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像個雜物間。裏麵堆放了眾多淘汰的書架書櫃,以及過於陳舊的圖書。看來圖書館更新換代的廢棄物都存放在這個地下室裏。  單北的電筒在書架與書架來來迴穿梭。半個小時後,單北忽然發現一個事情,這些書櫃被擺成了一個鎖鬼陣。這就有些意思了。而陣眼.......單北的手電筒落一個靠牆的書櫃上。  單北用力一挪,書櫃後麵出現了一道門。  單北的手電筒照了過去,是個狹長的鐵樓梯。樓梯的盡頭是黑洞洞一間土屋。你說是土屋,不如說是個土坑。  終於有所發現。  單北沿著鐵梯一步步爬下去,果然是個正正方方的土坑,土坑的正中間是一具棺槨。  整個圖書館幹淨到不正常,讓他懷疑這裏是有十分強大的厲鬼。厲鬼殺生,還吞噬比他弱小的鬼魂。所以,這裏才會這麽幹淨。  看到這具棺材後,單北更加證實了自己的猜想。  單北用手電筒沿著棺槨照了一圈。發現是具石棺。石棺的樣子十分簡單,寬大笨拙,沒有裝飾。  單北拿出一張符篆握在手裏,用嘴叼住手電筒,然後去推棺材蓋。  說實話,單北的心還是有些咚咚作響。  他不是職業天師。如果真要蹦出個鬼或僵,他不會害怕,但莫名覺得,這種封閉的環境中,一具棺材,讓他覺得有些滲人。  並且,他還要去把棺材蓋打開。  單北心裏祈禱,裏麵的情形千萬不要太惡心。  棺材蓋並沒有想象中的沉重,輕易地被推到一邊,手電筒的光落了進去,但裏麵空洞洞的。什麽也沒有。  手電筒在棺材內仔細地看了一圈,發現裏麵有些白色的帶子,亂七八糟地丟放在裏麵。  事件走向越來越讓人摸不著頭腦,單北並沒有感到絲毫輕鬆。本來應該有東西的地方,卻什麽也沒有,隻能是說狀況異常。  就在這時,單北忽然聽到一些聲音。準確地說,不是聲音,而是一種感覺。有什麽東西在靠近?  單北停下了動作,那種感覺非常沒有減弱,而且越來越強。  單北沒有任何猶豫,一下子躍進了棺木裏,躺了下來,並把棺材蓋合了上來。  這種感覺與體驗都十分不美秒。在此之前,還不知道這裏睡的是個什麽東西。  算了,想想美好的事物。比如說.......他是躺在棺材裏的楊過。  那麽,現在靠近的可能就是.......小龍女。  天真樂觀的單北,嘴角微微地翹了起來。  但下一刻,自己把自己打醒。  怎麽可能!  那種說不清的感覺越來越逼近。卻不知道是個什麽東西。沒有唿吸聲,沒有腳步聲。也沒有屍氣煞氣鬼氣。如同無色無味的空氣。單北不知道外麵到底是個什麽。  那個無聲無形的東西在棺材前停了下來。大約十秒後,哢哢的聲音。那個東西在移動棺材蓋。  雖然不知道外麵是個什麽東西?在棺材開啟的那一刻,單北手中的符紙迎著黑暗中那個無形無聲的東西貼了上去。  但下一刻,他的手腕便被牢牢地握住。單北死咬住嘴唇,依然沒能掙脫,幾乎同時,一隻大手落在他的頭發上,甚至還輕輕地揉了揉。  “是我。”  黑暗中,梁驚塵的聲音響聲。  單北的手電筒亮了起來,照在梁驚塵的臉上。梁驚塵那張漂亮冷淡的臉上,充滿了擔心。  “梁哥。”單北失聲叫道。  “出來。”梁驚塵一隻手依然握著他的胳膊,一隻手手探向單北的腰背,把他拉坐了起來。  單北從棺材裏跳了出來。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  梁驚塵勾了勾嘴角。隻要大壯跟著單北,無論單北在哪兒,他都能確定單北的位置。  但是單北這樣問,梁驚塵隻能說:“我問了時小海。他告訴我你在圖書館裏。所以我便趕過來了。”  單北心裏莫名喜悅。同時因為梁驚塵在,心裏安定了許多。  “梁哥,你怎麽看?”單北的手電筒移向石棺。雖然心裏已有所斷定,但他還是虛心征求梁驚塵的意見。  “你覺得呢?”梁驚塵卻像是善於循循善誘的老師一樣,把問題又問了迴來。  “這個圖書館風水帶煞,正常情況下,周圍應該不乏枉死的孤魂野鬼。但是讓人奇怪的是,這裏反而幹淨得非常不正常。所以我認為可能會有更加強大的厲鬼,甚至是羅刹。但是直至看到這具石棺。又覺得大概不是厲鬼,而是僵屍。”  “隻是。”單北的手電筒往四下裏照了照,“這裏又不像是個養屍地。”  養屍地應該像石人山那樣的,首先有兇惡的風水,然後有肥沃的土壤。  而這裏,隻是個十分簡單的土坑。土質也幹燥。  “那是因為,石棺裏不是僵屍。是陰屍。”  “陰屍?”  梁驚塵的手摸上了石棺。“就是人在死時候已經被厲鬼上身了。厲鬼吞了原主的魂魂,占用了原主的身體。但原主還有著一絲生氣,沒有完全死亡。這種情況下,天師便就用糯米塗滿這人的全身,並用沾了狗血的裹屍布再把整個人捆起來。放入石棺……”  單北想起石棺裏那些烏沉沉的布條,有些犯惡心。  梁驚塵繼續說:“如果不出意外,這具棺材也是用石灰與糯米摻雜一起成的。棺材的封口用的也是糯米摻雜狗血。如果陰屍重見天日,必須在三日之內焚燒。否則必定化為羅刹惡鬼。”  梁驚塵說完,單北半晌無語。石棺裏的陰屍平空失蹤。最壞的打算……  “梁哥,為什麽當時不請天師把曆鬼驅逐出去?”  “這種情況是因為厲鬼已長時間侵占了身體,並且已吞噬了原主的魂魄,但因為原主還有一絲氣在,家人就會覺得原主並沒有死亡,不忍心傷害原主。於是天師便用這個方法,即能讓原主的身體不受損壞,又能封住厲鬼。”  “梁哥,這個原主會是誰呢?”單北若有所思。  “和建館的人總脫不了幹係。”梁驚塵淡淡地說。  “榮千江嗎?”單北有些訝然,縱然是他也知道榮千江的名字。  “所以,這個圖書館才建成這樣的風水,就是為了壓製這具侵占了身體的曆鬼。”  “現在還能不確定,我們先上去吧。”  梁驚塵抓住單北的手。這幾乎是成了他的習慣動作。因為每次都是黑暗而又特殊的環境,所以,無論是梁驚塵抓著單北的手,還是攬著他的肩,單北絲毫沒有覺得有異樣之處。  相反,梁驚塵的手又大又幹燥,被他這樣握著,單北覺得十分舒適。    錢十行    兩個人出了圖書館。外麵人聲鼎沸,正是夜市繁鬧的時候。圖書館對麵就是夜市一條街。雖然現在已不能出店經營。但各種頗具特色的小館子裏飄出各種香味, 以及人聲的喧嘩, 與圖書館裏的陰冷形成了強烈的反比。  不過就是隔了一條街,像是隔了一條奈何橋。  單北聯係了時小海, 順便開了免提。關於時小海那邊情況, 可以讓梁驚塵也一起知道。單北還沒有開口,那邊便傳來時小海低而神秘的聲音。  “長江長江, 我是黃河,我這邊情況正常, 你那邊呢?”  “黃河黃河, 我是長江,我和梁哥已經出來。二十分鍾後和你匯合。”  梁驚塵再次對單北與時小海的弱智行為, 露出與一言難盡的神色。  小蘭就在圖書館背麵街心公園的小道上徘徊著。時小海自己蹲在公園裏的密林深處, 手持著攝相機。因為低頭都就見到小蘭,時小海躲在暗處,也不覺得害怕。  單北蹲守在公園的另一頭,坐在一個全民健身器材上, 從他這個方向, 無論是時小海,還是小蘭。他都一目了然。梁驚塵與他一起。但片刻前, 梁驚塵忽然離開。  等他再次出現時, 給單北帶來了杯熱奶茶, 他自己手裏握的則是樸質的紅茶包。  “梁哥, 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喝奶茶?”單北喜孜孜地把奶茶接了過來。  為什麽?  像你這樣單純天真的小孩子都喜歡喝奶茶。梁驚塵心裏這樣說。  但嘴上卻說, “我看你平時喜歡吃甜食,所以我猜想你喜歡奶茶。”  “謝謝梁哥。”單北眉眼彎彎地笑了起來。在不甚明朗的路燈下,如同一簇火花,在梁驚塵的眼前擦亮。  梁驚塵默默地移開目光。心跳有點快。  時小海那邊手持著攝相機已兩個小時,也沒覺得累。如果鏡頭裏的是小蘭,他覺得自己可以再舉上幾個小時。  小蘭的衣著就是普通的女孩子打扮,白襯衣,藍色的百褶中裙。紮著低低的雙馬尾。  在小蘭隨風飄蕩的雙馬尾上,時小海似乎感受到了漸行漸遠,逐漸飄散的青春。  時小海呆呆地看著鏡頭裏的小蘭,但就在這時,小蘭那邊卻發生了一些狀況。  一個三十多歲中年男性,忽然從暗處躍了過來,一隻手拿著刀,對著小蘭,“我,我打劫的。”  單北一直子把腰直了起來。  果然,埋伏在這裏是有效的。沒想到,這麽快就把對方釣了出來。  “我沒帶現錢。”小蘭低下頭,輕輕地說。  “沒現錢,那轉支付寶。把你的手機拿出了。”  “我沒手機。”小蘭說。  “怎麽可能。你出門不帶錢,不帶手機,那你出的什麽門?”中年男子拿著刀,圍著小蘭反來複去地說。  單北撫額,沒想到會遇到個走打劫的。  中年男子,還在喃喃自語,小蘭已一腳向劫匪踢了出去。劫匪被甩了出去。  這時,時小海也抱著攝像機趕了過來,跟著上前一腳。單北與梁驚塵出從密林深處出來。劫匪本來還是掙紮一下,一看這麽多人,立馬老實了。  時小海的攝像機對準劫匪:“哥們兒,你這是幹什麽?”  劫匪三十多歲,胡子拉碴。看他抱頭蹲地上的姿勢,一看就是個慣犯。而且是被警察多次逮住的那種類型。  “你們放過我吧,我這是第一次搶劫。”慣犯嗚咽。  “第一次?”時小海的攝像機咄咄逼人地對著他。  “以前我也就偷手機,偷點錢。可今天不是手頭實在太緊了嗎?我看著這個小妹妹在這條路上已經晃了三個小時了。我當時在心裏一直求她,快走吧,不要逼我。但她來來迴迴走了三個小時啊。三個小時。這是在引誘我犯罪啊。”  時小海一個嘴巴扇過去,“你他媽還有理了。你都三十了,這可是而立之年啊,還手頭緊。手頭緊,怎麽不工作?”  “工作了,可不夠用。買個遊戲裝備就沒了。”劫匪哭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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