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個炫天大陸雖然很大,可真正能稱得上有錢的大爺人數並不多,而又有錢又有個性的大爺就更不多了。叫化老叟便是這為數不多的幾人之一,他的富有是整個炫天大陸公認的,隻要他看上的東西,再貴他都會買到手,花錢花到別人手軟為止。而他的有個性不僅僅在於他是個購物狂,還在於他總是喜歡將自己打扮得破破爛爛的,閑得蛋疼的時候,甚至還親自客串一番叫花子,和街上真正的叫花子搶起了生意。大概是在其他大地方呆著不爽了,所以這個古怪的老頭兒便來到了這種三不管地帶,估計是想找一些新奇的玩意兒玩玩。而此時,這個有個性的有錢大爺正在西河商會的一樓,大大咧咧地穿著破爛衣服在裏麵走來走去。世俗中很多窮酸文人所寫的書裏,都把有錢人說成隻懂得擺闊的傻子,其實那些都是那些窮酸文人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都能夠在西河商會裏買東西的自然是有錢人,而這些有錢人所必須做到的一點當然是有眼光。當叫花老叟在一樓大廳之內指出這邊客人所買的寶劍不行、那邊客人所買的藥材不夠正宗之時,一樓的許多客人便被叫花老叟給吸引了過來,請這位老人替自己物色一些好貨。叫花老叟好像很喜歡這種感覺,咧著牙,牛氣哄哄地東邊指指,西邊比比。當然,經過他挑選過的同類物品自然比那些客人們自己看中的要好,惹得更多人圍了過來,就連淩瀟也不禁對這老頭兒產生了好奇心。直到一名穿戴齊整的年輕女子走了出來,笑吟吟地將叫花老叟接到頂樓的招待室之時,一樓那些客人這才像和情人分手一般依依不舍地告別了叫花老叟。和叫花老叟一起被接到招待室之中,自然還有淩瀟和淩詩雨。豪華的招待室之中,龍玉璿那一襲白衣和淩詩雨的那一身紅衣相互映襯,竟是讓淩瀟看得雙眼有些發花。再一次看到自己的偶像,淩詩雨忍不住想上前去和龍玉璿搭訕幾句,可一種發自心底的自卑讓淩詩雨停住了自己的腳步,隻能站在遠處觀望著龍玉璿。作為西河商會的會長,又是個女強人,龍玉璿自然是淩詩雨這個商人世家孩子的偶像。“海前輩,您怎麽來了也不事先通知一聲。”看樣子,龍玉璿和這個叫花老叟倒是極熟。叫花老叟胡子一翹,白眼一翻,沒好氣地說道:“龍丫頭,你這兒有好東西也不賣給我,實在是很不夠意思。”龍玉璿很好地掩藏住了自己的驚訝,微微笑道:“海前輩,不知您所說的是何事。”即便是隔著麵紗,龍玉璿那微笑的樣子仍然足具殺傷力,別說是淩瀟,就連淩詩雨也不禁在心裏讚道:會長真漂亮啊……叫花老叟隨手一抓,站在遠處的淩瀟就被叫花老叟給一手飛抓了過去:“你問問這小子,我想要買什麽。”淩瀟很是無奈地拿出那一截枯木:“是這個……”別說是叫花老叟,就連龍玉璿的眼睛也是一亮:“淩……嘯,這哪兒來的。”叫花老叟一愣,然後立刻就明白過來,哇哇大叫:“好呀,好你個小子,竟然敢騙我,原來這東西是你的。”淩詩雨還是十分不明白,淩瀟手上就這麽一截木頭,為什麽連龍玉璿都不禁為之動容。她歎了歎氣,看來,自己這麽沒眼光,果然比會長要差了許多啊。淩瀟翻了翻白眼,不過他還是將這截枯木的來曆說了出來:“我殺了崆山老魔,在他的魂鏈之中發現的。”龍玉璿忽然嘿嘿冷笑道:“想不到,崆山幫那幾個家夥竟然也有膽量覬覦西河城的寶物,真是可笑啊。”淩詩雨完全聽蒙了:寶物,西河城的,咱們西河城還有什麽寶物嗎。龍玉璿忽然意識到旁邊還有淩詩雨在,眼中寒光一閃,殺氣畢露。淩瀟連忙擋在淩詩雨的麵前,大聲叫道:“等等。”淩詩雨再傻也明白自己聽到了什麽不該聽之事,頓時臉色一片慘白。這時,擋在她麵前的淩瀟那個身影,竟然變得無比地親切起來。這個自己名義上的主人,看起來更像是自己的保鏢啊。龍玉璿冷哼一聲:“怎麽,憐香惜玉了。”“隻要在我的能力許可範圍之內,誰也不能動我的人,哪怕她隻是我的奴隸。”淩瀟目光直視著龍玉璿,絲毫不將對方的殺氣放在眼中。淩詩雨心頭一暖,除了老爹和師父,他算是對我最好的人了……龍玉璿目露嘲諷之色:“小子,你的能力許可範圍,現在我要捏死你,那可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是麽。”淩瀟立刻還給了對方一個嘲諷的笑容:“你臉上的傷疤,最近是不是不怎麽癢了。”龍玉璿一雙美目瞪得極大,渾身輕輕一顫:“你到底做了些什麽。”淩瀟冷冷道:“沒什麽,隻是替你減輕一些痛苦而已,不過,如果我死了,你的痛苦將會在十天以後加倍。”龍玉璿氣得咬牙切齒,這個看起來極其好色的家夥,原來在趁著摸自己傷疤的時候,就給自己下了連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毒。龍玉璿一字一頓:“你敢威脅我。”淩瀟反唇相譏:“這可是你逼的,商人,鬼才會相信唯利是圖的商人所說的,不留點後手,怎麽敢大搖大擺地留在你這兒。”“哈哈……”叫花老叟哈哈大笑,好像是看到了什麽很好玩的事情似的:“龍丫頭,這個問題其實很好解決,將這個紅衣小姑娘留在這兒陪著她的主人便是,隻要我們找到了那件寶物,將那小姑娘關於這段的記憶直接抹了不就行了。”看著龍玉璿那依然殺氣騰騰的雙眼,叫花老叟接著說道:“至於這個小子,有一個最為關鍵的地方還要依靠他的中樞神獸。”“紫玉麒麟。”龍玉璿看著淩瀟的目光立刻變得極其不同,仿似一臉的驚訝。叫花老叟點了點頭:“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看來這次來這裏算是來對了,哈哈。”得到了叫花老叟的確定,龍玉璿也就不再想著殺淩詩雨。要殺的話,她會連淩瀟一起殺。“淩瀟,你帶著你的奴隸迴房間,需要什麽隻管和門口的下人說,沒我的命令,你們不準踏出房門一步。”龍玉璿冷冷道:“你威脅我,我就拿這丫頭的命來威脅你,所以大家最好都識相一些,相安無事。”淩瀟淡淡地說道:“有一件事情忘了告訴你了,十天之後,最好讓我再摸一次的臉,要不然,痛苦加倍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要是能殺淩瀟的話,龍玉璿肯定會直接將淩瀟大卸八塊,每一塊再剁成肉泥,拿出去喂狗。“滾。”龍玉璿此時那種咬牙切齒,估計隻有她自己才能明白。叫花老叟則在一旁幸災樂禍,哈哈大笑:“有意思,有意思,龍丫頭,這麽多年,我還是頭一次看見了你栽了,哈哈。”“麻煩你去和這丫頭的爹解釋一下,免得她爹擔心。”扔下了這麽一句話,淩瀟拉著心驚肉跳的淩詩雨,迴到了那間看起來就像是小牢房的房間。“怎麽會這樣,嗚嗚……”淩詩雨的淚水忍不住滾滾落了下來,蹲在了房間的角落,抱起雙膝低聲嗚咽。這小丫頭確實有需要哭的理由,她的偶像龍玉璿竟然如此心狠手辣,那完美的形象瞬間在她的腦海裏破滅。更讓她感到難過的是,自己就這麽失去了人身自由,不知道要被關多久,會不會死。唯一值得慶幸的事,自己的這個“禽獸”主人似乎對自己還不錯,最起碼人身安全他可以暫時替自己得到保證。隻不過,要整天和這個“禽獸”主人關在一起,誰知道他會不會獸*性大發,然後就……淩詩雨猛地甩了甩頭,算了,自己就是個沒娘的丫頭,要命苦就命苦一些吧。這個看起來殺人很利索的主人,長得也不算太差了……淩瀟現在哪裏有心思去猜測淩詩雨這個丫頭在想些什麽齷齪的事情,他的心思全都在剛才那兩人的談話內容之上了。淩瀟先前誆了龍玉璿,其實他並沒有在龍玉璿臉上施毒,龍玉璿臉上那傷疤情況好轉那是因為淩瀟體內的七魄魔鏈魂力和那道疤痕裏的詛咒之力極其接近,所以自然而然就吸收了一些過來,減輕了龍玉璿的痛苦。龍玉璿臉色狂變是因為察覺不到淩瀟下了毒,可淩瀟根本就沒有下毒,她又怎麽可能察覺得到,。剛才誆龍玉璿的那一幕雖然驚險,可淩瀟的心甚至連猛跳都沒怎麽跳幾下,就算是叫花老叟和龍玉璿這兩個老江湖也沒能發現淩瀟在誆人。要說現在誆人的工夫,淩瀟絕對是炫天大陸數一數二了。淩瀟並不擔心龍玉璿發現自己誆他,他現在正在擔心的是,她和叫花老叟到底要利用小麟子來做什麽。“淩詩雨,過來,問你話。”淩瀟擺了擺手,示意淩詩雨起來說話。淩詩雨抹了抹淚,露出一臉決絕之色,大有英勇就義之勢:“來吧。”淩瀟看這丫頭的架勢,就知道這丫頭肯定又想那方麵去了,既然對方都這麽積極,自己要是還拖拖拉拉,豈不是要被這丫頭看不起。“哼。”淩瀟冷哼一聲,隨手就將淩詩雨的衣袖拉掉了一大截,露出了如蓮藕般光滑的玉臂。“啊。”淩詩雨尖叫一聲,一雙大眼睛露出了無比惶恐的神情,往後退了兩三步,豆大的眼淚再次滾滾落下。“小丫頭,既然害怕就別裝。”淩瀟冷冷道:“老老實實告訴我,這西河城內,有哪些地方有可能是他們所提到的寶物藏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