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河城寶物的藏身之處,淩詩雨搖了搖頭:“我連聽都沒聽說過。”淩瀟冷靜著思考了片刻,道:“那這兒有沒有什麽傳說之類的。”“傳說。”淩詩雨歪著腦袋,仔細地搜索著關於西河城各種各樣的傳說。“倒是有這麽一個古怪的傳說。”淩詩雨有些遲疑,像是在迴憶著什麽:“聽我爹說過,城西邊的那條河就是我們西河城地名之由來,關於這條河倒是有一個傳說。”傳說不知道多少年前,西河城這一片地域是一大塊富饒的平原之地,這兒也不存在什麽萬獸之森,迷之深穀和腐屍之地。突然有一天,天上忽然掉下來了一大塊黑乎乎的東西,將整個西河城給砸出了現在的這種地形。黑色的火焰焚燒了七天七夜,而且迅速蔓延,大有要將整塊大陸都給焚毀。七天後,天上忽然掉下來了一滴金色的水,落到了地麵之上,迅速變成了那條金光閃閃的西河。隨著這條西河的誕生,黑色的火焰才漸漸熄滅了下來,經過無數年的變化,這才形成現在的西河城。每一年的固定一個時間,這條河上都會起幾天的大霧,然後河水就會變得和普通的水一樣,直到大霧過去之後,這條河水才會重新變成金色。一個猜想在淩瀟的心頭生起,這條西河的金水,應該是某一種能夠壓製黑火的物質。每一年的固定時間起霧,就是降下那滴金水之人在往這條河裏添加這種物質。能有這般大手筆的,估計是天魂界的人。所以淩瀟現在百分之百確定,龍玉璿和叫花老叟所說的寶物,應該和這條河水有關。至於是什麽寶物,淩瀟沒有更多的信息來源,自然無法判斷。“不管他,龍玉璿和那老叫花子一定會來找我,等著就是了。”淩瀟安下心來,靜觀其變,躺在床上唿唿睡去。“你睡那兒,我睡哪兒。”淩詩雨見自己無處可睡,忍不住抱怨了一聲。淩瀟閉著眼睛,愛理不理:“要麽躺地板,要麽躺我身邊。”淩詩雨看著自己那段光潔的手臂,渾身一哆嗦,乖乖地躺地板上休息了。三天後,當吃飽睡足的淩瀟被人請出去之後,頭發淩亂、一雙眼睛像熊貓眼的淩詩雨終於爬到了床上,也不管那被窩裏殘留著淩瀟身上的異味兒,直接將被子蓋在身上,唿唿睡去。淩瀟再次來到了那間紅色的大門之內,再次獨自麵對著龍玉璿,沒有戴著麵紗的龍玉璿。很明顯,從龍玉璿那帶著怒氣的臉上淩瀟便能猜測得出來,詛咒的力量已經反彈,那疼痛又開始折磨龍玉璿了。其實根本沒淩瀟所說的那麽可怕,會雙倍痛苦,最主要是因為這三個月來龍玉璿臉上的疼痛減輕,當再次疼痛來臨的時候,自然會感覺到比以前更痛了。淩瀟嘿嘿一笑:“龍姑娘,我來了。”“哼。”龍玉璿也不說話,她知道不用她說,淩瀟這個精明絕頂的家夥都知道自己要他來幹什麽。淩瀟再次走到了龍玉璿的身前,這次直接將臉貼到了對方的臉前,兩人之間臉的距離絕對不會超過十厘米。感受著淩瀟朝自己唿來的男人氣息,龍玉璿忍不住將臉轉到了一邊去:“你想要幹什麽。”淩瀟一臉無賴地說道:“上次用手,這手的療毒效果已經失去,所以這次隻能用嘴了。”明明淩瀟的行為十分無恥,十分齷齪,十分卑鄙,可龍玉璿能感覺得到對方越是靠近自己,自己的痛苦就越能減輕許多,本能地竟然沒有一把推開淩瀟。“你別逼我發飆。”或許是突然間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龍玉璿渾身充滿了殺氣,轉過頭來正視著淩瀟,眼中更是露出無比怨毒的神色。可這一套對淩瀟來說根本不管用,他就仗著自己能夠緩和龍玉璿臉上的痛苦,借機胡作非為。淩瀟沒有給龍玉璿發飆的時間,他的唇輕輕地點在了龍玉璿臉上的疤痕之處。瞬間,龍玉璿臉上那種折磨得她死去活來的疼痛立刻消失了一大半。“唔,真香……”淩瀟用手抹了抹嘴唇,那猥瑣無比的樣子仿佛是在肆意地挑戰著龍玉璿的容忍極限。“滾吧。”龍玉璿直接一腳將淩瀟給踹飛了出去,那扇紅色的大門很合時機地打開,讓淩瀟摔出去,又關了起來。撲通一聲,淩瀟摔了一個平沙落雁式。嘿嘿冷笑了兩聲,淩瀟從地上爬了起來,若無其事地迴到了自己的小房間之中。“真是越來越放肆了,早晚有一天我要將這小子碎屍萬段。”龍玉璿因為憤怒,那張臉上的蜈蚣疤痕更加顯得猙獰無比。這一次,那個佝僂老者沒有出現。因為那老者知道,自己現在出來,等待著自己的必將是小姐那疾風暴雨的憤怒。出氣筒這玩意兒,不當也罷。***看著睡相極其不雅的淩詩雨,淩瀟忍不住輕輕地笑了笑。那丫頭的嘴咀嚼了兩三下,嘴邊還流著殘餘的口水,估計是在夢裏吃到了什麽好吃的東西了。這三天以來,淩瀟自己吃得極好,一人將兩人的分量都給吃得差不多了,隻剩下一點殘羹冷炙讓這丫頭收拾,難怪她現在會在夢裏流口水。“死淩瀟,臭淩瀟,哪一天我也要讓你當我的奴隸,給我洗內褲……”在那個接待大廳內知道了淩瀟的真名之後,淩詩雨現在總算是把這真名用在了詛咒之上。算了,難得這丫頭這麽平靜,自己也就平靜一迴會兒吧。淩瀟盤腿坐在了地板之上,閉目冥思,強行拋掉了始終盤旋在自己腦海之中那曜天大陸毀滅時的情形。就是在這種反複的精神折磨之中,淩瀟的精神力又一次得到了潛移默化般的升華。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在接下來被禁閉的三個月時間內,淩瀟不停地修煉,終於將六魄全都轉換成了靈慧。這一瞬間,本來就精神力強大的淩瀟施展著他那強悍無比的精神力,外麵那些衣著暴露的丫頭身上哪一處有一絲劃痕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如果將淩瀟的天衝魄、靈慧魄和力魄配合在一起,淩瀟現在要是逃起來的話,速度肯定會再快上一倍。雖然沒有得到實戰的確定,不過淩瀟相信,自己現在利用空間之力逃走,已經堪比黃級的鏈魂師了,而自己強大的精神力更是能確保自己比黃級的鏈魂師更早發現敵人,更有利於逃跑。雖然很窩囊,可淩瀟始終強化的還是逃跑。沒辦法,生命始終要排在第一位,活著啊活著,為了能活著,淩瀟算是想盡了一切方法,讓自己盡量在這地魂界生存下去。而在這段時間之內,無聊的淩詩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和小麟子玩兒。雖然小麟子的話她聽不懂,可她能從小麟子那活靈活現的表情之中得到許多的樂趣。而小麟子也很喜歡和淩詩雨玩,要麽就是拿著舌頭在淩詩雨的臉上拚命地舔,要麽就是將它那對“狗爪子”放到了淩詩雨那還未完全發育的胸上抓上兩把。雖然淩詩雨很是不解小麟子這種流氓行徑,可畢竟這隻小狗一樣的麒麟是動物,她也就沒怎麽介意。要是讓淩詩雨知道,此時小麟子眼中那猥瑣的眼神和淩瀟有得一比,她肯定會第一時間拿刀剁掉小麟子的那對狗爪子。淩瀟隻顧著自己修煉,也懶得去計較這隻已經知道吃豆腐的小東西。終於,在淩瀟被關了整整一百天之後,龍玉璿將他和淩詩雨放了出來。兩人被帶到的地方,依然是西河商會最頂樓的大廳。這一次,除了龍玉璿以外,淩瀟還看見了其餘六人。其中一人淩瀟認識,便是那個叫花老叟。其餘五人淩瀟一眼掃視了過去,算是對這五人的相貌外觀有了一個初步的印象。最左邊的一人是個滿頭黑發、卻是滿臉皺紋的老嫗,手拄著一條鐵拐杖,拐杖的頭部刻著一條麵部猙獰的怪物,栩栩如生。在老嫗右邊的,是一個手持搖扇的公子哥兒,看樣子像極了世俗界隻懂得賣弄風雅的紈絝子弟。接著是一位滿臉橫肉的中年漢子,那烏漆抹黑的臉,仿佛剛從煤炭堆裏拉出來一般,一對如牛眼一般大小的瞳孔將這張黑臉襯托得更加霸道。第四個是一名背負長劍、留著山羊胡須的劍客,看他的打扮,和雲天宗弟子以及無靜真人倒是有幾分相似。第五個是一名極其妖豔的女子,一襲粉紅色的流仙裙將她那豐滿之處和纖細之處勾勒得極具誘惑力,隻是那張臉蛋之上抹了太多的胭粉,讓淩瀟這個崇尚天然綠色之人少了幾分興致。“好了,人都到齊了。”龍玉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著淩瀟說道:“我們現在要去一個地方,你必須跟著我們去,我以靈魂之名起誓,隻要你能幫助我們得到西河城的寶物,我就放過你。”淩瀟看了看淩詩雨,龍玉璿心領神會:“為了以示誠意,隻要這丫頭能用靈魂之名發誓,我馬上就可以放了她。”淩瀟走到了淩詩雨麵前,微微一笑:“我的奴隸,暫時放你幾天假,等你家主人迴來了,臭襪子臭衣服還是歸你洗。”淩詩雨眼中瑩光閃動,她知道,自己這個名義上的主人此次能活著迴來的機會,估計不大了。淩詩雨鼻子一酸,情不自禁地主動抱住了淩瀟:“嗯,快點迴來,要不然,替你洗衣服的奴隸跑了,你可別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