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習習,樹葉被吹得沙沙作響。


    皎潔的月光傾瀉而下,穿過雲層揮灑在地上,波光粼粼,倒映著樹葉枝丫,如同長滿藻葕的池塘。


    院子裏靜悄悄的,偶爾傳來幾聲鳥叫,卻將這夜色的拉得格外悠長。


    “怎麽辦···”


    糾結的聲音細微的像是蟲鳴,但是在這安靜的夜色中卻像是鍾鳴一般響亮。伴隨著樹葉沙沙,鳥鳴啾啾,飄入耳中時,似還帶有迴響。


    “手好癢,嗚嗚,老子快要繃不住身上的人皮了。”


    “你給我滾過來!”聽到公子言的碎碎念,宮晟天的臉變得比那黑炭還要難看,顧不得謝雲澈就在一旁坐著,張嘴就是一頓怒吼。,生怕那個混蛋再在那裏念叨一會兒,就會說出什麽讓人恨不得下死手的話。


    正在被理智和欲望折磨的腦子一團漿糊的公子言聽到宮晟天的聲音,幾乎不做任何考慮,身體就自己轉過身朝石桌走去,等到石凳上傳來的冰涼感透過衣服傳到皮膚上時,才猛地打了個機靈。


    “咦?我怎麽迴來的?”公子言眨了眨眼睛,隨後兩眼放光的看向身側臉黑的已經看不清楚表情的宮晟天“是你把爺抱迴來的?”


    宮晟天臉色一冷:“你做夢!”


    “······”


    “噗——!哈哈哈哈!”


    原本謝雲澈還因為公子言方才的心跡表露,臉上而微微有些窘迫,可是如今一聽到他們倆之間的對白,他又忍不住破功笑了起來。以至於一個沒注意,不小心喝了口冷風。


    “咳咳咳···咳咳咳···”


    見謝雲澈突然笑著笑著就咳嗽了起來,公子言嘴角微微一抽,至於嗎,笑成這樣子。可是眼睛在注意到他愈發慘白的麵容時,神色猛地一變!


    “澈澈!”


    公子言唰的從座位上站起來,手一伸拉開他那遮掩住嘴唇的右手,露出那張慘白的容顏。


    “公子!”站在不遠處的仆人也注意到自家主子的異樣,飛快的跑了過來,見公子言抓著自家主子的手腕,頓時眼光一冷“放開我家公子!”


    “你特麽的給老子滾蛋!”公子言對著他一聲怒吼,然後手臂一伸將那渾身無力,不停冒著虛汗的男子抱入懷中,另一隻手依舊抓著他的手腕,隻是手指卻按上了他的脈搏。


    “你!你放開我家主子!”


    見公子言非但沒有鬆開自家主子,反而愈發的對他動手動腳,仆人心中更怒,二話不說就朝公子言襲去,結果中途卻被人給攔住。


    “他怎麽樣?”宮晟天掃了眼和那仆人鬥在一起的幾人,然後目光放在謝雲澈身上。實在很難相信,剛才還淺笑盈盈,如雲霧一般溫暖輕柔的男子,此刻卻像是月光一般縹緲模糊,那慘白的容顏和緊皺在一起的眉頭,讓他看上去就像是從枝頭上跌落的梨花一般,唯美卻也脆弱。


    “情況不容樂觀,我再好好——”


    “啪——!”


    清脆的聲響突然在黑夜中響起,白袍翻飛間,是一隻修長的手打在公子言的露出衣袖的手腕上。鮮紅的痕跡迅速的在皮膚上蔓延,白與紅的交織,在銀色的月光下,如同落在雪地裏的紅梅。


    宮晟天和公子言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給驚得正愣住,等迴過神來時,一人已經漸漸冰寒了眸子,握緊了雙手;一人卻被那遲來的痛意,火辣辣辣的燒的心疼。


    “放開我!”


    細微的聲音,脆弱得如同小貓的嗚咽,但語氣中流露出的堅定和冷漠卻像是巨石落地一般響的讓人耳膜生痛。公子言垂下頭,看著懷中麵色冷漠,眼如寒冰般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竟然敢打爺?”


    “放開我。”無視公子言周身散發出的強大怒氣,還有眼眸深處逐漸聚集成龍的狂風,謝雲澈固執的再次吐出那三個字,可是卻被公子言毫不客氣的一口否決道。


    “放開你?嗬!”公子言緊了緊抓住他的手腕,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放你妹!”


    “主子!”


    被小虎墨白他們纏身逃脫不得仆人見自家主子生命受到危險,急的一聲呐喊。剛想對攔在眼前的墨羽拚命,就見自家主子突然被那人給打橫抱起。


    “我靠!公主抱!”


    小虎一扭頭就看見自家公子無比霸氣的將那謝美人抱在懷裏,頓時驚得眼珠子一突“公子,這是你抱過的第一個男人吧!”


    特麽的,現在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嗎?


    公子言很是無奈的瞥了眼自己隨時跳脫的屬下,然後看向那被小狼墨白製止住仆人:“不想你家主子出事,就給我老實點!小虎,把我的針盒給我拿到澈澈的房裏去!”說完,看都不看那仆人是什麽反應,抱著謝雲澈就朝房間走去。身後的宮晟天見狀,猶豫了一下,也抬腳跟了上去。


    謝雲澈的房間和他們的房間差不多,古樸簡陋,卻也布置得溫馨。隻是桌子上點了熏香,所以他們一進門,就飄來一股淡淡的香氣。


    “夢魂花?”公子言鼻翼微微一動,隨後垂眸看向懷裏冷著臉怒視著她的人“這東西管用是管用,但是熏久了對人體不好。改明兒爺給你推薦一個別的,保證你夜裏睡得安慰。”一邊說著,一邊已經輕手輕腳的把他放在了床上。


    “公子,針盒已經拿來了。”就公子言給謝雲澈彎下身子脫鞋的時候,小虎拿著東西跑了進來,身後跟著墨白等人。見公子言彎著腰給那謝雲澈脫鞋,臉上的表情均是一怔,隨後又都齊刷刷的看向站在一側的定山王。果真,定山王的臉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了。


    “你···你要對我家主子幹什麽?”那仆人見自家主子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隻有眼珠子再轉,就知道他們肯定是點了主子的穴道。而如今他又被他們牢牢地控製在手裏動彈不得···“你有什麽全往我身上來!千萬不要碰我家主子!”仆人焦急的說道。


    “你這傻孩子,胡思亂想些什麽?”公子言一邊淨手一邊奇怪的看向他“本公子要給你家主子紮針,你去把你家主子的上衣給解開。”


    “什麽?”


    “你要是不去,那我就親自動手了!”


    “不行!”仆人跪在地上的身子猛地往前一撲,製止了公子言邁向床邊的腳步。見他勾著唇角一臉玩味兒的迴過頭來,仆人吞了吞口水,神色緊張的問道“你···你是大夫?”


    “不是。”公子言搖了搖頭。


    “那你還——”


    “我是神醫。”


    “······”


    公子,你這麽厚臉皮,樓主他老人家一定知道對不?


    小狼見那仆人還沒從公子言的迴答中迴過神來,無比鬱悶的從身後踢了他一腳喚迴他的神。而小虎則是笑眯眯地雙手抱肩,對著他笑“還不快去?難道非要我家公子出馬?如果那樣,我可不保證我家公子隻脫掉上衣哦?”來個全身那也不是不一定!


    “咳咳!”公子言聽他這麽一說,頓時無比鬱悶的朝他投去一個警告的眼神,這死孩子,真是什麽實話都往外說,和天兒······


    “那個,墨兒啊。”


    “先看病。”宮晟天冷冷的打斷他的話“有什麽問題我們迴去再說。”


    這是準備關起門來打狗麽?


    公子言嘴角狠狠一抽,雖然很想上去好好的和他解釋一下,但是眼下的情況···哎,下午的做的那些全都白費了!


    雖然害怕公子言對自家主子有什麽不軌,但是他更怕自家主子慘遭調戲。剛才院子裏發生的一切他不是沒看到,也不是沒聽到。這個公子看上去長得人模人樣的,但實際上真的如同那個蒼公子說的一般:表麵上一本正經,實際上卻很齷齪下流!而且他對主子,不是沒有什麽下流想法!


    懷著這種無比矛盾無比糾結的想法,仆人小心翼翼的解開謝雲澈的外袍和中衣,露出他那白皙瘦弱的上身。


    “嘖嘖,果真很有料啊!”公子言砸吧這嘴,心滿意足的吹了聲口哨,結果下一秒就被人從後麵給踹了一腳。


    “老老實實看病!”再亂想些有的沒的,他就挖了那雙眼珠子!


    揉著被踹的生痛的屁股,公子言撇著嘴走到窗前,蹙著眉頭看了床上的人一會兒,然後才打開針盒,亮出那一排排閃閃發光的金針。


    宮晟天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公子言的給別人施針,隻見他一手拂袖,一手持針,動作架勢像是要作畫而不像是要落針。可是···他又的確是在作畫,行雲流水般的動作,手腕輕抬,力度變換間,一根根金針已經紮進穴道。一排排,一簇簇,明晃晃的立著,閃發著細碎的金光。而等到最後一根金針落下,將要收手時,那人卻突然對著邊上的金針輕輕一彈,刹那間,如同漣漪激蕩般,顫動的波紋從一個金針傳遞到另一根金針,最後所有的金針都有規律的顫動起來,金光閃閃間,似有細碎的樂音傳入耳中。


    墨白以前見過公子言給宮晟天紮針,但是再次目睹,他依舊難掩心底的震撼。扭頭看看墨羽和那仆人,果然早就看的目瞪口呆,甚至就連自家一向鎮定冷漠的王爺,眼底也是一片驚愕。


    “小狼,刀。”就在眾人還震驚於這藝術般的手法時,公子言冷靜中透著沉穩的聲音突然響起。隨後就見他手一伸,一把鋒利的匕首就落在他的手中。


    “你···你要對我家主子幹什麽?”見過了那高超的針法,仆人已經接受了公子言自封的“神醫”身份,隻是見他突然拿起匕首,心底還是下意識的恐慌起來。而公子言壓根懶得理他,撩起衣袍在床邊坐下,然後拿起謝雲澈放在身邊的手腕,對著他的中指心就是一刀。


    “嗯!”速度雖快,但是絲絲疼意還是讓謝雲澈忍不住一哼。公子言懶懶的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後麵無表情的說道“哦,爺忘記你是醒著的了!抱歉啊,以前給人看病,那人都是暈過去的。”


    “······”


    指心被劃破的瞬間,鮮血就留了出來。隻是流出的不是鮮豔的紅色,而是深沉的黑色。公子言讓小虎從桌上拿來一個茶杯從下麵放著,然後自己則是捏著謝雲澈胳膊上的經脈穴道,不一會兒,在她有意的“幫助”下,那黑血就流滿了滿滿一茶杯。而那謝雲澈的臉色也白的更加徹底,但是那緊皺起的俊美,卻隨著黑血的流失一點點兒舒展開。


    “小虎,你去弄碗鹽水過來。”


    “是!”


    謝雲澈體內的黑血,一直流滿了兩個茶杯才漸漸消失,公子言給他處理好傷口,然後將金針一一拔下來之後才讓墨白鬆開那個仆人。


    “你家主子沒事了。一會兒小虎送來鹽水,你給他喝下就行。”


    那仆人見公子言麵色慘白,就知道他肯定是費了不少精力。想起剛才自己對他的誤解,眼神不由得有些尷尬:“謝···謝過公子。”


    “沒事。”公子言揮了揮手“他留了血,身子虛弱。我一會兒讓小狼熬點兒八寶粥送上來,你讓他吃過之後再睡。”


    “這些小的自己來就行。”那仆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你主子身邊就你一個,你還是好好陪在他身邊吧。反正他們兩個人閑著也是閑著。”


    小虎&小狼:“······”


    “額···那小的帶我家主子謝謝公子。”


    “嗯,不用。”


    又吩咐了一些事項之後,公子言這才跟著宮晟天迴到了房間。


    “你們都下去吧。”一進屋,宮晟天就遣退了眾人,然後雙手後背,臉色陰沉的轉過身子,看向身後的某混蛋“公子——”


    “真好!”話還沒說完,伴隨著熟悉的幽香,那人就把他抱了個滿懷。突然起來的擁抱讓他身子頓時一僵,還沒反應過來,那人又突然踮起腳尖在自己臉頰上落下一吻。


    “真好,老子把你給救迴來了。”謝雲澈的突發狀況讓她忍不住迴想起宮晟天那時的狼狽,滿身的鮮血,慘白的容顏,奄奄一息的樣子···不過還好,一切都已經過去了。隻是每每想起來,還是讓她忍不住對這個男人充滿憐惜。


    宮晟天聞言眉頭微微一皺,垂眸看了公子言一會兒,才猶豫的開了口:“你···你是想起我所以才······”才那麽緊張那個謝雲澈麽?


    “是看他那個樣子,讓我又想起你重傷時候的樣子。當時真的把爺給嚇慘了。不過那都是過去了,現在的你可是強壯的讓爺想撲倒都要費點兒心機。”


    “······滾!”宮晟天冷著臉一把扯開纏在自己腰上的雙臂,然後憤怒的轉過身。可是還沒走兩步,那人就像是蛇一般,又纏了過來。


    “別生氣啊。”從背後環抱住他,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冰冷氣息,唇角微微勾起“見我那麽緊張他,你吃醋了?”


    “哼!沒有!”


    “還沒有。”公子言瞅了眼他麵無表情的側臉,撇了撇嘴“爺的屁股都快要被你給踹爛了!”


    “你特麽的還敢說!”不提還好,一提他就來氣!宮晟天火大的轉過身,看著眼前笑的一臉無辜的混蛋眼睛嗖嗖嗖的冒火。看見美男子就特麽的不要臉,狂掉節操!什麽德行!不對···是他壓根就沒有德行!


    “爺怎麽不敢說了?”見他怒視著她,眼底的火花似乎要把她給吞滅一般。公子言唇角一勾,然後握住他垂在身側的右手,放在唇邊輕啄了一下“難懂我說錯了麽?”看向他的眼神眸光閃閃,漣漪陣陣,如風吹荷葉,蓮動翩翩。


    “你···你···”絲絲酥麻感順著他親吻的地方一點點兒蔓延至全身,最後傳達至心底。那陌生的感覺不僅刺激,更讓他感到心驚。長年握劍讓他的手心,指肚布滿了薄腱,手指骨更是比旁人顯得粗大,讓他的手看上去微微有些粗糙。可是這個人卻絲毫不嫌棄,像是個寶貝一般捧在手心裏,而且······


    “天兒,為什麽不說話?”見他目光複雜的看著自己,臉上依舊是冷峻的神情,但是卻有絲絲緋紅如墨一般從臉上暈開,握在手心裏的大手,微微還有些輕顫。這般清純的模樣,頓時讓公子言玩心大起,半勾著眼角對著眼前之人嫵媚一笑,然後在那人正愣住,低頭對著那手指就是一口。


    “你···你幹什麽!”


    不疼,但是卻讓人心驚!


    那兩個小小的牙印,竟比他以前受到的所有傷都來得讓他心顫!似有絲絲酥麻的感覺再順著那白白的牙印,一點點蔓延至全身···宮晟天驚慌失措的想要收迴手,可是公子言卻死攥著他不放,看向他的眼神,更是邪肆的宛若夜間綻放的薔薇!


    “天兒···”公子言被他迷茫無措的樣子萌的一塌糊塗,心底更是軟得不像話。見他原地怔在那裏呆呆不動,公子言腳下的步子往前一邁,一邊抓著他的手,一邊輕輕的推著他的胸膛,逼著他後退。直到他猝不及防的坐在靠牆的椅子上,這才微笑著停下步子。


    “你···你要幹什麽?”看著眼前笑的狡詐邪魅的公子言,宮晟天心底沒由的一陣驚慌。可是背後就是牆壁,他坐的椅子又是圈椅······宮晟天表示,這麽多年,他第一次感受到了驚慌的味道。


    “別怕。”公子言一手搭在圈椅上,直視著他的眼睛慢慢的低下身子“你難道不知道最近流行年下麽?”


    “年···年什麽?”宮晟天滿腦子的問號。碧綠的眼眸裏,更是露出小孩子一般純潔迷茫的眼神。


    “嗬嗬。”公子言輕聲一笑,然後伸手撫上他的臉頰,對著他微微有些無措的俊顏輕輕的吐著氣“沒關係,不懂我可以教你。”


    “天兒。”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勾起他的下巴,公子言在那水色的薄唇上落下輕柔的一吻,隨後慢慢地抬起頭“繼續我們中午沒有做完的事情吧。”


    月上中梢,銀白的月光愈發的明亮皎潔。


    謝雲澈的房間裏,吃過粥的他已經沉沉的睡下,忠心的仆人也鋪好地鋪,吹滅了屋子的蠟燭。小虎等人的房間裏,四名屬下圍在燈下打著撲克牌,臉上的神情滿是輕鬆愜意。而公子言的房間裏,桌上的蠟燭依舊靜靜地燃燒著,映著椅子上糾纏在一起的兩抹身影,配合著空氣中飄蕩著的曖昧聲,渲染了一室的旖旎。


    “唔···唔···”


    衣袍大敞,發絲淩亂。


    眼眸微閉,長睫輕顫如蝶。


    椅子上,昔日裏叱吒風雲的定山王,此刻像是布娃娃一般歪靠在椅背上,一手抓著公子言的衣袖,一手則是死死的抓著椅子。仰著頭,被迫的接受麵前之人的深吻。


    而同他的衣衫淩亂相比,隻是彎著腰的公子言可謂是整整齊齊。


    長發垂落如瀑,衣袍直墜如雲。


    一隻手捏著宮晟天的下巴,三分強勢五分霸道兩分溫柔的吻著他。而另外一隻手,則是順著那修長的脖頸慢慢滑落,在那健碩的胸膛上肆無忌憚的行走揩油。


    高昂的脖頸,如同抬頭仰望的小鹿。


    直到吻得二人幾乎都快要窒息,那僅僅糾纏在一切的齒舌才依依不舍得鬆開。然後坐在椅子上的人像是瞬間失去力氣一般身子往後一靠,一邊眨著水霧蒙蒙的眼睛,一邊大口的喘著粗氣。


    麵色緋紅,眸光含霧,嘴唇微腫。


    淩亂的發絲垂下若水藻,半遮半掩的蓋在赤裸的胸膛上。如同一層薄薄的輕紗,流露出欲拒還迎的誘惑。


    白色的衣袍褪至肘間,耷拉在胳膊上,慵懶、性感而又純情。


    公子言舔了舔唇瓣,目光從他那滾落的喉結滿滿地下滑。欲望似火,瞬間在心底燃燒,可是見他這麽一副任君蹂躪,毫無反抗之力的模樣,她心底更多升起的···反而是絲絲憐惜。


    “真想就這麽把你給吃了!”


    公子言無奈的歎了口氣,然後俯下身子,一手圈住他的腰身,一手攔著他的肩膀將他扶起來,靠在自己身上。


    “才是第一步,你就成了這個樣子,真不知道以後···你該怎麽辦。”見宮晟天靠在自己的肩頭,依舊無力地吐著氣,眼神迷茫,神態似醉非醉,公子言又無奈又心疼。


    “天兒···”見他眼睛霧蒙蒙的看不真切,公子言輕聲喚了他一句。


    聽到聲音,宮晟天才漸漸從腦子裏的空白中迴過神來。等到眼前水霧散去,他才看清楚眼前的抱著他的人:“混···混蛋?”聲音細小沙啞,卻又性感的不像話。


    “是我。”聽到他語氣中流露出的絲絲委屈和嬌羞,公子言唇角微勾,伸手撥開他臉上的長發,然後再次偏下頭。而宮晟天也在那人靠近的那一刻,不由自主的閉上眼睛。


    這一次的吻,很溫柔也很短暫。


    分開時,兩人似乎都有些依依不舍。


    可是再這樣下去,公子言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受多久,所以不得不在自己理智尚存的時候,及時刹車。況且,眼前的人兒,似乎也快要撐不住了。


    “天兒···”輕聲的低喃,夾雜著膩死人的溫柔,燭光閃爍中,公子言一邊用手勾勒著眼前之人的眉眼,一邊低頭輕啄著他的額頭。口中吐出的話,像是情人間的戲語,又像是對他霸道的宣誓“記住,你是我的,一輩子···都是我的。”


    ······


    次日,當公子言從床上起來的時候,宮晟天還在沉沉的睡著。盡管嘴上的紅腫已經消退了許多,但若是仔細地看,還可以發現絲絲曖昧的痕跡。而至於他白色的中衣下,那健美的胸膛···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寶貝,早上好。”


    在那熟睡人唇瓣上落下一個早安吻之後,公子言才穿戴整齊的出了房。跑到廚房裏讓廚子準備好早餐之後,才步履輕鬆的上了樓,敲響謝雲澈房間的屋門。


    “你們主子,可起床了?”見打開屋門的是那仆人,公子言彬彬有禮的問道。


    “迴公子,主子已經起床了。正在窗邊看書呢。”經過昨晚,仆人侍藍對公子言的印象已經改觀了好多。見他問起自家主子的狀況,嘴巴下意識的就迴到。


    “看書?”公子言眉頭一挑,然後撩袍走進屋內,果真剛進屋,就看見披著外袍坐在窗邊看書的謝雲澈。


    “你流血過多,需要好好休息。這書···等養好了再看。”公子言走上前,不由分說的從他手中抽走書本,然後遞給了一旁的侍藍。隨後,麵色關懷的看向他“感覺怎麽樣?好多了麽?”


    謝雲澈看了眼眼前文質彬彬的少年,伸手拉了拉披在肩上的袍子。


    “怎麽,還在生爺的氣?”公子言見他沉默不語,勾唇一笑“爺不是故意點你的穴道的。”要是你乖乖的,他會采取這種手段?


    謝雲澈慢慢抬起頭看向他:“你管的太多了。”他們昨晚,才剛剛相識。


    “但爺不能見死不救。”公子言撩袍在他對麵坐下。


    “為何不能?”謝雲澈咄咄逼人道。


    “爺舍不得。”公子言對上他麵帶冷意的眸子“爺舍不得你出事。”


    謝雲澈涼薄一笑,冷淡如風:“因為這身皮囊?”


    “怎麽會。”公子言失笑的搖了搖頭“雖說你長得的確很養眼,但是爺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麽輕浮。我隻是單純的不想你出事罷了。因為爺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想疼你。”


    謝雲澈眼眸一顫,臉上的冷漠微微有些龜裂。


    “別想那麽多。爺對你沒有什麽企圖,爺隻是單純地想疼你,想對你好罷了。”見他神色微微有些慌張,公子言又笑了“好好休息吧,爺迴去了。”


    “等一下。”就在公子言起身的那一刻,謝雲澈突然開口“我的病——”


    “放心,我一個字都不會說。”公子言看出了他眼底的糾結,嘴角慢慢的勾起“我說了,我對你沒有企圖,所以不用這麽緊張我。不過倒是你,既然想活著,就不要在這麽糟蹋自己。你身上的毒雖然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根治不得,但是爺也不是完全束手無策,所以···”


    公子言雙手撐在桌子上,慢慢的朝他探過身子:“我會幫你好好地活著。而你,為了報答爺昨天救了你,也給我好好活著。聽見沒,澈兒?”


    謝雲澈聽到前麵的話臉上的表情微微還有些動容,可是等到最後兩個字吐出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就隻剩下怔楞,而等他迴過神一臉羞怒的看向那人時,那人卻已經走到了門前。不過在他要邁出去的那一刻,又突然轉過身——


    “對了,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


    不知道他去哪就說要幫他活著···你絕對是來搞笑的對不?


    等公子言迴道自己房間的時候,宮晟天已經起床了,正坐在桌前喝茶。隻是臉色微微有些不好看,見他走進來,掃了一眼就垂了下去。


    “怎麽?醒來沒看見我,生氣了?”走到他的身後攔住他的腰,對著他的側臉親了一口後,才輕柔的說道。


    “你···你放手!”臉頰上的吻似乎帶有熱度,燙的宮晟天手一顫,險些打翻手裏的茶杯。而耳邊的低喃聲更是讓他忍不住想起昨晚的意亂情迷,還有他那霸道的宣誓······


    什麽一輩子都是他的,什麽整個人都是他的······


    這個混蛋,怎麽可以這麽自以為是!


    “在想什麽呢?臉這麽紅。”伸手撫上他的臉頰,可是卻在觸摸到他的那一刻被他突然側頭躲開“你離我遠點兒。”


    “嗬,現在才說這不是有些晚了麽?”無視他有些惱怒的眸子,公子言霸道的探過頭在他的唇角狠狠的親了一口,然後趴在他的耳邊低低的笑著“難道你忘了···你已經是我的人了?”


    ------題外話------


    為什麽我覺得我越寫,公子越爺們兒,王爺卻徹底成為小受了?嗚嗚,寫這一章的時候,我幾乎已經忘記了公子是女的,完全把她當成男的來寫!結果···一點兒也不違和!而王爺···嗚嗚,也好可愛!好想撲倒!撲倒!撲倒!


    編輯大大,內容很單純,就是場景的寫的有些唯美,你就給過了吧!情節需要,刪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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