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羊嬰老道的應允,這一步總算成功了,季辰星暗暗鬆了口氣,說道:“既然羊宮主答應了,後麵也就簡單了。等柳淺兮前來,就由老夫先迎接她,就說你們並不是真的要為難白靈兒,之所以‘請’她來青羊宮,其實是想要引她來商議如何勸阻李坤,保護我們昆侖境的靈力之眼。”


    羊嬰老道和駝嬰老道聽季辰星如此說,眼中齊齊閃爍著異樣的光芒,特別是羊嬰老道,忍不住笑道:“秒!季掌門這個‘請’字,實在是精妙!不是季掌門提醒,貧道還真忘了自己的初心了。貧道原本確實是請來著。哈哈——”


    真是厚顏無恥!


    季辰星心裏暗暗罵了一句,也跟著笑了笑。


    駝嬰老道也忍不住笑讚道:“由季掌門出麵去如此一說,那柳淺兮就算盛怒而來,隻怕也不便發作了。接下來就要靠季掌門憑三寸不爛之舌‘拉攏’柳淺兮了。我們在這裏先提前預祝季掌門到時候馬到成功。”


    】


    季掌門很看不慣這兩個無恥老道的醜惡嘴臉,?忍不住冷哼了一聲,說道:“哪有那麽容易?這不過是暫時緩衝一下雙方的矛盾而已,讓柳淺兮不至於一來就翻臉,不給我們說話的機會。”


    羊嬰老道臉上的笑意就此消失,恨聲道:“季掌門所言不差,那柳淺兮仗著有幾分姿色,很多男人都舍不得動她。特別是上次仙落鎮秘境之難後,連謫仙門的霧影長老親自糾結大家前去找她興師問罪,都未能動得了她分毫。那以後,她就越發目中無人了。況且,季掌門跟她之間其實也談不上有什麽交情,頂多不過是沒有惡交罷了。所以,她也未必就會聽你的。”


    季辰星歎道:“是啊,所以老夫說了,由老夫出麵也不過是暫時緩和一下她的怒氣而已。最後還是要靠我們雙方共同努力,才有可能真正‘拉攏’她。”


    羊嬰老道點頭道:“貧道明白季兄的意思了,到時候,你對柳淺兮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同時,貧道再用白靈兒為籌碼,對她施壓。定能讓她答應跟我們一起對付李坤。”


    季辰星見羊嬰老道終於肯心甘情願當這個“惡人”了,也免不了心裏略微有些感歎,忙主動表態道:“請羊宮主放心,屆時老夫跟柳淺兮談話時,一定會盡力把握好分寸,絕不讓你們之間的關係以後更加惡化。”


    羊嬰老道卻冷笑道:“季掌門不必太刻意向她示弱,隻要對付了李坤,貧道還真的不怕她柳淺兮。”


    至此,雙方算是基本議定了應對李坤危機的方略。


    而駝嬰老道卻又無不擔心地問道:“如果李坤先於柳淺兮前來呢?”


    季辰星無可奈何地說道:“那就隻能看天意了。”


    “不過,”季辰星又話鋒一轉,說道:“根據老夫的推斷,李坤應該不會早於柳淺兮前來。”


    “何以見得?”駝嬰老道忙問道。


    季辰星說道:“首先,西州距離我們這裏比柳月山莊遠很多。而毗鄰西州的是蜀州,李坤既然要取各州的靈力之眼,那麽,在他原本的計劃中,他應該沒必要越過蜀州先來我們中州。”


    “其次,按照李坤之前的行動規律來看,他其實是先從弱的下手。先疆州,後並州。至於第三個目標為何會是西州,其實也是有緣故的。因為西州的漠門雖然不弱,但他們畢竟偏處西州,李坤去搶奪西州的靈力之眼,不用擔心會驚動內地其他各處的勢力。如此一來,取西州的靈力之眼也算不得太難了。所以,這依然符合他從弱到強的行事規律。”


    “蜀州的劍閣雖然強,但它根本無法跟我們兩個門派相比。所以,不管從行動路線的軌跡來看,還是麵對的勢力強弱來看,我們中州都不應該是李坤的第四個目標。”


    “當然了,現在情況發生了變化,他的家小落入了我們手中,如果他得知消息,定然會改變原定計劃先衝我們來。可這是需要反應時間的。按照正常情況估計,李坤就算得到了消息,也必定會晚於柳淺兮。”


    “對對對。”


    羊嬰老道和駝嬰老道都被季辰星的這一番剖析深感折服,齊聲讚同。


    ?季辰星繼續說道:“如果估計不錯的話,李坤此時就算離開了西州,也最多不過進入蜀州境內。在西州他是聽不到這個消息的,等到了蜀州才有可能聽到這個消息。而且,就算他聽到這個消息,還不一定立刻就相信。”


    駝嬰老道聽到這裏,忍不住不解道:“季掌門,你說的這些話,前麵的我都讚同,可最後一句我就不解了,你為什麽說他就算聽到了這個消息,還一定會相信呢?”


    不等季辰星解釋,羊嬰老道心裏一動,頓時明白過來,忙搶先做出一副早就想到了的樣子,連忙說道:“這有什麽不能理解的?你想啊,他在西州沒有聽到這個消息,卻在蜀州聽到了。他會不會認為這不過是劍閣故意傳播的假消息,其目的是為了轉移他的行動目標呢?”


    駝嬰老道恍然大悟道:“對對對,確實如此。”


    季辰星忙附和道:“老夫跟羊宮主想到一塊去了。所以,綜合以上這些因素,那李坤應該不會比柳淺兮先來。”


    說著,季辰星又話鋒一轉,歎道:“盡管我們現在按照常理分析了,但最終會怎樣,依然要看天意。希望老天保佑我們吧!”


    見季辰星突然又表現得如此消極,羊嬰老道等三人的心情也跟著變得更加沉重起來,燕飛天突然說道:“李坤如此囂張,雲門宗和謫仙門為何一直按兵不動?”


    羊嬰老道冷哼道:“李坤原本就跟雲門宗有淵源。你們難道忘了嗎?我們最後一次見到李坤是在柳月山莊,之後他就被衝虛道長帶去雲門宗了,從那以後就沒了他的任何消息。就此消失了近二十年。現在突然出現,竟然變得如此強。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季辰星臉色頓時一變,直直地看著羊嬰老道,忍不住問道:“羊宮主難道在懷疑這跟雲門宗有關?”


    羊嬰老道又是一聲冷哼,說道:“是不是真的有關,貧道也不敢妄言。但你們難道就沒有想過其中的蹊蹺之處嗎?據說李坤取靈力之眼是為了修煉一件神秘的法寶。至於他為何要這麽做,我們自然無從得知。但他敢如此囂張,絲毫不怕引起雲門宗的阻攔。而且,雲門宗也確實沒有任何行動。難道這其中真的就沒有任何關聯嗎?”


    季辰星連連點頭,說道:“羊宮主言之有理,老夫也曾略微動過這個念頭,但沒有多想。現在想來,確實細思極恐啊!”


    駝嬰老道麵露惶恐之色,不安地說道:“難道這其實是雲門宗的一個陰謀?雲門宗企圖一統我們整個昆侖境修仙界?這李坤不過是受他們指使行事而已?”


    燕飛天驚得雙眼圓睜,半晌才從極度驚駭中緩過神來,喃喃道:“那謫仙門難道就沒有絲毫察覺和提防嗎?他們為何也沒有什麽行動?”


    季辰星略微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眼睛一亮,說道:“說不定謫仙門早就在暗中跟雲門宗交涉了,隻是不被我們所知罷了。這也正好解釋通了,李坤鬧得如此厲害,為何雲門宗和謫仙門都沒有正式出麵幹涉了。”


    燕飛天忙不安地說道:“那我們該怎麽辦?”


    ?羊嬰老道不假思索地說道:“還能怎麽辦?當然是自保了,難道你還指望雲門宗或者謫仙門來救我們?”


    “不不不——”


    季辰星連忙擺手,一連說出了三個“不”字,並做出一副思索之狀。


    羊嬰老道忙問道:“季掌門有何良策?”


    季辰星又低頭索性了一番,隨後抬起頭來,略微有些激動地說道:“看來我們得調整一下剛才議定的方略了。”


    羊嬰老道驚道:“難道要放棄我們之前的辦法嗎?”


    季辰星忙說道 :“自然不是,隻是我們要同時再多做一件事。”


    “什麽事?”


    駝嬰老道和燕飛天同時問道。


    季辰星用堅定的語氣說道:“我們得派一個人去一趟謫仙門。”


    羊嬰老道立刻明白過來,忙點頭讚同道:“季掌門言之有理,如果這真是雲門宗的陰謀,謫仙門定然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不管。我們可以派一個人假以求助去謫仙門摸摸他們的態度。隻要謫仙門願意出麵,我們就不怕了。至少不怕李坤了。”


    三人紛紛點頭。


    “那派誰去謫仙門呢?”燕飛天忙問道。


    羊嬰老道忙說道:“貧道跟謫仙門的霧影長老有些交情,按理應該貧道去最好。可現在這種情形下,我青羊宮首當其衝,貧道自然不能放心前去。另外,畢竟是麵對謫仙門,我們派去的人自然身份不能低。所以,貧道覺得,不如就辛苦燕兄一下吧。”


    “我——”


    燕飛天忙看著季辰星。


    季辰星沒有任何的推辭和猶豫,當即同意道:“行。在這非常時期,我們該當齊心協力。那就由飛天去一趟謫仙門吧!”


    既然掌門師兄發話了,燕飛天自然無話可說,忙答應道:“好,那我這就去謫仙門走一趟。”


    事不宜遲,說動就動,季辰星又特別叮囑了燕飛天幾句,燕飛天便立刻起身告辭,動身往謫仙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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