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大家見了七個一樣厚薄的圓形圈圈,都紛紛吸了一口氣,口中讚歎不已,自忖要是這一劍刺向自己,那是絕對躲不開,身上恐怕要多七個窟窿。


    那個胖子渾身一竦,就是他的桌子上擺放著七個圓圈,額頭上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口中不由地說道:“這人的劍法好生厲害!一劍刺了七下,砍金斷玉,實在厲害無比。”


    花白胡子的老彭迴想了一下,道:“這人使得好像是衡山派的迴風落雁劍法,第十七招‘一劍落九雁’。他手上又拿著二胡,難道他是衡山派的掌門人‘瀟湘夜雨’莫大先生?”


    胖子身子都在抖動,說出來的話有些發顫:“沒錯了,定是莫大先生。我在衡山派的莫大先生麵前說那樣的話,我真是錯了!太錯了!”說完就急匆匆離開了茶館,連漫天的大雨落在身上都不顧了,像是逃命一樣。


    有些人想起不久前說過莫大先生不是的話,臉色突然變得陰暗起來,心中害怕,也跟著胖子的後塵,衝進了雨幕之中。頓時間,茶館裏走了大半的人,顯得寬敞了不少。


    一位長著白皙鵝蛋臉,大大的眼睛,鮮紅櫻桃小嘴的少女向著頭發白了一半的勞德諾問道:“二師兄,你說剛才那位拉二胡的老頭是莫師伯嗎?”這人就是嶽不群得愛女嶽靈珊,一身淺綠色上衣,紅色長裙,梳著垂鬟發髻,發梢落在肩上。少女身上的清秀之氣令人眼前一亮。


    勞德諾正色說道:“小師妹,不得無禮,什麽老頭子之類以後萬萬不可再說。”教訓過小師妹後,道:“這七個茶杯好比七頭大雁,非得有高深的迴風落雁劍法不可,此人這般喜歡演奏二胡,定然是莫師伯了。”


    嶽靈珊嘟著嘴:“莫師伯也不停留一下,讓我們上前打個招唿就走了,脾氣古怪的很。嗯,是了,這一劍削了七個茶杯,就是反駁那胖子說的話。”


    勞德諾無奈的瞪了她一眼,道:“莫師伯的性格向來如此,對咱們師父也是這樣的,你還想比過師父嗎?”


    嶽靈珊一臉驚訝,沒有再說話,過了一會兒後,道:“二師哥,我告訴你一個消息。剛剛在街上的時候,我看到了青城派的餘滄海,沒想到他領著一大批弟子也來衡山了。”


    右肩上蹲著一隻小猴子的陸大有笑著說道:“小師妹,你也太大驚小怪了吧,比我的膽子還小。餘滄海有什麽奇怪的。”那猴子也發出了“咻咻”之音,立了起來,雙臂不斷揮舞,像是在附和著主人。


    嶽靈珊不樂意了:“好呀,你這小猴子也膽敢嘲笑我,找打是吧!”作勢要拍陸大有肩上的小猴子。


    陸大有連忙伸出左手護住小猴子,道:“小師妹,你就打我陸猴兒吧,可別把小猴子真的打著了。”


    林平之正無聊的盯著茶杯,沒想到耳中忽然聽到了餘滄海一詞,轉過目光,向勞德諾一行人看去。木高峰見狀,哼了一聲,道:“他們是華山派的弟子,正宗的名門大派,架子大得很。”


    嶽靈珊笑著說道:“好你個陸大有,真是愛猴如命。算了,不打你的猴子了。”轉頭對勞德諾道:“二師兄,你說為什麽我爹爹派你和我去福州,扮作賣茶酒的打探林家的消息。這反正是青城派的事,說出去也不打緊。”


    林平之隻與華山派的人隔了一張無人桌子,故而把嶽靈珊這不大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渾身一震。


    勞德諾低聲說道:“大師哥沒有來,外麵雨還在下著,左右無事,我就把前因後果說出來,叫你們曉得。你們還記得前些日子,大師哥被師父責罰的事情嗎?就是那迴他打了青城派的人,受了二十棍,好幾天都沒有下床走動。”


    嶽靈珊嘴上掛了一個油瓶:“爹爹也真是的,大師哥不就是打了青城派的二個不成器的弟子嘛。那二人好像是叫做侯人英、洪人雄,他們技不如人,應該是他們丟醜才是。爹爹怎麽責罰起大師哥來了。”


    陸大有突然笑了起來,卻是得了嶽靈珊的一個白眼,他連忙解釋道:“我想起侯人英、洪人雄兩個家夥給大師哥踢得連跌七八個筋鬥,還不知踢他們的人是誰,更不知好端端的為甚麽挨打。原來大師哥隻是聽到他們的名字就生氣,一麵喝酒,一麵大聲叫道:‘狗熊野豬,青城四獸’這侯洪二人自然大怒,上前動手,卻給大師哥從酒樓上直踢了下來,哈哈!”


    勞德諾道:“後來餘滄海查出來是大師哥幹得,寫了一封信給師父。師父看過信後,大怒之下,打了大師哥二十棍。”


    嶽靈珊插話:“這餘滄海真是不要臉,向爹爹告狀,小人行徑。”


    勞德諾接著說:“幾日後,我和大師哥去青城山向餘滄海道歉。沒想到足足七天後,他才接見我們,看來他心中有氣。不過,我在這七天內,偶然發現了青城派的一大隱秘。


    “有一次,我無聊的時候,又無人和我說話——大師哥下山喝酒去了,一人在青城派內亂逛,不小心到了演武場。我正要走的時候,發現青城派的弟子們居然在演練一種新劍法。


    “我心中有些懷疑,這青城派難倒想要尋我們華山派報仇,故而用新劍法來對付我們。本來偷看別人練武那是大大的不對,不過為了華山派的安危,我屏住氣息,仔細看起來。


    “這幾十名弟子人人使劍,顯而易見,是在練一路相同的劍法,各人都是新學乍練,因此出招之際都頗生硬,至於是甚麽劍法,這麽匆匆一瞥也瞧不清楚。


    “從青城派弟子們的劍法上,我強行記住了幾招,準備迴華山時告訴師父,不至於被青城派突然襲擊。不過也是我大意了,唿吸重了一點,十丈外的餘滄海竟然聽到了,向我看了一眼,嚇得我趕緊溜走。


    “次日,我再去演武場的時候,發現這裏沒有一位青城派弟子了,想來是他們知道事情敗露,索性不練劍了。晚上的時候,我用過飯,無意逛到鬆風觀的大殿外。這時,一陣兵器交加的聲音從大殿中傳了出來。”


    嶽靈珊輕笑了一聲:“二師哥,你怎麽到處亂逛呀,不怕別人那你當小賊抓了。”


    勞德諾道:“小師妹,你知道的,我是先在江湖上混了十多年,才上華山的。因此我養成了小心謹慎的習慣。”頓了頓,接著剛才的話頭:“我心裏十分好奇,這麽晚了,大殿裏居然有人,點著許多火把。於是悄悄的來到大殿門外,朝內看去。


    “原來呀,青城派的人還是在練那新的劍法。這次我隻是瞄了一眼就走,生怕再次被餘滄海發現。再被青城派發現我偷看他們練武,被打死也是無處伸冤。


    “迴到華山,我向師父稟告了此事,把記住的那幾招演練出來。師父果然是見過識廣,一下就認出了那是辟邪劍法。說江湖上隻有一家會使,那就是福威鏢局的林家,後來才有派我們二人去福州一事。”


    林平之和木高峰聽到這裏都是渾身一震,這才知道了餘滄海來福州的前因後果。


    嶽靈珊問道:“二師哥,那麽隻有林家會得劍法,是如何落到青城派的手上的呢?”


    勞德諾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喉嚨,道:“師父是這樣說的:‘當今福威鏢局的林震南武功平平,但是他的祖父林遠圖憑借七十二路辟邪劍法縱橫江湖無敵手。有些白道人物也上門請教,其中有餘滄海的師父長青子。’


    “師父說:‘那長青子輸了招數,咽不下這口氣,後半生都在研究辟邪劍法。那時長青子和師父的祖師是好朋友,二人一起破解這辟邪劍法。現在這餘滄海估計是要尋福威鏢局報仇了。’我這才明白餘滄海不是對付我們華山派。”


    嶽靈珊道:“二師哥,我們見到餘滄海占據了福威鏢局後,派弟子四下搜尋箱子,挖壁鑽屋,卻不管金銀財寶,這是在幹什麽?”


    勞德諾道:“你們都知道長青子敗於林遠圖手上,現在青城派既然贏了,自然是要找戰利品了。武林之中什麽最重要?”


    陸大有搶先道:“當然是武林秘籍了。原來青城派的人在找辟邪劍譜。”


    勞德諾點頭應是。


    嶽靈珊道:“後來我和二師哥看著青城派如何殺人,尤其是餘滄海。他不顧自己的身份,親自動手,連殺福威鏢局幾十口人。太殘忍了!”說到這裏,身子打了一個顫。


    勞德諾道:“江湖上就是這樣,講究斬草除根,一方得勢後那是不能容忍另一方有報仇的機會。”說出了看似豪邁不羈的江湖背後的血腥真像。


    眾人一時沒有說話,茶館裏寥寥無幾的人也都陷入了沉默之中。茶館外雨滴嘩啦啦的落下,打在青石板上,四散濺開,發出啪啦啪啦的聲響,竟然成了茶館大廳裏的主音。


    一炷香後,雨勢小了些,由豆大的雨變成了毛毛細雨,這時冒雨前行也不是大問題了。嘩啦啦,一陣淌水的聲音傳了過來。古代的街道排水依靠的是明溝,一時不能把地上的積水排盡,街麵上積了半尺厚的水。


    十多位披著油紙衣的尼姑出現在茶館麵前,為首的是一名老尼姑。趙伯端一看,發現這些都是恆山派的,帶頭的是定逸師太。他又細細看去,沒有發現阿碧。想來阿碧剛剛進恆山派,身上沒有武功,故而沒有跟出來。


    定逸師太進了茶館,來到華山派眾人前,直接厲聲喝道:“令狐衝呢?你們趕緊把他藏身的地點說出來。令狐衝居然把我的弟子儀琳掠了去,華山派何時變成下三濫的門派了?”


    華山派弟子都是一驚,大師哥怎麽把五嶽劍派之一的恆山派弟子搶走了?這下闖大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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