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單北不知道現在上麵現在也是一地雞毛。  隻是打量他梁哥。  梁驚塵比他高半個頭。穿了件黑色長風衣,更顯得高挺帥氣。這人眉眼成熟,氣質成穩,應該比自己大幾歲。單北推測。  幾秒鍾後電梯叮的一聲響。梁驚塵這才鬆開手單北的手。  此時大廳裏異樣的詭異。三十多號人,包括酒店兩個經理,八個保安,以及年輕道士,都挨著牆根靠著。知道的明白這是抓鬼現場。不知道的,還以為警察剛端了個□□窩點,這些靠牆的都是白馬會所的小哥哥小姐姐。  謝常修拿著八卦鏡,一個個地對著挨牆靠的人,一邊聲色俱厲地問:“你是誰?”  “師叔,是我,我不是鬼。我是您師侄啊。”被羅盤指著的小道士可憐巴巴地說。  謝常修來來迴迴拿著八卦鏡對著這些道士兩遍了。就在他以為女鬼可能已離開的時候,女鬼卻忽然“吃吃“地笑上兩大聲,出現在挨牆蹲著的人身上,等他再次過去的時候,女鬼卻又離開,不知道又附在誰的身上了。  這麵文王八卦鏡跟了他多年,對鬼怪邪魔最為敏感,現在卻一點反映都沒有。  酒店那個年紀小點的叫寧寬的經理,一雙眼睛咕嚕咕嚕地瞅著他,還十分配合。  “要不,再照一邊。”寧寬建議。心裏卻有些遺憾。早知會發生這種狀況,把單大師也一起請來。  單北在寧寬的心裏,已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英明神武形象。  年紀大點的鄭萬豐就吃不消了,“大師,大師,我能不能坐在地上,我年紀大了。腰疼。”  “你們這酒店到底沾惹過什麽不幹淨的東西?”謝常修強忍憤怒。他覺得自己是被這酒店的人給騙了。明明是來除鬼,卻騙他們來說,是祈福。  不就是為了少寫拿些錢嘛。除鬼與祈福可不是同一個價。  “真沒有啊。從酒店征遷,建設到開業,都順風順水的,誰知道現在倒好……”鄭萬豐忽然靈光一現,“大師,是不是這裏本來沒什麽事,咱們做法事把人,或把鬼給激怒了。”  謝常修被氣得頭暈。  這酒店隱瞞事實還不說,現在還倒打一耙,把責任往自家道觀這裏推。  “蹲好!”謝常修把八卦鏡照了上去。  鄭萬豐皺著眉頭,哼哼嘰嘰地挪了挪身體。這個累喲。他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  早知道如此,自己就不來了。讓寧寬一個人在這裏負責就行了。  而此時單北一上來,就先找時小北,然後就先現他發現了依然昏迷在樓梯口。“小海!”單北去拍時小海的臉。但時小海被嚇得不輕,死活不願意醒來,麵對這個兇險的世界。而大廳裏陰氣濃重,祭台東倒西歪,一看也是發生了事的。  單北也不再叫他,摸了張護身符,給時小海揣兜裏。  又擔心時小海著涼,把衛衣外麵的牛仔外套脫了下來,給時小海蓋上。  梁驚塵在一旁,心情無比複雜。  謝常修依然拿著八卦鏡,要找出被女鬼附身的人。就聽到一個冷淡沉穩的聲音,“別照了。沒用。”  謝常修扭頭一看,就見單北與梁驚塵。  “單大師!”寧寬一下子跳了起來,“你怎麽來了!你來了,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啊……”  謝常修眉頭鎖得像個死結。原來酒店不止請了他們道觀的。還請了別的天師。  謝常修在心裏對酒店的欺騙行為又加了砝。  隻是,他看向單北與梁驚塵。單北不過二十出頭,眉清目秀,衛衣牛仔褲,分別就是一個大學生。還不知道畢沒畢業呢。而梁驚塵雖然沉穩,眼神內斂,但全身上下,都拿不出一件法器的樣子。  “不僅是八卦鏡沒用。羅盤之類也查看不出來。”梁驚塵開口。  大廳都靜了下來,目光集中在梁驚塵身上,“這個鬼並不僅僅是紅衣厲鬼,而是攝屍鬼。”  謝常修倒吸了口涼氣。心裏的輕視少了一分。八卦鏡照了一圈都沒結果的時候,自己就應該有所警覺。隻是自己被女鬼一身紅衣給迷惑了眼睛。先入為主地把她當成了紅衣厲鬼。  “什麽叫攝屍鬼?”寧寬大著膽子問了句。  “是一種介於人與鬼之間的東西。這種鬼一般都是人在生前得了重病,或是在沒有食物情況下,消耗自身能量的過程中,脫離□□的魂魄,一點點吸收自己逐漸死亡的□□而產生的屍氣,變成介於人與鬼之間的異物。因為這種東西不是純陰之物,所以八卦鏡之類無法照出他的原形。”梁驚塵說。  同時,蹲在地上的師侄們都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謝常修更氣了。  一開始沒發現也就算了,這攝屍鬼的名字一出來,就應該明白是怎麽迴事了。而這幫師侄居然是頭次聽到的樣子。這道觀的臉都被他們丟淨了。  “那該怎麽辦啊。”寧寬問。  梁驚塵的臉上忽然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攝屍鬼還有一口氣,會有殘血。而她的血是綠的,所以,隻要每個人放點血就知道她現在藏哪兒了。”  “放血!!!!”二三十個害怕與質疑的聲音同時響聲,十分詭異。  謝常修看看地上的二三十個人,現在也隻有這種方法了。  “師叔……”嚶嚶嚶。  單北看著地上二十多口人,忽然出聲,“康康!康康!”  眾人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還以為他被鬼上身了。“康康,你的胳膊呢!被那個小鬼吃了嗎?”  單北隻是單純有個猜想,並大膽地試試,這個女鬼與那幾個小鬼是不是有什麽聯係。  就有這時,每個人臉上都覺得有些癢,像是一些毛絮落在了身上一樣,不禁抬手去抓撓。  就在這時,鄭萬豐的身體忽然暴漲,本來就高的大個,一下子到了兩米,尖叫著向單北飛撲了過來。整個大廳裏都是發絲在空中絲絲縷縷,飄來蕩去。像是天羅地網一樣,要把所有人都籠罩下來。    ☆、方采微  謝常修拿著劍就去斬,就見單北手裏的符篆燒了起來,去點那些頭發。  與此同時,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忽然憑空現身,一個漂亮的迴旋腿,向女鬼踢了出去。女鬼的身體飛了出去,撞在牆上。  小姑娘跟著幾步上前,一陣拳打腳踢。  謝常修一開始以為是來的救兵,兩眼過後,發現小姑娘的衣服內裏,隱隱露出發亮的金色符紋,才恍然警覺。這個漂亮小妹並不是人,而是施了法術的紙人。  紙人術又叫剪紙成兵之術,包括茅山法在內的一些道家法士,也有這類法術,但很少有修這個法門的。他也見一些玩紙人的,但那些紙人呆滯木訥,在做法中,派不上多大的用場,像單北這種,把紙人指使到這種隨心所欲的境界,實在罕見。  而且單北還這麽年輕,再一看他那些菜雞一樣的師侄們,更是對比強烈。  女鬼心緒不寧,嘯聲此起彼伏。她心裏惦記著康康,也無心戀戰,隻是她一打算離開,便被一道無比強大的力量,硬生生地拉了迴來。  她是攝屍鬼,別說穿牆破壁,甚至可以製造自己的空間。但現在,她左突右衝都無法出去。  偏偏還不知道這道力量來自何處。  所以她被小蘭纏著,幾乎沒有還手之力。就在這時,謝常修上來,一道拘鬼符貼在了女鬼身上。她的魂被拘著,一時無法動彈。  那道無形的力量也跟著退了迴去,隻是似乎並沒有消失,還在一旁窺視著她。  她的目光恨恨地掃過謝常修、單北。最後落在梁驚塵身上。  而此時,單北手一收,小蘭化成為一個紙人,飄落在他的肩頭,鑽進他的衛衣連帽時,一雙妙目還偷偷地在大廳裏環視了一圈。萌噠噠的。  “好萌。”一個女道士捂住了嘴。  謝常修再次覺得道觀的臉被丟盡了。  “多謝道友。請問道友貴姓,師從何門?”謝常修和顏悅色,向單北施了一禮。  單北忙擺手。他沒門沒派,也不知道怎麽還禮。  “我叫單北,沒門沒派,就自小跟爺爺學了一些小法術。”單北如實說。  謝常修愣了愣。高手在民間……看來是不錯了。  又看了一些剛才蹲在地上如同小雞一樣的師侄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而他的師侄們已站了起來,把他們圍著,嘰嘰喳喳。剛才還嚇得半死,還在又個個生龍活虎了。  酒店的兩個經理也絮絮叨叨,寧寬正在對鄭萬豐說,“你看,這是我請的援兵,單北單大師,這可是非常厲害。”  單北的厲害,鄭萬豐是見識了。不停地點頭。敦厚的臉上,一臉笑。  而謝常修一肚子火,酒店對他隱瞞實情,讓他們道觀打了一個這無準備之仗。幸好自己還有些法力修為,又及時來了救援。  就聽到鄭萬豐在說,“誰會想到做個道場,會把鬼給引來呢。”  謝常修一肚子火更是沒處發了。到現在,酒店方還在裝糊塗呢。  有個問題一直憋著,他正要開口問,就聽單北說,“趙一鳴是誰?”  “趙一鳴是我們董事長啊。你問他幹什麽?”鄭萬豐說。  “他是不是有幾個小孩。準確地說,幾個小孩都不在了。”  鄭萬豐一臉驚訝,“是啊。大師,怎麽知道。這都二十年前的事了。據說當時沸沸揚揚,還上了新聞報道。但這麽些年過去了。知道這事的也沒幾個了。當年跟著他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他身邊也就我了。二十年前,他家裏發生了一場火災,他在兩個兒子在火災喪生。大的不過五歲,小才三歲。很長一段時間,趙總都一蹶不振。”  說到這兒,他歎了口氣。“直到火災兩年後,他的第三個小孩出生。直到那個時候,他臉上才有了笑容。但是,老天眼太不長眼了,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小孩不到一歲,忽然就失蹤了。也就說是嫂子抱著到外麵散了會兒步。當時出動了好多警察。我還被盤問過很多次。可一直到現在,都沒找到那個小孩……對這事有幾種說法,一種說是被販子拐跑了,還有種說法就是仇殺。老趙闖江湖多年,不定是惹了誰,拿老趙沒辦法,就把小孩子兒……”  說到這兒,鄭萬豐停了下來。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這麽多年沒找到,那就是被撕票了。  “鄭經理,當時小孩兒被抱在手裏,怎麽就會丟呢。”  “當時他夫人因為火災事件,好一陣都有些神情恍惚……”鄭萬豐指指自己的腦子,“這裏都不怎麽清楚……事情還沒完呢,第三個小孩兒失蹤後,老趙妻子受不了打擊,一年後跟著就走了。”  “怎麽走的?”單北問。  “聽說是不吃不喝,得了厭食症,一點點餓死的。”鄭萬豐小聲說。  “這個酒店是不是在以前火災原址上建的?”梁驚塵忽然問。  “是啊。”鄭萬豐奇道,“你怎麽知道。自從火災過後,老趙就搬了出去。但幾年前這裏搞開發,老趙又把這塊地給弄了迴來。我一開始還勸他,怕他想起舊事傷心。那麽多好地方,幹嘛什麽到這兒啊,但他鐵了心要這塊地。”  說到這兒,鄭萬豐歎了口氣,“大概,心裏對兩個孩子還是不舍吧。”  梁驚塵抬手往鄭萬豐眼睛上一抹,指向女鬼,“你看看趙一鳴的妻子是不是她?”  謝常修又是吃了一驚。單北已讓他感歎了,沒想到梁驚塵舉手間就給人開了天眼。給凡人開天眼,哪兒有那麽簡單。法力不夠的,貼符念咒,喝符水都不一定有用。  謝常修心裏稱奇,沒想到一下子遇到兩個玄門高手。玄門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有點能力的,也都名聲在外。偏生這兩個,都聞所未聞。  單北與道觀的年輕道士對這些並不太了解。還以為開天眼,本來就是這麽簡單的事。  這一邊,鄭萬龍就膽戰心驚地向女鬼那邊望去。紅衣女鬼頭發淩亂,高跟鞋扔在一邊。但身上貼了符,收起了頭發與利爪,看起來倒是挺正常。  “嫂子,”鄭萬龍哆哆嗦嗦,敢情剛才鬧騰那麽大動靜的是公司家屬,隻是“你怎麽……”  這都十多年了,為什麽沒有投胎呢?  “鄭萬豐。是你嗎?你怎麽這麽老了?”方采微啞著聲音。  鄭萬豐擦汗。能不老嘛。像您做鬼,當然不顯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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