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遲是沒遲,但在皇帝的威嚴下,每次遲到都連累富岡義勇的切原還是戰戰兢兢地在他目光下一步一挪地走進了校園。知道再也感受不到皇帝爸爸的視線,並且又往前走了老遠,切原才險險送了口氣。“嚇死我了,還以為真田副部長又要打我……”切原一邊小聲地自言自語,一邊摸著胸口大大鬆了口氣。這時,他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渾厚且有力的聲音:“切原赤也,你還在這裏閑逛什麽?真是太鬆懈了!”這一聲熟悉到切原赤也下意識地站的筆直筆直的,大聲迴應了一聲“是,我再也不敢了”就連滾帶爬頭也不敢迴地跑了。富岡義勇:“切……”他疑惑,然後轉頭看向身邊褪去偽裝的銀發前輩朝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piyo,早上好呀小義勇~”“……早上好,仁王前輩。”富岡義勇沉默一下,依舊麵無表情地打招唿。仁王原本拜天氣所賜的糟糕心情在剛才捉弄完單純的小孩後已經好了不少。他眯了眯眼睛,好心情地將垂落在鎖骨處的小辮子甩到身後,走之前他特意伸出左手揉亂了另一位後輩的頭發。“puri。”看著後輩並不明顯的迷茫表情,仁王的心情更加好了幾分。仁王cos成真田的樣子捉弄切原從上學期開學就沿用至今,富岡義勇一開始就發現了這一點,但是鑒於切原沒問他,他也就沒說。這也是為什麽,仁王敢光明正大地在富岡義勇展現他對切原的“來自前輩的關愛”的原因。唯一可惜的是,富岡義勇完全不會被他嚇到,這一點讓仁王一度很挫敗,最後幹脆放棄了對富岡義勇展現“關愛”了。“總是有著不合時宜的敏銳。”這是當著幸村的麵,仁王對富岡義勇的評價。二年b組。講台上,中年地中海的老師敲著黑板:“今天我們班要迎接一位新的同學,大家要好好相處。”說罷,咳嗽兩聲:“五條君,進來吧。”五條?仁王看向丸井,發現對方也看向自己,他挑了挑眉,丸井也是則是目露深思地轉過頭去。不會是那個人吧?隨著教室門打開的聲音,現實證實了他們的想法,記憶中模糊的少年正鮮活地站在那,走上講台。“大家好,我叫五條錆兔,從東京轉來神奈川……”鏽色頭發的少年幹淨且英俊,笑容溫和,聲音帶著點微微的喑啞,隻可惜他嘴角那一道明顯至極的疤痕才是最先吸引了目光的。在眾人迴神後,他們才意識到盯著別人那樣的疤痕看是一件十分失禮的事,心虛地收迴目光。唯獨仁王,他從始至終目光都落在鏽色頭發的少年身上,首先他知道,那人並不在意,其次,他也沒有盯著那到疤看。他在觀察。但是很快,他就移開了視線。因為他知道,對方發現他了。五條錆兔對一直觀察他的那位銀發少年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隨後便看到對方漫不經心移開了視線,不由得有些驚訝:[是討厭我嗎?]他並不覺得自己的笑容很嚇人。自我介紹完,老師簡單發表了開學的固定演講,開學小測的試卷便讓學生們集體哀嚎了起來。這是立海大的“傳統”。即使學生們早就知道,也不妨礙他們發表自己的不情願。嗯,小測依舊是英語……仁王和丸井對視一眼,默契地在對方眼中讀出來同樣的兩個詞:“赤也”和“完了”。第53章 第 53 章下午三點半,網球部準時點名。果不其然的是,切原沒來。毛利淚眼婆娑地看著球場入口,委屈:“嗚嗚嗚小義勇也沒來……”丸井扶額:“毛利前輩麻煩你正常一點……”毛利哼了一聲,嘴裏不知道咕噥了一句什麽後,便不在說話了。隻是他的目光有意無意地瞟到了站在幸村身側那人身上,眼神之中隱晦地翻湧著深思。[先觀察觀察吧,實在不行就交給柳了。]想到這裏,毛利打洋洋的打了個哈欠,眼睛轉了轉,肉眼可見地懶散下來。#沒有小義勇的訓練怎麽能算是訓練呢?#毛利:準備開溜!和沒有教練一樣,經理的職位立海大在立海大是空缺的。不是說沒有人應聘過網球部經理的職位,當年因為疑似用顏值排正選的正選們的顏值,這個職位得到了女生們甚是某一部分男生們的過度熱情,但可惜,最後一個選上都沒有。一部分是被真田的黑臉給嚇跑的,還有一部分則是因為網球部堪稱苛刻的要求:足夠的實力和充足的網球相關的知識。看似不難達到,但實力的前提是這個人至少能打過一個正選,至於知識,當柳把那份問卷放在你麵前的時候你就知道為什麽沒有人能過了。試卷是網球部曆代傳下來的,總共二十題,一般是理論知識,不難,但另一半才是真正的考驗他會問你某位正選甚至是某個非正選小透明喜歡的運動裝備的牌子、特技、擅長方麵、適合的發展方向等等,甚至細致到對方喜歡吃什麽討厭吃什麽。考試時間為三天。裏麵隻要錯三處以上,就算過不。難嗎?錆兔拿到問卷後,腦門冒出三個問號。“如何?錆兔如果過不了的話不如參加正選的挑戰賽?”幸村看到他懵然的表情,笑著問,用著打趣的語氣,說著最認真的話。錆兔無奈:“我可以拒絕嗎?”幸村唇邊笑意更大了幾分,他喜歡和聰明人對話:“不可以哦錆兔。”錆兔看著眼前忽然孩子氣起來的幸村,眼神閃過一絲無奈。他眨了眨眼睛:“但是精市,我可沒說過我完不成。”幸村也朝著他眨眼睛:“那就這麽說定了。”實際上,無論是錆兔做經理還是正選,對幸村來說都是絕對有利的,勝利是好無死角的。最後錆兔可能會贏,但是幸村絕對不會輸的。錆兔哪裏會不知道這一點呢?但是他並不認為自己會“輸”。[作為小孩子,精市應該偶爾任性一下啊。]錆兔在心裏歎息,完全忘了自己也是個小孩子而非可靠大人的事實。在家裏,他身為長子,身為兄長,在網球部,他身為部長,身為“王者”,而在外麵,他身為毫無死角的“神之子”。每一個身份都代表著難以言喻的壓力,或重或輕,但他不得不將一切任性按耐下去,將這一切扛起來。他熱愛網球是一迴事,熱愛網球部每一個人也是一迴事,但他今年也不過十三歲啊。拿著完成了所有理論問題的答卷站起身來,錆兔決定出門前逗一逗他,於是站在門口,開口道:“精市是男子漢,但是偶爾也可以多任性一點。”幸村愣了愣,迴神卻見鏽色頭發的那人已經消失了蹤影了。他不知道此刻應該是要哭還是笑了,半晌過去,他歎了口氣。“男子漢也有任性的權利嗎……”伸手按著心口,感受流動的暖流充盈四肢百骸,他笑著低喃細語。他再次體味到錆兔的溫柔,這一份溫柔和柳的溫柔是不一樣的,恰到好處,可靠且堅定,不過分溫暖也不過分溺愛。幸村第一次用這麽多詞匯來形容一個人,也慶幸能遇到這樣的人。怎麽說呢,幸村覺得,無論是誰,能遇到錆兔都是幸運的。“阿嚏!”正再次被要求重寫英文作文的富岡義勇打了個噴嚏。他看了看時間,又看了一眼抄單詞抄的抓耳撓腮甚至暴躁地紅著眼睛的切原,表情淡淡,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如果毛利在這裏,絕對能翻譯出大寫的兩個字:委屈。英語老師最後還是放過了兩個可憐小孩畢竟他也是要下班的。結果他話剛出口,兩人就跑沒影了。他搖了搖頭:“現在的孩子啊……真是……”此時此刻,飛奔向網球場的兩人並不知道也沒時間去想其他的事情,以切原最快的速度趕往網球場。“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切原嘴裏念叨著,表情慘兮兮的。他已經能夠想象待會的加訓會多麽恐怖了。開學第一天就遲到,副部長絕對不會放過他的!而且還是連帶義勇一起,他隻會被懲罰的更慘!雖然每次的鐵拳製裁隻是說說,但是加訓可是實實在在地落在身上的啊!富岡義勇麵無表情,雖然他已經習慣來加訓,但是不代表他就喜歡加訓啊。現在作為小孩子的富岡義勇也有著隱性叛逆的屬性。一匆忙起來就會顯得手忙腳亂,切原跌跌撞撞地朝著網球場跑去,一路上撞上了不少人,錆兔就是其中之一,還是在網球場逛的人。“……”富岡義勇看著被撞倒在地捂著下巴的錆兔,莫名想到之前自己夢到的某個小孩頭鐵。現在看來,論頭鐵,切原也不遑多讓。這次沒輪到切原道歉,一道聲音就在網球場內炸起,驚的切原立刻跳了起來:“切原赤也!富岡義勇!”富岡義勇目不轉睛看著錆兔,沉默,或者說是根本沒聽見。“是!”切原赤也戰戰兢兢地抬起頭,表情立刻從慌張煩躁過度到了驚恐,“副、副部長……”“富岡義勇和切原赤也訓練遲到,兩人訓練翻倍!”真田黑著一張臉,堪比學校廣播的聲音沉沉,整個網球場都聽得見。“!”富岡義勇錯愕迴頭,發現真田正看著他。“我沒遲到。”富岡義勇認真地說,[遲到的是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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