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所謂的早飯,才六點多,去龍門的便成群接隊,好不容易才擠上一輛81路車,車壞了,倒!我們又換車,剛好進去了我們四個,老馬還卡在門口,此時車已嚴重超載,比那些資本家為了多裝黑奴的海上渡輪還擁擠。

    小小離我隻有一點距離,看著她快要睡著的可憐相我就讓她到我這裏來,我給她提供了一個舒適的地方摟著她說“睡吧”

    古人說朋友妻不可欺,我這樣當著老馬的麵放肆竟然沒什麽不好意思,我們四個人的微妙關係有時候我也理不清楚,就像我對小小有一點曖昧又有一點點距離。我們之間絕對隻有友誼所以老馬肯定沒有吃醋,她坐了一夜車大概真的累了,竟然站著睡著了,我一直用力攙著她,抱緊她手累的不行。

    老馬見我倆那樣果然像我相象中的那樣沒有生氣隻是朝我笑的詭異,我知道這笑並不陰險,並非穿腸毒藥,我也朝他笑,笑什麽,不知道,大概是傳說中的傻笑。

    她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發梢輕輕飛舞,像海裏的水草一般努力的拍打著我的臉頰。累卻幸福著。

    汽車爬過崎嶇的山路,終於來到夢境中的龍門石窟,來到龍門覺得滿目俱是千年的沉澱,於是一切變的小心起來,連走路都帶有誠惶誠恐的味道,生恐不小心踩碎了隋唐的風韻,魏晉的風流。

    早上七點,人人都為免費而來,擁擠的人群像洪水猛獸一樣朝南門湧去。

    我們翻牆而過,忽然好象變成了武俠世界裏飛簷走壁的高手,嚐到一種成功的喜悅,過橋時看一群人把橋下圍的水泄不通,用群來形容真是暗淡無光。

    走到橋上,獨立大橋風滿袖,人群漠漠開門後,手扶之處是白玉石的浮雕,我們有一種萬民朝聖的氣概,仿佛自己就是九五之尊的皇帝,心情爽到了極點,如此壯觀的景色,猶如迴到隋唐的戰場上,走過石橋,對麵迎來了突兀的石山,壁立千仞,也許對於別人已經是司空見慣,但對於一個生於平原長於平原的我來說無疑是莫大的養眼美景。

    一路雀躍,一路拍照,石頭下麵是脈脈的流水,遮住了,不能見一絲顏色,終於才有了一點我相象中的洛陽的模樣。

    “大佛!”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我也隨著他的聲音望去,“是的,大佛,我終於來到了你的腳下,世界文化遺產,全國著名的四大石窟之一,盡收眼底”我心裏默念,多少次魂牽夢饒,等了好久終於等到今天,夢了好久終於把夢實現,隻可惜是在冬天少了很多美景。

    老馬和小小拉著手,王飄也追來拉我的手,我沒有拒絕,我們開始欣賞這裏美麗的景色,隻可惜我搞不清我是來欣賞山啊還是來欣賞人的,我們排了很多照片,開始原路返迴,因為一些陡峭的山已經封鎖,武警又一群一群的巡邏,仿佛我們是站在伊拉克的國土上,那些美國大兵正端著機槍耀武揚威的走著,我們失去可很多好的景點,老毛說的不錯啊“無限風光在險峰”

    我們真正成了棋盤上的小卒隻可進不可退,任賢齊不是牛比嘛“上前一步是黃昏,退後一步是人生”你退一步試試,武警手中的警棍會讓你沉醉,據說為了維護秩序政府在原來的基礎上多調動了2000名武警官兵,因為一個景點承受不了怎麽巨大的客流量,隻有采取這種走一遍就不讓進的方法。

    走出那道門檻就意味著遊覽完畢,因為人群已經把我們湧到了門外,可我們才排了10來張照片啊,不甘心啊,於是小小異想天開的翻山越嶺的從大佛後麵企圖接近大佛,攀登那個土山也是一中樂趣,隻可惜我穿著旅遊鞋,而鞋底和土的摩擦係數太小,不免有種踩著西瓜皮的感覺。

    小小興奮的像隻猴子一樣在前麵竄上竄下的開路,王飄那天穿的鞋也不太方便,像隻蝸牛一樣在後麵慢慢的爬行,於是老馬負責王飄,我去追小小,有幾個危險處我勸小小別上,但小小天生的不服輸,硬是挑戰自己的極限,還真是上去了,我反而讓她拉了一把,太傷自尊了。

    山是土的,樹是枯的,草是黃的,路是窄的,但仍不失是一種樂趣。

    我心說在哪裏遊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誰遊覽,於是心中不免一種惆悵若失的感覺,有一種“便插茱萸少一人”的感覺,或者說王飄並不是我心目中是洛神仙子,他們兩個一個才下眉頭,一個又上心頭,我的完美真名天子難道是她?於是我又自然而然的想起那個“趙敏”多希望能是她啊,終於曆盡千辛萬苦轉到圍牆外,牆角有兩男欲翻牆而過,倆個男生已經爬到了牆頭,倆女生還在下麵猶豫不決,其中一個特別的清秀,好象我在哪裏見過,正在想我在哪裏見過她時候,那倆男生開始往上拉她,那女生笨笨的怎麽也上不去,其中一個便朝我喊“喂,同學,幫幫忙”

    我朝那裏看了看發現沒人才知道是叫我,就呆呆的靠近她不知所措。

    “往上舉舉我啊”那個漂亮的女生說。

    “哦”我當時肯定木衲的像《天龍八部》裏的虛竹一樣,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麽幫她,是托她的屁股啊還上舉她的腳,但考慮到那上麵那倆男生一臉皮子相我還是決定托她的腳。

    我對老馬說咱也跳進去吧,小小舉雙手讚成,接著就見剛才進去的那倆男生跳出來口裏漫罵著好象是“他媽的,死胡同,進去也看不見大佛”

    暈,我又好氣又好笑,龍門戒備怎麽森嚴我看不把國家情報局建設在這裏實在是浪費啊,隻好從南門進去,繼續拍照,小小和老馬在後麵慢慢溜達,也許王飄就像個醋壇子,滿嘴的不在乎其實還是很在乎,看見她倆卿卿我我的就又跑開了,王飄第二次玩起了失蹤,老馬開始上崗追王飄談判。

    我和小小則在後麵悠閑的走著,欣賞著祖國的大好河山,心情並未受到影響。對於王飄的失蹤我甚至有點幸災樂禍,她那種性格太剛烈,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老馬也氣急敗壞的說“不找了,願意去那裏就去那裏吧”

    我們三又開始拍照遊覽終於走出那道門檻,我們好不容易才進來,那麽容易就出去豈不是太糟蹋人民的勞動成果,而王飄太任性,太意氣用事。

    走過橋欄,卻見王飄獨倚一根電線杆一臉疲憊與憔悴,目光呆滯的看著我們走來,老馬又去給她做思想工作,我和小小盡情的聊天,排盡橋上美景,已經是早上9點橋下依舊人潮洶湧,等了好久還不見老馬和王飄迴來。

    “你也學王飄靠個電線杆等他們吧,我迴去找找他們”小小調侃語氣中明顯的是對王飄的譏諷與鄙視。

    於是我就真的找了個電線杆規規距距的等他們,不知道過了多久小小帶著同樣的疲憊與憔悴的表情說“找不到,走丟了,我們迴去吧”我就順從的迴反,本來怎麽好的雅興被王飄破壞盡了,終於在快要走出大門的時候看見老馬一臉無奈若有所思的看著湧動的人群,“怎麽了。王飄呢?”我問。

    “不見人影,走了,肯定迴去了,”老馬沒好氣的說。

    “不可能。這裏根本沒有迴去的公交,她肯定還在這裏”我推測道。

    “她向我要了30元錢可能去車站了:老嗎補充說。

    可她的包還在我這裏啊!“我發表了我的看法,她三番五次的強調我不準翻她的包,而我又替她背了一天,我耐不住好奇,難道她讓我背個定時炸彈或者毒品之類的我也樂意?我覺得受害人有知悉權,於是我打開包看看到底有什麽危險物品,果然不能看,大概是一文胸什麽的,我沒來得及看匆匆合上,臉頰一真發燙。

    個性啊,來一天也帶上這東西,而且女生永遠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不打自招的超級弱智,我就好象段譽當初無意看到神仙姐姐的畫像一般,心中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我說“不找了,我們繼續拍照”“走”老馬嘴上怎麽說我知道他一定放不下,因為他是主謀,若王飄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的他無法交代,何況120都來了好幾趟啊都上一些擠死擠傷的,我還真害怕她會兇多吉少啊。

    老馬又決定三人分頭尋找,一個小時後在火車道哪個橋洞處集合,於是三個傻比像美國士兵拯救大兵瑞恩一樣開始了漫長的搜索,老馬一邊走一邊搖動手裏的白色的帽子樣子像極了投降的小日本。

    小小坐在橋頭,目光呆滯一臉怨氣的搜索著每一個穿黃衣服的人,我則像伏爾加河上的纖夫一樣疲憊的奔波著。

    十分鍾後我有氣無力的迴到橋頭,和小小並肩坐下,彼此無語,本來一天愉快的遊玩被王飄攪黃了。

    終於小小如釋重負的說“我餓了,你去化緣吧”我則像悟空一樣接到師傅的命令開始尋找東西,烤紅薯三塊一個,那老頭那麽刁,口裏還一個勁的說一點有不能便宜了否則就會虧本,我想到了“窮山惡水出刁民”用在他身上再合適不過了,暈,靠著地利宰人啊,欺負寡人沒見過紅薯啊,就他那個比老鼠還小的紅薯再我們那裏不直三毛,我頹然發現他很黑,但我還是買了。

    迴去交了差,老馬在做最後一輪的搜捕工作。

    今天天氣極好,風和日麗,陽光暖洋洋的灑在我們身上,使我們感到前所未有的愜意,加上一天的疲憊,我躺在軟綿綿的草地上,很快和周公約會去了,幾分鍾後小小把我吵醒:還睡啊,快想辦法啊“

    “江郎才盡”我挑釁的看著她說。

    “要不你迴學校把,看看再和我聯係”

    我們第一次達成共識。但現在迴到學校簡直是天方夜譚,人潮人海的全在等公交,見到這種情況,我懷疑王飄還沒有走出龍門,我也不打算迴去了,於是一個人獨坐橋頭,惆悵的注視著廣場的一切:晃動的人頭,喧囂的街,蜂擁的擠車,草坪上各式各樣的食物包裝……

    心情被一種不可名狀的寂寞和滄桑感包圍,於是我取下相機,按動快門記住了這一時刻。

    任長風吹拂我的頭發,兩眼漫無目的的遊走,是一個觀光的遊客,又是一牢騷滿肚的怨婦,看見這張照片我就會想起王飄。

    透過相機的窗口欣賞著那裏的麗日藍天,清山碧水,夢境中的事物一點點出現然後一點點消逝,忽然看見三個熟悉的身影,我大叫老馬,然後恬淡安然的坐在橋頭巋然不動,一股想哭衝動朝我襲來。

    老馬和王飄上來小聊片刻,我們又都走下去,坐在草坪上啃著剛為王飄買來的食品,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我有氣無力的說“王飄,不要在飄來飄去了,不要再離開我們,不知道我們多擔心你啊,你是姐姐怎麽能夠意氣用事呢?”

    王飄哇的一聲哭了,好象是在宣泄自己的委屈也像在彌補我們的付出,這種哭我懂,此哭非彼哭,應該是喜極而泣

    “我找不到你們我也很害怕啊”她可憐兮兮的說。

    “好了,王者歸來了,為了慶祝你的歸來,我們照張集體照吧”我調侃,於是請邊上的老大爺幫我們照了唯一的一張全體照,疲憊的臉上掩飾不了爛漫的笑容,頭發被風吹的張狂,懶洋洋的坐在草坪上。

    實在擠不上公交我們就坐“11”號迴來,我一路和小小暢談,老馬又爭分奪秒的感化王飄爭取早日把她改造成人。

    從那個土的掉渣的“豬不會急轉彎”到“男人到底能不能生孩子”我才知道她真的很八卦婆的,我讓她打住,要不我就去臥軌。

    大約走了三四裏路,前不見寶馬。後不見奔馳,念路途之幽幽,獨愴然而汗下。我們差不多要休克了。

    “我的腳都磨出血泡了”小小抱怨道。

    “我背你?”我一臉賊笑。

    “把你壓的找不到人影了”他笑的花枝亂顫。

    “你才知道啊快減肥啊:我調侃。

    終於來了一;輛人力車,我們沒有憂鬱就坐了上去,休管體麵不體麵,人家老大爺一人帶四個人辛苦的不得了,小小和王飄都羞愧的低下了頭。大概為自己的體重憂國憂民吧。

    本來可以安排小小到我們學校,自己也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覺,並且還可以一箭雙雕,拋磚引玉,以此來結識那個秦飛揚,然而好多次排練的話繼續落空,因為小小第二天就要迴去,我們就在車站附近找家旅店算了我已經累的像一條狗了,老馬在車站附近找了家沒有星級的旅社,正好四張床,比其他大旅社便宜一點,休管男女有別了,反正我們都是穿著衣服睡覺。

    匆匆吃了晚飯,老馬還建議打打撲克,看看電視。

    我卻懶的去理會,一頭紮在我床上睡著了,我讓老馬8:15叫我,因為我要看河南衛視的《武林風》但不到七點,我們都進入夢鄉了。

    本來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危險多多,但我們連續24小時的奔波累的要人命,誰也沒去想那危險的事情。

    一覺醒來已是早上6點,也沒發生什麽大事,和我們學校寢室沒多大區別,難怪王飄昨晚還說“咱們寢室,噢,咱們四個誰先醒來叫我啊”我坐第一班車迴到學校,一進寢室老五就咋唿的說“你失蹤了48個小時,72個小時不出現我們就報警了”我大驚失色,得知是謊言才安下心來。

    然後又等老馬和王飄迴到學校,小小竟然沒有走,王飄迴了寢室,老馬和小小繼續在校園中亂逛拍照,看著他們幸福的依偎在一起我才感覺到我是一個多餘的人,“好吧,你們繼續羅漫提克吧,我就不打擾了”我淡然說了句然後離開。

    “要不要和小小來個擁抱?”老馬給我提建議。

    小小瞪了他一眼,想老馬怎麽說出這樣的話。

    “還是學張學友大哥來個吻別吧”我得寸進尺。

    老馬見小小不高興就挑釁的說“怎麽了?”“應該的,應該的”小小滿臉堆笑,終於知道什麽叫吃人家嘴短,因為她剛才的路費50元是我拿的,“你終於說了句人話”我訓小小。

    “嗬嗬,拜拜”她天真的擺著她的小手。

    我扭頭就走,沒有迴頭,孤孤單單一個人,走在麗影雙雙的街頭,忘了在尋找什麽啊,應該快抓緊時間談戀愛,擺脫孤獨,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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