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蹄這是怎麽了?”這麽一說話,溫熱的唿吸又襲上了蘇漾的耳尖,柯顧輕輕一笑,低頭在滾燙的紅蘋果上烙下了一個吻,平安夜要吃平安果,吃是做不到了,但啃一口還是可以的。“多謝蹄蹄,打得很漂亮。”蘇漾已經磕巴了,但還是條件反射地達道:“不、不客氣。”惹得柯顧哈哈大笑,笑完後替蘇漾整了整領結:“得感謝這位尼克斯公主了,衣服很襯小師弟。”蘇漾本身就白,墨綠色襯得膚如白瓷,白絨襯衫不僅不顯黑,反而襯托出了蘇漾的氣質,通透而幹淨。尼克斯也沒有厚此薄彼,給特案組的其他人也都準備了符合他們氣質的西裝禮服,李肖然的房間裏,許沁跟他們一打照麵,就獻寶似的把裙擺撩到一半:“你們看,這個裙子還有個暗扣,把這裏扣住暗扣就變成短裙了。”一直在調試設備的曾鬱清了清嗓子,許沁顯然沒有成功接收信號,還在賣力地展示著尼克斯送來的禮服裙有多貼心:“……高跟鞋的跟這樣一踢就拆開了,可以變成平底鞋跑路。”“咳咳。”孫賢忍不住清了清嗓子,點了點許沁的肩膀,“妹子,有人要殺人了。”“啊?”餘孟陽吹了吹口哨,衝著曾鬱方向擠擠眼:“準確地說,有人快要把自己放在醋缸裏溺斃了。”許沁隻是一時間沒反映過來但不是傻,瞪了他一眼:“胡說什麽呢,我們坦坦蕩蕩兄妹情好嗎?”“哇唔。”所有人都看向曾鬱,滿臉寫的佩服,沒看出來啊兄弟,這麽有魄力且豁得出去。曾鬱望天,他也想知道,這個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神展開,他以為他表示得夠明顯了,沒想到車子就像一百八十度急轉彎,拐到了他始料未及的方向。這個時候李肖然從裏間走出來,周铖站了起來:“怎麽樣?”李肖然比了一個“ok”的手勢:“我已經跟林局聯係過了,部裏跟意大利警方協調好了,他們沒有辦法幫助我們撤離,但是允許我們動用商業直升機和快艇並且攜帶武器,前提條件是我們不能開槍傷害平民。”唯一沒有換衣服,還是穿著侍者服飾的孫賢嬉皮笑臉地追問道:“什麽算平民。”李肖然笑著睨了他一眼:“正當防衛開槍不屬於違反和意大利警方的約定。”隨後他拍了拍手讓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他這裏,臉色沉了下來,“原則上我們按照和國際刑警的約定,跟隨阮翰音行動,我們的目標是解救作為人質的中國公民,但是鑒於國際刑警內部現在並不了牢靠,所以剛剛我說的方案就是後備方案。”“耳麥隨時保持聯絡,na是一旦出現問題,所有人第一時間撤到門口停機坪,會有七架直升機在等待我們,直升機上會有人接應我們。”李肖然又頓了頓:“如果大門被封鎖了,nb是從海裏走,意大利警方會派巡邏艇在周圍巡邏。但是大家要把我們之前準備的應急用的充氣救生衣和救生充氣艇放在方便拿到的地方,如果大門被封鎖了,我們就不能賭我們一定能夠順利登船了。”“最後,我希望我們能夠一起行動,但如果真的出亂子,很可能計劃趕不上變化。我把每個人質做了初步分工,但是起亂子後,大家隨時在耳麥中保持通訊,匯報自己解救人質的境況。曾鬱負責在晚宴開場的時候在他們身上安裝定位器,如果現場亂了,解救人質的指揮權交給你。”“這將是一場惡戰。”李肖然一字一頓道,“我的要求很簡單,我要求你們每個人都活著歸隊。”``特案組的人最後還是分開行動的,兩兩一組,既有照應也不會太引人注目,而形單影隻的孫賢比較特別,他並沒有承擔人質解救的任務,而是另一項更加艱巨的任務。當蘇漾和柯顧步入四樓的花廳時,撲麵而來的是紙醉金迷之意。四樓花廳很大,比二樓的舞池大得多,天花板用墨綠的綢緞裝裱而成,四周垂掛著猩紅的幔帳。花廳中間有一顆巨大的聖誕樹,樹上已經被裝裱得金光閃閃。樹下堆著很多禮物,蘇漾和柯顧對視了一眼,這倒是方便了,他們原本也沒想好要怎麽放這些應急的東西,但是現在有主意了。隨手攔住了一個侍者:“能不能給我們一個禮物盒以及包裝紙?”等蘇漾和柯顧再次重新來到花廳時,他們手中拿了一個禮物盒,和那些禮物堆在了一處。挺顯眼的,因為柯顧在禮物盒上畫了一個豬蹄子的模樣。蘇·蹄蹄·漾:“……”感覺自己被內涵了呢。“你們這身不錯啊。”不知道什麽時候端著杯酒晃悠到蘇漾和柯顧麵前的林信舒手插著口袋悠閑道,“一看就是一對……couple。”蘇漾嘴角抽了抽,睨著他這一身紫紅仿佛孔雀開屏的西裝:“所以你這是為了告訴大家,你是單身?歡迎大家來撩?”不過林信舒倒是少數能把紫紅色穿得好看的男人了,長腿窄腰,微卷的黑發,顯得有幾分異域風情。林信舒趕緊清嗓子,但是跟在他身後半步的維克多顯然已經聽見了,林信舒迴頭賠著笑:“小維啊,別聽他們瞎說。”維克多隻是意味深長地反問了一句:“哦?是嗎?”林信舒就像是落敗的孔雀,垂頭喪氣道:“好了,我認輸我認輸,放過我吧。”他輕聲道,“小維吃醋是很恐怖的,我一點一點都不想經曆。”嗯,這是在炫耀,一聽就是在炫耀。“誒!”林信舒突然用胳膊肘碰了碰柯顧,“你看那天。”宴會的場地有好幾個門,從給他們斜對麵的那個門有一行人走了進來,蘇漾眼睛很尖,看見了人群之中被簇擁的那個中年男人。是柯建海。柯建海並沒有蘇漾想象中人質的模樣,反而和旁邊的人有說有笑,他旁邊那人是個白人,長相並不算出眾,但是氣質出眾,看上去就是一個事業有成的商人。他對柯建海的態度似乎也很好,甚至在路過酒桌時,自己拿了一杯的同時還給柯建海拿了一杯。“那個男人是誰?”“你想聽真話還是聽假話?”這個有什麽真話假話之分嗎?蘇漾不解道:“為什麽不能說真話。”“說真話怕繞暈你們,因為我也不太明白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我尋思你們其實知道那麽多可能也沒有什麽好處。”林信舒話說得含糊,但表情卻不作偽,正當蘇漾還在猶豫的時候,他身後傳來了一道很低的聲音解答了他這個問題——“那個人是珀西先生。”“珀西先生?!”蘇漾驚唿了一聲,迴頭看見說話的人時更是驚異,“可你不就是……”隨後他咽下了後麵的話,他想起了眼前這人的真實身份——假·珀西先生,真·fbi探員。“呦,這不是我們尊敬地探員先生嗎?”林信舒誇張地做了一個躬身禮,“很容易能和先生站在一塊地板,哎呀,探員先生該不會嫌我髒吧?這可不得了,我要是髒了探員先生的眼可怎麽辦啊?”fbi探員,也就是冒充珀西先生的庫珀·加西亞,此刻麵色鐵青,一陣紅一陣白,被噎了半晌也沒說出一句話來。原來這兩個人有過節啊,難怪上次看見這個人,林信舒的表情那麽的古怪。但最先低頭是加西亞探員,他忍氣吞聲低聲道:“我為我之前的無禮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