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開始否認,說是無意行事,丟棄了一些得病的死豬死羊,直到咱們用了些法子,才承認是有意行事,受人指使。至於指使的人,有說是京城那邊的,有說是宣王派人傳的,有說是其他人,並不統一,甚至還有人說是宮裏傳來的消息。胡亂咬人。”


    夏侯策麵色冷凝地聽著,指尖揉了揉太陽穴,沉聲道:“這麽說,這些人並不十分確定是嗎?都有什麽人接觸他們傳出這些事情?”


    “這些還需要再仔細查查,若是沒有意外,應該是宣王之人。”朱晃道鐦。


    夏侯策哼了一聲,磚紅色的燈光下,他如玉般的臉龐殺氣畢露,“宣王,還有蕭清城那呢,此事他是否插手了?郎”


    “愛晚樓也曾有出手的跡象,不過,他們是在京城一直散播疫病的謠言。地震的事情也被拿出來,有人反複宣講,似乎別有用心,想把事情往攝政王身上引。”


    夏侯策冷笑一聲,聲音有些震怒:“不擇手段,蕭清城那人還真不愧他毒蛇的外號,心如蛇蠍,連這種手段都能用出來,為了對付本王,百姓的命對他而言根本無用。”


    “王爺,此事不能就如此善罷甘休,等這兩天確定了,不如收拾愛晚樓一番。”董遲也在一旁憤憤不平地道。


    夏侯策斂眉,眸光深沉,手指敲了敲桌麵,似乎在沉思。


    “盡快審問清楚,過後送消息迴去給仲卿,讓他出手吧,這次,本王要讓愛晚樓傷筋動骨,宣王那些人不敢再用這種齷齪的手段!”


    “是,屬下遵命!”


    夏侯策想起蕭清城的事來,心中冷哼,這條毒蛇,暗中藏著許多力量,不給他一記疼的,真以為他夏侯策是吃素的。


    天色漸晚,夏侯策走出房間,想起宋依依來。


    那個女人現在應該迴到京城了吧,現在恐怕都已經入睡了。


    他抬頭看了眼京城的方向,忽然有些煩躁。


    身邊一下子安靜下來,沒了那個聒噪的聲音,卻忽然覺得不習慣了。


    也沒了人再送夜宵過來,雖然每次她過來就能把他氣得跳腳不可。


    外麵有蟲鳴聲聲,夏侯策負手而立,看著天幕上閃閃發光的星星,眼睛放空,一時間思緒不知道已經跑到了何處去了。


    侍衛奇怪地看著他,不知道攝政王在想些什麽,半晌都沒動彈。


    “王爺。”董遲迴來,看他站在門口,不知道在想什麽,有些奇怪。


    夏侯策迴眸,忽然問道:“宋依依迴京城了嗎?”


    “啊?哦,這個時間好像是到了,不至於有什麽意外。”董遲有些訝異地道,隨即看到夏侯策轉身進了房,“派人問問。”


    “是。”董遲心中驚奇,沒想到攝政王對那個宋依依還真挺關心的呢,以前可沒見他對幾個女人如此關懷,便讓人發了消息迴京城去。


    今天的事情他也很是清楚,知道之後柳心荷就要從攝政王府搬走了,看來情勢真的要變了。


    而柳心荷那邊是一早迴了京城,這一次十分狼狽,迴到家中時,柳心荷跟母親哭訴了起來。


    夏侯蘭性子柔弱,也是跟著掉淚,不知道如何是好。


    隻一邊道:“你怎麽胡鬧的,得罪了阿策,要不是瞎鬧騰,他怎麽會讓人把你送迴來,還要趕我們走呢?現在可如何是好。”


    柳心荷垂淚,“娘,要不您跟表哥求求情吧,我們若是真的搬走了,以後想迴來可就難了。你也知道大舅媽是什麽性子,若是去了還不得看她臉色。”


    夏侯蘭聽得臉色發白,“那,那怎麽辦?咳咳,要不等阿策迴來我再求求情。他也許隻是一時的生氣,總不會立刻就趕我們走的。”


    柳心荷咬牙,“都是那個宋依依,那個賤人使詐陷害我的,要不然我怎麽會被表哥怪罪呢?”


    夏侯蘭蹙眉,“真的是這樣,那你為什麽不跟阿策說清楚呢?”


    柳心荷目光閃爍,“說什麽沒用,表哥現在聽信她的話,他根本不會聽我的。娘,要不您裝病,先養病,我陪著您,等表哥迴來了,再求求情,表哥他這個人其實外冷內熱的,您對他也好,他不會不顧情麵的。


    夏侯蘭怔了怔,她麵色淒苦,年輕時雖然也算美人,隻是這些年日子過得不好,便麵相顯老,手上挽著佛珠,每日大多數時候都是在念佛。


    此刻聽了女兒的話,她有些猶豫:“那怎麽能騙他呢,再說裝病了大夫來了豈不是看出來。”


    “娘,我身體也不好,我們一起生病,我是心急,您照顧我又憂心,也跟著病了,就不奇怪了,感染風寒也行。”


    “可是,風寒也不是說感染就感染的啊——”


    柳心荷目光閃了閃,說道:“娘,這個還不容易嗎?隻要先不搬出去,一點苦肉計還是值得的。”


    於是,兩母女商量了半天,柳心荷當晚就“病”下了,說是老.毛病犯了,然而夏侯蘭忙著照顧女兒,又因為要搬走而憂心忡忡,結果第二天就感染風寒也病了。


    因為這事,而夏侯策也沒說什麽時候讓她們搬走,餘仲卿這裏得到消息之後搖了搖頭,淡淡道:“那就讓她們再待幾日便是,等攝政王迴來再說。”


    餘仲卿素來不喜柳心荷,密縣那邊的情形他也清楚,夏侯策沒有瞞著他,知道了柳心荷插手防疫造謠的事,這是犯了夏侯策的大忌,有此一報是理所當然。


    她既然想博同情,那他也不會管,等夏侯策迴來讓她死心好了。


    宋依依這次去幫了夏侯策不少忙,而且,聽董遲他們的說法,夏侯策對她的態度十分不同,這讓餘仲卿心中十分好奇,想看看這個好友麵對女子又是個什麽態度,畢竟以前他還很擔心他一直不近女色是否有什麽心理問題呢。


    餘仲卿一襲玄衣,麵前一排羅盤鬼殼擺放著,他正隨手卜卦。


    “奇怪,為何無法卜算宋依依的未來,這個女子的感覺很是神秘,仿佛有一層迷霧罩在未來。”


    餘仲卿心中疑惑,那雙眼睛裏此刻仿佛星雲流轉,滄桑的感覺浮現,神秘亙古悠遠。


    “總覺得她一定是阿策的劫,這種奇怪的感覺是怎麽迴事?”


    餘仲卿百思不得其解,今年夏侯策桃花動了,或許是應在宋依依身上,而且總覺得這二人之間似乎有些牽絆甚深。


    “罷了,既來之則安之,順其自然吧。”餘仲卿看了眼桌上雕刻的星圖上密布的周天星辰,放下了手,雙目恢複自然。


    “該準備愛晚樓的事了,蕭清城,也該是時候讓他學個教訓了。”餘仲卿起身走出門外,一聲令下,黑衣人盡出,離開了攝政王府。


    而此刻,正是日上三竿。


    宋依依一早讓父親遞了折子往宮裏去了,中午得了消息說讓下午去覲見,宋依依便換了身衣服,在宋瑤嫉恨的目光中離開了。


    徐氏拉過宋瑤,冷聲道:“你最近給我小心點,昨天都怎麽跟你說的?”


    宋瑤低頭道:“娘,我錯了,再不敢了。”


    “蠢貨,昨晚不問你還不肯說,被那個柳心荷利用了,到時候倒黴的還不是你自己,關鍵做的那麽明顯,你當現在的宋依依是白癡嗎?最近你給我伏低做小,在她跟前千萬不要出頭知道嗎?”


    徐氏嚴厲地警告。


    宋瑤臉色一白,“好,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麽?知道了就去跟她道歉,主動供出來柳心荷,昨晚那個珠兒跟人炫耀,說是柳心荷被攝政王要趕出府去,我看這女人是不行了,你最好聰明點,不要跟她摻和,好好跟宋依依道歉,態度好點。”


    “還跟她道歉,她若是知道了能放過我?”宋瑤很不樂意,關鍵就這麽屈服宋依依,她不甘願。


    “你懂什麽,現在她勢大,跟著她才能得到好處,等後麵瞅著機會得好處,或者再算計她,你跟她關係近想暗算她也容易些。”徐氏冷聲訓斥她。


    宋瑤一聽,心中很是不快,但不得不尊崇母親的想法,打算先看看形勢,然後跟宋依依坦白。


    這母女二人如何算計先不提,宋依依這邊到了皇宮,先去慈寧宮見了太皇太後。


    竇太後精神不錯,麵色紅潤,見到她笑著招手讓她過來說話。


    “太皇太後,一段日子沒見您,怎麽越發像王母娘娘了?”宋依依故作誇張地道。


    竇太後哈哈大笑,沒好氣地道:“你這恭維也太假了,當哀家是沒聽過人誇獎麽。行了,快坐下吧,少拍馬屁了。”


    宋依依笑吟吟地坐下,“您看我離開您氣色都變差了呢。”


    竇太後上下打量她一眼,“嗯,是不是去密縣那邊累的?哀家都聽說了,你在密縣忙著防疫的事,累得不輕呢。”


    “都是應該的,若是不做的話那麽恐怕就有更多的人遭殃了。不過這次去也發現許多問題,我想了個主意——”


    宋依依話未說完,便聽得太監在外麵喊道:“陛下怎麽來了……”


    宮女太監忙行禮,宋依依也跟著站了起來行禮,果然看到小皇帝從外麵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身上穿著秋香色袞龍袍,發束雙龍搶珠冠,清秀俊朗的小臉故作威嚴,輕咳一聲,“平身吧。”


    宋依依撇撇嘴,年紀輕輕的,卻也學得帝王威嚴,可惜因為年少幼稚,這副樣子讓她隻覺得可愛,還體會不出什麽威嚴來。


    看他嬰兒肥的嫩臉就好想伸手掐掐看看。


    “孫兒給皇祖母請安。”蕭景昱規規矩矩地給竇太後請了安,竇太後詫異道:“你不是說下午要學騎射嗎,如何這會過來了?”


    蕭景昱眼珠轉了轉,“是因為教騎射的夫子請假了,朕迴來便想看看皇祖母,一會再迴去溫書,孫兒想念孫嬤嬤的點心了呢。那個豌豆黃很好吃呢。”


    “是這樣啊,哈哈,你這小饞鬼,孫嬤嬤,去給他做點兒點心來吧,他這一說,哀家也有點想了呢,正好給依依也做點。”


    竇太後慈愛地笑著吩咐身後一個絳藍色襖裙的五十多歲的嬤嬤,那嬤嬤打扮幹練,麵容富態,聞言忙謙虛地:“有幸陛下喜歡,是奴婢的榮幸,這就去做來給陛下。”


    說罷抬腳出去了。


    宋依依眨了眨眼道:“那我不是也有口福啦,這可是沾了皇上的光了。”


    小皇帝得意地昂起頭道:“知道就好,看你這樣子,像是累得不輕,為賑災事如此勞心勞力,朕迴頭便賜你些東西,以資鼓勵。”


    宋依依一頭黑線,見他的樣子忍不住想伸出手掐他,好在理智還在,便故意笑著打趣道:“是麽,臣女真是誠惶誠恐啊,陛下,您富有四海,不知道打算賞賜我什麽呢?”


    “你想要什麽?”小皇帝問道。


    宋依依眼睛一亮,“不如把那隻羽毛球賞我怎麽樣?”


    “羽毛球?”蕭景昱聽她說,看向竇太後:“皇祖母,可是那隻沾滿羽毛的球麽?”


    竇太後點點頭,對宋依依道:“你這丫頭,就知道惦記這個。哀家若是不給你,你豈不是要一直纏著我了?”


    語氣有些佯怒。


    宋依依忙拉著竇太後的手撒嬌,“哎呀,依依哪敢啊,就是喜歡那個東西啊,我覺得這玩意完全可以做出來玩耍,我們女子也可以在家中玩,跟踢毽子等等是一個意思嘛。”


    竇太後挑眉,“哦,你倒知道如何玩?”


    “我查閱書籍,其實以前也有這種東西呢,叫打手毽,春秋時期便有了,隻不過後來慢慢失傳了。”


    “打手毽?朕好像聽過,有些地方似乎還有人玩耍的。莫非此物便也是其中一種。”小皇帝也有些童心,“那是一樣玩耍嗎?”


    “類似,我想就是兩個人拿織成網的圓形拍子互相打羽毛球,還可以計入分數算輸贏,很是有趣。”


    宋依依故意把羽毛球往玩樂的方向去說,免得他們過後再提羽毛球的來曆,就是想讓人以為隻是大風刮去,而不是神秘出現的。


    “哦,還有這事?那這樣,哀家把那羽毛球給你,你迴去研究一個玩法,若是有趣,便賞給你了,反正留在宮中也未發現什麽用處。”


    宋依依心中一喜,興奮地道:“太皇太後您真的太英明了!這東西其實也能推廣開來,能賺不少錢呢。”


    “你鑽錢眼裏了,都是錢。”小皇帝哼了一聲,“早聽說你生意經厲害了,這次弄出個慈濟會,今天來,不知道是又想做什麽啊?”


    宋依依挑眉道:“我做這些還不是為了大晉朝麽,陛下,你不要以為做生意不好。經濟問題是朝廷必須重視的問題,若是不注意的話,天下百姓如何吃飯生活?”


    蕭景昱被她說得啞口無言,也不知道如何反駁。


    “好了,你倒說說,今天來是又想做什麽呢?”


    宋依依迴頭對竇太後道:“是這樣,我想準備一次慈善拍賣會。”


    竇太後和小皇帝都奇怪地問道:“慈善拍賣會,是什麽意思?”


    “您等等,我來解釋,其實就是想讓宮中出些東西,讓大家拍競爭拍賣,獲得的錢可以用來賑災。”


    ————二更o(n_n)o~今天一萬字字o(n_n)o哈!明天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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