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蓮花是、喜歡九蒼的那位仙家?


    狐老三摸著下巴思考:


    “小蓮花麽,跟在九爺身邊的時間確實比較久,而且九爺對她有恩,她自己對九爺也是情根深種,隻是,她對九爺的情意,不知道九爺是否明白……”


    黃大頭搖頭嘖嘖:


    “九爺又不是傻子,他肯定看出來了!九爺應該是對小蓮花沒意思,又不好明說傷人家姑娘的心,才選擇當做什麽都不曉得。”


    “我也是這麽認為的,九爺如果也對小蓮花有意思,這麽多年兩人早就在一起了!


    而且你們有沒有發現,九爺對小蓮花,和對夫人最大的不同就是,九爺同小蓮花在一起,永遠都是很生疏,冷冷的,不苟言笑。


    可九爺和夫人在一起,會特別主動,看夫人的目光裏總是愛意滿滿……


    還會動不動就親近夫人,親親抱抱舉高高這種事,我以前做夢都沒想到有朝一日會發生在九爺身上。”


    胡天明蹙眉,找到重點:“但是,夫人隻是個人類,陪不了九爺多久。蓮芯卻能伴九爺成百上千年。”


    小狐丫奶聲奶氣插話:


    “對啊對啊,蓮姐姐迴家探親現在還沒迴來,九爺哥哥肯定是因為擔心她才寫信送過去的!


    九爺哥哥以前不是經常誇蓮姐姐心細如發,是他最好的助手嗎?


    丫丫感覺,九爺哥哥對現在這位夫人可能隻是一時心動,在九爺哥哥的潛意識裏最重要的還是蓮姐姐。


    蓮姐姐才是九爺哥哥身邊不可或缺的存在,這位夫人、可有可無。”


    黃大頭砸吧砸吧嘴:“嗯,說得沒錯,那就能理解了。


    咱們這位夫人是九爺親自選中的,但她是人,壽數有限。


    她的幾十年生命對九爺來說不過彈指一瞬,小蓮花就不同了,小蓮花可以長久陪在九爺身畔。


    九爺他老人家寡了這麽多年,想找個對象談個戀愛玩玩我們都能理解。”


    狐老三戳戳樹幹:“你說,等夫人死了後,九爺有沒有可能真會和小蓮花在一起?”


    白老大:“有可能……”


    小狐丫:“可能性很大。”


    找個對象、談個戀愛、玩玩……


    對啊,我的幾十年陽壽對於一個神仙來說,短暫的就像屋簷滴落的一滴水——


    我死了,他會有第二任第三任妻子。


    他對我好,但我卻不是唯一。


    我突然腦子很亂,默默轉身迴屋……


    奇怪,明明沒有走心,可為什麽聽見他們剛才的話,我的心像是空白了一塊。


    身上一陣涼津津。


    算了,既然真相已經注定,無法改變,那我能做的,隻有努力接受,順其自然……


    但這件事,似乎比想象中,更讓我如鯁在喉,心煩氣躁。


    直到入夜我趴在床上,腦子裏縈繞的還是那句:


    “九爺他老人家寡了這麽多年,想找個對象談個戀愛玩玩我們都能理解。”


    “等夫人死了後,九爺有沒有可能真會和小蓮花在一起……”


    “等夫人死後……”


    “可能性很大……”


    沒緣由的憋屈,仿佛有很多字眼堵在喉頭,難以言說。


    就連聽見他迴來,我也沒有像以前那樣立馬爬起來去找他。


    他見我已經躺下了,靠過來,大手握住我的肩,小聲喚道:“夫人?”


    我閉著眼睛不理他,假裝睡著了聽不見。


    他沒等到我的迴應,壓低聲音悶咳了兩迴,一拂袖子把床頭燈關上,疲倦地抱著我睡下來。


    這家夥的身體,怎麽又變冰冷了……


    而且他受了傷,精神也比以往萎靡倦怠很多。


    晚上抱著我睡都不亂摸了……


    我心裏悶著事,還在猶豫要不要轉身和他說句話,肩後卻已然傳來了男人均勻沉重的唿吸聲。


    五分鍾沒到就睡著了,神速啊!


    既然他睡下了,我也就沒必要再打擾他,他迴來,我也能安心休息了。


    隻是我閉上眼睛睡意剛升起,就察覺到抱著我的人,身子在微微顫抖——


    摟在我腰上的手也涼得像剛從冰河裏撈出來一樣。


    他很冷?


    我拿他沒法子,隻能乖乖翻身,主動往他懷裏貼貼,摟住他的腰身和他抱在一起睡,用我懷裏的溫度來供他取暖。


    沒辦法,誰讓他是為了我才被傷成這樣的呢……


    腦袋埋在他的胸膛上,他被我翻身的動靜驚醒,感受到我埋他懷裏了,溫柔抬手摸摸我的後腦勺,低頭,冰涼的唇往我額上印了一吻,


    “怎麽不理我?”


    我哽住,他可能是已經發現剛才我沒睡著故意不搭理他了,“我、在醞釀睡意,怕被打斷了。”


    我找了個極蹩腳的理由。


    “嗯,睡吧。”他沒多問,雙臂緊緊將我收在懷裏,無比珍惜地啞聲說:“夫人,別離開我……”


    我咬住唇角,心裏又開始憋屈了。


    讓我別離開你,可你卻可以有好多個老婆,我是第一個,但絕不會是最後一個。


    我隻有幾十年的陽壽,而你卻可以長生不老。


    的確,女仙家更適合你……


    說不準用不著等我死,幾十年後我變老了,變醜了,他就發現自己還是更喜歡那個什麽蓮花多一點……然後抱著別的女人這麽睡!


    越想越氣,想把他踹下去!


    不對,我為什麽會這麽不舒服,我喜歡的隻是他的皮囊,說不準等我老了我對帥哥也沒興趣了。


    山珍海味吃多了還會膩呢。


    想那麽長遠做什麽……


    他救了我的命,保了我這麽多年,他對我已經是恩情似海了,我為什麽還要自私的意圖獨占他。


    更何況一開始我就說過,等他以後遇見真正喜歡的人了,我不耽擱他尋找真愛。


    想到這裏,我才精神稍稍鬆弛些,悶頭繼續往他胸口蹭。


    不得不承認,和他在一起,很有安全感。


    還好他胸膛上沒有傷……


    夜裏又打了雷,狂風驟雨裏好像附近的變壓器都被雷劈炸掉了。


    轟轟隆隆的巨響嚇得人魂都要飛了。


    “九蒼。”我抓著他衣襟,睡得頭昏腦漲,睜開眼看見窗外搖晃的樹影,心裏莫名緊張。


    他拍拍我的後背,溫柔說:“這個月是雷火月,上天降罰為非作歹的靈物,別怕。”


    我抱著他腰點頭,“有你在,我不怕。”


    雷劈到早上七點才停歇,不過我也僅是剛打雷那會子糊裏糊塗醒了幾分鍾,然後一覺睡到風停雨靜。


    等我起床給九蒼換完藥,跟九蒼一起下樓,才從趙青陽那聽說昨晚的場麵具體有多刺激。


    “你是沒看見,變壓器都被劈出火花子了,就我身邊那幾個家夥嚇得一夜沒睡!


    早上我出門,好家夥,路邊的老樹被刮得東倒西歪,有好幾棵都被連根拔起了。


    公路上到處都是樹枝,一早林業部門的人就開車過來清理路麵,重新修理路邊那些大樹了。”


    九蒼拿起一個小籠包,放進口中品嚐:


    “今年是百年一次的赦罪年,上頭降雷懲罰那些禍害蒼生的惡靈,凡罪孽深重的妖魔鬼怪,都逃不過天雷之劫。”


    趙青陽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從七月底開始天氣預報就總是不準確了,原來是天庭幹涉了正常氣象。”


    我拿起一杯豆漿喝,“打雷就打雷吧,隻要不劈到我們就行。”


    趙青陽嘴欠道:“劈你幹嘛,你又不是什麽十惡不赦的大壞人。再說,上頭真要收拾你還需要降雷劫?”


    我:“……”


    誠然,我們這種螻蟻般的小人物,老天爺就算想要我們的性命,也犯不著用這麽轟轟烈烈的方式。


    殺雞焉用牛刀啊!


    吃完早飯,趙青陽和手底的仙家們急著出門辦事去了。


    九蒼倒是在家,很有閑情逸致的幫我打理起了門口小花圃。


    花園裏的鮮花受了一夜風雨摧殘,如今歪脖子的歪脖子,當場倒泥裏的索性直接罷工。


    他拿剪子將折了花杆的鮮花剪下,還能搶救的就插一根竹竿給它上個支架捆綁住。


    這打理花圃的手藝,有點像專業人士。


    不過,我這裏就不太好了……


    彼時我抱著弄髒的衣服,站在二樓陽台洗衣機前風中淩亂了很久。


    完了,忘記買日用品了。


    我怎麽沒想起來那東西上個月就耗光了呢……


    現在隻有兩個辦法,要麽我自己趕緊去買,要麽點個外賣。


    可,那東西來勢洶洶,我走一步就感覺人要大出血……


    不敢動,根本不敢動。


    他拿著一把剪下來的紅色玫瑰花上樓,見我像塊石頭一樣杵在陽台上,擰眉擔憂問:“漓兒,你怎麽了?”


    我生無可戀地吸了吸鼻子,“沒事,我在懷疑人生。”


    他一頭霧水,“什麽?”隨即把手裏那束玫瑰花送給我,“聞聞,香不香。”


    玫瑰花,紅的……


    我覺得我身體內的那股衝動叫囂得更厲害了。


    “衣服怎麽不放進去?”髒衣服猝不及防就被他拿了去,我都來不及阻攔:“別……”


    但他還是看見了裙子上的那片暈紅。


    我一時臉紅耳赤羞地立馬低頭,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太丟人了,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他瞬間懂了我的不便,貼心地幫我把衣服放進去。


    靠過來,大手握住我的腰,給我捏捏:“疼?”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欲哭無淚難以啟齒:“你別動……”


    越動越多……


    這樣子,根本沒辦法出門啊。


    “怎麽了?”他極為溫和地摟著我腰,幾乎是用哄孩子的語氣詢問我的情況:“你哪裏不方便……為夫幫你。”


    我臉頰發燙的又羞又尷尬,低頭抓著裙子,糾結很久才迫不得已向他求助:“我、那個沒了,忘記買了……九爺……”


    他怔了怔,很快就給出迴應:“夫人乖,在這等我。”


    話音落,人也瞬間消失沒影了。


    我半晌後才突然想到一個重要問題:噯不是,我說得這麽模棱兩可,他知道是什麽東西麽?


    然而十分鍾後,他再現身,手裏拿著兩包日用一包夜用的東西,遞給我。


    “你……去收拾,我把花插進花瓶裏。”


    說這話的時候,他老人家臉頰微微浮起一抹酡紅。


    我愣愣地低頭,看著懷裏的三包東西陷入沉思。


    他竟買了最好的牌子,還曉得日用不夠需要多買一包……


    九爺,似乎、挺有經驗?


    整理好一切後,我離開衛生間,看見他在窗邊擺弄玫瑰花。


    不好意思的別扭走過去,我紅著臉道謝:“九爺,謝謝……”


    他沉默片刻,迴身,拉住我下樓:“還給你買了紅糖和紅棗,剛才已經給你泡上了,你乖些,去喝點。”


    我訥訥地跟著他走,看著他俊逸的側臉,心頭一陣酥麻。


    九爺很會照顧人。


    熱牛奶裏泡了紅棗,他把杯子遞給我,“這樣,應該能舒服點。我記得,你每次都是頭三天不舒服。”


    我呆住:“啊?”


    他怎麽連這個都知道!


    他心虛地低頭咳了聲,“這幾天多歇息,有什麽事告訴我,我幫你辦。”


    我點頭:“哦。”


    喝一口紅棗牛奶……九爺的手藝,不去開飯館子太屈才了。


    同樣的原料同樣的泡法,就是比我自個兒平時做的要好喝!


    下午,執法堂那位堂主過來和九蒼議事,我在樓上準備把沒辦法插瓶的那些多餘鮮花給做成永生花。


    裝幹燥粉和花的盒子剛剛封住,樂顏就給我打了個電話來:“漓漓,我在永生國度咖啡廳定了位置,速來!”


    我邊幹活邊迴複她:“你又不忙了?永生國度,那可是貴族消費,一杯咖啡少說得五六千。


    不是我這種窮狗能消費得起的,你能不能考慮一下你的貧民窟姐妹。”


    樂顏大大咧咧:“哎呀,我請你喝咖啡還會讓你掏錢嗎?再說我今天叫你可是有正事要辦!


    我有個合作夥伴聽說你在圈內很厲害,就想找你幹一票大的,事成,五十萬。”


    五十萬……


    我:“定位發我,另外能不能讓你司機來接我,我今天不想擠公交車!”


    電話那頭的樂顏哈哈大笑了好幾聲:


    “肯定能啊,司機早就已經在去你那的路上了,你趕緊收拾收拾,大約還有六分鍾他就能出現在你家門口。”


    我正兒八經地與她說:“感謝姐妹,你我姐妹情定能天長地久,白首偕老!”


    樂顏無語:“行了行了,快來!”


    五十萬,這票要是能幹成,我媽媽近三年的醫藥費都不用愁了……


    我拿上手機,帶個小背包高高興興下樓,路過客廳,九蒼和執法堂堂主還在麵色凝重地商討解決方案。


    “九爺我出去和樂顏約會啦!”我心情特別好地向他招手,和他交代行程。


    他深深瞧了我一眼,頷首答應:“好,夫人,晚上早點迴來。”


    “嗯!”


    我歡快跑出去,身後那位神秘的執法堂堂主卻忍不住笑道:“九爺家的這位夫人,很活潑。”


    “她一直都挺活潑的。”


    靜了靜,那位堂主接著說了句我聽不明白的話:“據說當年,她是出了名的冷酷無情,九百九十九裏黃泉路,亡魂皆對她聞風喪膽。”


    “隻是傳言罷了,其實她,那時候還很小,也還是個小姑娘。”


    永生國度咖啡廳。


    樂顏介紹的年輕金主將一份宣傳圖冊遞給我,文質彬彬地和我描述大致情況:


    “我們這個遊戲呢,是以古代封建家族洗女的故事為藍本創作的實景逃生遊戲。


    古代有洗女九代可保家族榮華富貴經久不衰的奇異風俗,所謂洗女,就是連續九代將家中出生的頭胎女嬰全部用殘忍手段殺死,要想達到目的,必須保證家裏第一個活下來的孩子是男嬰。


    不然,前幾代努力設下的家中風水局就會出現變故,隻要女孩在男孩前頭活下來了,家裏的財運就會全部轉移到女孩與女婿一家身上,本家輕則破財九世顛沛流離,重則有牢獄之災,滅門斷香火。


    遊戲的女主角就是洗女風俗裏活下來的那個女孩,女孩十二歲時養父母被親生父母追殺,雙雙跌落懸崖身亡。


    女孩為報仇就向廟裏的陰神許了願,隨後就改名換姓隱瞞真實身份迴到了自己親生父母家,以親弟弟未婚妻的身份留在大家族裏,行邪術報複之事。


    因為涉及洗女,所以遊戲裏會大量使用嬰兒哭聲的音效,比市麵上其他恐怖遊戲氛圍感更強些,體驗效果,應該不會遜色沈總的鬼門逃生。


    實不相瞞,在祝小姐之前我有請過體驗師,隻是、效果不太好,我並沒有得到我想要的信息……


    祝小姐也知道,幹我們這行都比較信這個,我愛人在寫這個本子的時候,家裏也遇見過不少、糟心事。


    但《洗女》這個遊戲是我們夫妻精心打磨兩年才創作出來的,我們公司投入了大量經濟支持與精力消耗,這個項目,就像是我和我愛人的孩子,不到萬不得已,我們不想放棄。”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秒懂的點點頭:“好,我會給你準確反饋體驗感的。”


    年輕金主推了推金框眼鏡,再三提醒:“基地那邊,可能情況比較複雜,祝小姐最好還是提前做準備……”


    我嗯了聲,馬上意會。


    “既然這樣,那我們今晚就可以簽合同。”


    金主為人倒是爽快,打開隨身公文包,掏出早就準備好的合同遞給我:


    “祝小姐的薪酬是五十萬,我們這邊條件是,祝小姐進去走劇情,需要全程佩戴攝像頭,方便我們這邊存檔。”


    我熟門熟路的檢查一遍合同,確定條項無誤薪酬準確後,拿筆在合同上填了基本信息,簽了自己名字。


    “李總。”我雙手將合同還迴去,金主檢查完畢,掏出公司公章蓋了騎縫,分給我一份:“那就辛苦祝小姐,到時候我安排人去接應祝小姐。”


    我禮貌地隨著他一起站起來,和他友好地握手,達成共識:“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祝小姐。”


    送走那位金主爹後,樂顏才無聊攪著咖啡發表看法:


    “你還真敢接他的生意,他那邊鬧出來的動靜,可不比陰門鎮小。據說你的同行過去都是哭著跑出來的。”


    我用鑷子往咖啡裏又添了兩塊方糖,淡定說:


    “這個我知道,前幾天我們這一行的大群裏傳得沸沸揚揚,說是在洗女的遊戲過程裏,能看見嬰靈。”


    樂顏歎氣:“可不是麽,雖然我以前是無神論者,但是通過上次陰門鎮事件後我就對鬼神之事改觀了。


    我哥說得對,做這種東西,難免會引來一些髒東西,趙青陽也說了,鬼魂容易被陰氣重的地方吸引去,怨氣太強的地方陰氣重,人為營造恐怖氛圍的地方,陰氣也重。


    不過,我看你答應得這麽爽快,是不是對這事很有把握?”


    我抿了口香甜的咖啡:“你忘記了?還有趙青陽呢!他專業抓鬼。”


    樂顏抽了抽嘴角,幹笑道:“那確實……我也是覺得當初陰門鎮的事那麽棘手你都辦妥了,洗女這個項目對你來說,應該不難,所以我才放心把你介紹給他。”


    我無奈唏噓道:“就算沒有趙青陽我也會接這筆生意,畢竟,五十萬啊,他給得太多,我需要錢。”


    樂顏無法共情地搖搖頭:“你啊,小財奴,滿腦子都是錢。”想了想,突然說:“我去趟洗手間,補個口紅,你在這等我。”


    “好。”


    樂顏拿上包踩著名貴高跟鞋優雅地往洗手間方向去。


    我獨自坐在位置上,閑著無事邊刷手機邊喝咖啡。


    咖啡喝到見底,對麵終於再次有了人。


    我以為是樂顏迴來了,可一抬眸,看見的卻是樂顏二哥,沈鶴鳴。


    沈家二少懷裏抱著一束粉紅玫瑰,突然與我四目相接,神色略有些緊張,臉紅的輕咳一聲,柔和開口:


    “小漓,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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