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給未知的收信者:

    你好。

    好久不久了呢。我現在在弱水,現在突然想起來,這個名字應該和炎山連在一起。

    我們來的時候這裏在下雨,不過現在陽光好得一片明媚,簡在用筆記本寫東西,葉繪裏出去賣畫了。恩,希望葉繪裏有個好收獲。我嘛,現在閑著沒事做,剛剛給簡畫了一張速寫,也給從旅店窗戶中能夠看到的弱水畫了一張速寫。不過我想,我還是應該給你寫封信。

    葉繪裏說,如果寫的信寫給,沒有收件地址的收件人,就隻能用燒掉的辦法了。我想,我並不是給沒有收件地址的收件人寫信,我隻是根本不記得任何詳細的收件地址了,恩,包括以前認識的人,也忘得一幹二淨了。我想我應該丟失了一大段的記憶。在出療養院之前,我應該是個精神病病人。雖然大多數時候,簡還有一些不知道怎麽形容的生物,都用 “我和其他人不一樣” 這種方式,但是我想其實他們隻是害怕提起這個詞讓大家都覺得不舒服。

    其實人呢,為什麽老是機會很多話,如果這些話就是現實,說出來,又不會死人的話,就沒有拐彎抹角的必要,既然都是客觀存在的,再糟糕也必須,要接受。逃避不是什麽好辦法,隻是投機取巧而已。不過話說迴來,這麽含蓄的說著,有一點被小心保護著的感覺呢。

    恩,偏題了,繼續剛剛說的話題。我在療養院的是,有很長時間沒有和外界接觸,我忘掉了我的父母,朋友,同學,親人,真的是一點印象還都沒有,以前到過的地方,曾經生活過的地方,也完全不記得了,我在想,是不是,這些東西也沒有迴憶起的必要。這些東西,對於每個人來說,都應該是很重要的東西,才對。想不通。

    在剛剛逃出來的時候,很多東西我也不知道確切的稱唿,比如,房子,但卻有記得一些東西的名稱,比如車。還有我很費解的地方,比如簡在最存在於我的意識裏是以鳳蝶的形式:比如我有一段時間不會認識字(當然也就不會寫),但是我一直都記得如何畫畫:再比如在療養院裏的時候,我從來都沒有享有過任何戶外自由活動的時間,除了醫生(我想我記憶中的穿白衣服的人應該就是醫生)來看過我以外,我不能和任何人接觸,這應該是重患才有的,恩,待遇?可是我除了表達事物的方式有點特別以外,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最多算是一個,弱智吧?怎麽會關進,零號病院呢。

    我的夢境也很奇怪,這大概和我的記憶有關,也許我經常以第三者的角度,夢到了我的過去,但是對於那些已經喪失的記憶,我也沒有一點點去太內疚的欲望,沒有一點好奇心。這是正常人應該有的態度麽,大家一定,都很像記起以前發生過的,而且很重要的事情吧?

    我有很多疑問,這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麽的不對勁,而且很離譜,還有很奇怪的事情,我在出了零號病院以後,對事物的認知進展得太快了,剛出來的時候我都隻能用方盒子圓柱之內的說法來形容我的所見,但是我算了算,最多也就兩周,我已經可以用正常的方式表述這些東西,用正常的方式和人交流了。而且還具有了一定的,邏輯思維能力(當然包括了敘述事情越來越完整,也包括了給你寫信)。

    不過這些問題,我都不大願意問簡,說這樣的話會讓別人擔心吧?

    還有一點,我發現我記得的東西,都很奇怪,鳳蝶的種類,琥珀的種類,如何區分鳳蝶和蝴蝶,還有很長很長看起來像胡說八道的地名。真是越來越,搞不明白了。

    我不願意想得太多,但是這些問題情不自禁的就冒出來了,我也沒指望,你能告訴我什麽答案,我隻是覺得,告訴一個人要好受一點,不想老是,一個人憋著。

    語句不夠通順,可能還有很多的病句,希望你能夠理解。

    祝你(或者應該說是祝我):

    一路順風,企及夢想之地。

    你不認識的路人甲

    於(忘記了是哪一年)年2月25日

    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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