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泰懷著極度不自信的心情,見過高唐張遼之後,便向曆城而去。 (w w w .


    張遼見周泰出現,驚喜萬分,忙問起一個月來,周泰身在何處?


    本來眾人以為是被袁軍俘虜去了,可交換兵卒、高覽幾將家人之時,袁紹那邊沒有提及有俘獲呂布帳下將領,自呂布以下,皆以為周泰沒於陣中。


    隻有陳翎強顏說道:“我知幼平為人,生性忠肝義膽,每戰皆身先士卒,敵望之披靡。初渡大海之時,遇強風暴雨,沒有遇難,難道這區區一黃河之水,就能令其喪生不成?”


    呂布聞之,緬懷不已,令駐守高唐的張遼等諸將,每日派出樓船,向黃河之中尋找周泰,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周泰聽著張遼道來,感動不已,隻是說道鑿了一艘袁軍戰船之後,便被水流帶往別處去了,那裏是一無人跡山穀,故此逗留一月方才迴轉。


    不等張遼詢問清楚,周泰匆匆告辭,向著曆城而去,若是這個世界還有誰能解釋清楚這種狀況的,周泰認為陳翎或許便是其中之一。


    馳馬至曆城,進得城中,便見曹性從城牆上下來,周泰還沒有開口說話,就聽得曹性言道:“周將軍,多日不見,一向可好?”曹性滿麵都是揶揄之意,周泰見之,心中恨恨道,自己都搞不清楚怎麽一迴事,現在竟然為這子儀部將小覷!


    心中混亂中,周泰不理曹性,直接問道:“子儀何在,我有事問他。”


    曹性上前,仔細看了周泰一下,見其沒有什麽不妥之處,隻是背後幾把武器似乎有些紮眼,不由好奇的轉過身來,想去取來一觀。


    曹性邊伸手邊說道:“子儀正在縣衙幫你處理政務,你到那裏即可找著他。”


    周泰聞之,一把就打開曹性伸出的手掌,說道:“此物別碰,待我見過子儀再說。”


    周泰說著飛身上馬,向著縣衙而去。


    陳翎今日在處理政務,正埋首間,忽聽得外間人聲嘈雜,一衛進來,驚喜交加的稟報道:“周將軍迴來了!”


    陳翎一時間不知該興奮,還是該如何是好?


    當日,溫侯呂布收兵之後,沒有見著周泰迴來,陳翎心中已有不祥之感。


    自來到這個世界之後,變動便隨之展開,臧霸能領一州之地,溫侯得取青州為基業,皆因此。在陳翎心底深處,說實話,陳翎對周泰的生死真的不知該如何麵對。


    若是沒有自己,周泰能夠在孫權麾下活很長一段時間,直至孫權襲殺關羽之時,周泰還會好好活著,此時周泰被孫權拜為漢中太守,授予奮威將軍,封陵陽侯。


    而跟隨呂布之後,周泰的人生就不一樣了,具體會在何時死去,陳翎真的不可能知道。


    那日,當諸將皆以為周泰已經陣沒於戰鬥中,陳翎憑著心底一絲希祈,期盼著這個本來應該還能再活三、四十年的大將,不會就此折戟沉沙,死在黃河之中。


    現在聽得衛卒來稟,陳翎心中有股如釋重托之感,跌坐下來,歎聲道:“快快請進來。”


    陳翎說完,看著衛卒出外喚周泰進入,傾聽著聲響,腳步沉穩矯健,的確是熟悉的聲音啊。


    周泰的臉龐出現在陳翎的眼中,陳翎不由的站起身來,迎向周泰,口中連連喚道:“幼平,…”


    雙手把扶住周泰的肩膀,陳翎正待說上幾聲表達喜悅心情的的詞句,不料周泰轉身向著衛卒厲聲言道:“非傳喚不得入內!”


    然後周泰在陳翎凝固的臉色中,從背後解下二劍,擺放在案幾之上,周泰指著兩劍說道:“子儀,…”


    周泰事情的經過一一說來,陳翎初期聽得蠻驚險,倒吸一口氣,再吸一口氣,接著便是“啊?…咦??…”最後,聽完周泰所敘,陳翎驚歎一聲,張大了嘴巴,吐出一句說道:“這怎麽可能?!!”


    周泰看著陳翎不信的目光,心中鬱悶填膺,說道:“子儀,難道你也懷疑我說假話,欺瞞於你?”


    陳翎覷了周泰一眼,心中暗暗道,這是奇遇、機緣啊,據說非大有福澤之人不可得,想不到周泰竟然能夠遇上。


    心中暗暗悲愴了一聲,身為穿越者,所逢機遇竟然不如一區區周泰!


    想罷這些,陳翎不理周泰的虎視,低頭看起兩把劍來,首先當然是這把藍光閃爍的劍了,把拂在手中,感受著其中冷意,從頭頂扯下一根毛發來,就著劍刃,輕輕一吹。


    那根頭發,順勢被腰斬。


    陳翎抬起頭來,看著周泰有些吃驚的眼睛,奇道:“幼平,你自己沒試過嗎?”


    周泰搖搖頭,表示沒有。


    “吹毛立斷啊,好劍,好劍!”陳翎把握著手柄,順勢斬出,砍向案幾,距離案幾分間,陳翎停住了劍勢。


    周泰有些狐疑的看向陳翎,隻見陳翎把劍平放在案幾上,之後輕輕一敲案幾那一被劍勢所斬過之處。


    “咣”的一聲,案幾的一角掉落在地。


    周泰眼珠突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目。


    這怎麽可能?!


    自己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陳翎劍勢根本就沒有斬落下去,僅僅是那下泄的…劍氣?


    劍氣?


    劍氣!


    周泰整個人混亂了,這個世界上怎麽可能有這種東西的存在?


    又或者說是,陳翎是高人不露相?


    周泰抬起頭來,望向陳翎。


    陳翎一罷手,似是知曉周泰心中之意,說道:“我可沒有這般本事,全是這把劍所為。”


    周泰怔了下,問道:“這是什麽劍?”


    陳翎拿起長劍來,這是一把精致優雅的劍,暗暗忖著,陳翎說道:“有沒有聽說過十大名劍?”


    周泰問道:“何謂十大名劍?”


    陳翎解釋著道:“承影劍、純鈞劍、魚腸劍、莫邪劍、幹將劍、龍泉劍、泰阿劍、赤霄劍、湛瀘劍、軒轅劍這十把劍就是。”


    周泰點頭,說道:“純鈞劍、魚腸劍、湛盧劍、巨闕劍、磐郢劍乃是越五劍,這個自然聽說過。”


    越五劍:名劍,越歐冶子造,銅錫,越絕書載歐冶因天之精神悉其伎巧鑄成五劍一曰湛盧,二曰純鈞,三曰勝邪,四曰魚腸,五曰巨闕。


    “而龍泉劍與泰阿劍、工布劍同為歐冶子為楚昭王鑄造,這個我亦也耳聞。”周泰繼續說道。


    陳翎頷首點頭,說道:“據你所說來看,你取劍之地定然是劍塚一類的存在,有此春秋戰國時期留下來的名劍在彼,也就不足為奇了。”


    “劍塚?”周泰問道。


    陳翎不勝其煩,遂言道:“劍有靈性,主人既沒,又無新主出現,隻好遁走,覓地躲藏,以待天時,等候新主出現。這些名劍所聚集之地,就是劍塚。”


    周泰張大了嘴巴,不知道該如何說是好。


    陳翎瞥了周泰一眼,冷冷一笑,說道:“你這個新主人出現,這些劍爭相投懷,你竟然隻取兩把!”陳翎仰天長嘯,繼續說道:“造孽呀,天譴啊!”此刻陳翎心中恨不得此時會有一束天雷轟下來,就此將周泰帶走。


    周泰喃喃道:“我怎知全是名劍?”


    瞬爾喜道:“下次再去取就是了,何必在意這些小節。”


    陳翎嗬嗬一笑,突兀轉為冷笑說道:“下次再去之時,記得先把後事準備好!”


    周泰聽聞陳翎如此說道,心中不滿,說道:“子儀,你咒我早死,是與不是?”


    陳翎將寶劍擺放好,跪坐下來,對著周泰誠懇說道:“幼平,據我所知,僅一把、二把名劍在一起還相安無事,但在三把名劍同時出現在一起,除非是無主之物,不然會有血光之災。”


    周泰問道:“這是為何?”


    陳翎一指案幾上的兩把劍,說道:“以吾觀之,其中一把乃是承影,另外一把我實不想告知於你它的名字,你隻管拿去用,不要告知他人此劍的來曆。”


    周泰問道:“這是為何?”


    陳翎渾身想踹周泰一腳的癢癢,說道:“承影由我呈獻給主公,幼平,你意下如何?”


    周泰沒有遲疑,點了下頭,以示可以。


    如此一來,陳翎心中鬆了口氣,此劍雖利,但在己手,無疑是身背重寶過鬧市,想不被搶都不可得。心中憂患一去,陳翎懈怠下來,緩緩迴答著周泰剛才所問,說道:“承影劍、含光劍、宵練劍乃是殷天子三劍,殷朝如何一個下場,幼平,不必由我細說了罷。”


    周泰點頭,陳翎所言的確有些道理。


    “幹將劍、莫邪劍乃是幹將、莫邪夫妻所鑄,他們的下場如何,也不必細說了罷。”陳翎接著說道。


    周泰繼續點頭,不過想起剛才陳翎所言三名劍在一起,才會引起禍端,遂問道:“幹將劍、莫邪劍兩劍在一起不是該相安無事嗎?”


    陳翎冷笑連連,說道:“楚王索名劍,幹將、莫邪藏一獻一,自以為得計,後為楚王所察覺,幹將、莫邪兩人身死。有客獻其子首級於楚王,斬楚王頭顱並己首級混為一湯,眾人皆不能辨,遂起‘三王墓’。”


    陳翎幽幽再言道:“天子持劍,本是無名之劍,實乃天子之劍,此劍能蕩平世間所有一切,豈是一柄名劍所能比之哉?”


    陳翎看著周泰臉容變色,接著說道:“客為何者?荊軻、要離之輩也,手中無劍,你怎知他心中是否有劍?此劍出,伏屍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縞素,何謂不是劍!”


    周泰聽罷,悚然不敢辯。


    看覷周泰的樣子,歎了聲,陳翎躊躇了一下,說道:“我知你來意如何,可這事實在不好解說,幼平,不如你就把當做遇見奇緣就此罷了?”


    周泰還未從剛才所論中迴過神來,此刻聽得陳翎如此言及自己失蹤一月的事情,就打算如此含糊的掩飾過去。對此周泰心中不滿,憤憤不平言道:“子儀,…”


    陳翎罷手,搖頭以對,又歎了一聲,說道:“幼平,此事有關上古秘聞,你真的要聽?”


    周泰好奇頷首點頭,想不到一句話就能帶出這麽隱秘的事情來,怎麽能不聽。


    “咳!”陳翎咳了一聲,說道:“傳說中上古先賢皆是有大能之人,熟知各種秘術,這其中一項便是賦予名劍靈性,可控名劍飛天遁地,…”


    偷偷瞥了周泰一眼,陳翎感覺有些不太好,這樣欺騙他,將來若當他知道事實真相,是否會與許褚許仲康一般無二,將自己視為路人?


    想著此生再無希望迴至來處,陳翎暗暗想道,沒有在《太平清領書》中找到自己所需之物,憑此可以肯定,自己必然會在此間廝混一世,不如就此活得瀟灑愜意些。周泰一事,事實上幾乎與自己穿越相仿佛,皆屬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勉強不得,實在很難解說的清楚,現在就這樣遮掩著吧。


    陳翎想到此處,驀地不知道從何而來,有一股隱隱感覺,似乎自己遺漏了什麽,轉眼間已經快說道正文,陳翎遂搖頭驅散這個念頭,繼續為周泰解說。


    “那些大能者身死之後,留下名劍在世,為免落入賊人之手中,故此設下了陣式,幼平,你所進入其中的地方,便是那些大能布下的劍陣。”陳翎結束了解說。


    周泰有些領悟,說道:“也就是說,為了為將名劍保存好,這些人將其中的時間流逝變得緩慢起來,因此我進入其中之後,再出來,雖然在我來說僅僅是一會的時間,但實際上已經過去了一個月時間?”


    陳翎頷首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


    終於弄清楚原因之後,周泰感激的向陳翎抱拳一禮道:“多謝子儀解惑,實在感激不盡。”


    陳翎罷手,說道:“此間話語,不便為他人所知,幼平,你還是將原來那番話說出來,就算交代過去了,想來主公不會因此事而責罰於你的。”


    周泰點頭,說道:“不錯,的確如此,比起我所說的假話,這番真論,別人一聽都會以為我瘋癲掉了的。”


    陳翎頷首,站起身,拿起承影劍,向周泰告了聲,便欲向外走去。


    周泰一怔,隨即想起這裏乃是曆城,陳翎在此隻是為自己代轄大軍而已,現在自己迴來,他當然要走。


    周泰見之,大急說道:“子儀,莫走!”


    陳翎一怔,迴首過來,迷惑看著周泰。


    周泰哭喪著臉說道:“若是武事,我自然能夠理順清楚,可這文吏之事…”


    陳翎奇怪著問道:“不是有小吏助你理事麽?”


    周泰上前一把拉住陳翎展顏說道:“那些小吏怎如你子儀?”


    陳翎哈哈一笑,周泰所誇的,的確對自己胃口,可這樣不行!


    勉強從周泰手中扯迴衣袍,再次拱了拱手道:“幼平,多理一些文書,對你將來頗有益處,勿以事小而不為,勿以善小而不為,告辭!”陳翎說完,再也不理睬周泰了,扭頭負手就走。


    陳翎出了曆城縣衙,這才記起曹性駐防在城門附近,夏侯恩還在操練重騎兵中,一時不能得以整束眾人離開此城,向北海而去。


    歎了聲,陳翎不想迴縣衙幫周泰處理政務,實在太麻煩了。


    再者,周泰將來若沒有沒於征戰中,肯定會轄一郡、一州之地。身為封疆大吏,這些文書肯定得熟知並且能夠處理,不然全部交付給府中文吏之後,鬧出作奸犯科之類的事情來,可是給自己臉上抹黑啊。


    在兩名侍衛的隨從之下,陳翎緩步出了縣衙,走向曆城街市中。


    曆城,景帝四年設曆城縣,因處曆山下而得名。


    此地靠近靠近兗州濟北郡、泰山郡,若在之前,主公呂布沒有攻占泰山郡之時,此地就是曹操首先會考慮選擇攻擊的目標。通過占有此城,一是可以封鎖青州沿黃河一帶所有地域,另一個是可以借此壓縮呂布軍勢的空間。


    現在麽,既然泰山郡現在有高順駐守著,陳翎心中根本沒有會被襲擊的想法。


    看著人來人往的街市,陳翎緩緩而行。


    不少百姓見著陳翎巡街,紛紛向他致禮,半躬施了一禮之後,方才繼續前行。


    陳翎微笑頷首還禮,這些百姓都是治下之民,無論如何,陳翎都不可能裝作視而不見,風輕雲淡嘚瑟的路過。


    看見前麵似乎有一酒肆,陳翎正欲前往一行,此刻曹性突然而來,向陳翎猴急燎燃的匆匆抱拳一禮,接著附耳向陳翎說道:“曹操大軍侵入泰山郡內,中郎將高順得報,派使前來報至我處。”


    陳翎一個踉蹌,臉色瞬變,心中大驚!


    曹操不是集聚大軍於濮陽,準備攻入鄴城嗎,怎麽會出現在泰山郡內?


    這…


    陳翎立即迴轉向曆城縣衙而去,此刻不是喝酒的最佳時機,隻能擊退曹操軍勢之後再說了。


    曹性跟隨於後,陳翎迴首問道:“傳令夏侯恩迴城了沒有?”


    曹性點點頭,接著問道:“曹操會不會攻到曆城這邊來?”


    陳翎心中反複衡量,直接感覺到曹操此次出兵非同小可,乃令道:“加派士卒布防城牆,緊閉城門,待我與幼平細說之後,再論其他。”


    曹性頷首,招唿士卒翻身上馬,馳向城衛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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