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你怎麽還是這般傻。”常儀娘娘卻笑出了聲來,她已經太久沒有笑容了。這月宮,古月放棄了、孩子們遠離了,連後來能陪她說說話的汐公主也沒了,她就算想笑,也已經忘記該怎麽笑了。常儀輕拍嫦娥的背,哄著:“母親還在,隻要你還記著母親,母親就一直在。”


    “真的?”


    “真的。”常儀目光祥和,她欣慰地看著自己的小女兒,伸手去捋了捋嫦娥的發絲,微笑:“想來他把你照顧得極好,在人間的日子也活得開心和簡單。”


    嫦娥有些別扭,默默低下了頭。


    那模樣看得常儀無奈莞爾,她輕歎:“所以,此番迴宮是為了什麽?”


    “啊!母親!我是來找月影的!”嫦娥這才驚醒,不禁跺腳。


    “他已經去往師父那兒了。”


    “啊?”


    常儀娘娘看著女兒那不再死寂的雙眸,表情豐富地在她眼前自我懷疑,忍不住又笑了起來。惹得嫦娥不覺靜靜地望著自己母親,一時無措。


    “怎麽了?”


    “母親,您今兒笑了兩次!”嫦娥伸著兩根手指頭在常儀眼前晃,晃得常儀隻能去止住嫦娥。然後將嫦娥的手攥到自己懷裏,牽著她慢慢地走。


    嫦娥見母親隻是漫無目的地走著,她不覺好奇:“母親,您一早就知道我是迴來搬救兵的?”


    “他們,一位是我的師父,一位是陪了我兩千年的故識。古月雜貨鋪的一切我又怎麽可能視而不見?”


    嫦娥頓時領悟,激動道:“所以,其實每次月影去給老頭療傷都是您默許的!”


    “月影他隻認師父為主,我可從來不曾做過他的主。”常儀忽而停下了腳步,看著前方:“你看,這麽多年了,他還在伐樹。”


    “還不是因為這天罰永無終日!”嫦娥嘟囔道,從前她在月宮就邊惱那煩人的砍樹聲邊可憐那被月桂仙追著滿處跑的吳剛。有時她真的想敲開自己父親的腦袋去瞧裏麵到底裝著什麽東西,怎麽能想出這麽多,各式各樣的天罰:“可是,母親,您為何突然提及吳剛?”


    “因為無論是我,還是你,抑或是你的姐姐們,生來都習慣了天罰的存在。我們也許會憐憫,但我們從不曾去真正地關心。隻有汐公主,她會去你父親那兒跪著求他赦免吳剛。而這月宮,也隻有她會去同吳剛說話,向他保證她會研究出讓吳剛不過敏的藥。師父是對的,汐公主她是一名出色的月神,她不該出生在魔族。”


    “母親……”


    “孩子,答應母親,這一次換我們來保護汐公主。”常儀目光真摯而希冀


    而此時,吳剛竟然強行停下了砍樹的動作,艱難地單膝跪在嫦娥跟前:“殿下,還請保護好汐公主!”


    “小殿下,還請保護好汐公主!”未待嫦娥從詫異中反應過來,她的麵前已經跪著大片月宮的仙人:有仙娥、仙童、花仙、月桂仙,甚至連鍾情搗藥的玉兔,都湊到了嫦娥的腳邊,似乎也在哀求她要把顏汐帶迴來,要守護住顏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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