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提莉西亞,啟動防護法陣,通知衛兵關掉城中所有的傳送門,要快,不然來不及了。”


    白言站在廣場外的長街中,看著前方廣場中那股仿佛壓製了一切的死亡之氣,驚詫過後連忙在心裏聯係起了城堡中的女管家。


    此時正值正午,許多玩家外出冒險沒有歸來,所以當警鍾響起後,隻有寥寥千餘名玩家出現在了廣場周圍,臉上帶著好奇或是緊張,與趕來的衛兵一起組成進攻陣線,慢慢將整個廣場給圍了起來。


    他們貼近廣場邊緣後與白言一樣停下了腳步,不是畏戰不想上前戰鬥,而是所有人都被一道半透明的光幕給阻攔住了前進的腳步。


    居然是不死君王手下的死亡騎士,派勒斯堡的封印鬆動了嗎?以他的等級怎麽可能突破封印出現在這裏……看著前方那個身穿黑甲的騎士,剛吩咐完女管家的白言頓時怔在了原地,下一秒,他直接開啟“飛行術”飛到半空,朝著下方的人群大聲喊道:


    “所有沒有達到典範的趕快撤離,去城堡,那裏有可以保護你們的防護法陣。”


    被靈光鼓動的聲音清楚地迴蕩在每一個人耳畔,不少沒有達到典範的玩家抬頭望向天空飛行的人類,發現是自己的團長後沒有過多考慮,一個接一個退出陣線,向著身後的城堡跑去。


    當然也有一些想要湊熱鬧的玩家留在了這裏,生死有命,白言喊了幾遍後便不再多管,快速降下高度,來到了那些沒有絲毫動彈的npc士兵身前。


    “把守住附近的街道入口,不要放任何一隻不死生物通過那裏。”他朝著隊伍前方騎著戰馬的軍官命令道。


    對方立刻領命,吩咐傳令官將命令通知下去,守備軍立刻分成十幾支隊伍,沿著街道向各個交叉路口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唐九帶著百餘名玩家趕到了廣場附近。


    白言在競技大賽中的直播許多人都看過,所以不少玩家都認出了那名騎著黑色戰馬、目透紅光的騎士,看到那整齊排列的亡靈士兵,忍不住低聲交流了起來。


    沿著廣場邊緣的大道走向白言,唐九一邊走一邊在隊伍中疑惑道:“這東西怎麽跑出來的?”


    跟在他身後的黑袍法師灰鶻也同時疑惑道:


    “惡魔大君手下的死亡騎士實力等同於高階神使,用數據來說,對方的等級最少超過了三十,在這個諸神不能來到凡間的時代,這種恐怖的東西無論如何也不該出現在物質位麵,係統沒開玩笑吧……這太不合乎常理了。”


    他偏過頭,看到的是護罩中將廣場填得滿滿的不死大軍,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心中飛速盤算著該怎麽解決現在的問題。


    與此同時。


    不死生物陣前的死亡騎士突然抬起右手,兩隻三米多高體型肥碩的肉瘤立刻從他背後的隊伍中走出,手中拖著攻城錘一樣大的鏈錘,一步一步走向前方被金色聖光環繞著的神殿。


    “交出依波麗家族的血脈,否則,不朽的力量會彌補你們的過錯,幫你們滌清罪孽!”死亡騎士的聲音像叢生的荊棘一樣尖厲,帶著痛苦和折磨迴蕩在每一個人耳邊。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銀發白須,眼窩深陷,穿著一件普通牧師袍的維納德出現在神殿大門外的石階前,眼眸中的褐色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雙純金色的瞳孔。


    他沒去理睬口吐狂言的死亡騎士,目光輕輕掃過那兩隻像肉瘤一樣、近似於完美戰爭機器的縫合怪,後者身上立刻燃起了金色的火焰,頃刻間便化作飛灰,飄散在了空氣之中。


    像唿吸一樣簡單淨化掉兩隻亡靈後,維納德抬頭看了眼天空中的風暴雲和漫天飄雪,安靜了幾秒,整了下衣領輕聲吐道:


    “神說,光照世人!”


    嘶啞幹澀的嗓音裏,赤著雙腳的他踩著石階一步一步走了下去,每走一步天空中的雲層就薄上一分,等到他來到石階下,走出金色的防護罩時,天空已然是變得晴朗。


    燦爛的陽光垂直落下,傾灑一片真摯的光輝與積雪相互映照,不僅驅散裏特維爾上空的黑雲,同時還擊碎了廣場周圍阻攔眾人腳步的半透明護罩。


    身穿全身鎧甲的唐九偏過頭看了眼在高位者氣息下出現了戰栗的灰鶻,鼓足了力氣發出一聲“勇氣戰吼”,待對方眼神恢複清明後,在隊伍中沉聲說道:


    “帶著兄弟們保護牧師清理那些骨頭渣子,讓大夥都小心點千萬別掛了,不要讓屍體成為對麵亡靈法師的工具。”


    說完,他黑色的眼眸霍然變深,爆發的戰氣將腦袋上的頭發吹得一根根豎起,隨著一聲暴嗬,整個人消失在了原地,接著出現在一個正在施咒的屍巫身前。


    不少人平時都將老牧師當成了神殿中的普通祭司,因為他們每次去神殿募捐或者清洗邪惡值時,對方不是在清掃神殿、唿喚聖光、救治傷者,就是在向人們傳授太陽之道,根本沒想過城中會藏著這麽一個明顯是傳奇的高階npc。


    升騰的戰意瞬間傳遍了整個玩家隊伍,原本一些怯戰者也重新拾起了勇氣,一時之間,廣場周圍出現了各種釋放技能的嘈雜聲。


    神殿前,白言才剛出現在維納德的身旁,後者立刻揮手用靈光將他推向了一旁。


    “無需緊張,這隻是死亡騎士的分身投影,”老牧師偏過頭給了白言一個放心的眼神,“你去神殿裏麵看著,我怕會有不死生物趁亂盜取依波麗的血脈。”


    一句話說完看到白言不為所動,他忍不住瞪了對方一眼繼續說道:


    “雖然封禁不死君王的法陣持續不了太久,但多拖延一天就能拯救不少無辜者的性命,去吧,這裏交給我就行了。”


    這老頭是怎麽知道依波麗血脈在神殿中的?好像自己誰都沒有告訴過吧?什麽法陣持續不了太久,你這老家夥到底在說些什麽啊?


    白言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想要開口詢問,但抬頭便看到維納德已經走向了前方的死亡騎士,隻能壓下心頭的疑惑,轉身朝身後的殿門走去。


    穿過殿門,沿著祈禱大廳旁的長廊,他很快來到了封印著瓷瓶的禱告室。


    但剛走進來他就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右手輕輕一握,直接從一旁的空氣中抓出了一個披著羊毛鬥篷,臉上寫滿了疑惑和不可思議的遊蕩者玩家。


    “是你?”


    白言看著被自己抓住衣領的遊蕩者舊金屬,忍不住眉頭蹙起,將對方放開後沉聲說道:“前幾天才將你從海神殿領出來,怎麽又重操舊業,而且還打起了太陽神殿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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