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的另一邊山坡上有這一片不算是很大的空地,山坡很高,透過前麵的樹梢,正好可以看見遠處官道上發生的一切,為了看的遠一些,李承乾讓二憨把自己放到一棵樹上,李承乾此時就坐在樹杈上看著遠處發生的一切。


    隻見二百多騎在官道上迸發出一陣煙塵,戰馬奔若雷鳴,風一般的卷起一陣陣煙塵,若是仔細感覺還能感覺到大地的震顫。


    刀疤臉愣愣的看著遠處走來的那一隊士卒,他們穿著的正是大唐軍隊的衣服,疑惑的看了一眼正坐在樹上盯著遠處的李承乾,心裏不知道在想什麽。


    “八百副戰甲,嘖嘖,夠我用上幾年的了~”


    李承乾好像是在自語,眼角撇過刀疤臉,隻見他身形一震,嘴角勾起一抹壞笑,有時候李承乾很是懷疑自己的主角光環是不是太強了些,隻要是一瞌睡就有人給自己送枕頭,西域的生意自己可是垂涎已久了,若不是這事實在犯了老爹的忌諱,李承乾早就開始行動了。


    刀疤臉現在想走的心思越來越強,搶劫軍需的罪名有多大他在清除不過,這比殺官軍的罪過可是大了不知道多少,而且這裏是哪?長安!是國都,這樣做無異於在煽長安城那些官員跟皇帝的臉麵,可以想象一下,當他們知道自己的東西在自己的老巢被搶的時候,他們的臉色會有多精彩。


    所以刀疤臉現在很糾結,在他的心裏,樹上的那個瓷娃娃一般的貴公子已經被他劃歸到瘋子一類,跟著一個瘋子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所以刀疤臉現在想要逃,能逃多遠逃多遠。


    二憨噗通一聲坐在地上,鐵甲發出一陣嘩嘩的聲音,將正在沉思的刀疤臉下了一跳,然後就聽見二憨悶悶的聲音響起。


    “首領,咱家又不缺戰甲,搶他們的作甚。”


    李承乾嘿嘿一笑說道:“你是不缺,城裏的那些人呢。”


    二憨嘿嘿一笑,他從來不管那些事情,有些無聊的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看著邊上的刀疤臉想要跑,一把抓過刀疤臉,刀疤臉正要反抗,卻被二憨一手抓住後頸,按在自己的身邊坐下,巨大的力氣讓刀疤臉無從反抗。


    “俺雖然憨,但是俺也知道些事,你們那群人怕是已經沒出去了,俺們首領看重你才說這些話,入了夥吧,跟著俺們吃香的喝辣的。”


    看著刀疤臉還在猶豫不決,李承乾嘿嘿一笑說到:“咱們不是山匪,以後慢慢的就知道了,光憑著三十幾個漢子,能養活的了三百多口人?仔細想想,若是你們想走我給你們寫些盤纏,但是不會多,若是想留下,咱們以後就是生死兄弟,我不逼你。”


    刀疤臉的眼角抽搐,三個人的眼神哪裏是那種你要走我就送你盤纏的樣子,特別是後頸的那隻大手,怕是自己敢說一個不字,自己的脖頸下一刻就會被坳斷,而且那個孩子說的也是在理,自己這群人還有另一條路可走麽?


    “嘿嘿,你不說話俺可就當你答應了,以後咱就是生死弟兄。”


    二憨的手鬆開了刀疤臉的脖子,嘿嘿的說到。


    不管這邊刀疤臉鬱悶的神情,武子楚此時已經離著那群人隻剩三百步了,三百步有多遠?也就是一百多米的距離,武子楚用力的抽了一下馬臀,戰馬也知道主人急切的心情,頭稍稍一拱,四蹄跑動的頻率越來越快,這已經是明顯的衝鋒陣型了。


    從馬上抽出一根馬槊,馬槊是一種類似於長槍的兵器。南朝梁簡文帝做《馬槊譜序》:“馬槊為用,雖非古法,近代相傳,稍以成藝。”馬槊裏邊有非常多的講究。槊杆根本不像步槊所用的是木杆,而是取上等韌木的主幹,剝成粗細均勻的蔑,膠合而成。那韌木以做弓用的柘木為最,次以桑、柞、藤,最差也得用竹子。把細蔑用油反複浸泡。泡得不再變形了,不再開裂,方才完成了第一步。


    而這個過程耗時將近一年,一年之後,將蔑條取出,蔭涼處風幹數月。後用上等的膠漆膠合為一把粗,丈八長(注,漢尺),外層再纏繞麻繩。待麻繩幹透,塗以生漆,裹以葛布。


    葛布上生漆,幹一層裹一層,直到用刀砍上去,槊杆發出金屬之聲,卻不斷不裂,如此才算合格。然後去其首尾,截短到丈六左右。前裝精鋼槊首,後安紅銅槊纂。不斷調整,合格的標準是用一根麻繩吊在槊尾二尺處,整個丈八馬槊可以在半空中如秤杆般兩端不落不墜。這樣,武將騎在馬上,才能保持槊尖向前而不費絲毫力氣。


    如此製造出來的槊,輕、韌、結實。武將可直握了借馬力衝鋒,也可揮舞起來近戰格鬥。隻是整支槊要耗時三年,並且成功率僅僅有四成,因此造價高得驚人。


    看著武子楚拿出馬槊,對麵官軍為首的那個校尉才意識到事情不對,朝著身後大聲喊道:“結陣防禦!”


    聲音剛落,武子楚的戰馬已經到了校尉身邊十幾步的地方,校尉也是常在軍陣混的,哪裏不知道武子楚接下來想幹什麽,正待反應,馬槊夾雜著風聲朝著自己已經拍了過來,無奈之下校尉隻能將身子後傾,期望自己可以躲過這一擊。


    看著校尉反應很快,武子楚大喝一聲,突然馬槊改橫掃為豎劈,雙手一較力一聽見“嗚”的一聲,馬槊的速度的、加上戰馬的速度竟然發出了一陣劃破空氣的爆響,這種事情幾乎是不可能出現的,因為馬槊本來就笨重,加上已經橫掃過來,若是突然變招,那麽它所需要的力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校尉眼睜睜的看著那柄馬槊朝著自己胸口砸來,連忙用刀想要抵擋,刀還沒有提起馬槊已經到了麵門上,再聽見嘭的一聲巨響,馬槊的精鋼朔頭直直的砸在了校尉的麵門上,馬槊去勢不減,將校尉的腦袋拍碎之後餘力施加在戰馬的後腰上。


    隻見戰馬瞬間一矮,後腿竟然因為受力不穩瞬間塌了下去,白色的骨茬穿透皮肉露了出來,發出一陣哀鳴之後癱倒在地。


    雖然說著慢,但是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隻見,從武子楚輪馬槊,到戰馬倒地不起,不過是三個唿吸間的事情。


    就在這時,一個敵軍趁著舊力一進,新力未生之際抽刀就朝著他砍來,殺人先殺馬,那敵軍也是百戰的老兵,自然知道殺人先殺馬,身子一矮就要砍斷馬腿,武子楚心下大急,馬速如此之快,若是戰馬失踢,先不說自己會不會摔死,怕是身後的戰馬守勢不急,也會將自己踩成肉醬。


    心裏發急,但是手上的動作卻不慢,忍著胸口的疼痛硬是提起一口氣,將馬槊一收,左手虛握,右手用力一推,馬槊竟然比那人的刀還要快上幾分,馬槊的槊尖類似於長槍,槍尖一下捅進那人的脖頸,三尺長的槍尖直接從那人的背後竄出,武子楚見一擊得手,右手下壓,左手用力一提,整個人竟然被武子楚挑了起來。


    武子楚用力一甩,那人騰空而起,砸到了兩個身後的人。


    “好大的氣力!”刀疤臉在山坡上看著武子楚的動作一陣大叫,抓著二憨的手用力一捏,仿佛也在為武子楚緊張著。


    馬槊本來就重,一個能將馬槊用的跟長槍的武將,可想而知他的力氣有多大,刀疤臉也是世代習武的,怎麽能不知道這種事情做起來有多困難,別說是自己怕是自己老爹練了一輩子槊也不一定做到這種地步吧。


    “你懂用槊?”李承乾疑惑的看著刀疤臉,刀疤臉乍一聽知道自己失態,訕訕一笑鬆開了二憨的胳膊,二憨哼唧了一聲對著刀疤臉說到。


    “會就會咧,有個甚不能說的。”


    刀疤臉神色有寂寥,苦笑一聲對著李承乾說到:“有個甚咧,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不提了,不提了。”


    看著刀疤臉的樣子李承乾卻是有些奇怪,一個商隊的把頭而已,怎麽會用馬槊?馬槊那可不是一般人能練得起的,光說價格就能嚇死一大片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以後有的是時間探尋個究竟。


    畢竟官道不寬,不是特別適合馬站,但是眾人拉的戰線很長,待到一陣衝殺過後,八十幾個齊王府的親兵已經死傷殆盡。


    武子楚博停戰馬,看著遠處幾個想要逃跑的士卒,抽出馬上的馬弓朝著那人幾人接連就是幾箭,幾乎是上麵的那支箭剛剛出手,下麵的箭就已經跟了上了,刀疤臉臉色更加的震驚,這可是連珠箭,而且是四連珠,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武子楚,這樣的手段若是進了軍中,怕也是主將一個級別的,為什麽會屈居在這樣的一個山匪窩子裏,他們究竟是一群什麽樣的人?


    刀疤臉疑惑,李承乾卻是從樹杈上跳了下來,對著眾人說到:“行了,戲看完了,咱們也該撤了。”


    就在這時,一個騎兵打馬朝著李承乾這裏急急的跑了過來,到了山坡下朝著李承乾拱手一禮說到:“啟稟首領,藍田縣楊文幹帶著一百多士卒正朝著這邊趕來。”


    李承乾皺眉思索,轉而看了看刀疤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活捉楊文幹,其餘人等,絕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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