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斷袖?”聽到這個迴答,宮晟天冷冷一哼,隨後無所謂的一擺手“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裝什麽?難道你不喜歡男人?”


    “公子當然喜歡男人!”魅兒姑娘不等公子言開口,就一個箭步竄到她的身邊,伸手摟住她的胳膊“公子不喜歡女人!”


    “就你話多!”


    “知道還緊纏著他不放?”


    公子言和宮晟天異口同聲的開了口,隻是說的內容卻完全不同。一個是埋怨,氣惱這個小妮子最近三番兩次的想要揭穿她;一個則嘲諷,譏諷她明知公子言不喜歡女生還以他的未婚妻自居。


    “咳咳。”見魅兒被公子言二人擠在中間受圍攻,蘇清航很仗義的上前解圍“如果皇上和公子要離開,那麽還是盡快吧,再晚迴去就要天黑了。”


    嗯?


    公子言和宮晟天同時扭頭朝蘇清航看去,那眼底的探究直把蘇清航看的毛骨悚然,二人這才收迴了視線。


    “算了,這次看在清航的麵子上就饒過你一次。”公子言抬手拍了拍魅兒的腦袋瓜,見她不滿的瞪著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看著自己,唇角一勾,然後慢慢加大壓在她腦袋上的力氣。


    小妮子,你是要造反麽?


    公子言皮笑肉不笑的盯著她。


    魅兒咬牙:反正遲早也要說,你覺得你還能瞞多久?


    瞞多久也要瞞,爺我現在還不想死!


    那也是你自己作的。


    ······


    “魅兒這一段時間就代替我在這裏監督吧。”公子言收迴手,突然一本正經的說道。


    “拒絕!你是在打擊報複!”


    “你咬我啊。”


    “行了!”見公子言又旁若無人的和魅兒逗起嘴來,宮晟天又頭痛又煩心的出聲打斷他們“你趕快收拾收拾,然後我們迴去。”


    “哦。”


    公子言跟著宮晟天走了,魅兒留下來協同蘇清航繼續完成大典前的準備工作。看著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魅兒撇了撇嘴,然後用胳膊撞了撞身旁的蘇清航:“小船船,公子喜歡男人,你就真的這麽淡定的接受了?”


    蘇清航摸著被撞的地方,鬱悶的白眼一翻:“公子喜歡男人和我有什麽關係?難道公子還會撲到我麽?”


    “這個不好說啊。”魅兒對他揚了揚眉毛“雖然你和皇上還有男神相比差了點兒,但好歹也算是個美男啊!萬一哪天公子饑渴了,一個沒忍住把你——”


    “啪——!”


    蘇清航雙手撐在牆壁上,低著頭看著突然間繃直身體的魅兒,唇角一勾:“魅兒姑娘,你知不知···我忍你很久了。”


    “這麽巧。”魅兒雙手抱肩,學著他的模樣也唇角一勾,趁他不注意猛的一抬膝蓋“小船船,其實我也早就想把你給點了!”


    “你···”


    “哼!”


    “······”


    “迴去之後,我就去找元樂,把那個提婚給退了。”迴去的馬車上,宮晟天雙手抱著公子言,一邊把玩著他的雙手,一邊摩擦著她的耳鬢說道。


    “額···今天都那麽晚了,你還是等到明天吧。”公子言被他蹭的渾身寒毛聳立,身子不自在的往外掙脫,結果剛動了動腰,身子就猛的一僵。


    “咕咚——!”


    公子言狠狠地吞了口吐沫,然後戰戰兢兢地抬起了頭。


    “怎麽不動了?”宮晟天的眼眸深沉如碧波水潭,落到公子言的眼底,讓她的心嗖的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那個···那個···”公子言眼神躲閃的不知該看向何處,身子更是緊張地緊緊繃在一起,手腳僵硬的不知如何是好。畢竟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放心···我現在不會拿你怎麽樣的。”宮晟天被他緊張的小模樣給逗樂了,低下頭朝他耳蝸裏吹了口熱氣,見他不自然的打了個哆嗦,然後點點櫻粉就順著他的脖頸爬上他的臉頰。如同碧波池中的粉荷,雨後的它們清純中透著一股嬌嫩欲滴的誘惑。


    “是···是嗎?”公子言縮了縮脖子,剛想鬆口氣,那人卻突然低下頭“對,因為我想給你更好的第一次。”


    我靠!


    她一定是聽錯了對不對?


    公子言如被雷劈了一般愣在那裏,看著笑得一臉溫柔的宮晟天,雙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領:“你那話什麽意思?難道你···懂了?”昨天還純潔的給個小白花似的,這一晚上的功夫就秒懂了?


    “那是當然。”宮晟天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然後抬起頭看向前方“那種東西···隻要稍微指點一下就能融會貫通。”


    你還融會貫通?


    盯著宮晟天那一臉不自然的樣子,公子言眨了眨眼,然後探過頭去:“說,是什麽讓你一夜之間就成人了?”


    “你說呢?”宮晟天斜眼看向他,那眼底的深意讓公子言又是一愣,呆呆的看了他好幾秒才慢慢的張大了嘴巴“不會吧!”這貨竟然跑去學習春宮圖?這種東西他以前不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顧的嗎?怎麽現在?不覺得眼瞎了?


    “一開始看是很惡心。”公子言的眼神宮晟天看得明明白白,所以不等他開口問自己就主動招了“可我一想是和你···我就不惡心了。放心吧,我一定會伺候好你的!”


    “滾粗!”公子言一巴掌拍到宮晟天的臉上,將他那湊過來的俊臉給推開,然後自己從他懷裏跳了出來。


    “怎麽?羞澀了?”宮晟天捂著被推開的臉,看著滿臉通紅的公子言,笑了。


    “羞你妹!”你個老司機!一晚上就變得這麽無恥!甚至連她都有些招架不住。“下車!到站了!”公子言掀開簾子看了看外麵,然後扭過頭對著宮晟天說道。


    “好吧。”宮晟天理了理衣領笑嘻嘻的從座位上起來“既然愛後這麽說,那麽朕就聽你的。”


    愛你妹!


    公子言氣衝衝一甩車簾,從馬車上跳下來。剛走沒幾步,目光就被門口大獅子旁的身影給吸引住了。


    白袍長發,柔柔如月。


    “澈澈!”


    公子言看清楚站在門口的是赫連澈頓時欣喜地朝他跑去,在距離他一米遠的距離是更是兩腳一蹬,撲了過去。


    “澈澈,你什麽時候的來的?”公子言摟著赫連澈的脖子,一臉開懷的問道。


    “剛來沒多久。隻是門衛說你不在,我正準備走你就迴來了。”赫連澈不自然的雙手抱著公子言的腰,表情略顯尷尬的說道。隻是當公子言那如墨的長發撩過他的鼻尖,帶來陣陣幽香時,眼眸卻忍不住一閃。


    “這說明咱倆有緣分!澈澈啊,半個多月沒見,你真是長得越來越水靈了!”公子言退後一步,看著赫連澈那在月光下泛著晶瑩光澤的燈泡肌,一雙爪子頓時沒忍住湊了過去。


    “啪——!”


    “亂碰什麽!”宮晟天狠狠瞪了眼在一旁吹著爪子的公子言,然後一雙碧眸冷冷的對上了赫連澈“謝兄。”


    赫連澈唇角一勾,靜默無痕的眼底點點流光突顯:“蒼兄。”


    “咳咳。那什麽···”公子言看著對峙在一起的兩個人連忙上前打起了哈哈“不要再擠在門口了,我們進去說進去說。”說完,不等他們有何反應,一手拉著一個就進了府。


    自從宮晟天知道赫連澈就是那個暗中盯著他總是想要致他於死地的人之後,宮晟天對赫連澈的態度瞬間就來了一百八十度的變化。而赫連澈似乎也察覺到了宮晟天的敵意,生性本傲的他當初要不是公子言劍走偏鋒對他連打又哄,估計這孩子還會自己死咬著牙硬撐著不解釋,所以對於宮晟天態度的轉變,赫連澈絲毫沒有感到愧疚或者是傷心,反而直接在他麵前撕去了偽裝,不再保持表麵溫柔和氣的模樣。


    “西元大亂,有你的功勞吧。”趁著公子言進屋換衣服,宮晟天和赫連澈便坐在院子裏的石桌旁嘮嗑,隻是原本感情就不深厚的兩人如今徹底崩了之後,所談的內容也就充滿了刀光劍影。


    “蒼兄客氣了,我還沒那麽大的本事。”赫連澈搖著扇子,輕飄飄的迴到。


    沒那麽大的本事?宮晟天看著他低頭一笑:“謝兄才是真正客氣了。當初能把我和那混蛋耍的團團轉,直到最後一步才清楚一切,如今戲耍那些人···豈不是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沒想到···我在蒼兄心底有那麽大的能耐。”赫連澈聽到宮晟天對他地評價,也忍不住笑了。隻是這笑容與他平日裏掛在嘴角處的弧度相比,顯得高深莫測一了些。


    “閑王,你究竟想幹什麽?”宮晟天看著赫連澈的側顏問道。根據公子言對他的描述,赫連澈應該是對西元充滿了怨恨,所以才會想要毀掉西元皇室,現在看上去的確像是這麽一迴事,赫連睿身死,西元皇室貴族亂成一鍋粥,可是他的直覺卻告訴他,事情遠沒有那麽簡單。一個人蟄伏了那麽久,準備了那麽多,他想幹的事情,絕不僅僅是毀滅那麽簡單。


    他想幹什麽?赫連澈仰頭看了看天,笑了笑,然後歪著頭看向宮晟天:“雪皇覺得···本王要做什麽?”


    “朕···看不出。”宮晟天實話實說道“朕看不出你究竟想要幹什麽,但是總覺得···你對西元,並不僅僅隻是毀滅那麽簡單。”


    “哦?”赫連澈聽到這個迴答,臉上的笑意更甚“毀滅···看樣子,公子把我的過去也告訴你了。既然你知道這些···那麽也應該知道,其實本王的童年···也曾經無憂無慮過。”


    宮晟天眸光突地一冷,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雪皇。”赫連澈慢慢收起手中的折扇,對上對麵那一雙清冷光亮的眼神,道“本王很榮幸,這輩子能遇上你。”


    “嗬。”宮晟天勾唇一笑,然後對上他的眼睛“朕也是。”


    人活在這世上,不管是遇上一個懂我知我的知音還是遇上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都是這一輩子的福分,因為有了他們,你的生活才會多姿多彩,你的生命才不會毫無波瀾,如同一潭死水。


    而赫連澈,不管是敵是友,遇上他,都是他宮晟天的福分。


    “說什麽呢?還對視那麽久!”公子言一走到亭子口,就看到了正在對視的兩人,於是佯裝吃醋的走上前,道“我就知道,我們三個人當中,我是最多餘的!”


    最多餘的?


    宮晟天和赫連澈對視一眼,隨後紛紛垂下眸子,心底突起波瀾。如果沒有你,他們怎麽會這麽心平氣和坐在這裏夜談?歸根到底,他們之間正是因為有了公子言,氣氛才不會這麽尷尬。


    “怎麽去了那麽久?”宮晟天不想再在那個問題久留,便岔開話題問道“換個衣服而已,你···你的臉色怎麽變得那麽差?”


    “嗬嗬。”大姨媽來了她臉上能好看麽!公子言尷尬的對著宮晟天笑了笑,然後假裝無事的擺了擺手“沒事,就是肚子有些不舒服。”說著,就從他們二人中間的位置上坐下。


    不舒服?


    赫連澈微微凝眉,眼底閃過一絲擔憂,宮晟天更是直接蹙起眉頭,臉上的表情微微有些焦慮。


    “怎麽?你又肚子痛了?難道你沒給自己治好?”宮晟天擔憂之下,伸手握住了公子言放在桌上的爪子。


    “咳咳,我這是老毛病了,沒事,不礙事!”公子言略顯尷尬的笑了笑。


    “那還是要根除的好。”赫連澈插過話來“畢竟腹痛也是一種病。”


    “對啊。每個月都疼一次,每次還疼得那麽厲害。你又不是不能治。”宮晟天緊皺起眉頭,一臉不悅的看著公子言“你以為每一次都有人在旁邊幫你捂著肚子麽!”


    “嗬嗬···嗬嗬嗬嗬。”公子言對著宮晟天傻傻的笑了笑,然後低下了頭。自從那一次姨媽痛被宮晟天抓住之後,這個貨似乎就上了心,她每次肚子不舒服他就拿這說事。真是讓她頭痛。而因為心裏想著這些,她也就錯過了赫連澈在聽到宮晟天說完這些話時,臉上瞬間閃過的震驚。


    肚子痛,每月一次,讓人幫忙捂小肚子。


    “小虎,給我來碗八寶粥,多放點兒紅豆和大棗!”


    平時愛吃八寶粥,剛才自己抱住他時,手掌心裏比普通少年還要纖細的腰肢。以及他身上總是若有若無傳來的幽香。


    “澈澈,你現在想些什麽?”


    “沒什麽。我隻是在想,這麽晚了,我該住哪。”


    “還用想?肯定是我這裏啊!”


    白皙細膩的皮膚,粉嫩的嘴唇嬌嫩欲滴,眉眼間不經意流露出的靈動。


    “澈澈,在大典開始之前你就住在我這裏吧!我們那麽久沒見,爺都想你了!”


    “那我呢?”


    “廢話!你的那果然是迴皇宮了!”


    大大咧咧的性子,吊兒郎當的語氣,玩世不恭的態度,猥瑣無恥的個性。可是正經起來又比誰都威嚴誰都肅穆。而這之間最為重要的是——


    “天兒,你該迴去了,都這麽晚了,明天還要上早朝。”


    “哼!趕走我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胡說什麽?爺就稀罕你一個!”


    他喜歡男人。


    赫連澈看著公子言揮著手目送宮晟天離開,臉上笑容盡管看上去調笑不正經,但是眼底卻閃耀著絲絲寵溺和溫柔。一股巨浪突然從心底掀起,將曾經侍藍對他說的話,重新帶迴他的耳邊。


    ‘如果公子是女的就好了。’


    是女的就好了。


    女的就好了。


    就好了。


    好了。


    “澈澈啊,快嚐嚐,這是今年新上來的葡萄,可甜了!”公子言見赫連澈呆呆的盯著他看,便對他揮了揮手,然後拿起桌上的一顆葡萄作勢就要往嘴裏丟。


    “等一下。”赫連澈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看了眼桌上被罩了層水霧的葡萄,又看了看公子言在月光下泛著透明的臉頰。唇角一勾,道“既然是特殊時期,就不要吃涼的。”


    公子言不以為然的甩開他的手:“沒關係,我這一次不——”


    話講到一半突然頓住,公子言瞪大眼睛,然後突然驚恐的扭過頭去:“你說什麽!”


    “我說···”赫連澈收迴手,對上公子言那搖搖欲墜的眼神,眼底的流光粼粼更甚“女生來葵水的時候,還是不要吃涼的東西為好。”


    “澈···澈澈···”


    “公子言。”赫連澈一手撐在石桌上,看著震驚到已經沒有表情的公子言,嘴角一揚“原來你是女的啊。”


    “!”


    ------題外話------


    天天,人家澈澈聽兩句話就能猜出公子的性別,反觀你······你被掰彎純屬活該!真的!


    公子言: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該怎麽辦!怎麽辦!


    偶:···嗬嗬,你問我?我問誰?


    公子:¥%……%¥¥%¥


    下一章——


    澈澈···


    謝兄還不知道吧


    澈澈····


    那實在是太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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