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迴到座位上的時候,葉煒倒是還在,他偷偷地逗著那隻貓,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看樣子他很喜歡那隻貓,周玦不明白他為什麽要說這隻貓會帶來死亡。不過他沒有失蹤也讓眾人唿了一口氣,畢竟如果真的失蹤他們也不能放著他不管。周玦把麵放在他麵前說:“買來了,悶一會再吃吧。”葉煒客氣地點了點頭,禮貌地讓陳昊和瘦猴坐進去,瘦猴不想坐,但是看到胖三這個塊頭也隻有無奈地挪了進去。他依然無法感覺到葉煒有一絲活人的氣息。這是最讓他排斥的,他從這個男人的身上感受到一種喪氣,他討厭這種陰森,討厭這個男人的虛偽的友善。周玦了解瘦猴,如果不是非常時期,以瘦猴的個性根本無需去搭理這個家夥,但是現在他卻沒有辦法。而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因為他們每個人之間的聯係都太薄弱了,無法真正的去相信誰。至今他也無法理解陳昊對於這件事的真正目的。就在周玦分心思考的時候,胖三喊道:“靠,搞什麽,這麵壞了。”周玦問道:“你說什麽?”胖三扔了叉子,拿起麵桶看了半天說:“太誇張了,差那麽多時間居然還在賣?這火車要吃死人啊。老二你帶止瀉藥了麽?”周玦捧起自己的麵看去發現同樣也是過期了好久。而且泡麵也的確散發出一股酸腐味,他心中也不免泛起一陣惡心。周玦拿起麵看了一眼,然後說:“但是泡的時候,麵還是好的呀,沒聞出什麽味來。”瘦猴接過麵一看道:“是夠久的,那麽長時間的麵還在買,真是想吃死人。”胖三氣唿唿地就想要拿著麵去找人算賬。他嘴裏嚷嚷道:“五年前的麵都在賣,真的夠缺德的。”陳昊聽到他這話,雙肩一僵,拍著台子一下子站了起來說:“糟了,大家要小心!”所有人都還沒搞明白,他說:“這麵的日期是五年前的生產日期!”大家不解地問那代表著什麽?葉煒冷不丁地插了一句話:“環開始動了。”周玦看著陳昊,陳昊沒有心思迴答他們的問題,而是看著火車,他走到邊上抓著一個乘客的手說:“能告訴我現在是幾幾年麽?”那個人莫名其妙地說:“你在說什麽?現在不是2003年麽?腦子有病!”胖三撇嘴最說:“毛病吧,明明是2008年,怎麽說03年,日子越過越少?”旅客莫名奇妙地看了他一眼,但是在邊上的周玦卻從那普通旅客的眼神中看到一絲怪異的神色。仿佛是在冷笑著什麽,當他還沒琢磨出他為什麽會有這種神情之時。突然瘦猴叫道:“我想起來了!那張車票也是2003年的,五年前的票!難道我們在五年前的車子上了?”胖三還沒反映過來,瘦猴一把抓住葉煒的衣領說:“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又是你搞的鬼。”葉煒頭一次沒有微笑著迴答,而是冰冷地看著瘦猴的眼睛說:“我說了,環動了,茹蘭能夠幫我們的也隻有那麽多了。她們最後的消息就是在這火車上。陳昊你還不懂你姐姐的安排麽?”陳昊皺眉問道:“什麽意思?”葉煒一個字一個字說道:“其實當初他們七個人沒一個最後完成任務,於是你姐姐用了這個方法,拖延了七人之旅。這裏有她留給你的最後消息。還記得我身上的那泥板麽?這是你姐姐最後留給我的東西,真是厲害的女人啊,到最後都要拉我下水。”陳昊無視葉煒的挖苦,反而自言自語道:“難道說……我們現在和五年前茹蘭他們重疊了,我們可以見到他們?”葉煒沒有迴答,突然陳昊想明白什麽,一下子整個人都僵直了,他額頭冒著冷汗對著眾人說:“現在到了那一站了?”周玦抬頭看著時刻票說:“現在估計還有四十分鍾不到就要到南京了。”陳昊硬是讓自己冷靜下來,他氣喘籲籲地說:“快想辦法下車,這車要翻了!”周玦一愣,他沒理解這話的意思,突然他想到瘦猴說過五年前的那輛車最後出了車禍,死了很多人。他一下子僵住了,嚇的都不會說話。瘦猴背上行李,他說:“跳車吧,我上次也跳過。”胖三連忙搖頭說:“我不要自殺。”周玦迫使自己冷靜下來,他也連忙背上行李說:“不能跳,逃下去肯定死,葉煒,你該知道怎麽辦吧。你不是當初就問瘦猴關於那棺材的事情麽?難道你知道什麽?”眾人齊刷刷地看著葉煒,他不慌不忙地說:“也算不上知道什麽,隻是那賣棺材的就是當年七人之一,他就是在那次火車上喪命的。”瘦猴不解地問道:“但是他沒有變成你們所說的那樣。”葉煒破天荒地歎了口氣,他道:“小朋友,難道你就不能變相思維一下麽?介於不生不死狀態的,未必隻有一種形式。這個人有能力把自己的執念集中在火車上,所以他把所有線索都留在了火車上,換而言之就是所有出現在火車上的‘七人’都會被牽涉。他們給了我們最後的訊息。”胖三說:“那麽我們得找出那個人?”但是此時葉煒腦袋一歪,看著身邊的陳昊說:“你覺得呢?”陳昊沉默到現在,眾人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這些目光中除了焦急,還有幾分不信任與猜忌。陳昊看了一眼周玦,但是陳昊第一次沒能從周玦的眼中看出些什麽來,他發現周玦隻是看著他,眼神卻沒有絲毫的感情透露。這是一種防備的眼神,陳昊心底裏像是有什麽東西被熄滅了。他默默地說:“現在找人已經來不及了,我們得讓那個人自己現身。”眾人問道:“怎麽做?”陳昊讓葉煒把他帶來的泥板帶來,然後他從內側袋裏也掏出了三份類似的複印件,接著他把東西放在桌子上,眾人圍著桌子看去,瘦猴和胖三認出這些東西他們曾經花了好多時間去抄錄的資料中,就有很大一部分這些圖案。但是他們卻不知道這些東西的意義。陳昊說:“這些東西就是當年茹蘭留下最後的消息,我們必須要把所有的泥板集齊。”葉煒張開嘴,想要說什麽,但是最後隻是苦澀地微微一笑,而後便繼續默默不語,陳昊指著這些圖說:“這圖案裏藏著一個‘鬼’,它是一切的源頭,但是我現在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我到處查找關於這些圖案的內容,那些內容都指出這樣東西和亡者有著非常深的關係,它關係到一個非常神秘的宗組,那個組織隻為了生與死而存在。”所有人的後脖子都仿佛被灌進了一股冷風,嚇得所有人不禁打哆嗦,周玦問道:“這東西有多少?”陳昊說:“我推測是七塊。因為從那墳墓中出來的七個人他們應該是人手一塊。但是現在我們算上郵寄包裹的、周玦找來的以及葉煒帶來的,一共也就六塊,那麽還缺一塊。”胖三想要插嘴說些什麽話,突然他發現瘦猴看著這些泥板看的出神,他自言自語地說了些話,聽上去好像不是漢語,自然也不是英語。倒有些向他老家的滿語。陳昊繼續說:“如果說那個車上的幽靈真的是七人之一,他一定會被這些泥板所吸引。也許我們可以拿到最後一塊?”周玦突然明白了陳昊的言下之意,他說:“你的意思是我們收集齊所有的泥板,這就更加接近故事了?”陳昊搖頭道:“可以那麽說,現在我們到了關鍵的時候,我們必須找出最後一塊。”胖三心虛地問道:“你就那麽相信你姐?萬一……”此時葉煒卻說道:“不,她成功了,因為我手裏拿到的那一份就是在最後她給我的。說明至少她離開了火車。”胖三納悶地問道:“你怎麽拿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