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的新娘,是江寒前女友,這個消息,勁爆哎!


    見我和樂顏安靜下來,趙青陽也捕捉到了話中重點,屏息凝神地跟我倆一起偷聽。


    “呀,是嘛!看來這新娘子也不是什麽善茬啊,原本我還想著,都是本地人,老門老戶知根知底,應該是個踏實會過日子的女人,沒想到這小姑娘心思這麽複雜!”


    “還老門老戶呢,那是你們不知道,這新娘子的媽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那個女人其實是從山裏出來的,後來和新娘子爸認識,相好上了。


    兩家到了說親的時候,那女人的老娘直接帶著那女人來他們家要錢,說是給一萬,就把閨女留下,賣給他們家,如果不給,就把閨女帶迴去,還要去派出所告他們拐騙。


    他們家後來東借西借,總算湊夠了一萬,把那女人娶進門了,不過那女人老娘也確實說話算話,那女人結婚以後,她老娘果然一次都沒聯係那女人。


    他們家呢,因為記掛著被她老娘弄走一萬塊錢的事,所以後來就將她當牛做馬使喚,什麽髒活累活都給她幹,那女人性子也不軟,從前就經常在家裏和老婆婆對著幹。


    恰巧他們家老二呢,一直娶不到媳婦,眼見著歲數大了,他家人也急得不行,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還要五千彩禮,說老大媳婦進門的時候一萬都給了,老二媳婦也必須公平對待,一萬是買身錢,別人不賣女兒,所以彩禮給五千正好。


    他們家早前娶老大媳婦的窟窿還沒填上呢,那會子上哪去找五千塊,所以啊,這門親事就黃了。


    但他們家,後來又轉念一想,覺得正經娶兒媳婦是娶不到了,反正娶老大媳婦的時候花的錢不少,老大媳婦是直接賣身進他們家的,那不如,就讓老大媳婦,去給老二媳婦傳宗接代。”


    “兄弟共妻啊!”


    我端著一次性水杯聽得虎軀一震。


    趙青陽和樂顏麵麵相覷,默默伸出大拇指。


    那大娘繼續聊得熱火朝天:“可不是麽!說是,每個月前十五天讓她陪老大,每個月後十五天,陪老二。”


    “哎呦,這可真是,亂了套啊!”


    “聽說,原本這法子也不是他們家憑空想來的,而是在此之前,那女人就和老二搞上了,那女人經常在家裏穿著短裙,在老二眼前扭,她老婆子是抓到了她和老二睡在一起,才想到了這個法子。


    新娘子呢,明麵上是老大的孩子,可誰知老二算是她叔叔還是親爹。”


    “有這樣的媽,難怪會有一個樣的閨女,老江家怎麽會和這種人家結親。”


    “這些事啊,我都是聽我表姑說的,我表姑嫁到新娘子娘家那邊,正好和新娘子老婆子認識,關係還不錯,沾親帶故的。


    這種事他們家自己也曉得說出去丟人,所以不是親近人,他們根本不敢泄露,當地人都隻知道他們家老大和媳婦和和美美,三年生了五個孩子,老二是個光棍漢,有人是往這方麵想過,但沒證據,誰敢亂說。


    況且都是鄰裏,有時候也不好太較真。老江家去議親的時候,表麵看的確是老門老戶,可實際上,多少人都在背地裏捅老江家脊梁骨呢!”


    “那咱們得提醒江家老兩口啊!”


    “提醒個什麽?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江林和新娘子是怎麽搞上的,江林這個新郎自己心裏不清楚?


    咱們要是插上一嘴,江林能樂意?沒辦法,這種事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更何況,人家江寒還沒說什麽呢。”


    “呦,你瞅瞅現在的小年輕啊……”


    “我兒子當時和江寒在一個地方念書,因為是老鄉,所以江寒和我兒子關係還不錯,江寒和我兒子說過,新娘子與他在初中就認識,高中兩人就偷偷談了戀愛,江寒對新娘子特別好。


    每到周末都會去新娘子的學校給新娘子送吃的喝的,江寒有時候自己的生活費都不夠,還要攢錢給新娘子買什麽珍珠項鏈金戒指。


    新娘子最開始也和江寒比較親密,直到江林去京城看望江寒,新娘子見到了江林,由於那時候江林已經在外地混得不錯了,舉手投足都是金錢味,揮揮手又是高級餐廳,又是專櫃包包。


    久而久之,新娘子就和江林走的越來越近,一開始兩人見麵還會帶上江寒,可後來新娘子直接私下單獨約江林見麵了。


    兩人越來越膽大,見麵次數也越來越頻繁,有一迴還被我兒子撞見他們吃自助,江林喂新娘子吃東西,我兒子當時和江寒是鐵哥們,當場就拍了照片發給了江寒,還提醒江寒要留意自己的女朋友。


    但是江寒這孩子死心眼,他總說江林和新娘子見麵是商議什麽工作上的事,非說自己的親哥哥不至於挖自己牆角,更何況親哥那麽有錢,什麽樣的女人沒見過,在外麵找不到。


    就這樣,江寒不管,他女朋友就私下和江林混上了,後來好長一段時間,江林都打著看望江寒的旗號,去偷偷私會新娘子。


    後來東窗事發那晚,江寒在學校實驗室裏做什麽課題,結果突然就接到了警方的電話,讓他趕緊去派出所一趟。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就給我兒子,還有幾個同學打了電話,喊他們一起過去,想著如果出什麽事,也互相有個照應。


    然後,去了才知道,原來自己親哥和新娘子為了追求刺激,在公園裏那啥,被群眾舉報了,說他們嫖娼。”


    “不會吧!在公園裏,那是多……不要臉啊!”


    “就是,哎呦,就算是深更半夜也不能在公園那種地方就把持不住了……該!群眾舉報得好。”


    “可不是麽,據說那會子,江寒確實受了很大的打擊,兄弟倆都挺尷尬的,後來江寒為了不和自己親哥哥反目成仇,就成全了哥哥和女朋友。”


    我喝完一杯果汁,忍不住低聲感慨:“江家這兄弟倆的事跡,真夠傳奇的。”


    樂顏咽了口口水:“真夠戲劇性的。”


    “所以說,藝術來源於生活。”趙青陽繼續給我們倒果汁。


    廚子們上了菜,一掛鞭炮響過,喜宴開席。


    “根據我多年吃席的經驗,這醬肘子好吃,大蝦也好吃,來小顏漓漓,多吃點,還有四喜丸子。”趙青陽十分照顧我和樂顏兩個女生,菜剛上,就猛夾了好幾筷子放進我們碗裏。


    “嗯,好吃哎!”樂顏嚐了口開心道:“早就聽說農家席好吃,今日嚐了下,名不虛傳啊!”


    “合胃口就多吃點。”


    “青陽,我要那個湯。”


    “我給你盛。”


    我端上碗:“我也要。”


    趙青陽有良心地也給我盛了一碗。


    席上女人們正專心八卦,男人們則坐在一起喝酒說大話。


    隻有我們這一桌,都在悶頭安靜幹飯。


    “給你來個丸子。”


    紅彤彤的大肉丸子放進樂顏碗裏。


    樂顏小聲道:“不用給我這麽多,我吃得差不多了。”


    趙青陽輕輕說:“吃席嘛,我們可是給份子錢了,五百塊呢!不吃白不吃!”


    一番話成功激活了樂顏的商人屬性,樂顏拿起筷子堅定道:“對!不吃白不吃!今天我就算撐死,也得把份子錢吃迴來!”


    然而她話音剛落……


    耳邊就突然傳來一聲‘砰’的巨響。


    像什麽東西從樓上掉下來,砸地上了。


    緊接著,就是大娘們的驚唿聲:“不、不好了,新娘子……跳樓了!新娘子跳樓了!”


    “新娘子跳樓了?”我驚訝放下筷子。


    一時間所有人都往高樓腳下圍了去——


    我和樂顏趙青陽也湊上去看了情況……


    隻見,摔在地上,口鼻出血,雙目圓瞪……衣衫不整的女人,此時正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新娘子身上的婚紗被撕破了好幾處,胸口的上衣滑落,露出肉色隱形內衣。


    脖子上,鎖骨上,甚至裸露在外的大腿上,都餘留著好幾處歡好後的灼目痕跡……


    有經驗的大媽們一看,立即就皺緊了眉頭。


    從剛才的驚慌,變成了現在的破口大罵:“呸!不要臉的女人。”


    “有傷風化,有傷風化!”


    “都已經結婚了,還這麽按捺不住!”


    “父母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隻有少數清醒的大叔們當即撥打了急救電話。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啊,好好的,怎麽跳樓了!”


    但下一秒,仿若丟了魂的新郎就從樓裏東倒西歪的踉蹌跑了出來,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雙目無神,意識不清的邊往外麵走,邊口中罵罵咧咧:


    “死賤人,我早就該聽兄弟的,你能紅杏出牆一次,就能紅杏出牆第二迴!嫁給我還不安分,我要你死,死!”


    江家大嬸哭著從屋裏攆出來,拉住到處亂跑的大兒子,哀聲嚎道:“我的兒啊,你到底怎麽了啊!兒啊!你別嚇媽啊!”


    有鬧喜的大媽們也從屋裏出來了,被前頭的大嬸拉過去追問:


    “怎麽迴事,新娘子怎麽跳樓了!”


    “到底是跳樓,還是被江林……”


    大媽們麵麵相覷,難以啟齒。


    半晌,其中一位大媽尷尬說出實情:


    “我們上去以後,先和江林江寒兩兄弟說了會子話,想去看新娘子,新娘子的好朋友說新娘子累了,在休息,我們就想著結婚確實挺累,昨夜一晚新娘子都沒睡,現在讓新娘子補補覺也好。


    然後我們就去了新娘子隔壁房間等,但是去了卻突然聽見,新娘子房裏有男人聲音……江林去敲門,新娘子也不開,江林一腳把門踹開,就看見新娘子和她娘家表哥偷情……


    江林一個沒忍住,就打了那個野男人,新娘子上去護,江林就也給了新娘子一巴掌,還把新娘子罵了一通,新娘子被罵急眼,就氣不過地爬到了頂樓上,從樓上跳了下來……”


    所以,按照大媽們的說法,新娘子是,主動跳樓的。


    可我明明能看見……新娘子的三魂七魄,都沒了。


    估摸又是噬夢鬼幹的好事。


    江家父母坐在門檻上哭喊著家門不幸,愧對列祖列宗,江林嘴裏的煙一根接一根。


    事發後大約十五分鍾,我才見到江寒。


    江寒冷著臉,什麽話都沒說。


    半個小時後,警車和救護車都趕來了,急救醫生給地上的女人檢查了一遍,告訴大家,人已經沒了,建議直接辦後事。


    而江林與幾位大媽,還有新娘子的表哥,都被警察給帶上警車,拉去做筆錄了。


    警車剛走,新娘子的娘家人就匆匆趕來了,許是覺得丟人,新娘子的娘家隻來了個二叔……


    就是和新娘子父親兄弟共妻的那個老二。


    江家父母拉著老二破口大罵,先是罵新娘子不知檢點,不要臉偷情還死在他們家裏,純屬是給他們家找晦氣,後是罵新娘子父母沒有教育好新娘子,連帶著新娘子的姑姑家也被罵了祖宗十八代。


    新娘子二叔也是個沉得住氣的人,生等他們罵累了,才找人用草席把新娘子屍體裹走。


    江家的鬧劇,也隨著新娘子被抬走而結束。


    一場紅事喜宴,成功鬧成了白事。


    鄰居們簇擁著江家老兩口進屋,安慰老兩口。


    我爸和一堆大叔大伯們迴到席間坐著,吸著煙長籲短歎。


    眾人都從門口散開後,江寒也轉身進了自家樓房。


    而我,也清楚看見,江寒進門前,特意扭頭看了眼門口還殘留著猩紅血跡的那片地方……


    森冷的勾起嘴角。


    趙青陽拉著樂顏和我說:“我們先迴去吧。”


    我點頭:“嗯。”


    迴去路上,我沒忍住和趙青陽說:“我感覺,這事應該是江寒幹的。”


    趙青陽讚同道:“我猜也是,報複一個背叛自己的女人,就讓她在人生最重要的日子裏,丟盡名聲,再丟了性命。”


    樂顏抱緊趙青陽胳膊:“那個人好可怕啊。”


    趙青陽好笑道:“可怕嗎,得不到就毀掉的人,世上可不少。”


    迴到家,我把江家發生的事告訴了九蒼。


    九蒼從容澆完花,思紂少時,握住我的手:“漓兒,剩下的就看你了。”


    我怔了幾秒,意會了他的意思。


    “阿九……”我默默與他十指相扣,低聲說:“但是,你還是得給我透個底。”


    他放下花瓢,帶我去葡萄架邊坐下。


    讓我彎腰趴在他腿上。


    “我與黃泉之主的糾葛,你之前就知道些,具體的,等時機成熟我會向你坦白。白君說得對,本王確實曾是地府公敵,因為本王忘恩負義,傷了黃泉的心。”


    我哽了哽,乖乖枕著他的腿問:“啊……你怎麽傷她的?”


    他撫了撫我的發,溫柔交底:


    “本王誤以為黃泉收留本王,是因為需要本王的元神續命。可本王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從不是黃泉想要靠近本王,而是本王自己在慢慢走向黃泉,主動來到黃泉身邊……


    黃泉,她沒想過要本王的命,甚至為了不拖累本王,寧願,與本王不相見。


    可,當初是本王自己被追兵逼進冥界的,是本王不願離開冥界,黃泉將本王留在身畔,是想,借自己的力量,庇佑本王,可本王後來卻聽信他人讒言,誤以為黃泉養著本王是為了要本王的元神。


    本王,恨透了被別人利用覬覦的感覺,本王對她失望至極,本王以為,她從頭到尾都在欺騙本王……


    所以本王便與她反目成仇,離開了黃泉司,後來才知,當時我去同她鬧,她不做解釋,甚至還火上澆油說盡絕情話,就是為了逼走本王,逼走我,她大限將至的時候,就不會有人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她是,為了護我,但我,卻連她的生死都可置之不顧……他們說得對,我就是個無情無義,沒心沒肝的爛人。”


    我聽完心底一陣五味雜陳,“原來,你和黃泉之間,是這樣產生誤會的。”


    他安靜片刻,向我保證:“漓兒,我對你的心,亙古未變。從前我深愛你,至今是,往後也是。”


    雖然我還不清楚我和黃泉之間究竟有什麽聯係,但我的心告訴我,阿九說的話,我可以完全相信。


    “那我就懂了。”我撈過他的手枕在腦袋下,閉上眼睛安逸道:“阿九,你知道麽,隻有在你身邊我才會有特別安心的感覺。就像一隻沒有家的飛鳥,命中注定,你這棵大樹才是我的歸宿。”


    “你信我,我不會讓你失望。”


    “我也不會。”我懶洋洋地逗他:“應該用不了幾天,我就要被別人蠱惑,然後和別人一起對你口誅筆伐了。”


    他抬手為我梳理長發,好笑道:“夫人,罵輕些。”


    “我盡量。”


    我趴在他腿上懶散地吹著風。


    我媽從廚房裏端盤水果出來,見我又賴在九蒼身邊,無奈道:“你這丫頭,怎麽成家了反而變懶了,坐沒坐相的!”


    我一點也不怕的抬手捂眼:“哎呀媽,自己家,又沒外人。”


    九蒼從我媽手裏接過果盤,寵溺地用叉子叉一塊火龍果,喂給我:“夫人,張嘴。”


    我聽話的張開嘴:“啊——”


    火龍果剛進嘴,我就挨了我媽一巴掌。


    我媽佯作怪罪:“小妮子,懶死你了都!吃個水果還讓人喂!”


    我揉揉腦袋撒潑反抗:


    “哎呀!媽啊,你別打我腦袋,會打笨的!我老公喂我吃東西有毛病嗎?我爸喂你的時候還少?你不能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


    我媽哭笑不得的轉頭去訓九蒼:


    “你看看,都是你給慣的!這丫頭以前迴來可勤快著呢,現在倒好,她的活都被你幹了!你這麽放縱她,以後她都要四肢不勤五穀不分了!”


    九蒼好笑著摸摸我腦袋:“嶽母別怪,小婿是偏寵漓兒了些。無妨,她就算四肢不勤五穀不分,我勤我分就行,我會照顧好漓兒的。”


    “你啊!”我媽拿他沒辦法:“就慣著她吧!”


    我得寸進尺的舉手提要求:“媽,晚上想吃打鹵麵。”


    “吃吃吃,一天到晚就是吃,吃屁去吧!”


    “你不給我做,我就讓你女婿給我開小灶!”我嚷得理直氣壯。


    我媽還想拍我,但被九蒼擋下了。


    見九蒼這麽護著我,我媽也是沒脾氣了:“等迴頭我喊你爸來收拾你。”


    說罷,嘴硬心軟的進了廚房準備打鹵麵食材去了。


    我等她走遠才嘚瑟地小聲嘀咕:“找我爸來收拾我,嘁,我好怕怕呢!我爸現在可不敢來招惹我老公。”


    就目前這個情勢,有九蒼在,我就算上房揭瓦我爸都休想打著我一巴掌。


    張嘴又吃了顆他送過來的葡萄,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昨天晚上,我好像有東西落在東嶽大帝那了。”


    他頓了頓,抬手,掌上化出一條紅綾:“是這個嗎?”


    我驚訝從他懷裏爬起來,看著他掌中之物,意外問道:“咦,它怎麽迴到你手裏了?”


    他將紅綾還給我:“法器,都是會認主的,今早它就迴到你身邊了,隻是你沒留意到,我正好看見,就幫你收了起來。”


    我伸手,捧過那條紅豔豔的長綾:“它叫什麽名字?”


    “好像,沒有名字。”他深深看著我,柔聲道:“你以前,都喚它血綾。”


    “血綾?”


    他點頭:“嗯。”


    掌中紅綾聞言也乖巧地纏上我手臂,昂首往我臉上蹭了蹭。


    “血綾認主,它一直都知道,你是它的主人。”


    “我看它,也很熟悉,怪不得會在我危險的時候冒出來保護我。”


    “嗯,它是地府的上聖法器,靈性重,可與主人心意相通。”


    地府的上聖法器……


    看來,我問他,問對了。


    我突發奇想,昂頭又詢問:“對了,既然是那麽厲害的什麽上聖法器……我看電視劇裏比較牛的神器都有器靈,都可以化成人形,血綾,能不能化成人形?”


    手中的小東西聞言,立馬變得躁動興奮起來。


    看這情況……大概率是真可以!


    九蒼思紂了下:“以前,沒變過。不過可以試試。”


    說罷,抬手施法,指尖往纏在我臂上的紅綾一點。


    繞在我胳膊上的血綾頓時紅光乍現,一陣刺目,我偏頭躲開紅光的須臾功夫,腕上的紅色就化成了一名半人高的紅衣小女孩……


    小女孩身上穿著紅豔豔的裙子,腦袋上挽著兩個丸子髻,紮著兩條紅綢頭繩,此刻正害怕地瑟縮著腦袋,緊閉雙眼,摟住我的胳膊不撒手。


    直到意識到自己真化成人形了,才膽怯地睜眼,低頭瞧了瞧自己,又舉起五根手指頭看了一陣——


    “哇?真變成人了?”小女孩開心的揮了揮手,昂頭看我一眼,立馬親昵地往我身上撲:“主人~我好想你啊,我終於又見到你了,主人抱抱!”


    “還真能變出器靈。”我高興地抱起小女孩放在腿上,捏了捏小女孩還帶著嬰兒肥的臉頰,心滿意足:“好可愛的閨女啊!”


    “主人貼貼!”小女孩親昵地蹭我臉,小手捧住我的臉蛋,吧唧往我右頰上親了口,“血綾最愛主人啦~”


    九蒼淺聲向我解釋:“這是她處於平靜狀態下的形態,她開心,就會變成小女娃,若有人惹急她,她處於戰鬥狀態,就會變成成年形態。這孩子成年的模樣,看起來,比你小不了幾歲。”


    “還能這樣啊。”我寶貝地抱緊小女娃,“更喜歡了!”


    小家夥聽見九蒼的話,留意到旁邊端果盤的九蒼,小眉頭一皺,立馬往我懷裏拱,指著九蒼就大聲告狀:


    “主人我舉報,這丫的有馬甲,昨晚我親眼所見他就是東……”


    話還沒說完,小家夥突然就失聲了。


    小家夥自己也挺意外的,慌忙捂住嘴,一臉委屈的眼眶一濕,看著我可憐得快要哭出來了……


    “怎麽了?怎麽突然就啞了?啥情況沒電了?”我手忙腳亂地拎起小家夥又是拍背又是拍腦袋,拍了半天也沒能讓她說話功能恢複正常……


    許是怕我把小家夥拍傻了,九蒼伸手將小家夥接過去,淡定道:“沒事,她隻是嗆住了。”


    我:“啊?”


    嗆住了,是這個狀態?


    小家夥被九蒼放在地上,九蒼不疾不徐地從懷裏掏出一支火折子,慢悠悠道:“夫人莫擔心,本王有辦法治好她。”


    說著,還打開火折子,吹了口氣,火折子頂端立馬跳出一束灼灼火光。


    嚇得小家夥登時倒吸一口氣,雙腳似被黏在了地上,唯有上半身在賣力往後仰瘋狂反抗。


    “對付器靈,可以火療,還可以針灸。”說著,九蒼竟又從腰間摸出了一排銀針,將細如頭發絲的銀針針尖往火頭上燎一燎。


    小家夥瞪大眼睛,上半身往後仰得更厲害了!


    “還能,刮骨療傷。”


    九蒼不知從哪唰的一聲抽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小家夥瞬間就被嚇跪了!


    雙眼溢出了感動的淚水。


    眼神不斷往我這邊瞟,表情痛苦地向我求救……


    我趕緊抓住九蒼的胳膊:“阿九,她還是個孩子呢,你……至少別讓她看見,多嚇人啊。”


    九蒼哐當一聲將匕首扔在了小家夥腿邊,嚇得小家夥又是渾身一個激靈……


    握住我的手,九蒼一本正經道:“夫人,小孩子就該從小開始教育,這樣才聽話。”


    我:“啊?”


    下一秒,小家夥已經撲上去摟住他的腿,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了。


    見小家夥這樣可憐,九蒼挑挑眉:“逗你的,本王,有欺負小孩的癖好,你多擔待。”


    我:“……”


    他認真的麽?


    說罷,他抬手一揮,令小家夥恢複正常。


    小家夥一怔,下一刻爬起身拔腿就往我懷裏衝,可憐巴巴地抱住我就哭著向我訴苦:“哇主人,不活了,他他他、他好兇!”


    我趕緊給小家夥撫撫後背順口氣,無奈責備九蒼:“你沒事總逗人家小丫頭幹嘛,你看都被你嚇哭了。”


    他端起手邊的果盤,叉了塊蘋果喂給我,煞有其事道:“本王這是在告訴她,世間險惡。”


    “你啊就是閑得發慌。”我一邊哄著趴我懷裏哭的小丫頭,一邊張嘴吃掉他送來的蘋果,“對了小乖乖,你剛才想和我說什麽來著?”


    九蒼手上一頓。


    小家夥嗚咽著賭氣道:“我不說了!我生氣了!嗚嗚……太嚇人了!”


    我聽她哭得又厲害了,趕忙拍著她後背哄她:“好了好了,不說不說了,都怪九蒼,等會我替你收拾他,乖啊不哭。”


    我正發著愁呢,正好看見聽到動靜從廚房跑出來打探情況的小狐丫。


    雪中送炭啊!


    我當即把小狐丫薅了過來,將血綾化成的小丫頭交給了小狐丫帶。


    小狐丫被我強行塞了個比她還小的小丫頭後,一頭霧水的來了,又一頭霧水的苦淒淒走了……


    看著兩姐妹手牽手並肩前行的背影,我突然覺得……以後就讓小狐丫帶血綾,也不是不可以。


    我正發著呆呢,九蒼突然靠過來偷吻了下我的額頭。


    我不好意思的紅了臉:“你幹嘛呢。”


    他厚顏無恥:“親老婆呢。”


    我果斷抬手抱住他脖子,曖昧地往他耳邊吐熱息:“光天化日的,羞羞臉。”


    他摟住我的腰:“又沒人看見。”


    “今晚還出門嗎?”


    他抱起我,帶我迴房間:“不了,今晚陪老婆。”


    我趴在他肩上輕笑,想了想,道:“阿九,我會等你,願意把一切都告訴我,在此之前,我會無條件信任你說的每一句話。”


    他沉默了幾秒,深情道:“漓兒,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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