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手隔在空中,現在打也不是,收也不是,石崎隆司尷尬無比,忽然看見遠處走來的身影,頓時如釋重負,轉身迎上去,叫道:“鬥真老大。”


    哪知背後的新穀慎一繼續鼓動毒舌:“哎喲,隆司老大幹嗎這是,好好的老大不作,居然自降身段跑來給人當小弟了?”


    這陰陽怪氣的口氣,實在太欠扁了,石崎隆司豁然轉身,怒道:“你!”


    “怎麽?想打我呀?來呀?”新穀慎一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不依不饒道,“來來來,打這裏,對著臉打下去,我要是叫一聲我就是你孫子。”


    這副無賴找抽的樣子實在太賤了,連幸生都忍俊不禁,更別提其他人了,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想:“這小子真他娘是個人才!”


    石崎隆司臉色一陣青一陣紅,雙眼怒瞪,恨不得把眼前這個小子吃了。


    “怎麽迴事?”巨人似的輝夜鬥真走了過來,居高臨下俯視著兩人。


    新穀慎一不自覺退了兩步,他敢跟石崎隆司耍橫,那是因為有幸生在後麵撐腰,他也吃定石崎隆司不敢再冒吃禁閉的風險打人,但這位輝夜鬥真就不一樣,說手撕了他就手撕了他,絕不二話。


    石崎隆司立即告狀道:“鬥真老大,這個家夥說他用一根手指就可以打贏你。”


    好惡毒的家夥,新穀慎一看到輝夜鬥真麵色變得赤紅就知道要糟,趕緊禍水東引,指向幸生:“不是我,是他說的,他說他從來沒怕過你!”


    輝夜鬥真臉上露出獰笑,抓小雞似的捏住新穀慎一的後頸,大步走到幸生的麵前,惡聲惡氣道:“你剛才說你不怕我,你再說一遍!”


    幸生臉上笑容不變,聳聳肩道:“我可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新穀慎一急了:“幸生,你怎麽能說話不算話?你剛剛明明說過的。”


    “哦?那可能是你聽錯了吧。”幸生皺眉道,“讓我仔細想想。”


    輝夜鬥真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不用這麽麻煩!我幫你們好好想想!”


    他大手一掄,新穀慎一就直接被當成沙包一樣掄起來,狠狠砸向幸生。


    幸生似是措手不及,狼狽不堪地躲過,新穀慎一就慘了,直接砸到地上,頓時慘嚎起來。


    鬥真哈哈得意大笑,迴到隆司那邊,臨走前不屑地撇了幸生一眼,對他來說,這種怯弱的小蝦米連打的興趣都沒有。


    幸生趕忙蹲下來,關心道:“慎一,你怎麽了,你沒事吧?慎一!”


    慎一渾身散了架似,無處不痛,他知道自己被幸生陰了,本要破口大罵,但一想到幸生已經今非昔比,自己萬萬惹不起,隻得打破牙齒和血吞,強顏笑道:“我沒事,謝謝你。”


    幸生感動得要落淚啊,這位同誌身負重傷還不忘關心隊友,實在是人民的好榜樣,忍界之雷鋒啊,於是狠狠拍他的肩膀:“你放心,我會幫你解決他。”


    慎一再遭重擊,隻覺得肩膀要散架了,愁眉苦臉道:“還是算了吧,我們惹不起。”


    眼裏卻是忍不住的竊喜。


    “不行,我一定要幫你找迴公道。”幸生義正言辭。


    “那你小心點!”


    “同學,幫我照顧下我的舍友。”


    說著,他站了起來,主動向輝夜鬥真走去:“喂,你站住!”


    見到幸生居然主動找茬,找茬的對象居然還是輝夜鬥真,所有人都頓時精神一振:好戲來了!


    現在幸生已經成了本屆熱門話題人物,沒辦法,這個月來他發生在他身上的事著實不少,而且都充滿話題性。先是讓石崎隆司關了一周禁閉,接著又在宿舍裏以一敵五暴揍之,展現出極其強悍的實力。然後就被關了一月禁閉,這可是最嚴厲的懲罰之一,結果出來屁事都沒有,出來的當天還在操場跑了三十九圈,這件奇事傳遍了全校,讓人嘖嘖稱奇。


    結果第二天這個話題人物就打包迴家,一直不來上課。有人懷疑他是迴家休養,說是他那天晚上磕了兵糧丸,其實他的身體已經垮掉了,不過是強撐麵子而已,現在撐不住迴家養病去了。


    消失了半個月,他終於出現了,結果一來就惹上輝夜鬥真。


    一些了解內情的人知道他是想報那天的一箭之仇。


    但大部分人都不了解內情,他們看到的是,幸生為了幫舍友找迴場子,居然膽敢向輝夜鬥真挑戰!


    有的人感歎他情深義重,有的人則說他腦子被驢踢了。


    輝夜鬥真是什麽人,可怕的戰鬥一族的後裔,本屆學生實力高居第一的人物,橫行霸道,目中無人,可謂校園小霸王,這樣的人,他不主動惹事就算燒高香,別人躲都來不及,如今居然被別人找茬,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看熱鬧的人們紛紛感慨,果然話題人物就是話題人物,走到哪都不缺故事。這麽精彩的一幕,怎麽能錯過呢,凳子瓜子擺上來,看戲!


    幸生豈會不知道輝夜鬥真不好惹,但就算輝夜鬥真不找他,他也難以咽下那口氣,對於這種落井下石的小人,幸生向來隻有一個原則:把石頭砸迴他臉上。


    兩人之間必有不可避免的一戰,既然如此,他又何必縮著萎著呢?他自信已經不輸輝夜鬥真。


    此時輝夜鬥真已經迴到隆司身邊,見幸生居然敢追過來,大感意外,不過幸生根本沒入他眼,對石崎隆司道:“給他點教訓。”


    那天他隻看到後麵隆司被毒打的一幕,後來隆司為了挽救自己的麵子,到處跟人說自己被偷襲了(也確實如此),搞得輝夜鬥真以為幸生還像以前一樣,石崎隆司實力在他之上。


    可石崎隆司自家人知自家事啊,他隻所以巴結輝夜鬥真,就是怕幸生出來報複自己,沒想到現在自己居然還要對上他,他早就嚇破膽了,但是老大發話又不得不從,隻好硬著頭皮上,結結巴巴道:“幸生同學,請你迴去。”


    這話到底是示威還是示弱?圍觀的人頓時哄堂大笑,石崎隆司簡直羞得無地自容。


    幸生也笑了:“沒想到幾日不見,隆司同學也變得斯文有禮,看來跟了新老大就是不一樣,不過好狗不擋道,麻煩讓讓。”


    石崎隆司本來臉就丟盡,見幸生又出言諷刺,頓時破罐子破摔,氣急敗壞道:“我願意,你管得著嗎?”


    “哦?原來如此。”幸生一副明白了的樣子,“原來隆司同學口味獨特,不想做人,而想做狗,跟著主人跑前跑後才安心啊。”


    這話罵得太毒太妙,周邊圍觀的人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全場又是哄堂大笑。


    石崎隆司既羞愧又惱火,又不敢上前動手,隻能眼巴巴看著輝夜鬥真。


    輝夜鬥真也看出不對勁來了,這個新手下似乎很怕幸生,他很不滿意。對他來說,天造寺幸生不過是路邊石頭般的小人物,微不足道,不高興了就踩一腳,要捏死他簡直易如反掌,手下如此畏手畏腳,實在丟了自己的臉。


    輝夜鬥真皺眉道:“小子,他是狗沒錯,但也要看是誰的狗,你給我跪下,我就饒了你。”


    幸生淡淡道:“什麽樣的狗跟什麽樣的主人,狗是廢物,主人也是廢物。”


    輝夜鬥真一愣,登時勃然大怒,他作威作福慣了,還是頭一迴聽到別人說自己罵廢物,頓時暴跳如雷,作勢要撲向幸生,要將他大卸八塊。


    幸生微微一笑,身體動都不動,就等著他撲過來呢。


    這時,有道聲音插進來:“鬥真,你可別中了人家的計,這家夥是想耗你耗到老師來,為了這麽個廢物,被關禁閉可就不好了。”


    是有馬悠輔,這家夥還是嬉皮笑臉的樣子,撇了幸生一眼,慢悠悠道:“等會兒到了山裏,他還不是任你怎麽捏就怎麽捏?”


    幸生略微失望,被這家夥壞了事啊。


    沒錯,他打的就是一箭雙雕的主意,既讓新穀慎一吃點小虧,又想讓輝夜鬥真常常關禁閉的滋味。他知道,對這種家夥來說,關禁閉比死還難受。


    一經提醒,輝夜鬥真強抑下廝殺的熱血,獰笑道:“小子,你等著,到了山裏,不把你撕成碎片我就不叫輝夜鬥真!”


    “慫蛋。”幸生輕飄飄掉下這句話,瀟灑離開。


    一聽這兩個字,輝夜鬥真又要暴跳如雷,雙眼赤紅,簡直要把幸生生吞活剝了,可惜他終究不能動手,隻是謔謔喘氣如同野獸,一把推開石崎隆司,大步走去。


    石崎隆司敢怒不敢言,趕緊趕上去。


    兩人雷聲大雨點小,好戲沒看成,圍觀的眾人頗有些掃興,但立刻又議論紛紛起來:


    “沒想到這個幸生原來這麽講義氣,為了朋友竟然都敢主動惹輝夜鬥真,這樣的朋友哪裏找啊,早知道我就和他結交了。”


    “是啊,這一次他真的讓我大為改觀。”


    “還別說,這個月來,幸生真的讓人刮目相看。”


    對於這些讚譽之詞,幸生隻是付諸一笑,他想聽的是別的東西,果然,人們沒有讓他失望:


    “不過,新穀慎一和幸生得罪了輝夜鬥真他們,以輝夜鬥真的性格,恐怕不會咽下這口氣。”


    “你剛才沒聽到麽,輝夜鬥真都放狠話,等下野外生存實戰演習就收拾他們。”


    “哎,惹誰不好,居然惹上了輝夜鬥真,他可是公認的第一人,新穀慎一和幸生隻能自求多福。”


    “是啊,輝夜鬥真肯定會報複,希望他們逃得快點吧。”


    聽到這些議論,幸生臉上的笑容更盛了,他知道,事情按著自己設計的方向發展了,“勢”已經造起來了。


    有馬悠輔確實看破了他的小伎倆,但是他永遠都猜不到幸生的真正目的是什麽。


    因為他根本想不到。


    遠處,再不斬的身影在人群裏毫不起眼,他望著幸生帶著笑容的臉,心裏閃過一絲疑惑,雖然兩人僅有兩三次極短的接觸,但再不斬知道,這是個聰明人。


    一個聰明人,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尤其是主動挑釁輝夜鬥真。


    他心裏泛起濃濃的興趣,很想知道幸生葫蘆賣的是什麽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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