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佳楠的行為讓很多人始料未及,她來幹什麽?為什麽要來?太多的疑問讓林遙迫不及待地跑向葛東明的辦公室。 跟在後麵的司徒卻不急,他懶洋洋地點燃一支煙,腳步停在了葛東明的辦公室門前。譚寧也懶得去問他為什麽了,他隻是把門留了一道縫隙,方便讓司徒聽見裏麵的談話。 鍾佳楠坐在沙發上沉默不語,她的手絞著衣服襟,看上去緊張極了。譚寧給了她一杯水,說道:“不用怕,有什麽就說什麽。” 鍾佳楠把杯子握在手裏,猶豫了好一會,才抬起頭看著林遙,說:“我,我一直沒說,我怕,怕你們懷疑我。” “你隱瞞了什麽?” 麵對林遙的問題,鍾佳楠咬了咬嘴唇,像是豁出去的樣子:“在,在13號晚上,我們見過梁伯伯和梁伯母。” 林遙保持著表麵上的平靜,又問:“你先說說,你和誰見到了梁雪的父母?” “和舒雅。” “你慢慢說,不用著急。”說這話的時候,林遙朝門口看了看,外麵的司徒似乎一直沒有動過,好像一直很有耐心地聽著呢。 鍾佳楠開始迴憶在案發當晚的事情,但是由於牽扯過多,她選擇從頭說起。 “我和舒雅最早不怎麽熟,在辯論會期間,梁雪和她在同一個寢室,她們相處的似乎還不錯。梁雪出殯那天我們在葬禮上看見她了,打那以後我和舒雅才漸漸開始好起來。我們之間第一次長談是梁雪出殯的第二天,我們約好一起去探望梁伯伯,結果,他們退房走了。我們就懷疑這裏麵有問題。我能感覺到舒雅好像知道什麽,但是她不肯說,小亮也讓我不要追問。打那以後,梁雪的事我們誰都沒有再提,好像已經就那麽過去了。直到,有一天梁伯母突然來找我和舒雅,我才明白,梁雪的死真的不簡單。 我不知道舒雅究竟了解什麽,她在一開始總是躲避著梁伯母,有一次,梁伯母他們找到我們,說了一件事。” “什麽事?” “梁雪死了以後,保險公司的理賠金下來的特別快,在梁雪出殯的當天晚上梁伯伯就拿到錢了。因為,梁伯伯以前有個同事也出過車禍,他知道保險公司應該沒這麽快就給錢的,所以,他覺得很奇怪。那時候,他們一直都想和s大打官司,剛巧就有一個律師找到他們,主動提出幫忙,梁伯伯他們就迴家等消息。等了一個多月,那個律師才說證據不足,根本無法起訴,不但如此,還痛斥梁伯伯既然收了人家的錢就早點說,害得他這麽長時間白白受累。梁伯伯不明白律師的意思,律師就說當初受到的理賠金不是五十萬,而是兩百萬。” 聽到這裏,林遙有點糊塗了,就問:“梁家夫婦就算沒什麽文化,在簽收理賠金的時候,也該看看合約書和收據吧?當時怎麽沒發現問題?” 鍾佳楠吞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看著林遙,道:“舒雅也是這麽問的。當時,梁伯母說,理賠金隻有五十萬,收據上也是這麽寫的。當時,他們把所有材料交給那個律師用做起訴的基本證據,後來那些東西被郵寄迴去之後,不知道怎麽搞的,五十萬的理賠金就變成了兩百萬。梁伯父再用電話聯係那律師根本找不到人,那個什麽律師社也不存在了。去保險公司詢問,人家說他們公司隻按照規定理賠了五十萬,並且還拿出了收據底單。後來,梁伯父查到那一邊五十萬是肇事司機孫強和學校給的,就是說……” “就是說,在法律上梁家夫婦已經收取了孫強和學校的一百五十萬。這種事保險公司根本沒有牽扯進去的理由,事隔那麽久,誰都會認為是梁家人私底下收取了某一方的錢。他們再想起訴誰,也沒有多少勝算。”林遙說完之後,暗道對手實在很奸詐。 葛東明皺皺眉頭,問:“然後呢?” “梁伯伯還算是個有點腦筋的人,他覺得孫強一個大學司機,怎麽會有這麽多錢?就帶著梁伯母一起迴到本市,找到了張校長。但是,和張校長一起的還有一個律師,是s大的律師。他拿出校方和孫強關於一百五十萬的委托書和公證處的證明,一切都是合法的。收據上梁叔叔的簽名也在上麵,收據也是合法的。梁伯伯就覺得這太奇怪了,所以,申訴無門的情況下才要自己調查梁雪的死,所以,所以才找到我們。” 聽到這裏,葛東明插了一個問題,他問:“你們能幫什麽忙?” 鍾佳楠放下了杯子,有點氣唿唿地說:“就是啊,我們隻是學生,我們根本幫不上忙。可是,梁伯母看上去太可憐了,我和舒雅也隻能答應他們。事實上,我們什麽都查不到,孫強搬家走了,那幾個目擊者根本對我們不理不睬,我們忙活了好一陣子都是無功而返。後來,梁伯母擔心會牽連了我們,就不讓我們查了,他們也再沒有找過我們。” 林遙從高度集中的狀態中轉換視線,因為他看見門口有隻手對他擺了擺,便悄悄地走了過去。 一眼就看見司徒蹲在門旁邊抽煙,真像個民工,林遙差點沒笑出來,問:“你蹲這幹什麽?” “問問她,這些事都是什麽時間發生的?”司徒說道。 第76章 林遙返迴了辦公室,問:“鍾佳楠,你說的這些事都是什麽時候發生的?” “嗯,從一月中旬開始到三月份之間。” 隔了這麽久?林遙越想越不對勁,繼續問道:“後來呢?” “雖然梁伯伯他們不來找我們了,可我們還是很擔心。大概是上個月月初左右,我在學校附近看見梁伯伯正拉著馬濤老師爭論什麽,就悄悄地跟上去。我發現,梁伯伯他們根本就沒迴家,而是一直在本市住著。我勸他們不要查了,別再鬧出什麽事來,但是梁伯母的態度很堅決,梁伯伯幹脆把我趕走了。 之後,我馬上去找舒雅,我們兩個又返迴去找梁伯伯,但是他們的態度還是那樣。我們真的很擔心,就,就……” “就跟蹤梁家夫婦了?”林遙說道。 鍾佳楠點點頭,她看上去好像是越來越緊張,也許是要說到案發當晚的事了,她的臉色顯得非常蒼白。她平息了一下自己有些急促的唿吸,又說:“我們不可能時時刻刻都跟蹤他們,隻是誰有時間了誰去。在12號下午六點多左右,舒雅打電話告訴我說,她聽見梁伯伯不知道跟誰通了電話,看上去很暴躁的樣子。我很擔心,就去找舒雅了。 我們跟在梁伯伯他們後麵到了海邊的一個小屋,看見梁伯伯好像拿了一個不大的麻袋其他什麽東西,我們害怕他們會鬧出大事,就去勸阻。結果,我和舒雅都被梁伯伯騙了,他讓我們喝下有藥物的礦泉水,舒雅在我之前昏迷的時候,梁伯伯就對我說‘我不能讓你們也被牽扯進來’然後,他和梁伯母就走了。“譚寧手中記錄的筆停了下來,問道:“那是幾點?“ “我們進海邊小屋的時候,是深夜23:00分,然後勸說他們要冷靜點,過程大概有三十分鍾左右。那時候,梁伯伯看上去好像是動心了,還說感激我們倆,就是那時候給我們一人一瓶水,我什麽時候昏迷的不知道。等我醒過來的時候,舒雅就躺在我對麵,我們都被綁上了。不過,我手上的繩子似乎有點鬆,我掙脫了以後,就叫醒舒雅,那時候她看了時間,是13號淩晨04:00。” 淩晨04:00?林遙對這個時間感到疑惑,不過,他更在乎的是鍾佳楠的行為。於是,他問道:“為什麽一開始不說,反倒是現在才說出來?““當我們知道華教授幾個人被殺的時候,我和舒雅都知道是梁伯伯做的,但是,我們,我們說不出口。他們已經失去了梁雪,現在,你們不知道,梁伯母已經精神失常了,我們,我和舒雅就決定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如果他們被抓到了,也隻能說是法網恢恢。至於,我為什麽現在又要說出這些,是因為,我知道你們在調查我和舒雅。最近幾天,s大校園論壇上出現很多流言蜚語,有的甚至接近了我們所知道的真相。我,我很害怕,就,就來了。” 談話進行到這裏的時候,門外那個蹲坑的家夥非常滿意廖江雨的工作。事到如今,也沒有必要隱藏下去了,他索性起了身就走進辦公室,這讓鍾佳楠嚇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看著司徒。 司徒抬起手示意林遙不要打擾他,隨後,蹲在鍾佳楠的麵前,笑眯眯地說:“現在你迴答我兩個問題。一,你在海邊小屋醒過來以後,發現自己是被綁上了。那時候,你的手在前麵還是在後麵?” “前麵 “舒雅呢?” “前麵。” “你解開手上的繩子很吃力嗎?你是怎麽掙脫繩子的?” “那繩子就算綁的有點鬆,我也很難打開。我使用牙齒咬開的。” “舒雅身上的繩子好解嗎?” “我沒費事,因為我在地上發現了一把小刀,看上去很老舊了。我用那把小刀割開了舒雅身上的繩子。” 司徒點點頭,又問:“那個海邊小屋你還能找到嗎?繩子和刀子你拿走了嗎?” “沒有。最開始我們想打電話聯係梁伯父的,可我們發現,手機都不見了。我想,是梁伯父拿走了。我們很著急,解開繩子以後就跑了,你們要想去那個小屋看看的話,我可以帶路。” 司徒仍舊是笑眯眯地點點頭,問道:“那麽,最後一個問題。你從進來到現在,一句都沒有提過霍亮,我可不相信你和舒雅的事他會不知道。麻煩你告訴我,你在刻意的隱瞞霍亮什麽事?” 葛東明撇撇嘴搖搖頭,又看了看林遙,好像是在說:以後多讓他蹲蹲牆根,對大家都有益。 林遙可沒心情解析葛東明的眼神,他緊緊地盯著鍾佳楠的反映,看她如何應對司徒的問題。 在林遙看來,司徒戳中了鍾佳楠的致命點!但是,這還不夠,林遙偷偷地踢了司徒一腳,讓他再給鍾佳楠施加點壓力。 得到自家親親的指令,司徒緊跟著就說:“鍾佳楠,我曾經問過霍亮,你和舒雅的關係如何,他卻說你們之間隻是泛泛之交。但是,從上個月的月初開始,你和舒雅不斷地跟蹤梁家夫婦,因此,你和舒雅不管是見麵還是通電話必定都是頻繁的,身為你男朋友的霍亮會毫無察覺?鍾佳楠,我個人是不是可以你的行為理解為,利用舒雅來做霍亮的替代品,好讓我們放棄繼續調查他?” 聽完最後這句話,鍾佳楠渾身一震!她驚恐地看著司徒,無言以對。而葛東明有些意外,他沒想到這一層,也就是說,他沒想到鍾佳楠真正的目的,是供出舒雅,還是掩護霍亮。 葛東明再次深深地看著司徒,這家夥的腦袋轉的未免太快,在他們還來不及消化這些新線索的時候,司徒已經看到了鍾佳楠此次行為本身的目的。不,不是這樣的。鍾佳楠的行為司徒好像早就知道,這一切都在這個狡猾的男人預料之中!那麽,接下來,司徒又會怎麽做呢?這樣想的時候,葛東明在潛意識裏慶幸司徒不是一個犯罪者。 眾人的焦點,也就是狡猾的男人司徒,他始終保持一種輕鬆的狀態,蹲在鍾佳楠麵前像個和藹的鄰家大哥哥,但是,誰都清楚,這個人渾身都是帶有毒素的刺。他眯著眼睛,有些懶散地說:“我相信梁家夫婦找上你和舒雅的事,也相信你們因為擔心對方而進行私自跟蹤的事,因為這些合情合理。但是,這裏麵少了霍亮就是不對了。讓我來想想,你為什麽要隱瞞霍亮這個環節呢?” “我,我沒有隱瞞,隻是,隻是沒什麽可說的。”鍾佳楠明顯是在說謊,一旁的林遙也不著急,他知道,自家爺們有的是辦法讓她開口。 果然,司徒開口說道:“鍾佳楠,我記得你們曾經對我說過,霍亮和習東平是因為你和梁雪才成為朋友,但事實上,這兩個人早在一年多以前就是死黨了。習東平對霍亮有一種骨子裏的信任,而霍亮對習東平也是有著特殊感情。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我說對了?” 林遙在心裏直歎氣,自家爺們就愛說點沒證據的事,敲打這個小丫頭未免有點下手太狠,不過,重病還需猛藥醫,順著他來吧。 就在鍾佳楠難以置信地看著司徒的時候,司徒又在這個赤裸裸的事實上加了一個砝碼!說:“你們四個人之間根本不是通過誰與誰才相識的,霍亮愛上了習東平,但是對方是朋友,是個異性戀,霍亮為了能夠接近他,才追上和梁雪是好友的你。顯然,你是喜歡霍亮的,也漸漸發現他對習東平的感情。那麽,我想問問你,你至始至終都沒有提及霍亮,是不是因為他跟梁雪的死有關?” “不是!” “而你因為喜歡霍亮隱瞞了事實,在得知我們調查霍亮的時候,就決定把舒雅供出來做祭品,讓你的心上人得以安全。”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這樣!”鍾佳楠猛地站起來,大喊著。她的眼睛裏流出了淚水,憤怒地看著司徒。 一旁的葛東明微微側過身子,在桌子的掩護下,朝著林遙偷偷豎起大拇指,分明是在說:“司徒,幹得不錯!” 林遙哭笑不得,組長膽子不小,敢讓司徒這麽胡來。不過嘛,司徒不是那種不知分寸的人,連磚頭帶棒子的對鍾佳楠好一番敲打,接下來,該進行下一步了。 就像林遙對司徒所了解的那樣,司徒看著鍾佳楠那憤怒的表情也跟著站了起來,拿出一張紙巾遞給她,非常溫柔非常溫柔地說:“我就是對女孩子的眼淚沒什麽抵抗力。抱歉,我不是有意嚇你,真是的事對不起了,好了,別哭了。” 葛東明眼前一黑,真想昏死過去算了!而一旁的譚寧這手上的筆都不知道該怎麽寫了,扶額輕歎,決定忽略司徒這一段。 鍾佳楠低著頭抽噎,司徒把紙巾塞進她的手裏以後,順便輕柔地摸著她的頭發,聲音和柔地說:“我知道你是個好女孩,剛才說的那些都是我胡猜的,我隻是奇怪,為什麽你沒有提到霍亮。” “你這是欺負人!”鍾佳楠哭喊著抗議。 “對不起,對不起,霍亮到底有沒有問題,我們會查清的。我向你道歉,別哭了。” 聽到這裏,某個人那火苗子開始嗖嗖地往上冒。 “我可不想把一個二十幾歲的小姑娘嚇的嗚嗚哭,這事說出去也不好聽,迴頭霍亮也肯定正找我拚命。乖,不哭了好不好?” “你,你怎麽能那麽說,我,我好不容易有勇氣來這裏,你,你,嗚嗚嗚……” 司徒苦笑著把鍾佳楠攬進懷裏,一邊幫她擦眼淚,一邊溫柔地說:“好了,不哭了,是我不好。別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哦。” 媽的!林遙的內心世界出現了大戰前的號角聲,他才不管這裏誰才是負責人,開口就道:“譚寧,準備車帶她去海邊小屋。組長,你負責帶上鍾佳楠。司徒,你給我出來!” 第77章 林遙揪著司徒的耳朵走出了辦公室,剩下譚寧和葛東明麵對麵眨巴眨巴眼睛,都開始為司徒祈禱。 會議室內,本來該遭受大刑的司徒,正拉著林遙的小嫩手臭美呢。而林遙笑裏藏刀,那表情越看越危險,越看越誘人,司徒差點哈喇子流滿地。 “你收斂點,少到處發情了。我問你,霍亮跟習東平怎麽迴事?” “你怎麽知道我不是在胡說八道?” “司徒,扒了你的皮我認識你的肉,剮了你的肉我認識你那骨頭,你就是被燒成灰,我也能分出你的五髒六腑!沒點影兒的事你能隨隨便便就說嗎?” 知我者——林遙也!司徒臭美勁又來了,拉著人抱進懷裏以後,就把幾天來所查到關於霍亮的線索說了一遍,末了,還補充道:“霍亮對習東平的感情絕對不簡單,那種默默無言的關懷可不是朋友之間該有的。而今天鍾佳楠突然跑來說出她和舒雅的事,就讓我聯想到另外一種可能性。” 林遙知道他想的是什麽,就說:“梁雪死的蹊蹺,不管怎麽分析車禍現場,都很難想象出梁雪是肋骨骨折。那種衝擊力太大了,絕對不是在一千米內可以造成的傷勢。所以,排除梁雪自殺的可能之外,就是有人在旁邊狠狠推了她一把。而這個人,很可能就是霍亮。不管梁雪跟賀凱之間是不是你情我願,梁雪背叛了習東平是事實,而深愛著習東平的霍亮忍無可忍,就在當天早上堵住了返校的梁雪。倆人在爭執的時候,剛巧孫強酒後駕車開過去,霍亮一時衝動就推了梁雪! 事後,鍾佳楠很可能是知道了或者是猜測到了這些事,但是出於對霍亮的感情,鍾佳楠保持了沉默。” 司徒笑笑,放鬆了自己的雙手,看著林遙,接著說:“可能霍亮並不想殺了梁雪,推了她一把也隻是一時失控。但是,這件事卻被賀凱鑽了空子。賀凱指使醫院方麵的人先把孩子取出來,結果延誤了搶救時間,才導致一屍兩命。 緊跟著,賀凱為了隱瞞與梁雪之間的問題,用一個假律師騙走了梁家夫婦,隨後,又把相關人員能弄走的弄走,能封口的封口,等到梁家夫婦再返迴來調查女兒的死因,就等於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這時候,鍾佳楠開始擔心梁家夫婦會查到霍亮身上,就以擔心為名,和舒雅一起跟蹤他們……” 說著說著,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皺起眉頭,他們發現,這條推論線走入了死角。 如果根據之前的推論繼續下去的話,那麽,很明顯,霍亮就應該是a,可梁家夫婦是怎麽找上霍亮的?難道說,是霍亮找上了梁家夫婦?不對,這也說不通。 還有馬濤,根據鍾佳楠所說,她是在上個月的月初看見梁父與馬濤在一起,也就是說,那個時侯a就已經和梁家夫婦取得聯係,要不然,梁家夫婦怎麽會知道馬濤的存在?可這個人a若是霍亮的話,矛盾就更大了。霍亮以什麽為理由接近梁家夫婦?他又是什麽目的?難道說,他在推梁雪的時候被那幾名死者看見了? 那就更不加不可能了!霍亮沒有任何背景靠山,那幾個名目擊者若是看到了他肯定會對警察說出來,完全沒有必要隱瞞。因此,這種假設不成立。 那霍亮涉案的動機又是什麽?是因為習東平還是梁家夫婦? 林遙越想頭越疼,這時候,司徒的手輕輕揉開了他的眉間的結,問:“想什麽呢?” “鍾佳楠說的這些線索很寶貴,但是,我始終找不出霍亮涉案的真正的原因。還有,根據鍾佳楠所說,梁母當時在精神上很不正常,梁父要帶著一個精神失常的人去殺人?我有點想不通。” 司徒一笑,低下頭緊貼在他耳邊說:“誰能保證,鍾佳楠說的一切都是事實?” 林遙詫異地看著司徒,剛要開口發問,就被司徒吻住了嘴。 盡管這裏非常不適合他們親熱,但司徒的吻讓林遙難以抗拒,他所能做的隻有接受這個吻。溫熱的唾液裹著兩條靈活的舌糾纏在一起,不舍分離。 林遙慢慢推開了溫柔的男人,看著他對自己流露出著迷的神情也不免深陷其中,司徒千夜這個男人,就是讓你永遠不知道什麽是乏味,永遠不知道什麽是溫吞,真是太適合自己的胃口了,甚至適合的有些過頭,就覺著怎麽愛他都不夠。這種感覺林遙始終找不到正確的語言或者是文字來表達,真要讓他說點什麽的話,他隻能說“這個爺們就隻能屬於我。” “等案子完結了,我讓你隨便發情。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