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你們真是一群草包!小樓裏的教室多得是,一個兇手單獨約見一個死者,另一個兇手把先昏過去的人拖到另一個房間殺掉。這麽簡單的事,有什麽不明白的?” 舒雅的話急三火四地說完了,審訊室裏頓時安靜了下來。舒雅氣得直喘粗氣,把房間裏的男人挨個瞪了個遍。 噗嗤,司徒突然笑了。 “你笑什麽?“舒雅問道。 司徒沒迴答什麽,伸出手臂挽起袖子,露出了手腕上一塊精美的手表。他在葛東明非常鄙視的注視下洋洋得意地說:“我的隨身工具,雙飛二代,不錯吧?” 葛東明在心中呐喊著:拜托了,誰出來把這廝活埋了吧! 舒雅徹底被司徒弄懵了,她看著那塊手表很坦率地說:“名字真難聽。” “咦?怎麽會呢?我很喜歡啊,它還有個親親叫比翼二代呢,這名字多好聽。功能也全,還可以錄音哦,不信你聽聽。”說著,他在手邊上不知道做了什麽,舒雅本人的聲音就突然出現了。 ……換做是我,我也不可能喝,那肯定就是兇手騙了他們喝下安眠藥,然後再用繩索捆綁起來釘入釘子殺了他們…… 司徒把播放停下來,笑得邪肆地問:“我怎麽想都不明白,為什麽第一名死者還沒有死亡,第二名死者就能喝下安眠藥,你說,那釘釘子的聲音她聽不到嗎?” 舒雅真是被氣瘋了!她拍案而起,指著司徒就喊道:“這點事有腦子的人都能想到,五個人啊,五個人可能被一個人殺了嗎?兇手肯定還有同夥吧?一個兩個,甚至三個四個,這都不奇怪。我舉個例子。就說於波的死亡時間是淩晨02:30,她到達案發現場的時間是01:30.那時候的華教授也許正被兇手的其中一個挾持著,不敢動不敢喊,那於波當然聽不到任何聲音。等她喝下藥的時候,華教授已經昏迷了。你有沒有點常識?你是不是警察?那個華教授五十多歲了,你以為他真需要四五十分鍾才能昏迷?” 司徒慢慢鼓起掌來,讓舒雅覺得非常非常不對頭,不等她開始反思自己是否計算錯誤,就聽司徒說:“兩個問題。一,死者被捆綁和釘子的事,你是怎麽知道的?” “當然是何雯說出來的。” “二,你怎麽知道死者的死亡順序?” “我……” 在舒雅麵色蒼白的時候,司徒突然冷了臉,告訴她:“我給你的時間表上隻寫了男、女,並沒有寫姓名,你怎麽知道華教授死在於波之前?就算你能蒙對一個人,連著蒙對兩個就不可能是巧合! 還有,事實上,何雯與翟子希隻是發現了屍體而已,他們根本不知道死者腦中有鐵釘的事,我倒要問問你,你這些話都是聽誰說的?時間、地點、人名你給我一一說清楚,我們就是不嫌麻煩,肯定會去挨個核實!” 舒雅目瞪口呆,她的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話來。而一直看著她跳入司徒陷阱的葛東明,說:“你以為他跟你糾結的是死者的死亡時間和進入案發現場的時間嗎?小姑娘,你好像過於高估自己了。” 第85章 “你,你們這是騙我!我沒殺人,我沒有!你們為什麽要欺負我?說我殺了人就拿出證據來!” 舒雅看上去幾乎要幫瘋了,但是司徒始終保持著一種冷漠的態度觀察著這個年輕的女孩子。而就在這時,林遙迴來了。 “喊什麽喊,坐下!”林遙一聲嗬斥,把舒雅嚇得呆住了。緊跟著,他走到司徒的身邊站定,說:“舒雅,本月13號謀殺案,從梁雪死亡的時候你就已經開始計劃。如果我們沒有確鑿的證據指證你,也不可能隨隨便便抓人。” 司徒一見自家親親上場,立刻讓出位置。林遙看都不看地坐下以後,繼續說道:“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主動交代一切。” 舒雅也沒有剛才那種端莊的模樣了,用袖子抹了一把鼻涕眼淚,指著林遙,說:“你們這是誣陷,是設計害我!是在誘供!就因為我知道的多一些說得多一些你們就說我是兇手嗎?如果我真的是兇手還會陪你們做什麽測試啊遊戲啊這些荒唐的東西嗎?正因為我心中無愧,才會接受你們的測試,但是你們,你們早就準備好了要害我!” “害你?舒雅,我可從來沒有小看過你,事實上,就在剛才我還懷疑你是不是接受過某種特殊的訓練,你的迴答過於完美,真假參半把我的自信都動搖了,我甚至懷疑自己抓錯了人。隻可惜,最後你還是露出了馬腳。舒雅,女人當中,你是我見過第二個頭腦聰明的人,太可惜了,你用的不是地方! 實話告訴你,其實,你並不可怕,你身後那個深不見底的黑洞才是最麻煩的,同時也是你的致命點!” 舒雅眯著眼睛打量林遙,試探地問:“你什麽意思?” “我所指的是賀凱。你跟賀凱的關係,梁雪跟賀凱的關係。換句話說吧,13號五名死者死於鐵釘穿透頂骨而死,恰巧賀凱就有拿這事威脅床伴的嗜好,也就是說,與賀凱又肉體關係,並也與梁雪有關係的人就是嫌疑犯。而你,從梁雪到賀凱,從辯論會到13號慘案,都有參與,我們沒理由不懷疑你。如果你堅持自己的清白的,我問你,上月29號晚上你在哪裏?” 舒雅的臉色一片慘白,她的身體還是顫抖,她的目光中帶著怨毒,死死地盯著林遙。在她麵前的兩個男人,一個懶散不羈,一個冷漠嚴謹,對她來說,不管哪一個都是可怕的。 林遙的目的是緊逼犯人直到她承認所有的事實,而在那之前,林遙一向不懂得仁慈。不管兇手是不是很可憐,在法律麵前殺人就要償命!身為一個執法者,在這種時刻,他割舍了仁慈。所以,林遙不在乎把殘酷之刃狠狠地插在舒雅的心上! “舒雅,迴答問題!” “我……” “說!” 舒雅驚慌失措,但是,這個女孩子的頭腦絕對不是一般人。她明白,既然林遙問了那天的事,那肯定是已經有了答案,再說謊,反而對自己不利。 於是,舒雅豁出去了! “我跟賀凱在酒店的房間。” 葛東明有些詫異,沒想到舒雅這麽痛快就承認了與賀凱之間的關係,他以為,司徒和林遙已經攻破了舒雅的心理防線,誰知。 “我承認跟賀凱之間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那又怎麽樣?這種事你情我願,他老婆都沒說什麽,你算什麽東西?” 舒雅對自己的汙蔑林遙絲毫不在意,他繼續說道:“既然你承認了,我們也就省去很多麻煩。梁雪被送去醫院急救的時候,被發現已經懷有四個月的身孕,而根據梁雪父親梁文超親口所說,孩子的父親就是賀凱。也就是說,賀凱不但與你有關係,同時,跟梁雪也有關係。 海天集團舉辦了第一屆辯論會,故此,把梁雪拖在了本市無法迴到外地的家,這就是賀凱的目的,要留下梁雪繼續享受。” 說到這裏,林遙深深吸氣。站在一旁的司徒知道,接下來要說的都是猜測,沒有任何證據,而一向講求真憑實據的林遙恐怕在氣勢上就要失掉一分。這樣——不行。 司徒貌似很隨意地走過去,一隻手溫柔地拍拍林遙的背,把話題接了過來,說:“我們來想想,梁雪對賀凱可說是恨之入骨,但是她死亡的時候被檢查出有了四個月的身孕。四個月,梁雪為什麽會容忍仇人的孩子在身上長達四個月的時間?因為在賀凱對她一次又一次的強暴中,她決定犧牲一切把賀凱告上法庭,證據,就是她肚子裏的孩子!這也是為什麽梁雪被撞的時候仍然沒有打掉孩子的原因。” 在司徒說這些話的時候,葛東明詫異地看看他,心說:越說越沒邊了!你們倆到底有沒有證據啊?沒有證據可不能胡說八道啊! 林遙無視了組長眼神的警告,他的注意力都在司徒的身上。隻聽他繼續說道:“舒雅,我們調查過你,你的家庭很普通,我要問問,出國留學的手續誰給你辦的?出國留學的錢是誰給你的?” 舒雅有些扭曲的臉上帶了點猙獰的笑意,她囂張地說:“是賀凱,怎麽了?我賠他上床,他送我出國,這犯法了?聽著,他和梁雪之間的事我根本不知道!” “別說的這麽輕鬆,就賀凱那種喜好虐待的程度來說,沒人能夠忍受,你也不例外。事實上,你想擺脫賀凱卻又不能失去出國留學的機會。怎麽辦?你在痛苦不堪的時候,想到了一個辦法,就是介紹一個女孩給賀凱,讓他沉浸在新歡身上無暇再顧及你。你選擇了梁雪,你的計劃成功了,賀凱那個色中餓鬼看上了梁雪,為了獎賞你,給你辦理了出國留學的手續。但是,當梁雪發誓要以孩子為證據狀告賀凱的時候,你害怕了!你怕會受到牽連,你怕賀凱進去以後自己出國的事付之東流。所以,你殺了梁雪。” 啪!清脆的聲音在這個房間裏格外響亮,眾人都緊張地看著被舒雅狠狠打了一巴掌的司徒,還有站在一旁控製自己不要發飆的林遙。 司徒根本不在乎這一巴掌,他還是保持著那種似笑而非笑的表情,說道:“13號五名死者都被釘子穿透頂骨而死,經過我們調查,賀凱在床上特別喜歡用釘子劃破受害人的身體,也曾經威脅過受害人要把釘子釘入她的腦袋裏。你覺得,這兩件事是巧合嗎?13號慘案的兇手中,肯定有一個與賀凱有不正當關係的人,而你,就是案件中唯一一個與賀凱有關係的人,是你把賀凱的習慣告訴給了梁父,梁父才決定使用這種手法殺人,你就是第三名兇手!” “你說夠了沒有?誣陷我殺害梁雪,現在又說我是13號慘案的殺犯人,證據呢?你們的證據呢?你們說這些話不覺得臉紅嗎?那習東平是白癡啊?自己的女朋友有沒有另外的男人他會感覺不到?你們說梁雪死的時候懷了四個月的身孕,我就納悶了,習東平難道一點看不出來?你們說我殺了這個又殺了那個,沒有一點證據就敢汙蔑我!” 舒雅的反駁還沒有說完,林遙拿著檔案袋子狠狠地摔在桌子上,那啪得一聲鎮住了貌似發狂的舒雅,她呆呆地看著林遙。 “舒雅,這裏是警察局,不是你撒潑的地方。如果你是清白的,就拿出證明自己清白的理由!你對我描述梁雪車禍當時的情景,能夠證明真偽的人都死了!每天晨跑的華良教授,去食堂返迴宿舍樓的馬欣副主任,在外麵返校的程濤跟王麗麗,這幾個人都死了。誰能證明當時你就在樓頂?誰能證明你說的是真話?如果有這樣的證人存在,那就告訴我們!” “那誰又能證明我殺了梁雪?” 看著舒雅奮力反擊的樣子,林遙氣得真想揍人!他指著舒雅,說:“不,我可以確信就是你殺了梁雪,確切地說是你推了梁雪。在今年的一月四號,也就是梁雪被車撞到的那天。不,我們應該從一月三號說起,一月三號晚,賀凱把梁雪約出去,她又是一晚沒有迴到學校。那時候,我想,梁雪已經做好了準備要去狀告賀凱,她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夠贏,因為她肚子裏有賀凱的孩子。 這種魚死網破的想法梁雪肯定跟你說過,甚至勸你跟她一起走上法庭!我想,你是擔心梁雪的,否則你早就把這個秘密告訴賀凱了,那樣的話,梁雪的孩子也不會保留到四個月。但是你同樣擔心自己出國的計劃會付之東流。所以,你於一月四號清晨六點左右,在大門口等著梁雪。因為你了解賀凱是怎樣的人,跟那種畜生共度一晚在心靈上會受到多麽大的創傷,你擔心梁雪再也無法忍耐而徹夜不眠,一大早就跑出去在門口等著她。 你等迴了身心疲憊的梁雪,我想,梁雪肯定對你說了一定要把賀凱送進去這樣的話,當時你慌了怕了。正巧,喝了一晚上酒的孫強開著車迴來,那種速度和路線,一看就知道司機是酒後架車,那一刻,你有了犯罪的念頭。 你把梁雪用力地推到了車前,兩股力量的衝擊造成她肋骨骨折。舒雅,當時你非常慌張,而就在你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從另一條入口傳來了停車的聲音,那是王麗麗和程濤所乘坐的計車程。你在慌亂時就躲在了大牆下麵那群矮樹叢的後麵。 冬天早晨的六點,天色也就是蒙蒙亮而已,喝多的孫強沒有發現你,走過來看見梁雪躺在血泊之中的王麗麗和程濤也沒有發現你,而你,卻清清楚楚的聽見了王麗麗的叫喊聲。緊跟著,在校園裏晨跑的華良、返迴宿舍樓的馬欣聞聲趕過去。當他們七手八腳把梁雪抬上車,帶著徹底傻掉的孫強一起去醫院以後,你才偷偷地走出來,迴到自己的宿舍。” 林遙的一番話說得舒雅目瞪口呆,她幾次試圖張口說話卻有無話可說,隻能一動不動地看著林遙。 第86章 這時候,司徒拍了拍林遙的背,不易察覺地拉著他後退了幾步。隨後,司徒又問舒雅說:“剛才的問題我知道你無法迴答,也正是這一點讓他開始懷疑你。當我們一次一次梳理案情的時候就發現,從辯論會的梁雪案到s大13號慘案,你是唯一一個全部有牽連的人,所以,才引起我們的懷疑。如果你夠聰明,就不該向林警官暗示梁雪有另外一個男友的事。” “胡說八道!難道知道多了點就有嫌疑?再者說,參與這些事的不隻我一個,習東平不是比我更有問題嗎?梁雪是他的女朋友,也許他發現了梁雪另有男人並且懷孕的事,這樣的動機要比我隻是為了一個出國的機會要有說服力吧!” “舒雅,根據你的分析,習東平的確更加值得懷疑,事實上你的殺人動機也很脆弱。但是,如果從梁雪案來分析的話,就不是這樣了。你在殺梁雪的時候可說是一時衝動。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態,家境不好,想要出人頭地的夢想占據了你二十幾年來的生活,愛慕虛榮讓你割舍不掉何凱這個毒藥。你為此付出了太多,至少你自己認為你已經付出了超乎想象的代價,所以,你才無法忍受梁雪要毀了何凱的行為,這種事就像是連鎖反應,你作繭自縛。而習東平,他並沒有參加辯論會,在梁雪死亡當天還有13號慘案他都沒有作案時間。而你,梁雪車禍的目擊者之一,你的話無人證明,你在13號晚上也沒有不在場證明。” 舒雅揮手就把桌子上的水杯打掉在地上:“我說過無數次了,13號晚上我跟鍾佳楠一直跟蹤著梁家人,你們不是也去看過小屋了嗎。再者說,憑什麽隻說我一個人與所有的事有關係?鍾佳楠和梁雪是最好的朋友,霍亮跟習東平也是最好的朋友,難道他們就不可疑?為什麽偏偏針對我一個人?” 司徒微微笑了起來,一隻手撐在桌麵上斜著眼睛看舒雅,那種看似淡漠的眼神,仿佛可以把對方的靈魂看穿,越是與他對視,就越覺得心驚膽戰。不知不覺的,舒雅的額頭上又開始冒汗了。 林遙耐不住性子了,梁雪案時隔太久,根本找不到確鑿的證據,隻能從13號慘案下手!林遙就不信,他們一群大老爺們還治不了一個小丫頭片子! 林遙一巴掌拍在司徒的肩膀上,疼的某人直咧嘴,可這時候沒他訴冤的機會。他身邊的林遙對舒雅說:“我慢慢陪你玩,看你能堅持到什麽時候。舒雅,你說13號晚上被梁家夫婦下了安眠藥一直在小屋裏昏迷到淩晨的04:00?” “對。” “好!那我問你,事後,你又去過那個小屋嗎?” “沒有。” “你確定?” “確定。” “我們對海邊小屋進行取證的時候,的確是發現了捆綁你和鍾佳楠的繩子,也發現了有安眠藥成分的礦泉水瓶子。但是,很奇怪,沾有你指紋的那個礦泉水的瓶子上,怎麽會有本月15號的生產日期?” 舒雅一愣,好像被定了格,林遙可不想給她喘氣的機會,接著就說:“事實證明,在13號晚上,你喝下的那瓶水裏根本沒有安眠藥,那不過是演給鍾佳楠的一場戲,好讓她為你做不在場證明。從那時候起,你就計劃有一天讓鍾佳楠來我們這裏說出一切,你也料到我們會去海邊小屋取證,於是,在本月15號當天返迴小屋,把一個摻了安眠藥的水瓶替換了你13號晚上的那個水瓶。但是,你百密一疏,忘了水瓶上有生產日期。這是你第一個敗筆。 第二,我們在捆綁鍾佳楠的繩子上發現了她的唾液,證明她當時地確是用牙齒咬開了繩子。根據你們倆所說,她醒過來的時候,你還在昏迷,她撿到地麵上一個小刀割開了你的繩子。舒雅,我問你,既然你先於鍾佳楠昏迷,後於鍾佳楠蘇醒,那是什麽時候把自己的唾液沾到了繩子上?““繩子?什麽繩子?“舒雅像是在自語地說。 “就是綁著你雙手的繩子。那上麵有你的唾液,還記得我請你來核實鍾佳楠證詞的那天嗎?我留下了你用過的杯子,交給鑒證組的人,經過比對核實,繩子上的唾液就是你的。” 舒雅不去看林遙的眼睛,她始終否認著一切,甚至還揚言要起訴重案組的所有人。林遙沒心情聽她的豪言壯語,大聲說道:“在12號晚上,你和梁家夫婦商量好行事的計劃,到了晚上七點半左右,你打電話把鍾佳楠引出來,你們一同去了海邊小屋,鍾佳楠急著勸說梁家夫婦不要做傻事,借著口渴的機會想要把他們倆帶出去。這剛好成全了你們的計劃,梁文超把有安眠藥的那瓶水給了鍾佳楠,沒有藥的那瓶水給了你。你們都喝下水以後,你故意裝作昏迷的樣子給鍾佳楠看,等到鍾佳楠也昏迷之後,你就跟著梁家夫婦一同離開了海邊小屋。 緊跟著,你們開始實施殺人計劃,當你把王麗麗和程濤引到小樓並且讓他們喝下安眠藥以後,就匆匆返迴了海邊小屋,你先把鍾佳楠手上的繩子弄鬆,又在她腳下放了一把小刀,然後你把自己的腳捆住,用嘴把手也綁上,這就是為什麽你會在繩子上留下唾液的原因。我告訴你舒雅,光是憑這兩點,就足夠定你的罪!” 舒雅突然從一種類似自我封閉的狀態下掙脫出來了,她一臉自信地說:“你隨便拿什麽證據來誣陷都可以,但是,我有權利找自己的律師。” 林遙並沒有剝奪她的權利,舒雅在電話裏很明確地告訴律師,警方惡意誣陷她,讓律師以最快的速度趕到警察局。 等著舒雅和自己的律師通完話了,又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看著林遙等人,說:“接下來,你們還有什麽把戲?沒關係,都說出來好了。” 林遙剛要開口,卻被司徒攔住了。林遙本想甩開他的手,卻不料司徒用了力氣把林遙拉到身邊,小聲地說:“把東明叫迴來,其他人都出去。” 林遙詫異地看了司徒一眼,什麽都沒問。 這時候,審訊室內隻剩下了舒雅、司徒、林遙以及葛東明。葛東明拿起筆負責記錄,林遙坐在稍稍靠後一點的位置,把主戰場全部讓給了司徒。司徒朝著門口看了看,納悶,這時候譚寧去哪裏了?心疑之餘,司徒把房門關好,對依舊麵不改色的舒雅說:“以你的天分如果能得到正確的引導和教育,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說真的,你的整個計劃讓我很感興趣。首先,你在決定利用梁家夫婦殺人的時候,就確定了自己手中的兩枚棋子。一個是鍾佳楠,一個是於波。我一直很奇怪,於波隻是在去年知道了梁雪懷孕而已,她並沒有參與辯論會,為什麽會被殺?在她的賬戶裏,為什麽在二月份的時候也有十萬元的存款?想來想去,我終於明白了於波被殺的原因。” 舒雅斜著眼睛看司徒,從她的表情上分析不出任何信息,像是司徒說的這些事與她無關一樣。也許,舒雅的這種反應在司徒的預料之內,因此,司徒並沒有因為她的鎮定而感到急躁,還是慢條斯理地說:“這樣吧,我們從最開始說起,從梁家夫婦找上你和鍾佳楠說起。 梁家夫婦返迴本市開始調查梁雪真正死因,他們還沒笨到同時找到你和鍾佳楠,換做誰都會單獨見麵談話。當梁家夫婦找上你的時候,你的確是打算三斂其口,但你架不住梁家夫婦總是糾纏你,於是,你就把曾經見過梁雪跟賀凱的馬濤賣給了他們。” 舒雅立刻冷冷哼了一聲,問:“我有千裏眼?我怎麽知道馬濤見過梁雪他們?” “舒雅,你和梁雪之間的關係,足夠她告訴你被馬濤撞見的事情。事實上,梁雪跟賀凱在一起時時刻刻都是提心吊膽的,她唯一能夠傾訴的對象就是你!我知道你不會承認,我會一點一點的分析你,直到你認罪為止。 你的計劃從整體來看真是很不錯,可惜你忽略了一件事。若要成功,就要注重細節。你從把馬濤推出去開始,就錯了第一個細節。你真該事先調查一下馬濤這個人,他有錢,不但有錢還有一些能力不凡的朋友。他很快就查到了那個害他被梁父緊逼的人就是你,也查到了華良教授的身上。然後,馬濤明白的一件事,賀凱不但與梁雪有關係,也與你有關係,並且在梁雪案發的當天早上,華良見過你。並且還是你出賣了馬濤,這種種問題聯係在一起,馬濤會絲毫察覺不出異樣嗎? 其實,馬濤並不想把你怎麽樣,隻是希望當著梁父的麵把問題說清楚而已。梁文超自己交代,馬濤說過要告知校方和警方這些話。當時,馬濤是不是已經看出了什麽端倪,勸你們不要再一意孤行,向社會尋求幫助才是正理?但是,已經非常憤怒的梁父,一時衝動就動手打了馬濤” 舒雅厭惡地罵了司徒一句“瘋子”。 “我可是瘋的很清醒。我問你,舒雅,我記得你說過辯論會期間,所有成員每天早上七點都要開討論會是吧?” “對。” “那你們是幾點吃早飯呢?” “六點半。” “哦……所以,副主任馬欣才會在六點之前趕去食堂檢查工作,還差幾分鍾六點的時候他就從食堂出來返迴宿舍樓,華良就是在那個時間跑迴宿舍樓前。根據我們的調查,西門在辯論會期間沒有守門人,隻是由負責北門的一個門衛在早上六點的時候打開西門。因此,你也肯定是那時候走出宿舍樓去西門外麵等著梁雪,而從食堂迴來的馬欣一定會遇到你,晨跑的華良教授也看到了你。那時候,西門還沒有打開,因為是冬天你一定穿得非常厚實,就算遇到了他們說了話,大不了就是‘早安,我出去一會’這樣很隨便的招唿。所以,他們才沒有進一步的懷疑到你。 當六點整門衛把門打開之後,你走出了西門,站在圍牆邊上等著梁雪,從校園內看過去是無法發現你的,所以,碰了頭的華教授和馬欣副主任都以為你已經走了。而你,卻剛好看見他們兩個人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