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大人,最近雲隱、岩隱忍者踏入雨之國境內的行為愈發明目張膽。】


    【木葉也有忍者潛入,隸屬於團藏手下的那股陰暗味道,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霧隱與砂隱倒是沒有什麽太大的動靜,枸橘矢倉和羅砂都是狡猾的家夥,顯然是想要坐山觀虎鬥。】


    【另外,草隱在邊境地區調兵,想來也是被其他幾大國在架著走。】


    【不過不足為懼,那個村子的執掌者定然也不是傻子,充其量隻是在做做樣子。】


    【曉組織近期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動作,但可以肯定的是,以那幫家夥的性子必然是在等待著什麽,並意圖給予這些入境者最致命的一擊。】


    【我了解他們睚眥必報的作風,】


    【且這個反擊的日子不會太久。】


    【以上,就是這三個月內雨之國的境況。】


    赤紅的火焰悄然升騰,白紙黑字也在瞬息間化作了灰燼。


    “雲隱和岩隱在充當急先鋒嘛。”


    荒喃喃自語著。


    這樣的局勢完全能夠理解,畢竟向來護短的雲隱遭受了如此慘烈的重創,二尾人柱力又被曉組織帶走,不做點什麽簡直就不符合他們強勢的風格。


    至於岩隱,一切有關宇智波斑的訊息,都足矣讓那個老家夥坐立難安。


    不過,這樣的潛入真的有用嗎?


    曉組織裏的那些家夥可不是什麽小貓兩三隻,而是貨真價實的s級強大叛忍啊!!


    除非是相鄰的幾大國能夠真正達成共識,派遣精英部隊展開對雨之國的圍剿。


    否則,就是去送菜罷了。


    可話又說迴來了,想要聯合又談何容易?


    五大國之間的仇恨本就無法輕易被釋懷,相互猜忌、相互仇恨之下的行動,就是一盤散沙。


    隻是,


    曉究竟會以怎樣的姿態去迎接那幫入境者?


    六道應該還沒有完全製作好吧?


    他們真的會就此硬杠嗎?


    “呐,陰陽師大人,你什麽時候才會帶我出去玩呢?”


    “我等的可是很辛苦呢,嘻嘻。”


    突兀間耳畔傳來輕佻的詢問,


    這樣的唿喚也將荒從思索中喚醒,循聲而望,一張清秀異常麵頰隨即呈現在他的視野中,對方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若拋開其他不談,這家夥妥妥的是一位小正太。


    嗯,


    拋開其身後背負的猙獰鬼麵,以及,那攀附於之身上的一條幽怨毒蛇不談。


    “雖然我也挺喜歡這裏的,喜歡蘊藏在這裏的仇恨,喜歡積攢在這裏的怨念。”


    “但是,果然還是有點太安逸了呀。”


    “所以,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夠一起出去狩獵呢,我親愛的朋友。”


    “我是,真的有些渴望人類鮮血的味道了呢,嘻嘻。”


    出聲者緩緩抬起了那白皙如紙的臂膀,將手指輕輕遞到了嘴角,並輕輕吐出舌頭輕輕舔舐著繪於其上的深紅色印記,似是在追憶什麽美好的迴憶。


    【般若】,與荒締結契約的第四十七位式神,來源於斬滅依度後的任務獎勵。


    他有著十分清秀可愛的外表,


    當然,僅局限於外表。


    在降臨之初所許下的願望,是沒有願望。


    不過在說出這樣的話語時,般若的臉上是帶著笑的,人畜無害的笑。


    但是,荒卻徑直戳破了這一層偽裝。


    【作為交換,】


    【我會做你的朋友,永遠不會背叛的朋友。】


    【以契約為證。】


    這樣的許諾、這樣的言語,頓時令這擁有可愛外表的小正太收斂了溢滿麵頰上的淺笑。


    【你,還真是挺有意思的呢。】


    那日,良久他才落下迴應。


    且不僅臉上的笑意全部褪去,就連脫口的聲音也變得異常冰冷。


    眼前的人類,


    似乎清楚的知曉著自己的過往。


    對於這樣的詢問,荒僅是在迎麵走過的時候賞賜了一記不輕不重地手刀。


    狩獵?


    這家夥還真的是安逸啊,


    根本不知曉自己想要壓製的到底是怎樣一個恐怖的存在。


    “痛。”


    被擊中的般若捂著腦袋,裝作吃痛的模樣,就連攀附於之身上的那條毒蛇也是此般萎靡的樣子。


    別的不說,他其實很享受這樣的小打小鬧。


    因為,這給予了其朋友般的感覺。


    哪怕這一切僅是假裝。


    隻不過,就在這位年輕的陰陽師與之錯身而過的時候,捂著腦袋的小正太嘴角卻微微上揚:


    “我是能夠感覺得到的哦,”


    “埋藏於你心裏的仇恨,”


    “埋藏在這個家族下的仇恨,”


    “你又還能夠在原地停駐多久呢,嘻嘻。”


    天真無邪的笑聲在林間迴蕩。


    這樣的聲音讓荒心境微亂,一股莫名的戾氣也於之心底轟然而上。


    確實,習慣了征伐,習慣了不停執行任務的他,在這樣的日子裏也變得有些不耐。


    三年的禁足,那幫老家夥想要印證的不止是他的潛力到底來自哪兒,又有多少,還意圖磨滅其戰鬥意識。


    這就像是一柄用於砍柴的柴刀,長久不用,刀口會鈍。


    “下午好,荒君。”


    也就在其走出專屬的訓練場地時,一道輕柔的唿喚落在了他的耳畔。


    聲源來自一處小山坡,此刻天光正好,柔和的光線溫順地落在女孩那栗色的長發上,而正主本人則拿著纖細的畫筆淺笑著朝自己招手。


    鞍馬八雲,


    鞍馬一族的天之嬌女,在幻術一道有著無人能夠左右的絕對天賦。


    即便是在放置在宇智波一族裏,除卻覺醒了萬花筒寫輪眼的泉能夠將之壓製,再無旁人能夠輕易對上那支畫筆。


    畢竟,控製五感可不是單單隻是視覺,是身臨其境地將一切都更迭、改變!


    就比如現在,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黃昏時刻!!


    但是此刻,落在肌膚上的陽光似在慵懶得跳著舞,歸來的夜鳥彷徨著不知所措,周遭的植被草莖也都在拚命地舒展著自身,似是想要好好地汲取這溫柔的陽光。


    所有的一切都宛若最真實的體感。


    此般的幻術天賦,就算是荒自己也自愧不如。


    “嗯,”


    “今天就到這裏吧。”


    少年臨近間緩緩應道。


    鞍馬八雲是在他解決掉依度後的第五天到來的。


    而將之送過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她的父親鞍馬叢雲,這一切當然是處在木葉暗部的監控之下。


    不過,這位鞍馬一族的執掌者似乎並沒有在乎這樣的監視,因為他到來的目的不僅僅隻有感謝還有請求。


    【鞍馬一族想要跟隨宇智波的腳步,願締結永世交好、相守相望的契約。】


    【還望荒族長能夠將先前的約定,延續。】


    這是鞍馬叢雲的原話,也是跳過寒暄後的最直接請求。


    如是話語著實令宇智波荒有些意亂。


    他不是沒有想過對方會和自己再保持一定的聯係,且在替鞍馬八雲解除掉依度時,其給出的兩個選擇就是為了後續還有合作的可能。


    畢竟,在類似於東部戰線的會議中,若是沒有來自鞍馬一族、山中一族的反駁,那麽很多事情都未可知。


    宇智波在木葉的確需要這樣的暫時性盟友。


    可現在鞍馬叢雲的話語卻似乎有些超脫了普通盟友的範疇。


    【宇智波的處境,不是你看到的那麽簡單。】


    短暫的思量過後,荒還是選擇了委婉的拒絕,什麽永世交好、什麽相守相望都牽扯太大,就像是在東部邊境,他讓山中亥一離自己遠一點一樣。


    雖然其需要這樣的助力,但也不想要就此連累到別人。


    聽到這樣的迴答,鞍馬叢雲心中合縱的念想卻愈發篤定。


    因為即便鞍馬一族沒落,但他終究是一族的族長,仍舊出席著各個家族間的會議。


    木葉看似和平,可終究隻是表麵,裏麵並沒有那麽多如同千手一族不爭不搶的存在,更多的還是為了資源、為了家族發展的爾虞我詐。


    可眼前的少年,卻真的是在有為自己考慮。


    【那,荒族長又看見了鞍馬一族的處境了嗎?】


    鞍馬叢雲注視著少年的眼睛反問道。


    這也是他在兩天前的集會中說服族人的關鍵點。


    鞍馬一族的沒落已經不可遏製,就連產出上忍都是一種奢望。


    且木葉的資源並非無限,更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按人頭分配的,最主要的還是通過執行任務換取相應的報酬。


    而僅僅憑借一些為數不多的中忍,鞍馬一族又能夠發展到哪一步呢?


    要知曉,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也並非百分之百的無戰損,族地也需要留有一些忍者防備突發情況。


    所以在依仗木葉無用的大前提下,新興崛起的宇智波荒讓他看見了希望,看見了鞍馬一族的未來。


    同時,幾番接觸也令之覺得對方是可信、可依托的存在。


    當然,將族人都說服的最關鍵點,還是鞍馬八雲。


    連木葉那些醫療忍者都無法解決的虛弱體質,卻在接觸那個少年後開始朝著好的方向發展,雖然這樣的步調還很慢,甚至還達不到同齡人的身體強度。


    但這就像是在漆黑的暗中,綻放出的一道希冀之光,讓人不由地心馳神往。


    【與其在無聲中沒落,不如最後再拚一次!】


    【這,就是鞍馬一族的意誌。】


    盤坐於簡陋房屋中的鞍馬叢雲言語堅定。


    【我知道了。】


    【但是,我並不能夠保證最後能夠走到哪一步,也不能夠保證鞍馬一族是否可以重新登上曆史的舞台。】


    【家族的興衰,並不是一個人就能夠左右的。】


    【你應該明白。】


    荒說得事實,每一個輝煌於世的家族都是經過時間的篩選,都是經過最血腥的淘汰才躍然於眾人眼前的。


    並非是一個人就能夠力扛起來的。


    就像現在,若是提及木葉隱村中的家族,那麽人們第一時間想起的必然會是宇智波或者日向,而非是千手或者猿飛。


    甚至就連‘豬鹿蝶’這個名稱,很可能都要比千手、猿飛來得如雷貫耳一些。


    再換一個說法,即便是荒已經在忍界中有了一定的兇名,可是當人們提及現在的宇智波一族時,第一反應,也是戲謔的恥笑著,不過是一個已經沒落的世家,難成大器。


    唯有當族內的年輕一輩真正成長起來,當寫輪眼重新支配起諸多戰役、任務時,人們才會認知到,昔日的豪門·宇智波迴來了!


    而鞍馬一族的境況又同宇智波不同,他們幾乎是沒有了任何的底蘊,就連獨屬的血繼限界也僅鞍馬八雲一人覺醒。


    除卻她能夠像千手柱間、宇智波斑一般真正站在忍界的巔峰,否則沒有人會在意到她的姓氏。


    【我明白。】


    【這些我都明白。】


    【但是,我願意相信你,八雲也願意。】


    即便是在荒的再三提醒,可鞍馬叢雲還是未有更改自己想法。


    這也是出自他的私心。


    為了女兒未來的私心!


    宇智波荒是極其護短的,這一點從很多事情已經能夠得到驗證,自己的女兒若是能夠與之組隊,那麽自然也能夠得到最用心的保護。


    因為受鞍馬一族特殊體質的限製,他們強大的精神力隻適合成為幻術師,需要隊友保護的幻術師。


    在體術與忍術一道的資質,與普通人無異,甚至還要更加弱一些。


    畢竟,他們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去鍛煉精神力、去修習幻術,這也是鞍馬一族沒落的一個重要原因,自保能力不足。


    【嗯。】


    【那麽,締契吧。】


    【隻不過,我的契約,可有些不一樣。】


    有了鞍馬叢雲的孤注一擲,荒也沒有繼續推脫的理由,詭異的咒火在簡陋的房間內顯現,亦如一年前鞍馬八雲簽下的那份。


    “是,荒君。”


    女孩輕聲迴應,並順從的合攏畫板。


    也就在懸掛其上的畫作被潛藏之時,整個天光驟然黯淡,彷徨的歸鳥不再迷茫,周遭的植被草莖也緩緩垂下了身子。


    宛若天幕被更迭。


    幻術映入現實,


    這就是獨屬於鞍馬一族的血繼限界!


    與此同時,


    遙遠的雨之國,


    傾盆的雨水從天而降,讓本就陰暗的夜空又鋪上了陰霾,而在一處陰暗的洞穴口前三三兩兩地站著幾位身披黑色紅雲風衣的忍者。


    “每天看著那幫老鼠竄來竄去,真的很不爽啊!”


    “到底還要忍耐到什麽時候?”


    “邪神可是早就已經落下指引,讓我去肅清他們!!”


    有詭異的叫囂在雨中傳遞。


    出聲者扛著一個有著數個刀刃的巨鐮,胸前掛著有著某種象征意義的項鏈。


    “閉嘴。”


    “再吵吵,我殺了你。”


    有嗬斥音旋即響起,且能夠分辨出的是,那人的語氣中沒有半點開玩笑。


    “欸,到底是誰幹掉誰呢?”


    ‘哢嚓!’


    一道蒼白的雷霆於蒼穹拉長,落下的白光也照亮了叫囂者的麵頰是一位豎著大背頭的英俊青年。


    此刻,他微舔唇角,臉上寫滿了躍躍欲試。


    不過就在氣氛愈發暴躁的時候,一道清脆的聲音突然落在了二者的中間。


    “那麽,就去吧。”


    “佩恩,會給你們指引的。”


    “一個不留。”


    立於洞穴前的忍者們紛紛朝著聲源處看去,隻見,一位有著藍紫色的清冷女子正緩步走出。


    而於之身後,是一道身形魁梧,有著紫色漩渦眼睛的男子。


    在看到如是存在後,立於最邊角的絕眼睛陡然變得明亮了起來。


    【原來是在等他!】


    【第四個·地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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