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星在兩把亂刀的壓迫下,連連後退,他轉身利用一個箭步的慣性力跳上了桌子,又翻身躍下在“兩把刀”的身後各踹了一腳,“兩把刀”撞倒了桌子抽搐著,刀也“咣當”落在地上,呂星那一腳也使自己重重跌在了地上,他一個鯉魚打挺又精神起來,刀疤那一群對著他前麵開始膽卻起來。

    “星哥,救我。”呂星聽到喊叫,轉身看到正有兩個黑西裝的麵無表情的人押著她,她在掙紮,要掙脫時又被拉迴來,衣服已經不整。呂星順手就向左邊的黑西裝扔出一個熱水壺。

    “嘭”一聲,熱水壺在空中暴開,碎裂散在地上。

    這時呂星才注意到停在左邊幾米遠的那輛奧迪,還有車邊穿披風戴墨鏡的高大男子。披風吹了吹手中的手槍,呂星沒見過這種神槍手。他看了一眼被嚇傻了的懷香,他怎麽能忍受心愛的人被欺負,他豁出去了,正要起步,披風一轉槍口對準了懷香,呂星起步的姿勢被定住。他也心裏也顫抖了一下,他意識到前麵是塊老薑,他要想全身而退絕非易事。看得出披風在向他微笑,這是示威,懷香臉色煞白,呂星僵硬著。

    “三……三哥,您是三哥吧。”刀疤像是得了寶跑過去向披風弓了腰,低下頭,招唿其餘的人,“都過來向三哥問好,以後還得靠三哥給飯吃。”

    “三哥——”聲散卻充滿了崇敬與服從。

    披風沒吭聲,隻擺了擺手,兩個黑西裝將懷香拖了過去給刀疤。一個西裝代了話,“三哥沒空理這些事,以後少出來丟人。”披風靠在車上點上了一根煙。

    “謝謝三哥出手相助。三哥見笑了。”刀疤架了把刀到懷香脖子上,“小子,你再動,我要你的她斷氣。弟兄們給我打死那多管閑事的雜種。”

    一群帶著仇恨的惡狼撲向了癱在地上的羔羊,呂星弓了身扒在地上雙手護了檔部,懷香見在亂腳下的呂星嘴角流出了鮮血,她拚命的掙紮不顧脖子與刀刃的相磨,刀疤為了穩住懷香另一個手抓在了她的肩上,懷香一口就咬了上去,看來他還是不敢弄出人命的,他丟了刀捂住被咬的手背,懷香趁勢掙脫,刀疤伸手一抓,竟撕破了懷香的衣服,露出身上紋身的一部分,她扒在呂星身上,哭喊著護著他。

    “她媽的死三八,敢咬我,”刀疤上前就踹了懷香一腳,懷香身子歪在了一邊,使他身上的紋身更大的現在披風的眼裏,披風站直了身子盯著那片紋身走上幾步,突然他就上前給了刀疤一記耳光,“你他媽連女人也打。”

    “三哥,你這是……她們是一夥的呀……”刀疤還解釋,披風又一記耳光從反方向打迴。

    “這裏沒你們的事,給我滾。”披風看清楚了那個紋身,是個字,一個“月”字,他看得清清楚楚,他沉思了片刻,他敢確定這個孩子是誰的,他沒吭聲便上了車。

    剩下懷香把呂星緊緊的擁在懷裏,她多想讓他進到他的體內,別人要傷害他,首先得破開她的身子,兩個人沒有說一句話。他們是更深層次的愛著對方了,患難見真情,他們都有種要感激這班人的野蠻造就了他倆的真情相見,他們自認為比張愛玲《傾城之戀》的主角要深沉得多。懷香想到這些也並不哭了,她相信沒有哪對戀人能夠在擁有了這種患難後還會分離的,她深信呂星從此就被她擁有,她也深信呂星現在也是這種感想。呂星嘴角還流著血,他像是被打傻了,隻是緊緊抱著懷香,他忽然有該給身邊這女孩承諾些什麽的衝動,但承諾些什麽呢,他在想怎麽說,說些什麽。他不是不喜歡身邊這女孩,但心裏也還不至於要娶她為老婆的程度,他又想到漓水,他為什麽每次跟漓水聊天就不敢公開他和懷香的關係,可是這種情形,這時候自內心的衝動要對身邊的這個患難與共的女孩承諾什麽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人真的經不起感動,他敢肯定漓水在這種情況下也會跟懷香一樣。可惜機會對每個人來說不一定公平,更何況在這種情況下懷香已經超出他想象中最出色的表現,這已經是事實,他不得不重新調整自己的思想。

    “懷香,嫁給我吧!”他知道自己說了什麽,說了以後要如何做,他怕再過一秒他就不敢這麽說了,就又重複了一遍,“懷香,嫁給我吧!”

    輪到懷香猶豫了,她不是猶豫嫁不嫁,她已經知道呂星是出自內心的,她似乎沒有準備好接受這麽快的達到目的,本身是一個宏大的理想,在還沒有準備之下眼看就要實現,確實讓人不知所措。懷香還是狠狠地點了點頭,在感應到對方使勁的同時雙方手上的力度都加大許多,又是相對無言的擁抱。

    呂自敏、花冬迴來後就跟老李去了工廠,花蝶推門而入時懷香躺在床上正看著書。

    “花姨,你們迴來都累了,我自已會照顧自己的,我沒事,你挺忙的就不用來了……”懷香找到位置放下書,突然發現花蝶定定的看著她,她就不知所措了,在被子上左右掃描一下沒有發現哪兒不妥。

    “香兒,我有些話要問你。”花蝶帶上了門,慢慢走過來,拉了懷香的手坐在床沿上:“你要跟花姨說真話,你媽媽有沒有說過你的身世,你紅姨的姐姐真是你的親生媽媽嗎?”

    懷香詫異與擔心現在她蹙緊的眉頭上。

    “星兒扶你迴來時我見到了你背上的刺青,怎麽從來沒有聽你跟我們說過,是你刺的,還是怎麽來的?”

    “花姨你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了。”懷香見花蝶最後一句隻為她背上的‘月’字而來,揪緊的心鬆了下來,“紅姨說背上的字是我生下的時候就有的,一直都有。紅姨從來沒跟我說起過,也許她會知道吧。”

    “哦,是這樣的,”花蝶輕聲說著起身,準備走,聲音越說越小,近乎自言自語,“那你好好休息,等你紅姨迴來再說吧!”

    “噢,還有件事忘記問你,剛才我聽星兒說你們倆已經確定男女關係,還準備結婚,是嗎?”花蝶一下又放鬆了表情問出這麽一句,看似微笑著,如果認為她不強索答案那你就錯了,懷香認為她的話中意思是,怎麽都不來征求我的意見。她還在前麵加上讓人認為這是她隨意性的一個問題,“噢,還有件事忘記問你”, 刻意說明這事對她來說隻是件小事,這可是她兒子的婚姻大事啊,她就這麽一個兒子,她不會隻是不經意想起,她到底想說些什麽,讓懷香驚悸起來,她腦子亂七八糟,一時想不出好的迴答。

    “是的——”聲音小得隻有她自己聽得到,要不是她配著點頭的動作,花蝶還可能要再問一次。懷香見花蝶繞著說這事,她有了想法,想到自己是一個身份不明的人,一個孤兒,一個窮人家的養女,她低下頭,下巴觸及到胸脯。

    “能不能過些時候,等你紅姨迴來我跟她商量一下再說。”花蝶欲言又止後,就揀了這一句。

    懷香不想聽到又可能會聽到的話還是進了耳朵,發話的人倒沒有令他意外,她不敢看看不起自己的人的臉,她喉嚨裏咽著要把眼淚衝出來的氣,但她控製不了眼瞼開關的頻率,委屈的淚水還是蓄滿了眼眶,模糊她的眼睛。

    花蝶也拿不定眼前的姑娘是不是她女兒,但在“月”字的逼迫下,加上她思女心切,明明跟自己親手刺的“月”字有出入,她還是要在是與不是間徘徊,最後竟然是思念上產生的樂觀想像與眼前事實平分秋色。她沒有跟懷香挑明,還有另外一層顧慮,因為以前一直沒有跟外人公開她兒女身上刺的記號,這迴老爺子的仇人又迴來盯上他們了,懷香的不明身份讓她有些不舒坦,難道就這麽讓自己兒子草草跟一個身世不明的女孩這樣不明不白的在一起嗎?還有如果真的是她的女兒又怎麽能讓哥妹倆結為夫妻呢。她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提起了離開的步子。

    “懷香,你休息吧。”花蝶以為她害羞沒有吭聲。轉身正看到呂星驚愕地站在半開了的門外,手還搭在門把上。

    “媽,紅姨會同意的。”呂星在看到花蝶盯著他後才迴的神。懷香也聽到了,她抬頭看到花蝶邊推著呂星出去邊關門,這讓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悲觀想法的正確性。

    “你急什麽,去你房裏,媽有話跟你說。”這話的前兩句進了懷香耳裏,後一句被門關在了外麵。

    “你知道懷香背上有個‘月’字嗎?”花蝶和呂星閉了門在裏麵,“你還記得以前跟你說過你有個孿生妹妹,她背上也刺了一個‘月’字嗎?”

    “懷香身上有個‘月’字。”呂星僵硬了詫異的表情。

    “我們扶她進房的時候,我和你爸看到的。”

    “是,好像我也看到了她背上刺青,一時沒注意是什麽,這麽說懷香是我妹妹。”呂星頭一昏跌坐在床上,“不可能。”

    “你可不要告訴我,你們兩個已經……。”花蝶坐下來也很疲憊地仰躺在椅子上。

    “那倒沒有,可是我們已經相愛了,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呂星急得煩燥不安,他用手掌蒙了臉。

    “幸好!星兒你也別傷心,我仔細注意了她背上的字,好像有些粗糙。”花蝶過來撫著他的背,他流淚了。

    “你是說還有第二個刺字的人。”他又有了希望。

    “有是有,但也有可能是你爺爺的仇敵故意安排的,還有一種可能,她就是王明的女兒。”花蝶又想起了王明當年為救月兒在他女兒身上刺字的那幕。

    “我多想她是你妹妹呀,是我女兒月兒多好,星兒別傷心了,懷香做你妹妹也可以天天在一起的。我們全家團圓不是應該高興嗎。我想她肯定是月兒。我想她肯定是……”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離.合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木開子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木開子成並收藏離.合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