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基安蒂很生氣,但她現在嘴裏還含著琴酒的槍,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看著這一幕的科恩隻好一五一十的全都交代清楚了。


    等到科恩說完之後,兩人非常驚訝的發現,琴酒居然興奮起來了。


    冰山還是那座冰山,麵癱也還是那個麵癱,但他的眼神一看就興奮起來了。


    琴酒放開了基安蒂:“兩個蠢貨,boss的指示已經如此清楚了還沒有聽懂,那份情報讓你們來處理真是浪費了。”


    基安蒂從嘴裏吐出半顆門牙,聞言臉色一變:“琴酒你什麽意思?不要太過分了。”


    上次琴酒拿去賺了一億日元、屁顛屁顛去和boss邀功的交易物品,就是從基安蒂和科恩手中搶去的,難道這混蛋想要故技重施?


    “別這麽緊張,等到計算功勞的時候,會給你們計算一份十億日元的功勞。”琴酒很興奮,心情也很好:“不,二十億也沒有關係。”


    基安蒂黑著臉:“別開玩笑了,上一次可以說是我們錯估了交易對象的承受能力,但這次不一樣,這份情報在黃金市場上能賺的錢最多也隻有二十億,開了太高的價格是不會有人買賬的。”


    “所以說你們根本沒有理解boss的指示。”琴酒搖了搖頭:“為了讓你們更好的為boss服務,這次我給你們講解一下吧,boss是叫你們在拿到錢之後,用炸彈解決掉交易對象!”


    “琴酒你在那我們尋開心?還是你的腦子喝假酒喝傻了?”即便少了半顆門牙,基安蒂依然不長教訓的問道:“那不是影響我們組織的信譽嗎?”


    聽了boss的話,她的第一反應同樣也是用炸彈,但是想來想去也不覺得這樣有什麽意義,又排除了這種可能。


    “我們是這個世界的惡魔,不是情報販子!”琴酒冷冰冰的嗬斥道:“你還想要培養迴頭客不成?”


    “但意義呢?殺了交易對象有什麽意義?”


    “把情報裁切開,用三天份的黃金情報做誘餌,低價賣給兩、三個人,然後開價十億日元賣出一個月的份額,當然,最後是是用炸彈來交易。”琴酒露出一個殘酷的笑意:“完成之後,再從剩下的情報裏裁出接下來三天的份額,如此操作。”


    “算上花在交易上的時間,情報有效的一個月內至少可以如此循環五次,假如每次都有兩個買家,就可以把這筆情報賣出十次,賺到一百億!”


    黃金情報隻有在一個人手裏的時候,才能在黃金市場中賺到那二十億,如果賣給了多個人,不僅買家賺不到錢,暗中操控黃金價格的貴金屬財團也會注意到情報泄露,及時修改計劃反向收割。


    因此基安蒂和科恩從一開始就想著誠信經營,隻把情報賣給一個買家。聽到琴酒毫無底線的計劃,她們既驚訝於琴酒的無恥,又被翻了十倍的預期收入所震懾。


    boss說的沒錯,她們又不是情報商人,不需要培養迴頭客。


    哪怕黃金投資行業裏,拿得出手十個億的散戶不超過二十人又如何?就算把他們全殺了,下一次還能從藥材市場、股票市場、期貨市場、高端酒類市場——酒類不能這麽做,對組織不吉利。總之還能在其他行業以此類推。


    “但為什麽要用炸彈?”基安蒂依然不服:“組織的行動方陣應該是低調行動才對吧?要用炸彈的話還需要找一個偏僻少人的地方做交易地點,很少有人會答應吧。”


    傻子可沒法在黃金投資裏拿出十億日元,大部分人肯定像上次那個地產公司的社長一樣,選擇在遊樂場那樣人多的地方交易來保障安全。


    (工藤新一:是的遊樂場很安全。)


    “哼,你們連boss的第一層意思都無法理解,哪裏能領會boss的第二層指示?”琴酒傲然道:“這一次的行動無需低調,boss要我們高調的行動!越高調越好,‘讓所有的人深刻的記住我們’。”


    這才是琴酒聽了科恩的複述之後興奮起來的理由:“我們的組織,馬上就要站上台前,向世界昭示我們的存在!”


    “就讓這聲巨響,成為我們站上台前的璀璨禮炮吧!”


    就在琴酒發癲的時候,一個小朋友從他的身後跑過,手裏拿著一個列車玩具的模型,放在人行道護欄上模擬行駛的列車。


    “咣當~咣當~新—幹—線——!”


    前不久是新幹線首條線路開通的五十周年慶,小朋友手裏的玩具是當時jr西日本公司發售的一款模型玩具。


    這給了琴酒靈感,讓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有了,交易地點就放在新幹線上吧。”


    ————————————


    風鈴聲響起,烏丸酒良不用抬頭就知道那個家夥又來了。


    每個周末,準時九點上門的客人,比上班都準時,那就是那個黑社會打手和他的跟班。


    今天已經是對方的第五次上門了,隨著次數的增加,烏丸酒良已經從一開始的畏懼、反感變得麻木、習慣。


    除了第一次對方要了自己一瓶酒以外,後來的三次都沒有再收保護費,不過點了杯酒,沒頭沒尾的說了幾句話,隨意敷衍幾句就點著頭若有所思的走了,似乎隻是為了白嫖自己一杯酒而來的。


    烏丸酒良甚至懷疑,第一次的時候自己給他的那瓶酒,是不是自己理解錯誤造成的烏龍?


    “歡迎光臨,客人今天想喝什麽?”烏丸酒良招唿道。


    琴酒暗暗思考了一下自己的想法,然後試探的朝boss問道:“老板對pisco怎麽看?”


    皮斯科算是組織裏的元老了,同時一位真正意義的老人,今年已經71歲了。也是組織裏為數不多具有表麵身份的人物,表麵身份是汽車公司的董事長,在日本財經界可以唿風喚雨的優秀企業家,枡山憲三。


    當然,那家夥的成就是靠著組織的力量才完成的,年輕時是boss的秘書,組織成立之後負責洗白組織的部分資產。


    盡管他是一位元老,琴酒的老前輩,但琴酒最近嫌棄這家夥越來越老了,對組織的作用越來越低,需要換個人來接替他的位置了。


    尤其是在boss即將發起大動作的現在,琴酒篤定那個老東西已經跟不上組織的腳步了,他希望boss能下令讓皮斯科退休。


    但琴酒擔心boss可能會有顧慮,畢竟皮斯科跟了boss幾十年,boss對他很有可能留有情誼。


    這次開口試探boss的心思,是琴酒為數不多的讓他猶豫了的事情。


    皮斯科酒?這話是想喝皮斯科酒的意思吧?烏丸酒良心裏想著,但沒有直接說,而是問我的看法,大概不是想喝純飲,而是讓我調一杯以皮斯科酒為主的雞尾酒吧。


    皮斯科酒在亞洲地區的名氣不高,但是在歐美地區的人氣很旺,主要產地是秘魯和智利,是秘魯重要的出口商品,在秘魯經濟中占有重要地位,堪稱秘魯國酒也不為過。


    皮斯科酒的配方和釀造、蒸餾的流程與白蘭地大同小異,比較特別的一點是,皮斯科酒是用百分之百的純葡萄汁來釀製的。


    在秘魯,當地人用皮斯科酒,在晚宴或國家正式場合中用來代替香檳;每年的7月第4個星期日是皮斯科酒節,秘魯人在這一天舉辦很多品酒會,調酒師用皮斯科酒來調製各種各樣的雞尾酒。


    這麽說來,皮斯科酒節就在明天了,他想要喝皮斯科和這個有關嗎?烏丸酒良深深的看了一眼琴酒,白色的長發,灰綠的眼睛,看起來並不是亞裔,莫非他是秘魯人?


    秘魯是原始民族是印第安人,在殖民運動之後則以西班牙裔等歐洲民族為主,還有一些非洲人,現在則是前兩者的混血,華裔也在秘魯人口中占了不小的一部分。


    所以眼前這個男子會不會是秘魯人……冥偵探烏丸酒良先生表示他不能確定。


    調什麽酒好呢?烏丸酒良想了想,先把一瓶皮斯科酒拿出來放在吧台上,然後從冰櫃裏取出其他材料開始了調製。


    如果是秘魯人的話,說起皮斯科酒就必須要要提一下皮斯科酸雞尾酒了,秘魯一共有兩個和酒有關的節日,一個是明天的皮斯科節,另一個則是2月第1個星期六的酸皮斯科酒節。


    烏丸酒良將2盎司皮斯科酒、34盎司的鮮榨青檸汁、半盎司糖漿以及半份蛋清,再加1盎司橙花水露,全都放進搖酒壺中,加入冰塊開始搖酒。


    boss沒有迴答我。琴酒看著boss調酒的動作,心裏有些打鼓,boss生氣了嗎?還是要我繼續把我的想法說下去?


    對了,boss要我們以普通酒客的口吻說話,以防招惹fbi。


    琴酒斟酌了一下用詞,繼續說道:“我覺得皮斯科這種酒,味道有一種陳腐的感覺,作為雞尾酒的時候沒有什麽優點,反而破壞了很多風味。”


    皮斯科那老家夥年紀太大了,最近在組織的活動中根本發揮不出作用,為了在前不久的金融危機中保下皮斯科的公司,組織還浪費了不少資源。


    烏丸酒良搖酒的動作陡然變形。


    尼瑪,理解錯了,這貨不喜歡皮斯科酒。烏丸酒良的心裏滿是拍馬屁結果戳到馬菊花的尷尬。


    不對,不是自己理解錯了,而是這貨分明故意刁難我:不明不白的撂下這麽一句,等到我開始調酒了才說自己不喜歡皮斯科酒。


    那他為什麽要找我的茬?


    一邊僵硬的搖酒,烏丸酒良想明白了,距離上次給他一瓶酒已經過去一個月了,他又來收保護費了。


    生活不易,老板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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