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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元璋看著眼前漂亮的女娃娃,雖然疑惑,還是慈善的點點頭:“起來吧。”說完看著阿秀:“夫人,這是?”阿秀一躬身:“迴王爺的話,這是臣妾今日在人販子手裏救下的娃娃,臣妾和她甚是投緣,便收做了義女,給她起了個小名叫做承歡,希望來日她可以承歡膝下。王爺如不嫌棄,臣妾便代承歡向王爺求賜一大名。”


    “承歡承歡,承歡膝下。好意頭!這娃娃眉眼竟真的像極了夫人。既如此,承歡便改做大名吧!賜朱姓,與杉兒一般規格。夫人看如何?”朱元璋也不理會慧蘭吃驚的樣子,溫和的說道。阿秀自然高興,朱元璋說承歡與杉兒一般規格,杉兒對外是嫡出,承歡就也是嫡出的規格。這裏朱元璋沒提梽兒,無異於眾人麵前點明了梽兒的庶出身份,連帶著抹了慧蘭的麵子,給阿秀立了威,阿秀又如何能不開心?


    “既然王爺開了金口,臣妾代承歡謝王爺厚恩。”阿秀盈盈下拜。“夫人客氣。如今大家也都在,我便再多說一句,你們也都聽清了:秀英是我的原配,是王府唯一的王妃、我朱元璋的結發之妻,我與夫人誓同生死不分彼此。諸如收義子義女之事,雖在你等眼裏是大事,在本王眼裏卻是家事。我早先便說了府中一切事務都是夫人說了算,夫人的意思便是本王的意思。本王也早說過,府裏的事情夫人全權處理,不用請示本王。你等可清楚了?”朱元璋扶起阿秀,大聲對眾人道。


    院裏包括蓮兒和慧蘭的所有人,都趕忙一起施禮:“謹遵王爺訓示!我等皆聽從王妃的差遣!”朱元璋滿意的點點頭,讓下人搬了兩把椅子出來,故意先扶著阿秀坐下,自己再坐下:“夫人如今盡管處理事務吧,本王一旁旁聽。”說完又讓鶯兒取個軟墊給阿秀墊腰。阿秀低頭應了,拉過承歡,抱她坐在膝上:“如今既然王爺在,我也便當著眾人問問妹妹,何故在我房裏教訓下人?”一句話似怒非怒,卻聲音冷冽威嚴。蓮兒看看慧蘭,看看阿秀,看見今日不比尋常,也不敢出聲解勸,隻是心裏犯了嘀咕。


    慧蘭見這陣勢,漸漸看出像是阿秀告了自己的狀,心裏又氣又急。她想:好漢不吃眼前虧,打人的事究竟是落了口實,還是先告罪再說,於是低眉順眼的施禮:“是慧蘭失禮了。隻是這伺候小姐的丫頭,性子也太急了,敢和我爭辯,慧蘭一時激憤,忘記了規矩才動手教訓奴才的。還請夫人原諒慧蘭。”阿秀不冷不熱的笑著,點了下頭:“既然如此,我便也不責怪妹妹了。隻是梅香這孩子雖然歲數小,但還是老練知禮的,她是護著她主子小姐,原也就沒什麽錯處,妹妹說她有錯,倒是冤屈了她。”


    “梅香,你且過來。”阿秀招招手,“你年紀雖小,卻知道護主,我自當賞你。以後承歡是你的主子,你要仔細伺候了。”說完讓素心賞了她一個月的銀錢。梅香慌忙謝賞,接過退到一旁。阿秀帶著微笑,低頭問膝上的承歡:“承歡,你來告訴娘,為什麽哭,臉又是怎麽腫起來的?”承歡撇撇嘴,想哭卻忍住了,剛要和娘說她的委屈,慧蘭卻臉色一白,急忙分辨道:“姐姐恕罪,方才慧蘭不知道承歡是夫人的義女,她險些撞倒我……”“住口!”阿秀冷臉打斷她:“我問的是承歡,我隻信小孩子不說謊,你又急著分辨什麽?怕我冤屈了你?!王爺就在這,我絕不會不讓你說話的!”朱元璋見慧蘭唐突,心裏想:幾時開始,慧蘭也這般世故起來?看來妃妾再多,知心也隻有阿秀一人罷了。想到這,他咳嗽一聲,瞪了慧蘭一眼。由此更生出血多輕視妾室之心。


    “是!姐姐教訓的是,慧蘭洗耳恭聽。”慧蘭見朱元璋麵色不善,連忙認錯。阿秀也不理她,看著承歡微笑著點點頭,讓承歡迴答剛才的話。“我聽梅香菊韻兩個姐姐說,娘是這府裏除了王爺最大的了,我聽了就想問問娘是不是真的,跑的急了就撞到了這個夫人……”承歡抽泣了一下,看看慧蘭,又看看阿秀。阿秀看了慧蘭一眼,對著承歡溫柔的點點頭:“承歡乖,別怕,繼續說,後來呢?”“後來我摔倒了,剛起來,那個夫人就打了我兩耳光,讓我跪下。”承歡眨著大眼睛,睫毛上還有著細小的淚珠,可憐巴巴的指著慧蘭說。


    慧蘭臉色驟變,想解釋,卻見朱元璋盯著自己的眼神又多了幾分怒意,嚇得隻能低下頭幹著急。阿秀也不看她,隻是對承歡安慰的點點頭。承歡眨眨眼,又委屈的哭起來:“娘!承歡是不是做錯了?承歡給夫人道過歉了的——嗚嗚——”“承歡乖,承歡不哭。你沒有錯。”阿秀用帕子給她擦臉,哄著她。“那個夫人是府裏的人麽?是的話,為什麽比娘穿的還耀眼?”承歡童言無忌的小聲問,台階上的人卻聽得分明。蓮兒聽了,臉色青白一陣,心裏知道,慧蘭今日是犯下大錯了,她隻是奇怪,阿秀待自己還是極好的,今天怎麽突然和慧蘭疏遠起來,後來再一想,知道是慧蘭自作主張疏離標兒幾個少爺,所以惹怒了阿秀。


    “承歡,來。”朱元璋歎口氣,招唿承歡。小女娃看看王爺看看娘,從阿秀的膝上慢慢滑下來,走到朱元璋麵前。朱元璋從自己的束帶上取下一枚和田羊脂玉的八寶玉佩,遞給承歡:“拿著,承歡今日新進府,又收了委屈,父王賞給你的。”承歡看那玉白淨的像是雪一樣瑩白透亮,又是王爺身上佩戴的,不敢接,迴頭望望阿秀。見阿秀點頭,承歡才跪下行禮接過:“承歡謝謝爹爹!”朱元璋扶起她,把玉佩塞進她的小手裏,抱起她來,放在自己膝蓋上,溫和的對她說:“承歡是好孩子,難怪你娘疼你!你說的沒錯,你娘是府裏最大的夫人,打你的那個,是府裏的姨娘,她不懂事,承歡不要學她。”


    “王爺,我……”蕙蘭麵色尷尬的想說什麽。“夠了!你今天說的已經夠多了!”朱元璋不耐煩的打斷她,“給承歡賠禮吧。”慧蘭一驚,難以置信的看著朱元璋,仿佛不認識這個男人了一般:“王爺?”“我說的不夠清楚麽?我要你給承歡賠禮!”朱元璋的眼睛眯了起來,冷冷的看著慧蘭,“怎麽?還要我說的再清楚些?!”他的聲音更冷了些,連阿秀都暗暗的吃了一驚。慧蘭不死心,壯壯膽子還要張嘴說些什麽,卻見蓮兒對著自己頻頻眨眼,隻得又閉了嘴。


    “你雖然是本王的側妃,但如今的這個位份,是夫人給你的恩典。本王說過承歡在府中是嫡出小姐的規製,既然你打了她,難道不該道歉?還是要本王做主,真嚴苛起來,按著家法,讓人掌你的嘴才行?”朱元璋起身站在承歡身後,語氣帶了虎威。慧蘭嚇得跪在地上。院子裏登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嚇得低了頭,弓起身子,大氣都不敢出。蓮兒此時也垂下頭:往日那麽聰明的慧蘭,今日竟然壯了膽子和王爺爭辯,雖然是世子生母,卻應該避嫌自謙,妻妾本就尊卑不同,何必自己僭越了討來沒趣?罷了罷了,如今到這個份上,她還不按照王爺的旨意辦的話,恐怕就是要自己鬧個沒臉了。


    好狠心的王爺,好毒的夫人!我辛苦生下的兒子,如今頂著你的名,成了你的嫡出,如今還要這樣羞辱我麽?想到這,慧蘭咬了牙,示弱道:“賤妾慧蘭,給承歡小姐賠罪了。”說完,慧蘭屈辱的流下一滴淚:可恨我當日被你蒙蔽,將孩子給你!母子不能相認也罷了,我帶他們去散心,也要被施以顏色!終有一天,我會拿迴我應得的!王爺百年之後,我和標兒大不了滴血認親一迴,到時母憑子貴,再尋機會報今日之恥,宣揚你恬居正位卻始終無所出,搶奪他人子嗣的醜事!


    “妹妹起來吧。都是自家人,既然賠了禮,就這麽算了吧。王爺意下如何?”阿秀做足戲份,溫和的招唿慧蘭起來,又向王爺恭敬的請示。朱元璋也稍微消了些怒意,點點頭:“時間不早了,散了吧!讓下人們傳膳,本王今日在夫人這裏陪我們的承歡。”剛要進房,迴身對著慧蘭說:“把你房裏的搖搖樂送迴來。今日你也辛苦了,這幾日都不必出來了。本王見夫人寬厚至此,尚且每日循規蹈矩,你也學著點,好生讀讀女誡和女論語吧。”略略沉吟,“在你沒有改過之前,不要和夫人的孩子們見麵了,免得教壞了孩子們。”說完,拂袖進了阿秀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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