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卻也不住打量,眼神既不冒犯卻非常專注。蘇夢枕都迴神了,他還在看,看得蘇夢枕都忍不住蜷了蜷手指,幹咳一聲。可月笙哪接收得到蘇夢枕的意思,就算他意會,也不會收迴眼神。因為他在探查蘇夢枕身上的病症。作為水係全能魔法師,他的治愈能力也是頂尖。月笙在看蘇夢枕,無情也在注視著月笙。見他久久不收迴目光,無情微垂眼眸,薄唇不易察覺地抿了抿。“月笙。”下一刻,這個房間裏響起無情的聲音。月笙頓時轉頭,表情欣喜地笑了:“無情,你叫我名字啦。”見他毫不遮掩的開心,無情也不禁勾了勾嘴角。王小石喃喃道:“月笙……原來趙公子叫月笙。”真好聽這個名字,趙月笙。溫柔也覺得好聽。他們三個厚著臉皮跟了過來。好在沒人趕他們離開。倒是白愁飛眼神閃了閃,姓趙、還是無情大捕頭親自帶來的……想起近日來汴京城有關於神侯府和大皇子的傳言,他心裏便不由生出一個猜測。果不其然,緊接著無情就介紹起月笙的身份。王小石震驚地瞪大眼睛,結巴道:“大、大皇子?”溫柔與王小石的神情如出一轍。白愁飛則把生出的心思收斂好,笑道:“這可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大皇子殿下。”月笙要來金風細雨樓,無情已提前告知蘇夢枕。而對於這位大皇子,蘇夢枕也很難不去在意。他雖然身罹重疾,卻實實在在是個有高尚夢想的人對抗外敵、驅除韃虜、收複失地、恢複中原。蘇夢枕的目光並不局限於與六分半堂的爭鬥,可他的身體卻限製了他的夢想。六分半堂親近蔡京一黨,他連六分半堂都尚未清除,又何談去報效國家。但朝堂上的變幻莫測他卻不得不關注。官家對突然尋迴來的大皇子極度寵愛,當初找到大皇子時又有蔡京在場……金風細雨樓有專門搜集情報之處,楊無邪自會把一些重要的消息放在蘇夢枕的案頭,所以此事一開始就讓他很在意,聰明人會想的多,需知牽一發而動全身的道理。好在,大皇子入了神侯府,而眼下,無情將大皇子帶來了他的麵前。這就已經足夠說明一些事情,聰明人便不必多言。更何況,接下來月笙與蘇夢枕相談甚歡。月笙直言不諱,他是為他才來的金風細雨樓。蘇夢枕不見驚訝,麵無波瀾:“大皇子是想來看一看蘇夢枕是個什麽樣的人嗎?”“是。”月笙道:“我對金風細雨樓很好奇,對你更好奇,看完這裏,我還想要去看六分半堂。”“大皇子想見雷損?”蘇夢枕眉心一動。月笙:“是啊,我能見他嗎?”王小石想要說什麽,卻被蘇夢枕抬手阻止。溫柔看了看師兄,也閉嘴。蘇夢枕道:“大皇子想見便見,這是大皇子的自由。”蘇夢枕忍不住咳嗽幾聲,臉色蒼白、病容憔悴,唯有一雙眼眸好似依舊燃著寒焰。苦水鋪一戰後,他的身體明顯比從前更差。尤其是他的一條腿,遭到暗算、沾染劇毒,直到此時都無法清除幹淨。倘若再想不到辦法,萬般無奈的法子就是截除這條腿了。可以蘇夢枕的驕傲,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有兩條腿,誰又願意缺失一條。而最為重要的是,他與雷損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一山不容二虎,金風細雨樓與六分半堂形勢緊張,就像是一根繃緊的弦,已有斷裂的痕跡。在這個節骨眼上,大皇子還要先來金風細雨樓再去六分半堂,傳出去的話可能又會多生事端。但蘇夢枕沒有理由去阻攔大皇子前往六分半堂的決定。無論最後結果對他是好是壞。月笙一手撐著臉,改口:“但看過你以後,我又不想去六分半堂了。”“為何?”“因為無情還有事情要做,他與雷損不熟,我就不去了。”月笙很自然地說:“沒必要為一個外人而耽誤無情的事情,既然看了金風細雨樓,六分半堂也就不重要了。”蘇夢枕這迴真的有點驚訝,看了看無情。他沒有想到大皇子會說這些話,竟是為了無情。他笑道:“大皇子與無情的關係很好。”但他又沒想到,月笙卻搖頭說:“不好,他才叫了我的名字呢。”無情看向月笙,眼底隱隱有意味不明的波動。“你與無情是朋友,我不讓無情的朋友為難,而我想與無情的感情更好,他叫了我的名字,以後得和我變得更親密一些才行。”月笙說完,轉頭與無情對視,更是在一眾人的注目下執起無情的手晃了晃,道:“無情,你要記住啊。”我不去六分半堂不是因為蘇夢枕,而是因為你。無情被握住的手滾燙,皮膚好似燃起火焰,就從接觸的位置一點點蔓延開,讓他的心都像是被扔進熾熱的岩漿裏,在咕嚕冒泡的沸騰中被反複烙印。那一瞬間,無情的手想要顫抖,想要立即抽出來。但他忍住了,點頭答應。月笙這才心滿意足地放開他。很好,他總算看出來無情外冷內熱的性子。王小石有些羨慕,能做大皇子的朋友真好。方才他還以為大皇子要誇大哥呢,沒想到是因為大捕頭。啊對了,他還沒有與三師叔的徒弟相認。可現在好像不是說這些的時機……還是再找機會吧。王小石師從‘天/衣居士’許笑一,而許笑一與諸葛神侯是師兄弟。也就是說,王小石是無情、鐵手、追命和冷血的同門師弟。不久後,月笙與無情離開金風細雨樓。可在半路,有人“碰瓷”了他們的馬車。得知大皇子前往金風細雨樓,六分半堂也派人來請大皇子大駕光臨。月笙看了眼請人的雷媚,問道:“我不想去,你要將我綁走嗎?”雷媚嬌笑道:“豈敢,六分半堂怎麽會對大皇子不敬,更何況,大捕頭也在這裏。”“既然如此,你便讓開,我不去六分半堂。”月笙道。他此刻重新戴上了麵具,真容被掩藏。雷媚做出一副苦惱的樣子,道:“但請不迴大皇子的話,我可就要受罰了。”“大皇子不是本也想來參觀六分半堂麽,怎麽又改了主意?現在雷媚親自來請,看在雷媚完不成任務就要受罰的份上,請大皇子和大捕頭前來六分半堂一觀。”雷媚長得美貌,是個姿色豔麗的美人。她放低聲音求人,若是個正常男人,必不忍心她愁眉不展。月笙先前是打算去六分半堂參觀,因此特意向趙佶要了口諭。這不是什麽秘密,六分半堂得知他並不意外。但他沒想到,不過是才出了金風細雨樓,改道迴神侯府的路上,六分半堂就能夠得到消息。看來他對汴京這兩大幫派的勢力還得重新估算一下。幸好,他看中的蘇夢枕與六分半堂是敵對關係,不用他多加推動,兩人兩大幫派自會對上。到那時,他隻需在關鍵時刻出手就行。月笙還是拒絕。雷媚不再說話,但她身後的馬車上卻驀然傳來一聲歎息。這聲歎息是位女子發出的,而光聽她的聲音,就已經足以在腦海中勾勒出她一定是一位絕色的女子。事實也正是如此,這女子下了馬車,是雷損的女兒,雷純。雷純的美令人驚歎、讚賞。當她柔柔地向月笙行禮時,更令人忍不住心生憐惜。月笙看著雷純,心裏古怪。這雷損該不會計劃對他使美人計吧?不然怎會連他的女兒都派了出來。不過,月笙也明白雷損的打算。他的身份,他受到的特殊恩寵都是足夠使人想要拉攏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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