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瀟沒有立刻迴答鄒鐵柱的話,親自替鄒鐵柱的母親號脈,然後再用精神力將鄒母大腦內和眼睛相關的部分掃描了一下,這才確定地點了點頭:“可以治,明天你跟我一起去鄒家,我會在那兒親自替你娘親煉藥。”鄒鐵柱很是感激地看著淩瀟:“多謝蕭爺,不過,您應該還記得,我那天跟您說過的話。”淩瀟嗬嗬笑道:“自然記得,這張羊皮卷給你。”鄒鐵柱從淩瀟手中接過了一張羊皮卷,隻是一眼立刻便被這張羊皮卷給吸引住了:“紫級攻擊型寶物,,戮仙戰車。”龐大的構思,精密的布局構造,複雜的原材料,超高強度的鍛造技巧,這正是上等鍛造圖譜的所有特征。鄒鐵柱雙手不停地顫抖著,眼神中滿是如饑似渴的貪婪,仿佛想要一眼將這張羊皮卷上所記載的東西一口氣製造出來似的。“果真是紫級的鍛造圖譜。”鄒鐵柱老半天才迴過神來,撲通一聲朝著淩瀟跪下:“拜見主公。”答應自己醫治母親的眼睛,又能夠拿出如此珍貴的圖譜送給自己,如此既貼心又大方的老板不跟著,他鄒鐵柱還能跟誰。“好了,我不能離開望月樓太久,明天早上辰時正點到鄒家的門口等著,我帶你一起進去。”淩瀟拍了拍鄒鐵柱的肩膀,又留下了上萬黃晶石這才離開。鄒鐵柱的母親眼睛雖然看不見,可她經曆了漫長的人生,心如明鏡:“兒啊,這位小爺是真心想要讓你當他的鍛造師,如此用心的主子,就算明天娘親的眼睛沒治好,你也要一心一意替人家做事情,明白嗎。”鄒鐵柱當然明白,自己什麽事情都還沒開始替淩瀟做,而且也沒證明自己的鍛造技術,僅僅憑自己的三言兩語人家就給了這麽多的好處。要不是這位蕭爺很有誠意,又有眼光,誰會在沒有明確的迴報之下做這麽多的事情。“娘親,放心吧,我會的。”鄒鐵柱點了點頭,他現在迫切地等待著明天的到來,這樣他就可以醫治好母親的眼睛,然後帶著娘親跟著這位主子一同離開鄒城。淩瀟剛剛一離開鄒鐵柱家迴到大街之上,腦海中立刻就響起了一聲冷哼:“你倒好,跑了大半年,一聲不吭地自己跑去鄒城招婿去了,害得你那個淩家的小丫頭茶不思飯不想,還真是可惡。”淩瀟嘿嘿訕笑了兩聲:“玉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處境,誰知道詩雨那丫頭有沒有被人監視著,我主動聯係她不是害了她嘛。”“你就不怕害了我。”龍玉璿的聲音之中略帶著些許的憤怒:“聽說蕭琅很有錢,是炫富大賽的第一名,那張圖譜現在漲價了,兩個億。”淩瀟一臉嬉笑道:“隻要你肯開口,多少錢我都給。”淩瀟還有一句話沒說,連你這個女人都是我的,你的錢還不是我的錢,這隻不過是放左邊口袋還是右邊口袋的問題,沒什麽大不了的。龍玉璿又是輕哼一聲:“少來,我是商人,我說過,我們之間隻有交易,明碼標價,童叟無欺……”“那你剛才還漲我的價。”淩瀟一句話立刻噎得龍玉璿老半天說不出話來,好久才幽幽地說了一句:“你自己小心一些。”淩瀟收起了一臉不正經,正色地答道:“你也要小心,等我迴來。”“嗯。”沒有再多的言語,兩人的聯係就此中斷。當淩瀟迴到望月樓之時已經是晚飯時間,所有那些公子哥兒們三三兩兩地堆在了望月樓的各個包間內胡吃海喝,鄒家有錢,隨便他們怎麽大吃大喝都請得起。淩瀟一出現在望月樓的大廳之中,立刻就有好幾個下人朝著淩瀟走來,然後紛紛遞上自己主子的名帖,希望淩瀟能夠賞臉去和對方一起喝酒。淩瀟隨手看了一眼那幾張名帖,然後便選中了其中一張,這張帖子上麵寫著:浩天宗閔康。一名浩天宗弟子很是開心地帶領著淩瀟走進了他們閔師兄所在的包間,恭恭敬敬地打開門請淩瀟進去。包間內隻有兩人,商子橫和浩天宗的那名翩翩公子,此人應該便是浩天宗的閔康。見淩瀟走了進來,閔康立刻一臉笑意:“蕭公子如此賞臉,閔康受寵若驚啊。”商子橫愕然地看著淩瀟坐了下來,嘴唇稍稍動了動。淩瀟裝作根本就不認識他,微笑著和閔康打了個哈哈:“閔兄,應該是我受寵若驚才是……不過,恕在下無知,閔兄在浩天宗的身份……”閔康微微笑了笑,那笑容淩瀟一看便知道閔康是那種家族刻意培養出來的,這笑容雖然虛假,可對於看到這笑容的人來說無論如何也指責不出有任何不對的地方。換句話來說,閔康的微笑是那種知書達禮的少爺們標準而職業的笑容。“在下是浩天宗宗主的第四代玄孫,排行老大。”閔康說出了自己的身份,然後細心地觀察著淩瀟的反應。“原來是閔玄少宗主,失禮了。”淩瀟的語氣雖然恭敬,可他也隻是淡淡一笑,並無太大驚訝之色。“這人城府之深,我遠非其對手啊。”閔康心裏暗暗歎了歎氣,自己擺明了身份,對方竟然絲毫不放在心上,不由得讓閔康有一種受挫之感。不過閔康並不太介懷,他主要是想拉攏淩瀟,以達到壯大自己在宗內影響力這個目的,所以淩瀟越是強大,他便越是開心,閔康舉起酒杯,高聲笑道:“來,為了今日蕭兄如此賞臉,在下敬蕭兄三杯,先幹為敬。”淩瀟也不客氣,等著閔康三杯喝完了之後,他才喝下三杯,接著幽幽說了一句:“我不喜歡這麽喝酒,要喝酒,我喜歡用酒壇喝。”商子橫立刻想起了淩瀟在迷之深穀內的那段日子,淩瀟大口喝酒大塊吃肉的形象頓時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他心頭一熱,忙道:“閔師兄,我去叫酒。”“好。”閔康應了一聲,不一會兒,商子橫便讓望月樓的小廝搬來了三十大壇烈酒。正當閔康有些錯愕地看著這些酒壇之時,商子橫早就拎起了一個酒壇,舉到淩瀟麵前:“來,蕭公子,這壇酒,我敬你。”淩瀟朝著商子橫微笑著點了點頭:“同敬。”砰當一聲,兩個酒壇撞到了一塊,隨即淩瀟和商子橫一人拿著一酒壇子仰脖牛飲。對於這兩人的喝酒方式,閔康隻能是瞪大了眼睛看著,從小到大,閔康所受到的家庭教育就是做什麽事情都要溫文爾雅,一言一行皆要符合世家子弟的風度。像這種野蠻的喝酒方式,在家族之中是絕對不被允許的。不過,眼看著淩瀟和商子橫已經各自倒下了四壇烈酒,閔康心一橫,也拿起一個酒壇子和淩瀟商子橫幹了他們的第五壇:“幹。”一股燒辣的味道順著閔康的喉嚨從下往上竄,嗆得他幾欲嘔吐,他強忍著不適,把這口酒勁給壓了下去,不一會兒,他發現,這種喝酒的方式,真得很爽很爽。“哈哈。”淩瀟看著閔康那通紅的脖子,縱聲大笑。閔康自知出了醜,嘿嘿訕笑兩聲,繼續喝酒。除了“幹”字,這間包間內再沒有傳出其他說話的聲音。夜晚,望月樓的屋頂之上,閔康一人獨自望著月亮,身後傳來了淩瀟的聲音:“閔玄少宗主,找我何事。”閔康沒有迴頭,嗬嗬笑道:“我隻是想和你交個朋友,僅此而已。”淩瀟搖了搖頭,道:“交個朋友倒是沒什麽問題,關鍵是我這人太怕麻煩,朋友有了麻煩我又不好意思不去幫忙,所以我這人就很少交朋友。”閔康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稍稍歎了歎氣:“蕭公子,你和商子橫師弟認識吧。”淩瀟心中暗暗驚訝,不過他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何以見得。”“他是我爹的第一個徒弟,我認識他這麽多年了,他有不對勁我怎麽會看不出來。”閔康像是在訴說著什麽,繼續娓娓而談:“他是個極其自負的人,就算是我,他也隻是表麵上恭敬而已,可我看得出來,他肯親自替你去拿酒,說明他是打心眼裏佩服你。”閔康很清楚,上次自己那些師兄弟去了迷之深穀之後,他們對一個人的敬重到達了一種近乎於崇拜的程度,特別是商子橫。閔康是他們師父的兒子,和他們從小玩到大,不難從他們口中問出那個人是誰。淩瀟微微笑道:“那又如何。”閔康像個女人一樣幽怨地看了淩瀟一眼:“難道,還要我說得那麽清楚嗎,十三師叔。”“哈哈……”淩瀟心中雖然驚訝於閔康的推斷,不過論起裝瘋賣傻、裝傻充愣的本事,淩瀟自是強悍得很:“閔兄,你一定認錯人了。”見淩瀟死活不肯承認,閔康也隻得作罷:“十三師叔,我知道玄祖很看重你,甚至是我的父親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都不如你,我也不想求你什麽,隻希望你看在你我今夜一同喝酒的緣份上,他日如果我有了什麽危難,你能夠拉我一把。”從閔康的話語中淩瀟聽到了太多的無奈,不過淩瀟自問自顧不暇,哪裏還有心思管閔康的事兒。當然,淩瀟並不討厭閔康這小子,他日如果能幫上一把,淩瀟自是不會推辭:“好吧,我答應你,以後我有什麽能夠幫得上忙的,我一定會幫,不過你最好能夠給我足夠的迴報。”淩瀟轉身離開,剛走了幾步,忽然迴過頭來,嘿嘿笑了兩聲:“最後再說一次,我是蕭琅,不是你的十三師叔。”看著淩瀟離去的身影,閔康隻能無力地對月興歎了幾聲。隨後,月下一條黑影一動,悄無聲息地消失在閔康和淩瀟所在屋頂的附近。淩瀟朝那個黑影所站的方向看了過去,臉色極其凝重。“被人盯著還不知道,閔康啊閔康,你這個蠢貨。”淩瀟不由得暗暗罵了閔康兩句:“要是我的身份暴露了,到時候連你也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