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快點兒!別磨磨蹭蹭的!”


    訓練場上,伴隨著教官不耐的吼叫聲,新兵們背著沙袋,奔跑在烈日下。豆大的汗珠順著下巴落在地上,打濕了一路奔跑而來的痕跡。


    “噗通——!”


    腳下一個踉蹌,二狗撲通一聲趴在地上,扛在肩膀上的沙袋也飛出“咚——!”的一聲落在不遠處。


    “二狗!”跑在二狗後麵的瘦猴見他摔倒,臉色一變,然後咬著牙跑到他麵前“二狗,你沒事吧。”


    “不···不行了!”二狗翻了個身仰躺在地上,看著頭頂的烈日擺了擺手“瘦猴,別管我···我···我不行了。”


    “二狗!”


    “唿唿唿——!”


    沉重的唿吸聲傳來,扛著沙袋艱難的走過來的書桓看了眼躺在地上的二狗,還沒來得及開口,兩腿就一軟,身子毫無抵抗力的跪了下去。


    “咚——!”


    沙袋從肩膀滑落重重的掉在地上,粗糙的袋子讓肩部火辣辣的疼,在混合汗水,書桓隻覺得整個人頭重腳輕,然後對著地上的沙袋就倒了下去。


    “書桓!”


    見書桓也倒下,瘦猴心底最後一道防線也崩塌掉,看了眼遙遙不及的重點線,兩眼一閉,將肩上的沙袋甩到一邊,然後自己撲通一聲坐在地上。


    “瘦猴···你···你···”


    “我···也不行了。”瘦猴擺了擺手,然後抹了把臉上的汗,也躺倒在地上。


    “可···可你是我們的希望啊。”躺了這一會兒,二狗才感覺體內力氣有所迴升,見瘦猴這麽自暴自棄,便著急的對他喊道“你這樣子慕言會傷心的。”


    “我也不想···”瘦猴大口的喘著氣,看著頭頂的白雲,那燦爛的陽光照在臉上,讓他突然有一種要哭的感覺“可是沒有你們···我···我堅持不下去啊···”


    “瘦猴···”


    “瘦猴···”


    “都給我起來!”就在三個人或趴或躺的倒在訓練場上嬤嬤傷心時,一道冷漠的聲音突然從頭頂響起,那熟悉的音調讓三人身子一震,然後刷刷刷睜開眼睛“慕言!”


    “比賽還沒結束,你們倒在這裏幹什麽?”公子言瞥了眼地上毫無形象的三人,又看了看操場上其他揮灑汗水的新兵們,壓低聲音道“就算是贏不了被淘汰,那你好歹也跑完全程,有始有終,半途而廢像什麽樣子?”說話間,聲音帶了分怒氣。


    “慕言···”


    “起來!”


    怒喝聲再次響起,躺在地上的三個人默了默,然後一直默默無聲的書桓第一個從地上爬起來。哆嗦著雙手將地上的沙袋抱起扛在肩上,然後挪著步子艱難的往前走。瘦猴見狀,也抹了把臉上的汗水,咬牙扛起自己的沙袋,追了上去。


    “那你呢?”公子言見躺在地上依舊一動不動的二狗,冷聲問道。


    “慕言。”二狗的聲音帶了份哽咽“我不是你···我···我做不到···”


    公子言聽到這話並沒說什麽,隻是盯著躺在地上的胖子看了好一會兒,才輕歎了口氣,抬腳離去。走了沒多久,就聽見背後傳來低低的啜泣聲。


    預備軍的選拔,瘦猴三人第一關就被刷了下來,三人垂頭喪氣的坐在大樹下,看著遠處那些順利擠入第二關的戰友們,眼底有羨慕,有迷茫。


    “啪——!”


    就在他們發愣時,一個東西突然毫無征兆的朝他們砸了過來,臉上吃痛的表情在看清楚掉在懷裏的東西究竟是什麽時,均是一呆。


    “慕言···這···”瘦猴解開錢袋,看著裏麵的五十兩銀子,整個人迷茫了。


    “你們不適合軍營,拿著這錢,迴去幹點兒自己能幹的活吧。書桓去當個教書先生,瘦猴二狗你們幹點兒力所能及的事情。就算是省著點兒花,這些錢也夠你們娶妻生子生活一段時間了,你們不是做夢都不想娶媳婦麽?”


    “可···可你也說過讓我們堅持啊。”瘦猴的聲音有些哽咽。其實他們三個人都是被逼無奈才來當的兵,要是能迴去,他們做夢都想迴去。


    “腳下的路不是自己的,不管你奔跑多遠都是在犯錯。與其你們浪費時間在軍營,不如自己出去幹點兒別的事。保家衛國不隻是當兵一條路。”公子言看著神色各異的三個人,再次歎了口氣“我已經給你們打點好了,要是想走今天天黑就離開。”


    “那···那你呢?”二狗看著慕言的背影問道“慕言你···你不走麽?”


    “對啊慕言,要走一起走啊。”瘦猴握緊手裏的錢袋“憑你的本事,你再別的地方照樣也能幹得很好啊!沒必要把命丟在這裏。”


    “瘦猴。”書桓不滿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抬頭看向慕言“這錢···我以後怎麽還你?”


    公子言眼底閃過一絲訝異,隨後就化為嘴角清淺的一勾:“不急,等你有能力還了,我會去找你。”


    這下換成書桓一臉的訝異,看著背光而站的平平少年,點了點頭:“好。謝謝。”


    “不客氣。”


    和他們說了幾句話,公子言便抬腳離開了,三人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對視一眼後,紛紛低下了頭。


    “公子,你對他們還真好。”在離開訓練場地後,魅兒突然躥出來,抱著公子言的胳膊說道。


    “畢竟當了一個月多的室友,他們不適合這裏,我總不能鼓勵他們一直留下。再者說如今大秦那邊因為邊城城主之死鬧得沸沸騰騰,估計也沒時間再來搗亂,等外公他們迴了京,估計不用外功開口,那群人就會逼著皇帝縮減軍隊吧。”到時候,這些在軍隊裏資質一般人的照樣會被退迴去,與其這樣還不如他提前送他們離開。


    聽公子言這麽說,魅兒隻是抿著唇笑。明明就是護短,還偏偏扯那麽多的理由。公子有時候傲嬌起來,還真是可愛。


    “對了,他們離開了嗎?”公子言走著走著,突然扭過頭問道。


    “公子覺得呢?”魅兒撇了撇嘴“公子辦的是九死一生的事情,他們要還是朋友,就不應該離開!”


    “魅兒!”公子言頭痛的扶額,然後對著她擺了擺手“你先迴去吧,我去看一個人。”


    “誰啊?”魅兒眨了眨眼睛,眼底閃過絲絲探究“男的女的?”


    “你說呢?”這軍營裏除了你一個,哪來第二個女的?


    “那好吧···”魅兒嘴角一耷拉,然後垂頭喪氣的離開了。公子言瞅了眼他的背影,搖了搖頭,轉身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帳篷裏,一名年輕男子吊著胳膊在桌前看書,陽光灑在他的側臉上,將那略冷的容顏融化了幾分。見有人進來,無痕無波的眸子微微一怔,隨後就蕩起絲絲激動的漣漪。


    “公子!”


    “嗬嗬,沒想到你還記得我。”公子言看著眼前即便是一聲麻衣依舊難掩清俊之氣的男子,唇角一勾“冷語公子不在大秦待著,怎麽跑這裏來了?還好巧不巧的跑到戰場附近,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的屬下認識你,你搞不好就作為間諜直接斬殺了。”


    冷語臉上閃過一絲羞愧,和在大秦小倌館裏見到,他的臉上多了分人氣:“我是偷渡過來的,同船的夥伴在上了岸之後就各奔東西了。我不清楚路,隻能自己瞎逛,聽說驚羽軍在附近紮營,就想去···誰知,誰知因為太餓暈倒在路上,要不是公子,估計我已經死了。所以公子您···又救了我一次。”


    公子言挑眉:“又?”


    “對!又!”冷語眼神堅定的說道“當初我因為淪落到小倌館而自暴自棄,是公子您要告訴我隻有活著才有尊嚴,與那些路邊乞丐們相比,我至少不愁吃不愁穿。公子的話如同當頭一棒,讓我恍然了悟,不該在這般渾渾噩噩下去。所以在公子離開後,我就開始為贖身做準備,終於上個月自己還清了爹爹的銀子,走出了青竹管的大門。”


    “嗯。”聽到這話,公子言讚賞的點了點頭“就是因為知道你有這個慧根,所以我才對你說這些話,不錯,總算是沒辜負我的一番苦心。隻是···你下一步準備怎麽辦?”


    冷語抿了抿唇,寬大的衣服顯得他身材愈加削弱:“我出生於書香世家,因家道中落,又受親戚陷害才逃至大秦淪落風塵。我本以為一生不過如此,可公子卻說如果連我自己都放棄自己,那麽無人會再珍惜我。所以,我想試試。”


    “試什麽?”


    “我自小父親就教我習書,希望我有一天可以入仕,我知道這很難,但···我想試試。”


    “那就試試吧。”聽出他語氣裏的堅定,公子言笑了笑,然後從座位上站起身“人啊,這一輩子總要拚搏一次。不論成功與否,至少以後迴憶起來不會後悔。你在休息兩天,到時候我讓人送你迴家。”


    “不用了。”冷語連忙擺手“公子已經為我做了太多了,我不能在勞累公子了。我這條路,原本就困難重重,不能一昧的依靠別人。我既然能從大秦走到齊燕,也同樣能從邊境走迴家。”


    “很好。”公子言再一次向他投去讚賞的目光“有決心有毅力,希望你不忘本心。”


    “那我···”冷語咬了咬唇“如果我有一天成功了,可以成為公子的人麽?”


    公子言歪了歪頭:“什麽?”


    “我的意思是說,在公子手下辦事!”冷語見公子言臉色一變,連忙解釋道“公子救了我兩次,對我有再生之恩,我無以迴報,隻想下輩子為公子做牛做馬,償還恩情。”


    “你隻要實現你的夢想對我來說償還恩情了。”聽完他的解釋,公子言長舒了口氣,不等他在開口,就走出了帳篷。


    “公子。”文峰見公子出來,連忙迎了上去“大將軍找您。”


    “嗯,我馬上過去。”公子言點了點頭,然後對他使了個眼神“他走的時候給他點兒盤纏,人嗎···就不要跟著了。”


    “是!”


    東方青幕的帳篷裏,東方兄弟三人正在閑聊,見公子言走了進來便對她招了招手:“你那些朋友都離開了嗎?”


    公子言瞥了眼開口的二哥,搖了搖頭:“沒有。”他一會兒還要去勸他們,特別是那個傲嬌貨。哎···也不知他哪裏來的意誌。


    “那你從戰場上救下來的那個人呢?”東方青幕看了過來“我一直沒問你他是誰。”


    “以前和他有過一麵之緣,我看他可憐就指點了幾句,誰知道他會出現在這裏。不過他已經決定後天離開了,他是齊燕人,不會有什麽麻煩。”


    東方青幕點了點頭:“那就好。”


    “小妹。”見兩個哥哥都說完話,東方小帥這才磨磨蹭蹭的走過去拉住她的衣袖“小妹,你就不再考慮考慮?那個地方,可不是你想進就能進的。”


    “小哥哥放心。”公子言對著東方小帥笑了笑“那地方是難進,但是那是對其他人而言。放心吧,這一次我絕對是光明正大的走進去,絕不會受半點質疑!”


    就在公子言在這邊培養兄妹之情時,那邊祁玥也罕見地心平氣和的同宮晟天、赫連澈談了次話。話題的核心內容,就是他們的去留問題。


    “我說你們兩個,就不要再堅持了。你們在這樣子堅持下去有意義嗎?”祁玥單手撐著下巴看著左右兩邊的男人,毫不留情的說道“你們現在身份不比以前,一個是一國之主,一個呢···是攝政王爺。要是擱以前吧,你們四處逛就算了,現在再逛下去···你們的心能安麽?”


    “可是我不能——”


    “別說舍不得小言兒,不放心之類的。”不等宮晟天開口說完,祁玥就一揮手打斷他的話“你的那位置怎麽來的你心裏清楚,當初你為了它,在西元還先放棄了小言兒。你現在想通了要以小言兒為重,就沒想想你要是真的丟了那位置,小言兒心裏會舒服?那畢竟是她幫你得到的東西。”


    宮晟天低頭不語,放在桌上的手慢慢握緊。祁玥唇角一勾,看向一旁喝茶的赫連澈:“不得不說你是個隱藏深的,不聲不響的就成了西元背後掌控之人,不過你和宮晟天一個樣,位子還沒坐穩就來搗亂,萬一你們家裏出了什麽散失,你覺得小言兒心裏過意的去?”


    赫連澈抿了抿唇,慢慢放下手中的茶杯,祁玥見此繼續說道:“不僅如此,你的身體也是個大麻煩。以前不覺得什麽,怎麽現在我覺得你的臉色比之前看到你的還要差呢?”


    赫連澈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定了定心神之後才抬起頭優雅一笑:“可能是水土不適吧。”


    “你看看···你看看···”祁玥嘴巴一撇“你明知道你是小言兒的男生還這麽不愛惜自己,怎麽對得起小言兒對你的關心?男人事業是重要,但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沒了身體,你就什麽都沒了。”


    赫連澈笑了笑沒有說話,隻是垂眸看向杯中的茶水時多了抹沉思。


    “我啊,不是嫌你們礙事,讓你們離開。而是對你們來說,離開才是對小言兒最大的幫助。小言兒的心有多大,你們和她相處了這麽久,應該看出來了。她這脾氣,絕不是安生在別人旗下聽侯派遣的主。你們要是真關心她,就迴去把你們的位置坐穩了,倒是小言兒要是真有個什麽差錯,你們救她也有那個實力。”


    “你···”


    見祁玥說得這麽明顯,宮晟天和赫連澈都有些驚了,但驚訝的背後更多的則是震撼。


    “你們那是什麽眼神?是不相信我說的話還是不相信小言兒的實力?還是不相信···我竟然會說出向你們求助的話?”祁玥薔薇色的眼眸裏泛出一抹冷光。


    “我以為···你一直排斥我們。”宮晟天抿了抿嘴,啞著嗓子說道。


    “好不容易養大的白菜被豬給拱了,我能不生氣麽?”祁玥瞪了他一眼,然後一絲惆悵突然爬上眉梢“你以為我想求助你們麽?我也不想啊。可是沒有辦法,我祁玥能耐再大,也隻能在江湖中掀風作浪,根本罩不住小言兒那顆心,要是我能兜住,你以為還有你們兩個人的用武之力?”


    “······”話說得太直了好嗎?不過不得不說,祁玥真的配稱得上國民好幹爹啊!


    “其實向你們求助,也是我一個人的主意。小言兒根本不知道。她那性子,贏了就贏了,輸了就輸了,腦子裏絲毫沒有依靠別人的意識。這一點,我從她很小的時候就認識到了。比如說九歲闖蛇窟,她明知道我就在她上方,她隻要說句求救的話,我就能把她給救出去,可是她偏偏不,倔著脾氣一個人走到最後,結果在床上躺了好幾個月才恢複過來。人家都說,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小言兒就是那個不要命的。別看她平時做事情很嚴謹,為人穩重,那是因為她留著這條路去報仇,沒達成她的心願之前,她這條命說什麽也不會被閻王給收了過去。你們覺得小狼小虎和她關係好,那還是我怕她鑽牛角尖兒,特意給她安插去的人,甚至連我···都是自己死纏爛打的黏上去的。你們覺得我平時可能胡攪蠻纏,蠻橫不講理,那是因為隻有這樣才能讓小言兒眼底有個人,讓她心底有個念想,不至於為了報仇,讓她的世界除此之外全都沒了!”


    “什麽···”聽到這話,宮晟天震驚了,和對麵的赫連澈對視一眼,發現二人眼底的驚愕同樣不少於他“混蛋真的···那樣過?”


    “我還騙你不成?”祁玥嘴角的笑意帶了份苦澀“世人都說我祁玥冷血無情,卻不知小言兒才是真正冷血無情的。三歲之前她也許知人情冷暖,那顆心還跳著,可在她嬤嬤死後,她那顆心就不會跳了。你們和她認識那麽久,哪一次見她吃過暗虧?可你們知不知道,在小言兒十二歲之前,在樓裏一直都是出氣包,別人就是當麵戳她一下,她都不會手,盡管那時候,她在樓裏已經鮮少有對手了。”


    “那她···為什麽不迴手?”赫連澈奇怪地問道。


    “因為不在乎。”祁玥迴想起那段時間,心底滿是無奈“要不是那群人對她動了殺念,要她的命。小言兒估計到最後都不會出手。當時小狼他們向我求救,我沒理會他們,因為我知道,那條命就是小言兒的底線,誰動誰死。果不其然,沒過幾天就是小言兒十二歲的生日,那一天她差不多血洗了半個忘塵樓,鮮血從門口留到大堂,連土壤都給染紅了。那些曾經欺負過她,想要她命的人,非死即殘。從那以後,忘塵樓無一人敢在欺辱蔑視她,更無一人敢在質疑她的能力。”那時樓裏的老人都求他去處置小言兒,可是他怎麽會出手?小言兒是他撿迴來的,他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看,更是有意把她培養成下一代接班人。的確,為了培養她,她付出的代價很大,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如今的忘塵樓,就是對他當時付出的最大迴報。


    祁玥在這裏感慨萬分,那邊宮晟天早已失聲。他是第一次聽說有關於公子言小時候的事跡,本以為自己已經很可憐,流落到與狼為伴,可是他卻沒想到,公子言也沒比他好到哪裏去,甚至說,在小小的年級,就要麵對來自於成人的傷害。


    而至於赫連澈,就更加感慨萬分了,至少他的父母都是真愛,他有過一段很長時間的幸福童年,和公子言比起來,他真的是幸運得多了。


    “小言兒的底線是她的那條命。在她守住這條底線之前,她怎麽鬧騰我都不管。可現在···”祁玥話鋒一轉,讓宮晟天和赫連澈齊齊變了臉色“她已經放棄這條底線了。你說···我怎麽能無動於衷?”


    “怎麽會!”宮晟天憤怒的握緊雙手“她怎麽可以!”


    “公子她···真的準備豁出這條命嗎?”赫連澈的臉色,也不太好看。“難道她不為東方一家想想?”


    “她早就為東方家設計好未來。”祁玥聽到這話就一肚子氣“她誰都想到了,唯獨沒想到自己!我不是不讓她報仇,我隻是不想讓她做出什麽傻事!她勸你們離開,一來是為你們著想,二來···也不是沒有怕你們妨礙她的意思。”


    “那怎麽辦!”宮晟天急的頭上青筋暴起“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我們——”


    “沒事,這裏還有我。”祁玥安撫的看了她一眼“我就不信她不要這條命還不要我的命。她要是敢死,我就敢拿自己的命和她拚!無論如何,我也要讓那個小沒良心的活下來!”


    聽到這話,宮晟天和赫連澈看向祁玥的眼神一時間充滿了敬佩。他們以前不是沒嫌棄過這個見麵不如聞名的忘塵樓樓主,覺得他就是一個隻會鬧騰惹事作妖的男子,可是現在,他們心底有的隻是敬佩與感動。


    “謝謝。”宮晟天真誠的對祁玥說道。


    “不用!”祁玥一擺手,不以為然的說道“老子養那麽大,還指望她以後給老子養老呢,現在就想上天?做夢!”


    “嗬嗬。”聽祁玥這般消遣自己,赫連澈忍不住笑了,剛要開口,卻見祁玥眼神一變。於是便閉上嘴巴,果真沒過多久,帳子就被掀開了。


    “原來你們都在這裏。”公子言看著屋裏坐著的三個人,兩眼一亮“正好,我就不用一一去找你們了。那個我——”


    “我有話要對你說。”公子言話還沒說完,宮晟天和赫連澈就突然異口同聲的開了口。那默契的樣子和急迫的語氣,讓公子言身子一愣,眨了眨眼後才點點頭“你們說。我聽著。”


    “那個···”


    赫連澈和宮晟天對視一眼,略微沉思後同時看向她——


    “我們明天就迴去!”


    “!?”


    ------題外話------


    下午閉眼構思,然後想著想著就睡著了······晚上寫的時候也有點煩躁,文文有點兒卡,鬱悶。


    不過明天七夕,還是預祝有情人終成眷屬。至於單身汪們,就讓公子陪你們吧!


    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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