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已經過了因為書評來改變思路的年紀。後麵會涉及到政治爭鬥,政治本身就是殘酷的。寫的好或是不好,是石頭的一些理解吧。

    有人說,宋榮說姚國公世子蠢,那自己怎麽不去娶公主。按照石頭對宋榮的描寫,宋榮沒有娶公主,但是,依宋榮的性格,就是娶了公主,他也能將利益最大化。這就是宋榮的本性。

    世界上,永遠不是愛情至上。我們結婚,會不會考慮,這個男人有沒有房,有幾套房?這個男人有沒有車,有幾輛車?這個男人每月有多少收入,多少存款?

    我們這樣的凡人,都是這樣的功利。

    何況政客?

    晚安,我的心肝兒們~~~~

    93

    許氏找老太太來哭,宋嘉言覺著是找錯了人。無他,想當初,老太太給宋榮塞通房小妾塞的那叫一個兇猛喲。老太太本就是此中高手,許氏找老太太哭訴,真是……

    結果,沒想到,老太太並沒有說許氏半字不是,還好好的勸了她幾句,“竟有這樣的事,好孩子,你受委屈了。快別哭了,我給你做主。”

    宋嘉言已跟著上前勸道,“表嬸想想,您嫁過來的這些日子,表叔與舅婆對表嬸如何?就是老太太、太太、我們都是拿表嬸當一家人看待的。尋常過日子,上牙還有磕著下牙的時候呢。表嬸有委屈,咱們一家子想法子,就是表叔,我也能做保,並非沒良心的人。我看,表嬸,我陪表嬸到我院兒裏梳洗梳洗,咱們再好好兒的說話。”

    宋嘉言三兩下的將許氏勸到了自己院兒裏梳洗,自有丫環端水上前服侍,許氏眼睛紅腫,拉著宋嘉言的手道,“我實不該來鬧姑媽,隻是,我這心裏難受的很。”說著又流下眼淚來。

    宋嘉言示意丫環們退下,與許氏一道坐在榻上,道,“自己的家,自己想當家做主,這是人之常情。日後,與表叔過完一輩子,白頭到老、生兒育女的人,是表嫂。”

    “表姑比我還年長一歲,眼瞅著要過年,明年十五及笄之年,在家呆不了幾年就要嫁人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長長久久的日子,還是表嬸的。”宋嘉言溫聲道,“男人難免犯糊塗,看本性,表叔絕對是老實可靠的人。表嬸這樣聰明,與表叔感情融洽,可想而知。至於那個丫環,心大了,是打是賣,全由主子發落。”別看許氏一口一個的要休書,若真想和離休妻啥的,就不可能跑到宋家來哭訴了。

    “表嬸初初管家,新官上任

    三把火,是對的。”許氏是個精明人,而且,上次來的時候,許氏便已經開始管家。如今辛府裏有數的幾個丫環婆子,宋嘉言就不信了,依許氏的精明,能叫丫環把自己丈夫給糊弄了去。至於此事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宋嘉言根本不想深究。許氏已經占盡天時地利人和,盡管方法潑了一些,但,辛竹箏想與許氏做對,那是作死。

    見許氏麵上頗有幾分不自在,宋嘉言一笑,“若我是表嫂,我也會這樣做。我的家,自然要由我做主。”

    許氏倒是個灑脫人物,也便不再裝模作樣,低聲道,“言兒,你雖是小一輩,論年紀,我也大不了你幾歲。我就直跟你說了吧,我也實在是忍不下去了。”

    “老爺和婆婆都是好的,就是我那小姑……我實在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不是嫌茶不好就是嫌菜不香,成日瞎講究。她,她是在這府裏呆傻了,以為自己是你們這府裏正經的姑娘呢。”許氏臉上一片冷意,“她不肯來你們府上,是因為今冬的衣裳沒用好料子,嫌穿出來丟人。我實不知這有什麽好丟人的,正正經經的賺銀子吃飯,本就生於小富之家,偏要學大家作派。打腫臉充胖子,簡直笑死人!”

    “身邊那個叫翠飛的丫環,不安分的很,那雙眼睛,早就對你表叔有意思。”許氏譏誚道,“婆婆與老爺都是心軟的,她一鬧就要什麽給什麽,如今又興起過年打首飾,要金要銀的折騰。再給她這麽鬧下去,日子就不必過了!”

    “這個家,不是她辛竹箏的,是我男人和我兒子的!”許氏冷冷道,“給她這麽作耗下去,這個家就完了!你以為我不想給她說樁親事叫她嫁了,你根本猜不到她要嫁什麽人!要有功名有官職有家產,這樣的人,憑什麽看得上她!她根本就是在做夢!”

    “若是不將她壓下去,憑她這樣欲取欲求,什麽時候是個頭兒!若是不將她打醒,她這婚事,成不了!”許氏冰冷的容顏中帶著幾分無奈,“我娘家平平,沒見識過大家閨秀的模樣。沒嫁給你表叔前,聽媒人說,他家裏有個妹妹,琴棋書畫都是通的,最是大家閨秀的作派。不怕你笑話,我真是被她惡心夠了。言兒,見了你,我才知道什麽是大家閨秀的作派。你別笑話我,這不同的人家兒,有不一樣的過日子的法子。我這人,性子潑辣,你既瞧出來了,就幫我一把。我日子過順當了,記著你的恩。”同樣一道念書學做大家閨秀的人,怎麽人家宋嘉言就聰明至此,一眼就瞧出她的心事來,倒是她那小姑……想到辛竹箏,許氏心頭的火就蹭蹭的外冒。

    辛竹笙是下午來的,先挨了老太太幾句教訓,又對著許氏賠情說好話,許氏好一番流淚傷心的控訴。辛竹笙本就是個老實心性,天地良心,他昨天真的沒跟翠飛做啥。就是,喝了翠飛送來的一盅湯,身上就有些不對勁兒,那丫頭撲過來,自薦枕席的。辛竹笙是年輕氣壯的男人,又不是個死人。接著許氏就帶人闖了進來……把翠飛打個臭死。

    辛竹笙親自來了,許氏也沒叫辛竹笙沒麵子,委屈了一番就跟著辛竹笙給老太太嗑了頭迴去了。

    老太太直歎氣,私下對宋嘉言道,“你說,箏丫頭這叫幹的什麽事兒?”因事涉辛竹箏,老太太悄悄的與宋嘉言念叨報怨。

    宋嘉言捧了盞茶給老太太,道,“姑嫂關係,本就難處。何況表嬸是剛嫁過去,更得磨合一段日子,以後會慢慢兒的好的。”許氏把辛竹箏壓服下去,日後才發當家作主,也是在奴才群兒裏立威。

    說著,宋嘉言一笑,故意道,“倒是老太太,對表嬸是真正的好。不然,表叔一個大老爺們兒,收籠個丫環也不算什麽啊。”

    老太太歎,“你年紀還小呢,怎麽知道這裏頭的訣竅?這能不能納妾,也得看男人本事哪。”握著孫女的手,老太太悄悄的傳授自己多年總結的經驗,對宋嘉言道,“就是你嫁了吳家小子,可得把自己男人盯緊了。你爹可是正三品大員,我聽說吳家小子現在就是個五品小官兒。你嫁了得拿出當家的氣來人,你先厲害了,他就不敢欺負你。那啥,對男人哪,也不能總是太厲害,不過,你厲害在前,偶爾軟和一迴,男人就得說你賢惠。你若總是軟趴趴的,別人都當你好欺負,偶爾厲害一迴,就得說你是母老虎了。”老太太說話,向來也不管孫女有沒有嫁人啥的,反正想起什麽說什麽。

    宋嘉言笑,“是,我記得了。祖母放心,我怎麽可能被人欺負呢。”別看老太太沒念過書,字也不認得一個,說起話來,卻是話糙理不糙。

    老太太笑,“也是,你像我一樣,天生能幹。”間接讚美自己一番,老太太又說起宋嘉語,“倒是語丫頭,被她那個娘養的嬌滴滴的,光一個樣子外頭瞧著好,唉,沒用。”

    宋嘉言替宋嘉語分辨一句,“二妹妹還小呢。”又問,“祖母,祖父是什麽樣的人哪?我聽說,祖父英俊又有才幹。”

    “何止啊。”說到亡夫,老太太挑眉道,“你祖父啊,我跟你說,四鄰八鄉沒有那樣英俊的男人。你爹爹剛中了狀元那會兒,大家都說他相貌好。要我說,比你祖父差遠了

    。就是吳家小子,也不及你祖父當年。”反正在老太太心中,估計無人能及得上亡夫。

    “有這麽英俊?”

    “可不是。”老太太語氣篤定,“不但長的好,又有學問。唉,就是身子不大好,你爹爹六歲、你二叔五歲,他就過逝了。”說著,老太太又是傷心。

    宋嘉言忙問,“祖母,那你跟祖父當年是怎麽成親的啊?誰給你們說的親事啊?”

    憶及往昔甜蜜的歲月,老太太眼中浮起一抹笑意,“那會兒,你祖父可是村兒裏出名的男人,有許多閨女都想嫁他呢。我命不好,親娘早早死了。我爹娶了個後娘,後娘圖我力氣大、幹活俐落,我都十九還沒嫁人,對外說是舍不得我嫁人。其實哪兒啊,就為了我在家能多給家裏幹活兒。你祖父祖上是自外地搬來的,咱們老家,多是姓辛的。有一迴,我去河裏挑水,你祖父也去挑水,唉,看他生的單弱,兩桶水都挑不起來,晃悠晃悠的,沒幾步就灑了大半桶,根本不是幹活的料。我就幫他把水挑家去了。後來,他偷偷送了我兩個粗糧餅子謝我。”

    “他家裏爹娘都過逝的早,就剩他單蹦一人。他就靠帶村裏孩子們認字,賺些個銀錢,種田什麽的,完全不成。”老太太笑,“不過,這也沒什麽。人哪,一輩子要做什麽是注定的。你祖父那雙手,就不是幹活兒的手。”

    “他人生的好,有學問,但是,沒錢哪。在鄉下,閨女嫁誰,得看男人出不出得起聘禮。”老太太笑,“那會兒,我年紀了大了。不瞞你說,後娘一直不叫我出嫁,我心裏也急的很。等到過了二十,村兒裏的好男人都給別人挑走了,我就是嫁也沒好人家兒要娶了。我看你祖父還不賴,就悄悄跟他說了,叫他去我家裏提親。”

    “祖父就去了?”

    “他臉皮兒薄的很,窮講究,還說要準備聘禮啥的。我一問,他手裏又沒銀錢,要把自家的幾畝水田拿來當聘禮娶我。我的天哪,這怎麽成?真把水田當了聘禮,以後我跟他成親,吃啥喝啥?”宋老太太含笑抱怨,“我才不管他呢,反正,鄉下地方,也不太講究。跟我那後娘吵了一架,我就搬去他家裏了。買掛鞭炮往門口一放,就當成親了。”

    “你祖父啊,早早就中了秀才。後來,他也有科舉的意思,我沒叫他去。”老太太道,“有一迴,我跟他去城裏趕廟會,唉喲,一路上不知道多少大姑娘小媳婦的瞧他。真是沒個臉皮,又不是自家男人,哪裏好那樣看的。”

    “咱們老家縣城裏倒是有個

    舉人老爺,聽說,家裏就有三個小老婆。我沒念過書,也不識得字,你祖父有時會念詩給我聽,我雖然覺著好聽,卻是一句不懂。”老太太道,“我一直很擔心,他真成了舉人老爺,萬一娶小老婆怎麽辦?我就是哭瞎了也沒處說理啊。”

    “就說你表叔,沒有為官作宰的本事,就該安安生生的與媳婦過日子。許氏啊,有點兒像我,要是你祖父敢納小,我得菜刀砍死他。”在老太太心裏,辛竹笙當然不能跟宋榮相提並論。自己兒子有本事,自然可以納小。

    想著亡夫,老太太又是一歎,“什麽都好,誰知是個短命鬼。本來,他死了我還年輕。鄉下,寡婦改嫁也有的是。不過,經了他後,再看別的男人,實在看不上眼,覺著不成個樣子。我也舍不得你爹跟你二叔管別人叫爹。”

    “你爹跟你二叔小時候,唉喲,那個會念書喲,書上的那些字,跟著先生念一遍就記得住。聰明伶俐,跟你祖父一個樣,可是把我愁個半死,就擔心他們隻會念書,不會幹活兒。像我這麽傻,倒黴遇著後娘,又不要聘禮嫁給你祖父的人可有多少?要是他們不知上進,娶媳婦都難。”老太太一笑,“誰知,他們知道爭氣,都中了進士。”

    最後,老太太總結一句,“這都是你祖父在地下保佑咱們呢。”

    作者有話要說:一更,二更稍晚~~~~~

    94

    許氏眼疾手快的先來哭訴了一番,占盡先機。故此,待辛竹箏一臉委屈、眼包熱淚的來控訴時,效果大打折扣。

    辛竹箏穿戴上的確不如以往在宋家時體麵了,衣裳料子、做工繡花都很普通,辛竹箏一麵捏著帕子拭淚一麵道,“如今家裏大小活計都是我們自己動,日日做活到三更天,我倒不是叫苦,隻是母親年紀大了,父親又早早的去了,本該好生孝敬母親頤養天年,結果,如今母親還要每日勞作,我瞧著傷心的很。可惜,我在家做不得半分主,母親又一味忍讓,大哥耳根子軟,自然大嫂說一是一、說二是二。我有什麽好爭的呢,說句不知羞的話,女孩兒家,早晚得嫁人。我就是放心不下母親。”

    “前兒,翠飛那丫頭偷偷背著我做了沒臉的事兒。也怪我心軟,沒調教好她,叫她失了禮數。隻是,事情已經那樣了。翠飛還是姑母給我的,服侍了我這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好端端的一個清白女兒家,被嫂子打個半死不說,硬是給發賣了。”辛竹箏泣道,“跟我一場,落得這個結果,我一想起來,心裏就難受的很。”

    老太太實在聽著累的慌,忍不住道,“你大哥跟你大嫂剛成親,就算丫環收房,也得你母親或是你大嫂點頭,怎麽能私相去勾引爺們兒!這樣的丫頭,打死也活該!”

    辛竹箏心下一緊,道,“我知道翠飛有錯,咱們雖是做主子的,也該仁慈些才好呢。”

    “仁慈也得看事兒。”老太太歎口氣,“你剛來帝都的時候,個子沒有現在高,也不似現在瘦,沒有現在白淨漂亮。那時,你說話爽爽俐俐、幹幹脆脆,不像如今好不好的先掉兩滴淚才能開口。箏丫頭啊……”老太太沒再說什麽,道,“你也好久沒見她們姐妹們,你們年輕孩子,一處說說話兒吧。”

    辛竹箏哭道,“姑母定是聽信了大嫂的話,厭了我。”

    麵對這樣的辛竹箏,姐妹兩個也不知該勸個啥。便是私下,兩姐妹說話時,都說起過,辛竹箏這個貼身丫環去勾引自己哥哥的事兒,實在太不地道了。

    於是,大家隻得說些日常的事兒,譬如,“表姑在家都做些什麽消譴?”

    辛竹箏滿臉委屈,眼泛淚光,楚楚可憐,“哪裏還有得消譴,能把活兒幹完就謝天謝地了。”

    宋嘉言問,“都做什麽活兒啊?不是有丫環婆子的麽?”說實話,現在辛家自然不能與宋家相比,但,絕對是小康水準之上的。

    說到這個,辛竹箏滿肚子抱怨,“前兒剛把曬的蘿卜條收起來,還要做年下要用的針線,準備過年的幹貨,事多的很。”

    跟一個渾身怨氣的人說話,實在是越說越悶,辛竹箏沒能爭取到宋家人的支持與同情,用過午飯就告辭了。

    宋家自己的事也多的很,實在沒精力再去關心辛家姑嫂的龍爭虎鬥。及至年前,吳雙來宋家送年禮,還與宋嘉言在宋榮的書房見了一麵。

    吳雙雖然家產不豐,不過,如今他正當禦前聽用,不說什麽收賄受賄,就是正當的冰敬炭敬之類的收入,也是一筆不少的銀錢。吳雙在外置了兩個莊子,尋了能幹的人打理,一年也有些進項,比之宋嘉言、李睿這樣的富豪自然遠遠不如,但是,也絕不至於手緊。

    宋嘉言早有準備,送了吳雙一副手織的羊毛手套和圍巾。為這個,可是費了大力氣。宋嘉言先找了李睿,李睿又找了會織地毯的工匠,宋嘉言就隻知道個大概意思,什麽薅羊毛,再把羊毛用紡車紡成線,反正大概是這麽個意思。弄了好久,不知薅禿了多少隻羊,才得了柔軟的毛線。前世,宋嘉言可是會做手工的。她給

    吳雙織了手套圍巾,用的是很平常的元寶針,但是,也很讓院中的丫環們驚歎了。

    宋嘉言笑眯眯地打開豆青皮兒的包袱,取出手套圍巾給吳雙做說明,“冬天多冷啊。兩副手套,一副全指的,騎馬戴。還有一副半指的,可以寫字的時候戴。還不錯吧,我親自織的。”

    吳雙試了試,眼睛裏滿是笑意,點頭,“很好。”

    “那是。”宋嘉言得意洋洋。

    “這是怎麽織的,看不出來,手還怪巧的。”說著,就摸上了人家姑娘的巧手。

    “這可是商業機密。”宋嘉言叫吳雙低下頭,給他把圍巾圍在脖子上,配上長衫錦袍,怎麽看都有些怪。宋嘉言哈哈直樂,打趣,“喲,誰家的小帥哥啊,生的可真俊。”

    吳雙眼神溫暖又深邃,聲音清澈動聽,“阿言家的。”

    宋嘉言給吳雙看的怪不好意思、又有些心癢癢,趁四下無人,踮起腳尖兒,對準吳雙漂亮的唇角,飛快的親了一記。

    吳雙先是一驚,繼而哈哈大笑。

    宋嘉言給他笑的惱羞成怒,捶他道,“笑什麽笑!”真是討厭的小子,竟然色誘她。害她一時沒把持住……好像有些丟臉。

    吳雙認真地,“等你及笄,咱們就成親。”若宋嘉言時不時給他來這麽一下子,他也要把持不住了。

    “不行,我得等十八再嫁人。”宋嘉言正色道,“阿玉已經跟姚馨訂親了,你是做哥哥的,你不成親,阿玉就不能成親。姚馨比我還大呢。正好趁這幾年,叫姚馨服了軟兒,以後湊合湊合,日子也能過下去。不然,現在姚馨的脾氣,真成了親,阿玉有的煩了。”再說了,要是十五歲就成親,萬一懷孕可怎麽辦?年紀太小生孩子,對身體也不好。但是,這樣的理由說出去,沒哪個男人會信啊。正好有倒黴催的吳玉,按宋嘉言的意思,親事已經定了,吳玉不死就得成親。姚馨那個脾氣那個腦子,若總是這樣沒大腦的橫衝直撞,以後有的煩了。她們可是妯娌,要住一起的。所以,哪怕晚婚,宋嘉言也得拖到把姚馨調教的懂事些,不然,她可沒那個精力去給姚馨收拾爛攤子。

    “你放心,阿玉會解決好的。”

    站在門口的宋榮從未如此小透明過,看吳雙與自家閨女有說有笑的,完全沒有注意到門口他這個大活人啊。宋榮隻得敲敲門板,給他們提個醒兒。

    宋嘉言從榻上跳起來,驚嚇地,“爹爹,你什麽時候來的啊?”怎麽半點兒動靜都

    沒有啊?她根本沒聽到門響或是腳步聲啊。

    吳雙也連忙起身相迎,恭恭敬敬的叫了聲,“姑丈。”神色恢複淡定。

    宋榮踱步過去,問宋嘉言,“你來書房做什麽?”

    “我來找幾本書看。”

    宋榮威嚴的目光落在宋嘉言臉上,“找好了沒?”

    宋嘉言打個嗑巴,“好,好了。”不待宋榮攆人,宋嘉言立刻道,“爹爹,我這就迴去啦。”抱著書撒腿跑了。

    宋榮打量著吳雙脖子裏的圍巾,榻上散落放著的手套,還有包袱皮兒……宋榮微微一笑,“來就來了,還帶什麽東西啊,太客套了,又不是外處。”

    吳雙真不好意思說,這是他家小未婚妻送給他的禮物,尤其麵前這人是他未婚妻的爹,他未來的老丈人。吳雙立刻取下頸中圍巾,將榻上的手套一並放在包袱裏,溫聲道,“小侄手上沒有貴重物件兒孝敬姑丈,這幾樣東西,倒是新鮮實用,就弄了一套來孝敬姑丈。因不知合不合適,正巧遇到言妹妹在,就問了問言妹妹的意見。”

    宋榮溫和笑問,“這是什麽?是看著怪新鮮的。”

    吳雙體貼的道,“早上看姑丈都是騎馬上朝,冬日天寒,這是手套。這雙全指的,可以早上騎馬時套,柔軟的很。這雙半指的,是想著姑丈公務繁忙,批改公文什麽的,戴著正好。長的是圍巾,擋風擋雪的,暖和。簡薄的很,是小侄的一番心意。”

    “有心了。”

    “不敢當姑丈的讚,孝敬長輩,本就是小輩該做的事。”

    非但沒收了人家小情侶全部愛的手工毛線定情織物,打發吳雙走後,宋嘉言也被宋榮叫到書房訓了一頓。大意是,宋嘉言再這樣不矜持,以後就不準他們見麵了。宋嘉言振振有辭,“以後要成親過日子的,先培養一下感情也沒什麽不好。”

    宋榮氣地,“你這感情培養的過了!你對吳雙做什麽了?”

    宋嘉言吐吐舌尖兒,小心翼翼地瞅著宋榮的臉色,問,“爹爹,你看到啦?”分明是趁四下無人的時候才親了一下。

    宋榮臉色臭的很,宋嘉言捂嘴偷笑,嘴巴湊到宋榮耳際,小聲說,“阿雙很俊啊,偶爾有些把持不住。”

    也就宋嘉言是個丫頭,若是宋嘉讓宋嘉諾露出這種色眯眯的模樣,宋榮得狠敲他們一頓。鑒於宋嘉言是女孩子,宋榮罰她抄了一百遍女誡。

    簡直太不矜持了!

    其實,宋嘉言這種不矜持,還屬於小情侶雙方你情我願、你儂我儂、情不自禁的不矜持,姚馨的不矜持,就有些打臉了。

    親事已經定了,吳雙催促吳玉去姚公府走一趟,總要全了禮才好。

    原本,景惠長公主根本不屑於登姚公府的門兒,知道吳玉要去姚公府送年禮,為了見吳玉一麵兒,方去了姚公府。往日長史官去吳家啥的,吳家兄弟總是不在……

    景惠長公主不喜歡姚公府,姚公府也不見得多歡迎她。不過,這是長公主殿下,心裏怎麽想另說,起碼麵兒上不能失了禮。

    吳玉於前院放下年禮就要走,姚林軒苦留,“長公主殿下想見一見你,阿玉,你便隨我過去一趟吧。”

    吳玉冷冷道,“我還有事,恐怕沒時間拜見公主殿下了。”抽身走了。

    吳玉還沒離開姚公府呢,姚馨追了出來。親事已經定了,姚馨拉住吳玉的袖子,可憐巴巴的問,“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吳玉抽迴衣袖,冷聲道,“縣主自重。”

    姚馨眼圈兒都紅了,說,“我就是喜歡你,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以前,是我錯了,你別生氣。”

    “你喜歡我,我就要喜歡你嗎?你知道錯了,我就不能生氣了?”吳玉譏誚,“你以為你是誰!你當我是什麽!真是笑話!”

    再沒多看姚馨一眼,吳玉轉身離開,留下姚馨一人站於冬日暖陽之中,怔怔的流下淚來:原來,我喜歡的人,也可能不喜歡我。

    作者有話要說:三更稍晚~~~~~~~~~

    95

    因為有從吳雙那裏截獲的自家閨女親手織的圍巾手套,這個年,宋榮過的很溫暖。吳雙挨了宋嘉言一頓埋怨,說他,“笨死了,還是狀元呢。以後不給你織了。”

    吳雙冤死,道,“姑丈早瞧出來是你送我的,他說要,我哪兒敢不給。”得罪老丈人,他就不用混了。吳雙央求,“好妹妹,再給我織一副吧,”

    宋嘉言撅嘴道,“我就織了一副,剩下的毛線,叫丫環們織好,都送人了。我以為爹爹沒有呢,就又送了他一副。”這也正常,手套圍巾都是外頭用的東西,宋榮隻顧在外頭顯擺了,迴家換了家常衣裳,那些東西就不戴了。所以,宋嘉言一直不知曉,原來給吳雙的東西早被他老爹沒收了。

    “反正爹爹有兩套,他也用不了那些,我再要迴一套給你戴。”

    一想宋榮的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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