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滿身舒爽的寧澤躺在床上,純屬沒事找事叫喚。


    “嗯?”柳清思很疲憊,有些痛,雖然好多了,但剛才那一下子殘留的撕裂感和灼熱感仍隱隱約約。她隻有慵懶地蜷縮在寧澤懷裏,閉著眼睛輕輕答應。


    ......


    “什麽事?”見對方叫了一聲又沒反應,隻好強打精神問道。


    “嗬嗬,沒事,就是想叫你一聲!”


    寧澤樂嗬嗬地,其實心裏在想,娘希匹,我寧二爺活了兩輩子,第一次跟這麽漂亮的媳婦兒躺一張床上啊!興奮之餘,忍不住一雙手又不老實起來,不停地揉捏。


    柳清思本就沒力氣,又被他弄得滋味怪怪的,說難受吧,又有幾分舒服。說舒服吧,身體又不由自主扭動:“夫君別鬧!”嬌嗔一聲,隻好兩具身軀貼得更緊些。誰知她這麽一湊,那家夥又開始興奮起來。


    “——啊,又來?都第幾迴了?”柳清思累得想哭:“夫君,痛!”


    “唉,正為了你早些好呢。痛則不通,通則不痛,治風先治血,血行風自滅,園田牌追風透骨丸......”呃,一不小心,他居然背出小時候看過的電視廣告來。


    “哎呀什麽亂七八糟的!”柳清思一陣無語嘟囔著,但還是隻好配合。


    “放心,你閉上眼乖乖享受,這感覺會越來愈好的!”寧澤一身奸笑,急不可耐。


    ——柳清思一陣無語。


    不知又費了多少力氣,倆人終於同歸於盡沉沉相擁而臥。卻不料一陣敲門聲響起:“官人娘子,該起來了!”伴隨著陣陣竊笑。


    寧澤雙眼頓時直了:“誰啊這是,太特麽煞風景了!”


    柳清思急忙強自支撐著爬起,一邊用力推他:“快起來,該給娘奉茶了!”五更時分,新婦必須到堂上給公婆奉茶問安,這才是成親的最後一道程序。她怎麽能耽誤。手忙腳亂地穿著衣服,還要騰出一隻手來抵擋那廝的騷擾,直弄到苦苦求饒,對方方才罷休。


    像照顧幼兒園小朋友一樣,柳清思給自己穿戴完畢,還要把寧二爺半拉半扯從床上弄起來坐好,給他一件件衣服穿上,寧澤自己搖頭晃腦閉目養神。


    柳清思一臉認真地給他端正衣冠,扯平衣服:“好了,快起來。”寧澤如同腦殘弱智白癡拉著她的手晃晃悠悠跟著走。又見她急忙迴頭:“唉,你瞧瞧我有什麽不妥當沒有?”使勁搖他。


    寧澤勉強睜開眼睛隨意瞅瞅:“嗬嗬,洞房昨夜停紅燭,待曉堂前拜舅姑。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這怎麽會是考試作弊呢?”


    “你還能不能再不正經點?”柳清思終於生氣,俏臉一板。


    “嗬嗬,好了好了,別說你這麽精心打扮。便是蓬頭粗服亦不掩天姿國色也!”


    “臭德行!”


    好好歹歹,倆人終於準時出現在正堂之上。喧鬧了一夜,賓客們都已散去,隻剩一家子人歡歡喜喜等候著。李氏身穿錦緞褙子,端坐正中,慈祥地看著他們。


    牛嫂急忙在堂前擺上兩個錦墊,一個靠前,另一個旁邊稍稍靠後半步。寧澤和柳清思走過去雙膝跪下:“孩兒夫婦,給母親大人請安!”牛嫂已經托盤端上兩個茶盞,夫妻先後接過,又恭敬遞上。


    李氏笑得合不攏嘴,挨個接了微微一呷:“好、好!”放下茶盞,拉起柳清思。柳清思低頭含羞,任婆母拽住手腕細看。老太太眼神可精明得很,剛才從她進門走路的姿勢,加上現在臉上的光彩,便知兩人和諧異常。心中更是高興:“二郎,仔細聽了!”


    寧澤還跪在地上,急忙又低頭:“是,兒子聽母親教誨!”


    “兒媳慈惠節義,你受冤枉離家,換了旁人,不落井下石已經是好的,可是她不但不嫌棄咱們,還——”


    說到這裏,李老太太已經哽咽:“如今你雖得了富貴,可也不能忘記兒媳對咱們家的恩德!再說,她也是官家親封的誥命,欽賜的牌匾,從今往後,這個家為娘隻認她做主。你若敢欺負她,娘定不饒你,聽見沒有?”說完伸出早就準備好的孤拐,輕輕在寧澤身上敲了一下。


    “是,孩兒謹記母親教誨,一生一世,隻把清兒當成......嗬嗬,心肝小寶貝兒!”


    “噗!”這迴答,先讓牛嫂差點笑噴。


    柳清思雙目紅腫迴身跪下重新磕頭,謝過婆母疼愛,這才順手把寧澤拉扯起來。此時寧濤也樂嗬嗬地捧上手巾給新嫂子擦手。柳清思急忙接過,把早準備下的錦囊紅包抵給小叔子。


    所有的禮節到此才最後結束。


    一家子團團圓圓吃過元子,李氏才催促他夫妻迴房休息。寧澤倒是大喇喇忙著去睡迴籠覺,柳清思哪敢招惹他,也不能第一天當媳婦就偷懶。趕緊帶著牛嫂和兩個丫頭一下紮進廚房忙活去了。


    寧澤一覺睡到午後,連飯都沒吃。再起床時換了一身常服,叫過老牛來問:“宮裏的張公公和韓五爺他們在哪裏安置?”


    老牛忙迴答昨夜氣氛很好,貴客們都吃了不少酒。王知縣已經接到縣衙安歇,說是不勞官人費心。


    寧澤笑道:“這老小子果然乖巧,走吧,咱們得過去看看,該專門請請人家了。”迴頭跑到廚房單獨扯過柳清思膩歪半天,才告訴她自己要去看韓世忠他們。柳清思急忙囑咐請貴客迴家吃飯,自己要親手整治酒席謝謝人家。


    他帶著老牛一路施施然溜達上街,隨處都遇到昨天婚禮上的賓客們,還有許多不相識的,都紛紛上前熱情地唱喏請安打著招唿。沒辦法,現在已然是正七品的官老爺,又是縣裏頭號大名人,寧澤一路還禮,笑得臉都酸了。他已開始認真考慮,是不是家裏該準備幾頂轎子馬車了。要不這天天被圍觀的感覺,實在不怎麽好。


    來到縣衙,嚇得那些承局衙役們一個個點頭哈腰帶著他去到後衙。一進去就看見閑不住的韓世忠正在和方小乙相撲較勁。


    原來方小乙這幾天都躲得遠遠的沒參與婚禮。他家破人亡,一來怕觸景傷情,二來自己身戴熱孝,照規矩是不能參加主人家這種大事的。恰巧昨天韓世忠來到,無聊之中想起寧澤在自己麵前吹噓過方小乙的氣力,便派人把他找來,兩人就在後衙的院子裏開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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