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剛剛餘究各種暗示和吃醋的時候,他的確是有些慌的。 “lustre?”耳麥裏那道聲音在喚他,賀晚迴過神,用英語迴了一句“我在”。 michael明顯興奮地不行,一直在跟他問好,直到進入遊戲裏還在誇賀晚剛剛打訓練賽的時候那手甩狙特別漂亮,這麽些年看過的最漂亮的玩狙的亞洲選手就是他了。 賀晚挑眉,“我們隊長很強。” michael一怔,“lightt?我聽說過他,但是沒對上過。” 賀晚聞言輕笑,標了個點一邊跳傘一邊道:“那可真是太可惜了,他很強,有機會你該和他打一局。” 而之後的情況就脫了韁,賀晚足足半局都在用英語跟他michael說中國sun現役隊長是個多牛逼的人,直聽得那邊不停驚唿,“really?” 他突然發現,跟別人介紹自己喜歡的人多麽優秀的時候,的確是會連空氣都變得令人舒服。 賀晚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跟著了迷一樣,偏向性強的跟比賽場上的韓國解說有的一比,也跟……小隊長介紹他的時候沒兩樣了。 而直到把這個人裏裏外外誇了一通之後,賀晚才問:“michael,你父母是不是眼科醫生?我有個朋友眼睛出了點問題,我想帶他出國治一下。” michael連一瞬停留都沒有,反問:“lightt?” 賀晚一驚,那邊卻道:“亞洲賽我看了,lightt最後的自爆是沒有辦法的事對嗎。” 若非實在打不了,沒有人會選擇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作戰方式。 見無法隱瞞,他笑了下,“是。” michael了然,當即也不迴答他關於眼睛的問題,而是笑道:“you like him.” 語氣篤定地跟親眼看見了一樣。 “你喜歡他,賀,你從來沒有這樣誇過一個人。” 賽場上的lustre一直都是昂著頭顱的,哪有這樣不遺餘力向一個人介紹別人多優秀的時候。 隻有喜歡,才會讓人甘願放低姿態。 賀晚怔住一瞬,淺笑不語,直到跟那邊確定好什麽時候把人帶過去檢查之後才摘下耳麥出了門。 晚上的sun依舊很吵鬧,一隊幾個人短暫的休息之後又開始訓練,新招的青訓生一臉稚氣未脫,正在一樓廝殺。 賀晚勾勾唇,突然想起小隊長剛剛出去的時候近乎曖昧地低頭湊到他耳邊說的話,不由地就心念一動。 偶爾偷懶一次,也沒什麽。 伸手拉開房門的時候,光亮順著門縫進去一瞬又消失。 賀晚順手按開牆上開關,立馬又給關了上。 這小混蛋,還真的在這等他。 床是自己的床,此時卻鼓出一個人形,餘究側躺著,眼睛輕輕閉上,因為剛剛的乍起的光有些不安穩,顫了兩下。 賀晚看得好笑,摸黑走到床邊輕喚,“我迴來了,你快迴自己房間睡覺。” 床上那人翻了個身,卻不醒;賀晚繼續喊,見喊不動索性就坐到了床邊。 “小朋友,有人說我喜歡你呢。”他輕聲道,“隔了大半個地球和網線,那麽篤定地就說我喜歡你呢。” 他頓了一頓,在一片黑暗中小聲反問:“怎麽辦,我好像真的很喜歡你。” 賀晚淺笑,借著窗戶間透過來的光看向床上那人眉眼。 白日裏俱是張揚,此刻卻分外乖巧。 鬼使神差地,他低下頭,在這人安睡的眼睛上落下一個吻。 一吻既罷,賀晚剛想撤離,腰腹間卻突然環上來一雙手。 本該熟睡的那人睜開眼,耍賴一般將頭枕到他膝上,委屈控訴道:“我排了這麽久的隊,小哥哥你卻在跟別的男人玩遊戲,隻一句喜歡就打發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晚晚:不,我說了三句。第49章 賀晚被他這種似嗔似怨的語氣唬住, 下意識地接了一句:“那你說該怎麽辦?” 餘究眼裏閃過一點光, 笑著翻身而起, 將他壓在身下,“剛剛不算,再親一次。” 賀晚微怔, 額間就已經多了份重量,“接吻要從上往下,小哥哥的額頭很好看, 該被人溫柔的親親。” 重感落到眉頭——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 你挑眉時候的樣子性感極了,好多次我都想把你壓到床上親。”他頓了一頓, 半抬起頭,低聲笑的時候有唿吸噴灑在賀晚臉上, “或者電腦桌前、或者電競椅裏……我都很想吻你,晚晚。” 暑氣透過紗窗飄進來, 蟬鳴聲聒噪,空中有風起,突然就在夏夜裏帶來了一場毫無預兆的暴雨。 一片大雨滂沱中, 餘究再度低下頭, 近乎虔誠一般地將吻落到他眼睛上。 突如其來的逼迫惹得賀晚不自覺閉了眼,然後黑暗中,他聽見這個人小聲道: “我很喜歡你的眼睛,藏著星星和光。” 之後是鼻尖,餘究很小心地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他小聲道:“好過分呐, 你怎麽連鼻子都生的這麽好看。” 就像是家養的大型犬舔了一通,對方還要說一句你好過分呐,賀晚懵了懵,剛想反駁他的時候,那人又往下壓了壓。 “可我最喜歡的還是你的嘴巴,”餘究道,“永遠都是笑著的張揚、肆意的少年,美好到讓人看見就笑了出來,也讓人一笑就想吻上去。” 餘究撤離幾分,淺笑著詢問:“我可以吻你嗎?小哥哥。” …… 小隊長的吻從來不激烈,淡淡的、帶著能從空氣裏溢出來的深情,一不小心就會讓人陷進去。 技巧性不算多麽足,卻能讓人感受到身上這人的認真。 餘究接吻的時候會閉上眼睛,刀刻般的麵部線條也變得溫柔,就像是一個天生的狙擊手看見空投箱裏麵的awm一樣。 命中注定的一把槍,繞山繞水尋到的二十發馬格南。 合該珍惜。 · 一吻既罷,兩個人都粗粗喘著氣,餘究甚至刻意離開了賀晚幾分,像是怕自己控製不住要對他做什麽一樣。 賀晚看得好笑,伸手按亮了燈,笑著允諾,“等你生日。” 餘究:“什麽?” 賀晚視線往下,半揶揄著道:“等你生日,讓你開葷。” 餘究微怔,迴味過來他話裏意思,當下就沒忍住想要撲上去,“我成年了!” “你才十九。”賀晚哄他,“你才十九,還太早了。” 十九歲,放在一些入學遲的孩子身上,高考才剛畢業。 真跟他做些什麽,賀晚會覺得自己是個禽獸…… 餘究:“……” 我覺得小哥哥對自己有誤解,可我不能說。 相顧無言間,餘究看他那處,斟酌了一下,用不是很流氓的語氣道:“那我用手吧,我怕你憋壞了。” …… 事後,小隊長略顯滿足地起身。 小哥哥是個有教養有禮貌的人,有禮貌到別人幫了他就一定要幫迴去的那種。 餘究勾唇,從床頭抽了兩張濕紙巾幫賀晚擦幹淨手,準備走的時候視線落到床上。 小哥哥皮膚很白,頭發略顯淩亂,此時唿吸有些不穩,隻是平躺在那,眼睛微微上挑著看向他,唇角是自己吻出來的已經幹涸的液體;而床上淩亂散落著的,是剛剛兩人那場荒唐的證明。 “…………” 日了! 餘究單手捂住眼睛,小聲嘟囔一句:“瞎了算了。” 賀晚一下抓住關鍵詞,半支著身子坐起來,眼睛亮晶晶地盯著他,“我們明天出國吧,我給你找了個醫生,過去看看。” 餘究微怔,輕車熟路地走到櫃子裏拿出一床新被子。 “晚晚,先起來,我換床被子,髒了。” 賀晚頓住,視線不自覺地瞟到身下,未等餘究第二次喊他,噌地一下就從床上跳了起來。 小隊長淺淺笑開,揶揄著道:“剛剛也不見你害羞。” 他不說還好,一說賀晚就想起自己剛剛要這個十九歲的小孩做了什麽,臉上有些掛不住,隻能故作強硬地說:“去不去啊?” 餘究:“嗯?” 小隊長裝聾,賀晚微眯了眯眼,身子故意向下,半貼到他背上,放緩了聲音問:“美國,我給你找了醫生。” 清淡的香味一下貼近,餘究有些無奈地握緊了手,低聲道:“小哥哥……” 賀晚:“去?” “先不說去不去的問題,”餘究笑,“你要是再靠我這麽近,我可能忍不到生日。” 賀晚:“!?” 操了! 被一個孩子調戲了! 餘究將床單給他換好之後直起身來,便見到賀晚略顯煩躁地站在一邊。 見他看過來,賀晚皺了皺眉,聲音更冷,“到底去不去啊。” 餘究一哂,“你這是不是就是別人口中下了床翻臉不認人的渣男?” 賀晚看向他那張嘴,半個小時前他才第一次知道有人能在接吻的時候說出那麽多惹人沉迷的話;半個小時後,他就想拿根針將那兩瓣好看的唇縫上。 太能叭叭叭了。 偏偏……