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學專家,蕭敏。”    “啊!那個老太婆還活著?”    說到t市,那是司徒出生並成長的故鄉啊,林遙輕輕碰了碰他,問:“蕭敏你認識?”    “打過交道。”    葛東明沒有打聽司徒和蕭敏之間的問題,他繼續說道:“蕭敏和楊磊都屬於特殊領域專家,平時有他們自己的辦公地點。我們這些第一線的工作人員也有自己的辦公室。位於博物館附近,是新建的一個院子。”    葉慈的臉色陰沉下來:“那種地方怎麽安裝監視係統?對手不簡單,你們打算暴露自己?”    聽罷葉慈的警告,葛東明立刻向唐朔飛過去富有含義的眼神,對方嘟著嘴巴,很不情願地說:“他們是想讓你來做監視係統,大兵哥。”    譚寧也跟著湊熱鬧:“小唐,是我們好不好。葉慈能在訓練基地神不知鬼不覺安裝二十多個針孔攝像頭,孔教官足足花費了一周的時間才找出來,這樣的才能不能埋沒啊。”    葉慈越聽越來氣,起身就要走!葛東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給出交易條件:“你負責監視係統,我給小唐一個單獨的辦公室。”    林遙那眼刀子隨即就飛到了葛東明的臉上,還偷偷告訴司徒:“特案組人少,我們這些資格老的人每人一間辦公室。組長明顯是借花獻佛。”    別管葛東明借了誰的花獻出去,事實表明,葉慈很喜歡這個條件。他看著唐朔閃閃亮亮的眼睛,幹脆地說:“器材必須按照我的要求準備,三天之內讓小唐跟著我,不準給他安排其他工作。”    “成交!”    一旁的廖江雨無可耐地搖搖頭,心說:這就算完了,老色鬼也好,葉慈也好,都被套住了。想來想去,還是這群警棒子最狡猾。    討論會又繼續了一段時間,到了中午,葉慈帶著唐朔走了,林遙和司徒也帶著霍亮離開了廖江雨的家,理由是他們都需要好好休息。    迴到了自己的家中,司徒自告奮勇地去廚房為霍亮弄一杯熱乎乎的奶茶,林遙還納悶,這個平時連廚房都不願意進的家夥怎麽會這麽勤勞?出於好奇心,林遙尾隨其後。    悄悄地站在司徒的身後,看著他正在往奶茶裏加料,氣唿唿地問:“你幹什麽?”    “那小子不是不想睡,而是沒辦法睡。給他喝點安眠藥,有好處的。”    按理說,這不是什麽好主意,該製止司徒才對。但,站在司徒身邊的人是林遙,一個比司徒正常不到哪裏去的人。他一把搶過藥瓶,還將奶茶倒掉:“這麽多水才放半片,屁用沒有。”    “不行啊,藥片放多了奶茶味道就不對了。”    “你腦子進水了?稍微放點奶精不就好了。”    “啊,小遙,別放這麽多藥片。”    “笨蛋,不知道會被稀釋掉很多嗎?”    “那也多了,少放兩片。”    “笨手笨腳的,你煩不煩?出去出去。”    司徒偷偷一笑,抱緊了他的腰:“你也給我下點藥吧。”    “滾,不吃藥都已經是變態了,吃了藥你還得了?”    覺得自己被誇獎的司徒臨走前用力地在林遙的臉上親了一口,引來對方含笑嗔怪的眼神。而對這一切毫無所知的霍亮,正在客廳裏呆坐著,像個木頭人似的。    林遙走出來,很自然地讓他喝下奶茶,說是要三個人繼續討論一會。這樣的提議讓霍亮來了精神,一口氣喝下有些燙嘴的奶茶,抹了把嘴:“我一直不明白,那封信已經到了你們手裏,那些人為什麽還有殺我?這算是報複嗎?那也該去找塞給我信的那個人,為什麽會找上我?甚至連我的家人都不放過?”    司徒點燃一支香煙,在霍亮麵前大大方方地坐在地毯上,脫了襪子,看上去非常懶散地靠著林遙的腿。等他找到了最舒服的位置,才說:“這就是協會的手段。給你信的人他們暫時還動不得,對方是國際黑道上有來頭的大人物。而你已經看過了那封信,就等於掌握了協會的秘密,他們一定會追殺你。連同你的家人也不放過是以防萬一,他們害怕你把那些秘密告訴其他人。所以,與你最近的一些人恐怕都會被牽連。”    聽到這裏,霍亮覺得眼皮有點沉,他晃晃腦袋,接著說:“那,那很奇怪。我接到信以後,一直跟東平在一起。迴家也是新年當天的事,如果他們要殺人滅口,第一個選擇應該是在本市殺了我跟東平,為什麽偏偏等我迴家才動手?”    司徒知道霍亮很聰明,但他能想到這一點著實讓司徒有些吃驚。關於這個疑問,司徒也是想了很長時間,但他也隻能搖搖頭。    見司徒都無法迴答這個問題,霍亮心中的怒氣更甚,但他並沒有失去冷靜。拍打了幾下越來越沉重的脖子,又說:“我怎麽想都覺得這事順序不對,他們,他們到底,到底想,幹……什麽?”    司徒長長地出了口氣,霍亮終於睡著了,要不然他還真不知道怎麽說下去。起了身把霍亮抱進了客房安頓好,緊隨其後的林遙把窗簾拉得嚴嚴實實,希望霍亮能睡個好覺。    看著沉睡中的人,林遙的雙手不知何時握成了拳頭。一旁的司徒溫柔地抱住他擁進懷裏:“我知道你窩著一肚子火氣,但現在我們要是沒辦法保持鎮定,對霍亮來說就更痛苦了。”    “那群人渣……葉慈的妹妹,魏鵬的妻子,那個叫洛林的大學生還有霍亮的父母,這些都是無辜的人。那群人渣到底想要什麽?竟然對這麽多人下狠手,人性呢?他們的人性呢?”    “貪婪、欲望,很多東西都能讓人失去人性。”說到這裏,司徒哼笑了一聲:“也許,當初選擇跟我們對決的童振天還有點人性,而他的夫人,怕是半點都沒有了。”    林遙忍耐著憤怒和不甘,也許是霍亮平靜的睡臉給了他一點慰藉,也許是他習慣了控製自己的懷脾氣。林遙反複深唿吸了幾次,握緊司徒的手:“這一次,我們絕對不能輸。”    “真巧,我也這麽想。”    一個溫柔的輕吻落在了林遙的額頭上,司徒看著霍亮,突然說道:“剛才,霍亮的問題,你怎麽看?”    “是有太多可疑的地方,但是,還不足以作為線索。”    “有一點我們也許還沒有考慮到,就是霍亮的父母。”    林遙一愣,看著司徒問:“他父母?你什麽意思?”    “首先說,能夠接觸到我們的人很多,為什麽韓剛偏偏選中了霍亮?第二點,霍亮自己分析的很對,如果協會要殺人滅口,那第一個選擇該是他和東平,為什麽沒有這麽做,反而是等到霍亮迴了家采取炸彈這種囂張的殺人手法?”    林遙微微眯上了眼睛:“你的意思是,霍亮的父母與協會有關?”    “隻是一種直覺,就像你說的,還不足以作為線索。”    司徒的這種直覺讓林遙無法忽略,對於自己戀人的水準他還是很清楚的。這個人的直覺十次有八次是正確的,那麽,這一次呢?他察覺到霍亮的父母與協會有關,而霍亮躲過兩次劫殺,這裏麵是不是也有某種意義?    在林遙沉思的時候,司徒的臉上露出惡劣的笑容。        第101章        迴到臥室以後,沒多久林遙進入了睡眠狀態,而兩天一夜沒有合過眼的司徒卻始終保持著清醒。他看了看懷裏睡得香甜的戀人,溫柔地在他臉頰上輕吻淺啄,直到稍稍滿足,才放開了他輕手輕腳地下床。    客房裏,霍亮睡得很踏實,司徒站在門口看了好一會,最後還是沒有走進去。一個人坐在書房,司徒的臉上都是凝重的表情。他打開桌子最底下的抽屜,從裏麵去處一個被密封著的信封,猶豫再三還是撕開了。信封裏麵隻有一張有著深深折痕的白紙,上麵簡簡單單地寫了幾個字,司徒反複看著這幾個字,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化,蕭殺之氣與毫無遮掩的陰冷,讓他看上去完全是另外一個人。    林遙醒過來的時候是晚上七點多,他摸了摸身邊空蕩蕩的床位完全是冰冷的,不由得琢磨著司徒什麽時候起的床。    客廳裏,林遙發現司徒獨自坐在沙發上連燈都沒有開,心裏頓時覺得有些詫異。他知道司徒因為霍亮父母的事始終覺得愧疚,如果他的直覺是對的,那麽,這種愧疚也許會減少一些。但,霍亮的父母若是與協會毫無關係,司徒的內心怕是會為此愧疚很久。這個人表麵上嘻嘻哈哈的很隨便,但他的心內比誰都仔細。    不想戀人獨自承擔一切,林遙打開了一旁的台燈,讓柔和的光映照在司徒的身後,隨後,他慢慢地走過去,輕輕摟抱。    “你什麽時候起來的?”林遙問道。    “沒多一會,睡得怎麽樣?”    “嗯,很好。霍亮還在睡?”    “當然,被你下了那麽多的安眠藥,我估計明早才能醒。小遙,餓不餓?”    林遙並沒有覺得肚子餓,他繞到前麵坐在司徒的身邊,有些放懶似地靠著他身上:“霍亮,你打算怎麽辦?”    “我也是為這事發愁。留在家裏並不安全,從明天開始我們也要忙了,迴家的時間不會多,他一個人留下的話讓人擔心。”    “讓和尚照顧他怎麽樣?”    司徒苦笑:“不大可能,除了子希以外,江雨不會照顧任何人的。與其說他是覺得麻煩,還不如說他對子希以外的人一點不細心。”    “說的也是。葉慈那邊也不行,霍亮又不肯離開我們,真是太難辦了。”    司徒垂下眼睛,看了林遙那為難的表情,隨即,猶猶豫豫地說:“也許,我們不該帶他迴來。”    林遙驚訝的表情一閃即逝,微笑著問:“你又在打什麽注意?”    “我隻是,不想讓他走上我的老路。”    林遙的笑容潰散了,他挺直腰板雙手捧著司徒的臉,強迫他看著自己的眼睛:“司徒,我從來不認為那時候的你是個純粹的複仇者。我相信霍亮也一樣,他很堅強,不會誤入歧途。”    “但是……”    突襲似地吻住了他的嘴,這種蜻蜓點水的吻打斷了司徒下麵的話。林遙又輕吻了一下他的嘴角,笑著說:“你看上去很脆弱。”    “那你也沒有反攻的機會。”    “笨蛋,誰在跟你談上下的問題。我知道,你現在不會被以前的事情所左右,顧慮到霍亮的前途也隻是因為在他身上發生的突變。你心裏不是早就決定好要怎麽安排他嗎,既然已經有了主意就大大方方跟我說,何必繞彎子。”    半點強勢,半點溫柔,攪合在一起就是林遙抓住他軟肋的殺手鐧。司徒總是覺得,林遙這個人啊,會看準時機在自己猶豫不決的時候從後麵推一把,別小看這一丁點的力量,實則是為司徒了卻了後顧之憂。這安心之餘,愛他的情就好比陳年的佳釀,迴味無窮。    司徒看似無力地趴在戀人的腿上,享受著撫摸在頭上輕柔:“小遙,我是覺得,不能把霍亮推給任何人。他是我們的責任,不是包袱。”    “然後呢?你有什麽打算?”    “暫時把他留在家裏養傷,明天我跟東明商量一下,讓他安排幾個人在周圍保護。等霍亮能自如行動了,我會重新安排他的去處。”    林遙的手指輕輕地彈了一下司徒的臉頰,似笑非笑的表情張揚著戀人之間獨有的頑劣:“我很想看看你做保姆的樣子。”    司徒苦笑不得:“你還是把我當做‘教頭’比較合適。”    “那霍亮豈不是很可憐?”    “看他自己的造化吧。說不定可憐的是你。”言罷,司徒抱住林遙的腰身把人壓在了沙發上,鼻尖蹭了蹭鼻尖,邪氣四溢的臉上還夾帶著一點點的溫柔,令人著迷。    “小遙,霍亮在家的這段期間,我們是不是需要稍微克製一下。”    “真難得,你居然還知道克製。”    “我是體諒你哦,就你那嗓門,叫起來還不把霍亮嚇呆了。迴頭,大有作為的少年郎再憋出個好歹的,我怎麽跟大侄子交代啊。我總不能告訴東平說,你遙叔叔嘿啾的時候渾然忘我吧。”    林遙的臉上陰雲密布:“你說誰忘我?”    “想賴賬?那下次我錄音存檔。”    “司徒,你有膽子再說一遍。”    司徒恍然大悟:“對不起寶貝,別生氣,隻有錄音是不行滴,還要有影像才是完美的證據!““媽的,你個變態!我掐死你。”林遙抬起腿磕在司徒的背上,雙手抓住他的肩頭用力一扯,就把人掀翻跌落地毯,他緊跟著騎了上去,那手還真掐住了司徒的脖子。    “寶貝,輕點。對於你來說,要殺我,床上,床上比較容易。”    “你現在就死吧,別留在人間跟好人搶空氣。”    “不行,現場你留下太多指紋了,掐在脖子上的手印一錘定音,寶貝,你伏法吧。”    林遙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這一笑,泄了手上的力道,讓下麵的人有機會抓住的雙手扭到了身後,兩個人麵對麵含笑凝視著。    “小遙,哪天你真想殺我不用這麽費事,一個眼神過來,我就飲彈自盡了。”    “想得美,哪能讓你死得那麽幸福。”    司徒哼哼笑著吻上他的額頭,真是非常嚴肅地說:“我的幸福是與你同生共死。”    微微紅了臉的人露出滿意的笑容,看著自家爺們信誓旦旦的樣子,突然迴想起他在危急時刻將自己推開的那一瞬間,忍不住感慨道:“作為一個占有欲極強的男人,你這樣的想法有些矛盾。”    “在我看來,作為一個雄性物種,你就像是一個謎。”    “我?怎麽會呢?”    “當然會,因為我永遠無法抗拒你的誘惑,不管你是有意還是無意。就像現在,看見你發紅的耳朵我都快硬了。”    拳頭打在了司徒的頭上,林遙告訴他:“不要對著耳朵發情。”    糾纏在一起的戀人顧忌著客房的霍亮,所以以最快的速度把戰場移動到臥室去了。關上了門,拉上了窗簾,到了床上他們愛怎麽折騰都行。隻不過,林遙總是在控製自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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