤著大地,卻阻止不了煩悶的心。


    四王府,禦南風幽幽轉醒,一雙漆黑的鳳眸中帶著琉璃般的光彩,他迷茫的看著自己所在的地方,揉了揉疼痛不已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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