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趙摶之短暫休息的空檔,顧生槿就把池嘉木那個靈魂屏蔽器拿了出來,左搖搖右晃晃,甚至拿自己的靈魂波去接觸這個儀器,試圖找出它運作的原理。那天池嘉木帶在身上,這個屏蔽器就隻屏蔽他一個人的精神體,顧生槿不但跟他挨得近,還跟他有肢體接觸,但並沒有受這個屏蔽器的影響。也就是說,這個屏蔽器有某種條件限製,使它隻能夠定向地屏蔽一個人的精神體。如果顧生槿能夠找到這個條件限製的運作方式,說不定可以讓這個屏蔽器同時屏蔽他們兩個了。


    到時顧生槿就能省下大量隱蔽他們兩個靈魂的精神力。


    他一邊找,嘴巴也不閑著,一邊問趙摶之:“你覺得池嘉木會被拉去哪裏審訊?”


    “還是那個地下實驗室區域。”趙摶之毫不猶豫地說,“池嘉木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其他哨兵向導視野裏。不然就連衛良樹都不一定兜得住。”


    顧生槿想了想,覺得有道理,又從自己的包裏摸出那張沈愉的電子卡,在手心裏拍了拍,嘿嘿一笑,得意地看著趙摶之:“喏,鑰匙。幸好我留了個心眼,沒有立刻扔掉。”


    趙摶之無動於衷,“你用過一次還能用第二次?人家不會改密碼?”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顧生槿又用手指彈了彈電子卡,“這可是頂尖高科技,靈魂識別電子卡,沈愉他就算再換一張卡,他的靈魂波還是能夠被我模仿呀。那隻要這張電子卡還沒有消磁,我就還能用,是吧?”顧生槿得意地對趙摶之挑了挑眉,一臉‘你就看我的好了’。


    趙摶之不打算和他貧嘴,默默的無視了,下一刻,顧生槿一拍大腿,差點叫起來,“臥槽,我找到了探測口!”顧生槿把那個屏蔽器拿起來,趙摶之對這個倒是感興趣,聞言就湊了過來,問道:“什麽探測口?”


    “靈魂探測口。”顧生槿指了指這個屏蔽器側邊的一個小矩形區域,“我剛才接觸到這裏,就覺得這個屏蔽器裏麵的環境發生了一點點微小的變化。我就又多試了幾次,最後一次注入大量靈魂波的時候,我的精神體就徹底被屏蔽了。你感覺到了吧?”


    哨兵對一個人的靈魂狀態其實是很遲鈍的,趙摶之不出顧生槿所料的搖了搖頭。顧生槿隻好指著那個矩形區域對趙摶之說:“總之就是我找到了入口。一般這種屏蔽器,都有清除模式,等下一個人用的時候,就把上一個人的靈魂波頻率清除掉,現在我不清除我自己的,把你的靈魂波注進去試一試,看它能不能起效,同時屏蔽我們兩個。”


    “一般來說,如果你的靈魂波不清除,我的靈魂波就無法注進去吧?”話雖如此,趙摶之還是沒有很拆顧生槿的台,伸出了自己的手掌,和顧生槿的手交握在一起。


    “一般來說是這樣的,不過我剛剛把自己的靈魂波注進去的時候,人為地給它擴容了一下,嘿嘿。你就放心吧,存儲下你的靈魂波信息絕對沒有問題。”


    趙摶之心道:聽著怎麽這麽不靠譜,強行擴容機器不會壞?他看著顧生槿笑嘻嘻的那張臉,到底是沒有多說什麽。片刻後,顧生槿就得意地晃了晃屏蔽器,“果然有效!這下我們兩個人的精神體都被它屏蔽了!”他高興地把這個屏蔽器揣進懷裏,“走,其他向導的精神掃描都掃不到我們了。”


    趙摶之並沒有因為顧生槿的話放鬆多少警惕,這倒不是他不信任顧生槿,實在是他對這個被強行擴容的屏蔽器能夠保持多久的效用存疑。就他們兩個人潛入敵方,當然是要保險起見。看著顧生槿準備好了,趙摶之也休息夠了,伸手抱起他,兩個人趁著夜色迅速地朝那個生活廢棄區移動。


    地麵上的那棟房子裏已經換了一批哨兵和向導,前門站崗的有4個哨兵,後門站崗的有兩個哨兵。而且都是b級哨兵,由此可以推測,今晚站崗的那個向導絕對是個a級。這樣一來,遙控偷襲是不可能成的了,顧生槿和趙摶之對視了一眼。兩人精神交流起來。


    顧生槿:“這次從2樓找個窗戶進去,那個a級向導在2樓,鑰匙也在他身上。”


    趙摶之點了點頭。


    顧生槿又說:“進去後我給他下迷茫暗示,你趁機弄暈他,能不被樓下的b級哨兵們聽到聲音吧?”


    趙摶之:“不碰到鑰匙就行。”


    兩人商議定了,趙摶之就抱著他悄悄地撤離了後門,無聲無息地飛到了2樓。2樓的窗戶也緊閉著,但可能是為了顯得像一個普通的住宅房,裝的隻是普通的玻璃,從外麵能夠清晰地看到裏麵的情景。而且2樓的防守明顯比1樓弱很多,空房間裏根本沒有哨兵站崗。最大的麻煩反而是這個很普通的玻璃,破壞玻璃發出的聲音對哨兵來說,和金屬音差不多的具有毀滅性,怎麽才能不被發現?


    趙摶之也飛來飛去地查看了一下,然後對顧生槿搖了搖頭,用精神連接對他說:“不能從窗戶進,從那個煙囪進。”


    顧生槿吃了一驚,“煙囪怎麽容得下兩個人?”


    “一前一後進去。”


    “可是一前一後,不管是你前還是我前,都不可能不發出聲音吧,這個怎麽解決?”顧生槿問完趙摶之就皺起了眉,然後他說:“不如這樣,我先進去。你在2樓窗子外麵等我,等我上來再把你放進去。”


    顧生槿想了想,好像還真的隻有這個方法,就是這個方法太危險了。他從懷裏摸出屏蔽器塞到趙摶之手裏,又忍不住叮囑了趙摶之一句:“我在2樓窗戶外等你沒有問題,但是這個房子建材特殊,你進去之後,我們兩個的精神連接肯定會斷掉,你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不要打草驚蛇。”趙摶之點了點頭,把顧生槿放在2樓的窗台上,轉身就要走,顧生槿也做好了看他走的準備,不防趙摶之忽然迴了個頭,在顧生槿嘴上啄了一口。親完他若無其事地躍上了房頂,留下顧生槿扶著窗台壁,呆愣愣地說不出話來。


    這特麽是美國爆米花片看多了?


    顧生槿下意識地抬手想擦,還沒挨到嘴,不知道為什麽,猶豫了一下又放下了。


    顧生槿等了可能有一刻鍾,趙摶之就順利地出現在了他麵前,他在窗戶裏對著顧生槿一笑,輕輕地擰開了鎖。要把一扇窗戶一秒推開不難,難的是真正無聲地花去十分鍾以上去把它推開。他們兩個一點一點地磨開窗戶,到了後麵對看一眼,已經是雙雙滿頭大汗的狀態。簡直好笑。


    顧生槿莞爾,讓趙摶之把他抱進了房間裏,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地落地了。兩人又小心翼翼地把這扇窗戶重新推上,鎖上了。


    顧生槿重新和趙摶之建立了精神連接:“走,去解決那個a級向導。”


    趙摶之微微一笑,靜靜地打開自己那個堆滿了棉花的隨身包,露出那串鑰匙的一部分給顧生槿看。


    顧生槿愣了一下,就笑了,“你行啊,怎麽拿的鑰匙?”


    趙摶之輕描淡寫地:“上樓的時候發現必須經過那個崗哨,就順手拿了。”


    a級向導要是那麽容易被偷襲,還要敵對的a級向導幹什麽?必是經過了一番驚險,顧生槿側目看了他一眼,沒有戳穿他這種裝逼的輕描淡寫。


    接下來的路程和上一次顧生槿下去差不多,他們兩個開啟了已經關閉電源的電梯,走了進去。顧生槿看了一眼電梯裏的監控器,就立刻不經意地轉過了頭去,仿佛深情款款地盯著了趙摶之。精神世界裏,他已經和趙摶之交流了起來:“監控器的狀態和我上次下來不一樣,肯定開著,下麵有埋伏。”


    趙摶之不著痕跡地伸出一隻手,把顧生槿拉到了身邊來,呈十分隱蔽的保護姿態。“都下來了,有埋伏也隻能上了。至少要把池嘉木找到。”


    顧生槿意外地看了趙摶之一眼,笑了。


    局勢其實已經非常緊張,他們兩個反倒好像有心情開起玩笑了,趙摶之還十分有閑心地問:“你笑什麽?”


    “我笑你忽然覺悟高了啊。”顧生槿隨口胡謅,緊接著,電梯門打開了。


    *


    監控屏前,眼看著向下的電梯門打開的衛良樹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這一次,他賭對了。


    上一世他功敗垂成被關押起來,就隱約有耳聞他原來的首席科學家池嘉木和衛琇顧生槿關係良好,前兩天敗在衛琇手裏,衛良樹就在苦思冥想,怎麽才能在衛琇成氣候之前先把他埋葬掉。正好段無辛來說池嘉木一定要追迴來,衛良樹就想起了這隱約聽過的他們之間的關係。他一麵安排捉迴池嘉木,一麵設起了埋伏,也就是賭一賭,衛琇會不會來救這個科學家。還真的讓他賭對了!


    衛良樹簡直想仰天長笑三聲,他發出略顯蒼老的嗬嗬聲,轉頭看到了躬身侍立的沈愉。衛良樹的麵色微微沉下,問他:“你說的那張電子卡,顧生槿真的一定會再用?”


    沈愉麵帶得體微笑,保持欠身的恭敬姿勢:“他這個人喜歡省事,一定會用的。”


    “希望如你所言。可不要到頭來是忽悠我。”衛良樹意味深長地盯了沈愉一眼,語氣裏都帶著很少表露的威嚴。若非沈愉麻痹大意,顧生槿怎麽可能趁這段時間下得來地下,弄出這樁事來?若非沈愉又獻了計,衛良樹弄死沈愉的心都有了。


    一旦顧生槿真的啟用那張電子卡,他的靈魂會在一瞬間被鎖進特製的牢籠裏。屆時,趙摶之就成了一個沒有向導做後盾的s級哨兵。這樣的哨兵,就是一把工序不完整打脆了的劍而已。


    衛良樹又把目光轉向了大廳裏的監控係。顧生槿已經走到他的“老戰友”那裏了。( 就愛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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