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已經有一個浣花了,而且小白沒有藥藥藥厲害。”林鬱簡短地解釋:“他剛剛總共躲掉了四個浣花的技能,最後那個控製也是替戰擋的,那個控製他要是去擋就必中,不擋的話打中戰的概率隻有百分之五十。但是就算他死了,戰也一定能贏,戰要是被控到的話,就徹底輸了。他做出了正確的選擇。他的操作和意識都非常好,而且從第一局到這一局,他的實力是以倍數增加的,如果他保持這樣的進步速度,一周內就能跟上我們的步調。”    -    在某個叫百鬼夜行的店子的二樓,晏斯梵正坐在搖椅上悠閑地晃著,對蹲在自己腳邊的白小胥的怒目而視無動於衷,看著屏幕笑了起來。    “太子妃真是有眼光啊……”他感慨著,對著白小胥笑得嘴角帶勾:“你說是吧,小白。”    第92章 不爽    好在,林鬱在幫派裏管了這麽久事,雖然人緣未必有多大進步,但是威望還是有的,畢竟這是實打實的東西,決策對還是錯,當時就見分曉,一分假都摻不了。這幾個月下來,林鬱也累積了不少威望。所以就算陪太子讀書的那位同學看起來很不可靠,但是隊伍裏的人都默認了林鬱的決定。    “你先跟著跟著戰他們,組個六人隊,去打兩場,缺的人就從二隊撥。”林鬱指揮著晏斯梵:“對了,陪太子讀書,你一天什麽時候有時間上線?”    【隊伍】陪太子讀書:整天都有,我很閑。    【隊伍】陪太子讀書:叫我nic就好。    “好。”燃眉之急終於被解決了:“我希望你有時間的時候就跟著戰練習,因為時間已經不多了。”    【隊伍】陪太子讀書:沒問題。    -    在晏斯梵同學頂替了自己位置的同時,程曦正在給晏斯梵和自己賺錢。    晏斯梵可不是什麽慈善家,與其說他是為了朋友情誼兩肋插刀,還不如說他是看中程曦的商業頭腦所以以身犯險,反正死不了,程曦這麽能賺錢,他出個身份牽個線就穩收百分之三十利潤,簡直不要太愜意。    類似的事程曦上次已經做過一次,現在也是輕車熟路,和如今股市奉行的“不要把所有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裏”的信條不同,程曦就是那種把所有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的人,不過他在出手前就會對公司進行調查,他是長期持股,再加上他偏好能源壟斷型企業,所以他的底盤還是穩的。    不過想要賺錢,靠長期持股是不行的。他現在做的某些事,已經超出證券經紀人的範疇了,更像一個風投金融家。高新技術企業是塊大蛋糕,隻是裏麵也藏著致命毒藥,零八年金融泡沫,倒下去一片。但是新的企業層出不窮,新概念新產品,誰也不知道某個由幾個窮學生建立的小公司會不會是未來網絡世界的霸主。國內網絡市場太大,而且並未形成鐵板一塊,隻要一個好產品,就能殺出一條血路。    除此之外,他還找了個證券經紀人替自己出麵,頂著自己名號幫幾個中型企業做著融資,雖然離開已久,但titan這個名號餘威尚在,香港輿論自由,這個名字一度在金融界被神話,每次有新人冒頭都要拿出來和他進行一番對比,最後還要感慨一下他是如何曇花一現。現在這個名字又迴到證券交易所,雖然大部分人尚存觀望狀態一場金融危機,天才的光環都失了色,但也有人敢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一家鞋業和一家媒體同時拋出橄欖枝,程曦掃了一下兩家公司的業績報告,選了那家平媒。    他雖然久沒迴來,也不是撿著什麽都要的。那家媒體想借他名號多過想他出力,這點他也很清楚。商場本就是互相利用,成王敗寇,虧了叫各懷鬼胎,賺了就叫雙贏合作愉快。    除了這些,就是股票交易了。玩股票最重要的就是信息,他的工作室就在邯鄲路,十九樓,整麵牆的顯示器,轉一轉椅子就能隔著落地窗俯瞰整個s大,他在戒煙,咖啡一杯接一杯地喝,晚上晏斯梵要過來探望他他的原話是“吃了雞蛋,也該關心關心下蛋的母雞。”    至於手邊的那個手機,是留給那兩個人的。    他在香港鬧出那麽大動靜,秦夫人卻遲遲沒有動手,不知道是在醞釀還是在猶豫,怕出手之後被人察覺。至於北京那個人,向來不做多餘的事,他一出手一般就代表著結果出來了。    程曦已經做好了睡到半夜被抓起來,然後現在擁有的一切都被打得灰飛煙滅的準備。    喝了兩杯咖啡,晏斯梵過來敲門,最近天氣轉涼,他穿了件黑t恤,外麵是搖滾範的夾克,他頭發留得長,別在耳朵後麵,露出相當漂亮一張側臉,百無聊賴地站在門口吸煙。    “怎麽打扮成這個鬼樣子。”程曦看著他手上的煙。    “剛去試了套服裝,你那個遊戲比打仗還麻煩,”晏斯梵明知故犯地彈了彈煙灰,懶洋洋地用夾著煙的手扶著額頭:“喂,快讓我進去,我得上線了。戰隻給了我半個小時,還是包括吃飯的時間。”    程曦冷著臉給他讓開路。    晏斯梵笑著走進房間。    “那是誰”程曦瞟了一眼蹲在走廊轉角的那一團黑影。    “那個啊,是我新養的寵物。”晏斯梵笑得開心:“小白,你真的不準備過來嗎”    那團黑影充耳不聞,動也不動。    “這家酒店很恐怖,據說有鬧鬼的傳聞,到了午夜十二點,走廊上的燈就會滅掉……”晏斯梵不緊不慢地朝著他笑。    那團黑影動了動,伸手捂住了耳朵。    晏斯梵也不生氣,順手把門帶上了。    大概過了四十秒,門被拍得震天響,暴風驟雨一樣。晏斯梵帶著笑拉開門,一團穿著紅色衛衣的人影就一頭撞在了他身上,他伸手攬住,被那人摔開他的手。    那少年也不知道是跑的還是嚇的,滿頭冷汗,墨黑頭發亂糟糟的,火紅衛衣襯得他皮膚雪白,一雙眼睛,氣勢洶洶地瞪著程曦。    “人渣!”    本來在倒咖啡的程曦挑起眉毛:“白小胥?”    “就是我!想不到吧!”白小胥脾氣炸得很:“你這種渣渣,做了虧心事見我不心虛嗎?你這種人遲早出門就被車撞!他嗎的!”    晏斯梵懶洋洋坐在桌子邊上,隻在白小胥爆粗口的時候朝他做了個禁止的手勢。    這應該算是程曦這輩子難得的幾次被人罵了沒有打迴去前幾次也都跟林鬱有關。    “林鬱現在怎麽樣?”程曦沉默了一瞬,然後問他。    “托你的福,好得很!”白小胥現在完全跟刺蝟一樣,逮誰咬誰:“你還沒死,他怎麽會有事呢?”    程曦脾氣好得連晏斯梵都驚訝了。    “坐,”他指給白小胥:“那個房間有床可以睡,等會有人送晚餐來。你想走的話我幫你叫車。”    白小胥雖然平時上躥下跳一副“我要打十個”的架勢,其實畢竟是讀書的家庭出來的,骨子裏善良得很,也說不出太惡毒的話來。而且程曦態度這麽好,他反而不知道說什麽了,又不能真的衝上去不分青紅皂白地打他,冷冷哼了一聲,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坐了兩秒,大概是覺得自己這樣很沒氣勢,又站了起來,抱著手臂站在一邊,一臉“我很不開心”的表情。    晏斯梵看著他在一邊氣唿唿的,忽然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頭。    白小胥頓時炸毛,跳了起來:“你又摸我頭!”    “是啊……”晏斯梵笑得嘴角帶勾:“不能摸嗎?”    “你是傻子嗎!”白小胥徹底炸毛:“還要我說多少次!摸了會長!不!高!”    “哦……”晏斯梵懶洋洋地:“我覺得高度也沒那麽重要嘛……”    “你當然覺得不重要!”白小胥心酸得很:“你都一米八了!都不用長了!”    晏斯梵嘴角又翹了起來。    明明是懶到天下人死光了都無所謂的性格,在看著這個小書呆子炸毛的樣子的時候,卻比看到什麽都開心他要是知道這就是晏斯梵一直欺負他的原因,大概又要大叫“變態”了。    “小白,把我的電腦拿過來,”晏斯梵很順手地指揮白小胥。    白小胥敢怒不敢言地從門口的地上撈起一個電腦包,態度十分惡劣地扔到了晏斯梵腳下。然後不爽地把衛衣地兜帽拉起來遮住臉,找了個牆角又蹲了下去了。擺明了一副“餓死不食周粟”的態度。晏斯梵上遊戲打了兩場,送飯的人到了。    程曦看完了一遝業績報告,伸手去拿風險評估。屏幕上的數據此起彼伏,他隻不時地掃上一眼。他在戒煙,所以很依賴咖啡,一天這樣高強度地工作,就算是他這樣精力充沛的人,也有點勉強了。    “這麽賣力,當心過勞死。”晏斯梵剛剛連威逼帶激將騙著白曉胥開始吃飯,走過來開始看程曦。    “活得悠閑一樣會死,不過早晚而已。”程曦倒是看得開。    “這麽看破紅塵,難道要出家?”    程曦那麽多朋友裏麵,隻有晏斯梵是真的和他是同一類人,都聰明,看得穿,所以有點嘲弄地冷眼旁觀周圍的事情。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在這社會裏沒法找到自己的位置,所以幹脆嘲笑這個體係。但是,如果有機會的話,他們會做得比誰都好。隻不過程曦已經開始掙脫,晏斯梵還睡在籠子裏。    程曦熟練地指揮電腦下單,他個人偏愛在收盤前出手,偏偏時機把握得最好。電腦的光照在他麵孔上,抿著嘴唇飛快地操作,眼睛裏簡直像有星星,整個側麵比雕塑還好看。    “其實我覺得你還缺點東西。”晏斯梵說。    “什麽東西?”程曦鼠標敲擊,把手上抓著的幾支股票都拋了出去。    “你應該加個眼鏡的,”晏斯梵帶著點揶揄:“最好是銀邊的,看起來衣冠禽獸一點。就直接可以拍股市風雲了。”    程曦笑了笑。    別的不說。    如果自己戴了眼鏡的話,以後迴去的時候,小魚大概會覺得很不習慣吧。    第93章 教訓    雖然秦家名下俱樂部的清樽紅燭、那不勒斯都名聲在外,但是真正見麵的地方,卻是在一個程家名下的私人會所裏。    北京是程家地盤,到了這裏,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目光下,何況,和“那個人”聯姻的家族,也是不可撼動的龐然大物。    所以要見,也不能在私宅見。    林辰碧還在讀書的時候,就被女子大學的國文教授稱讚過“沉靜肅穆,有烈女之風”,她名字借的是“浮光躍金,靜影沉璧”八個字,尋常女孩子起名字喜歡用風花雪月,像大家閨秀反而多用貞靜之類的字。她是獨女,快大學時才生了一個幼弟,家族長輩給她弟弟起的名字,叫丹朱。“誰知心眼亂,看朱忽成碧”,粗淺聽來,倒也對得工整。    隻是,堯順位於舜而不予子丹朱,她二十四史都讀過,不至於連這點直白的暗示都聽不懂。家族有了嫡子,她越是優秀,反而越是壞事。    唯一的辦法就是匆忙嫁了,小時候就訂下來的親事,聯姻,世交,對方是她從小就見過的病秧子,但也是獨子。要是嫁了過去,又是親上加親,大家冰釋前嫌,她仍然是那個尊貴優秀的家族長女,一家人親親熱熱,其樂融融。    可惜她有了喜歡的人。    此時一切都過去了。她已經是香港的秦夫人,兒女雙全,塵埃落定。    她雖然名字起得風雅,其實不太喜歡那些風花雪月的東西,這間會所的帷帳用的是藍孔雀毛織的,深沉墨色,隱隱約約透出點熒熒的藍色來,時明時暗,倒像是那個人的風格。    已經是十二月中旬,北京氣溫降到零度,幹冷,地凍得發白,已經是晚上八點,天穹黑沉沉地壓下來。    程則鈞到的時候,會所裏已經上燈了。會所的前院裏種了朱砂色的梅花,掛著暗紅色的宮燈,有雪粒從天空落下來,打在他穿著大衣的肩膀上,警衛默不作聲地撐開了傘。    屋子裏倒是暖和,暖烘烘的,老房子的紅木雕花窗並不大,窗帷半遮著,露出隱隱綽綽一個人影,仍然跟年輕時一樣削瘦,無論什麽時候都高傲地昂著脖頸,盤發,抿著唇,隔著雕花窗看著外麵,雪光照在她臉上,與記憶裏的樣子重疊起來。    “來了?”她轉過眼睛來。    都說美人是看眼的,她的眼是真的漂亮,如今美人老了,那雙眼睛卻沒老,一動一靜,都是眼波流轉。    “來了。”    程則鈞取下大衣,在椅子上坐下來。隔著一方小小的圓桌,兩個人楚河漢界一般對峙著,桌上的茶冒出白色霧氣,卻沒人去碰。    屋內這樣暖和,她卻像怕冷一樣,裹緊了身上披肩,在心理學裏說,這是一個拒絕的姿勢。    警衛員退了出去。    窗外雪仍然在落,不知怎麽的,忽然讓人想起來八個字:寒夜如鑄,雪落長河。大概也隻有這沒頭沒尾的八個字,能寫出此時此刻的蒼茫。    二十年時光轉瞬即逝,人生過半,塵埃落地,過往的時光木已成舟,好或不好,都已經是一生了。    程則鈞的手搭在桌上,修長蒼白,骨節明顯,輕輕地敲了一下。    “這些年……”他剛開了個頭。    “這些年我很好,你也很好。”秦夫人打斷了他的話:“我這次來,不是跟你說這個的。”    基因是最強大的東西,就和程曦一樣,這個叫程則鈞的,身為程家家主的男人,也是會無條件容忍自己喜歡的人。    “程曦這幾天在香港那邊弄的動靜太大了。”秦夫人態度看不出喜怒:“媒體都在跟著他,我一個人彈壓不下,想問問你有什麽想法。”    但她絕不是來問這個的。    她要的是程則鈞的態度,是打還是抓,或者是放任自流,一個表態就行。    但是她沒有說她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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