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從主位上傳來一聲冷哼,靖王站起了身。我的心也揪起來了。不過,我現在不能離開,我還沒找到我要找的人。氣氛變得很緊張,我也隻能低頭不語。

    “哇美人哎”話音沒落一個淺綠色的身影就衝到了我的麵前,打破了剛才緊張的氣氛,我看到那個紫色的身影又重新落座,長長的鬆了口氣。從剛才聽到了那個聲音起,我被凍結的心又砰砰的跳動了起來。我抬起頭死死的看著眼前指手畫腳的小女人,怕一眨眼就會把她給眨沒了。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聽著她煞有介事的背誦著,我才敢相信她是真實存在於這個時空的。

    “美人你別老是這樣的看著我啊,我作的詩好不好,來,笑一個!”跟著還露出一個色迷迷的笑容。她一點也沒變,還是那麽厚臉皮,盜用別人的詩句也這麽的心安理得。我緩慢的釋放出了我來到這個時空的第一個笑容,不意外的看到了她眼中閃爍的紅心,花癡!

    我指了指還在半空中的孔明燈,念道:“身似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莫使惹塵埃。”她忙點頭如搗蒜,道:“不錯不錯,什麽狗p女子無才便是德,還是知性美女最有魅力。就像我這樣。小美人,我告訴你哦,這些會飛上天的燈叫做孔明燈,是我發明的哦。還有剛才你念的那首很有深度的詩也是我作的,我厲害吧。你看在座的這些自命不凡的男人們都沒一個能作出比我那首更好的。其實我還作出了更好的,但是現在不能說。我得考考他們,他們今晚聚在一起就是商討對策的,(*^__^*)嘻嘻……”

    我好笑的聽著她喋喋不休的吹牛,一掌拍到了她的額頭上,成功的把她飄散的注意力拚到了一起。我又對她微微一笑,慢慢的吟道:“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隨後又加了一句,“我的拙作可入得了姑娘的耳?”

    “啪”“啪”“啪”,清亮的掌聲想起,剛才隨著她一起入場的白衣男子走了過來,湊到了她耳邊說道:“小寧寧,你遇到了高手了哦,還是個美人,要當心你的迷戀者全部倒戈。不過你放心,我對你絕對是不離不棄。”原本愣神的她憤怒的向後擊出手肘,白衣男子悶哼了一聲,幽怨的走了。

    “老鼠……”我接下來的話就淹沒在一聲聲高昂的尖叫中。

    “啊老鼠啊,不要過來。”

    “啊,救命啊”

    “啊快來人啊,把老鼠捉走”發出聲音的自然是靖王的那些妻室,隻有最早嫁入王府的側妃李氏還保持著鎮定,但是臉色已然泛白。

    “安靜”,威嚴的聲音響起,院子裏頓時恢複了寧靜。帶有壓迫力的視線掃向了我。靖王還未發話,夏九兒,如今正得寵的庶妃卻衝我吼了過來,“賤蹄子,敢戲弄本娘娘!來人。”我正欲開口,身邊的女孩卻扯住了我,她先是掏了掏耳朵,然後很鄙夷的看了夏九兒一眼,抬頭看天說道:“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嗬,跟我想到一塊去了。

    “你說什麽,你敢罵我!”

    “啥?我不是你幹媽(敢罵),你可別亂叫,我也沒有你這個醜女兒。”四周傳來了轟然的笑聲。

    “你…”她開始慌亂無錯,遂將撒嬌的目光投向了靖王,而後者卻像沒看到一樣,眼裏卻泛起了淡淡的笑意。

    “你聽好了,”老鼠“是姑奶奶我在大學時的綽號,你管得著嗎?少自作多情了!”

    “小寧寧,原來你還有這麽可愛的綽號啊?可是為什麽叫老鼠啊?”白衣男子不知什麽時候又飄了來。可愛?至少剛才尖叫的諸位不會讚同吧。

    “因為她的眼睛小啊,是吧,寧林?”哎,得壓一壓她的氣焰了。

    “哈哈哈,確實如此,很形象,老鼠,老鼠……”

    某白色的身影被pia飛。

    歎了口氣,我麵向我那幾位“姐妹”鞠了個躬,不鹹不淡的說道:“抱歉,我與寧林是大學的室友,在一起生活了將近四年。剛才一時情動,喊出了她的綽號,還請見諒”。既然她都說出大學了,就沒有什麽顧忌了吧。她們是什麽反應我也懶得理會,反正這一番話我是說給寧林聽的。

    “我不是妓女。”隨後她問了一句讓我跌破眼鏡的話(忘了,我現在不戴眼鏡了)。同時我聽到了許多下巴脫落的聲音。

    “沒人說你是啊。”

    “我不是妓女”,她又重複了一遍。

    我沉默了,她這是什麽意思呢?別有深意吧。

    那道白色身影又忍不住了,叫道:“小寧寧,你沒事吧,過來我給你把把脈。”他這次沒敢靠近,學精了。

    “我不是妓女。”第三遍,看著我,眼裏是難得的認真。

    我終於明白了問題的所在了。“有理想”我迴道。

    她眼睛閃了一下,接著說“你不要侮辱我的人格。”

    我確定了我的想法,原來是《命運唿叫轉移》中的經典對話啊。“有追求。”我快速答道。想了想,又補充道,“你想我要證明,說英語或是寫摩斯密碼都好啊,幹嘛要這樣作踐

    自己啊。“真是的,還是缺根筋啊。

    “小沈?晴兒?落落?老大?你是哪一位啊?”她沒迴答我,而是興奮的拉著我的手問道。

    我在心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迴道:“非常抱歉,讓你失望了,我不是你想的任何一位。”

    看她呆掉的樣子,我忍不住賞她了一個爆栗,“我說的話你有沒有認真聽?我剛才有沒有說我們在一起生活了將近四年?”我格外強調了“將近”兩個字。

    她的眼睛豁然閃亮,“青…青青…你一定是青青對不對?我剛才一看到你的眼睛就想起了你,隻是我一直不敢去猜。”我的眼睛嗎?自從剛來到這裏時我從水盆中匆忙的掃視了一眼我現在的尊容後,就沒再敢照過鏡子,怕做噩夢。

    我向她點了點頭,肯定了她的想法。她歡唿了一聲後就撲了過來緊緊的抱住了我。這是一個什麽狀況啊,幾乎所有人都向我們投來了震驚的目光,讓我略感不自然。我低聲的對她說道:“大家都看著,我們怎麽說心裏話啊,一邊說去吧。”

    她點了點頭,放開了我,對靖王說道:“靖驍弈,剛才青青已經作出了我想要的詩了,你們也別再討論了,是不可能勝過她的。不過,既然你們都聚到一起了,我總要給你們找點事情做,這樣吧,我再給你們出一題吧。”她都直唿起靖王的名諱了,而靖王也沒有發怒的跡象,隻是眼神複雜的看了看她,點了點頭,看來她混的不錯啊。她又掃視了一周,大聲說道:“你們都沒意見吧?”四周做什麽表情的都有,有開心的直點頭的,有不屑的冷嗤的,有寵溺的看著她的…不過也沒提出有異議的話,人緣好啊。

    她歪頭想了一會,扯了扯我的袖子對我說,“我暫時還沒想出來,你出一題吧。”話音剛落,幾道目光就射到了我的身上。心中暗歎一聲,不要啊,我不想成為眾人關注的焦點啊。想辦法脫身才是為今之計。我無奈的看向了靖王,正對上了他的視線,我慌忙的將視線下調,看著前方的地麵,哎,還是不敢與他對視啊。眨了眨眼,我開口說道:“我出一上聯好了,其中有同音的字,請允許我把它寫出來。”

    不一會,靖夜,王府的管家就領著兩個小廝拿著文房四寶布置在了一旁的桌案上。靖夜磨好了墨後向我做出了邀請的手勢,倒也算恭敬。我緩步走了過去,提筆在紙上寫下:“水陸洲,洲停舟,舟行洲不行。”擱下筆,我拉著正探頭看我寫字的寧林向一旁走去,邊走著寧林還問我說:“我都不知道你還會寫毛筆字。”我看向了前方幽幽的說道:“這兩年為了打發時間才練的,還寫不好。”她突然頓住不走了,“你來這裏已經兩年了?”話語裏滿是驚訝。疲憊再次襲上心頭,我隻是盯著前方不語。她也沉默了一會,緊了緊握著我的手,才說:“我們一邊說去。”我點了點頭。

    經過了一身墨綠裝束的璩公子麵前時,他正對我柔和的笑著。我也迴之一笑。我突然被一股力道向他拉去,耳邊還配合的響起了寧林色迷迷的聲音,“帥哥哎”邊說還邊扯著我向前衝。一分一秒也不想多待下去了,我甩開了她的手獨自走向了那個昏暗的角落。沒多久就傳來寧林跟過來的腳步聲,跟著傳來的還有她頑皮的聲音,“生命誠可貴,美男價更高,若為青青故,兩者皆可拋。”

    “撲哧”不知是誰在笑,我快速隱入了讓我心安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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